谢执站在出关口,刚刚打开手机,准备问问严肆接下来怎么走,就看见外面有一个小牌子一晃而过。
谢执捏着手机,抬起头。
站在出关口最前面,一位穿着冲锋衣的,相貌有点熟悉感的陌生人举着一张木色牌子,上面用谢执熟悉的正楷,写着八个字。
严肆写的:小执小执,欢迎小执。
穿冲锋衣的陌生人是严肆的助理,叫史诚;这位助理严肆进入娱乐圈就跟在他身边,人如其名的老实忠诚,被粉圈戏称为严肆的陪嫁丫鬟。
谢执见过他照片,所以刚才才会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史诚开车,把谢执带到一间酒店楼下,从地下车库停好车,然后绕了几圈,才带他走上去。
史诚带着谢执走到十二楼,1205房间,拿房卡滴了一下,带着谢执走进去。
严肆住的是一个普通的标间,进门两个大衣柜,柜子门敞开,露出严肆的衣服。往内,最里面落地床边一张圆茶几,两张椅子,另外只有两张床,左边的床上堆放着严肆的各种行李物品,而右边的床铺被褥随便乱堆在一起,看上去很有生活气息。
这里就是严哥的房间了。史诚腼腆地笑着,对谢执说,严哥不喜欢我们给他收拾房间,所以有点乱。
谢执由衷道:不乱。
史诚:那你就在这里等他一下吧,等会儿下了戏,严哥就回来了。
谢执:好。
史诚:包放在床上吧。
史诚想帮谢执取包,但谢执稍微转了一下,拒绝了这个动作。
史诚收回手,也不尴尬。
史诚:那我就不在这里了,免得你也不自在。
谢执有点尴尬:也没有不自在的
史诚憨厚地笑了笑,一指圆茶几上面的一个保温桶,说:那是严哥给你准备的粥。
史诚又指床头柜:还有严哥要求的胃药,说你胃不舒服的话,自己取药来吃。
史诚最后交代完这两件东西,把房卡给了谢执一张,便赶紧走出了房间。
谢执把砂糖柑放到临窗的沙发上,打开保温桶盖子,看了看里面煮得粒粒米都绽开的粥。
旁边有张便利条。
严肆的笔迹:还好我把砂锅带过来了。
谢执捏着纸条看了一会儿,这才把条子放下,倒了一碗还暖暖的粥出来,捧在手上,小口小口地喝起来。
史诚送完谢执,又把他那辆车开回去,给严肆复命。
严肆穿着一件军大衣,捧着一个保温杯,正缩在林久的烤火炉边看男女主角对戏这一条没有严肆的内容,他只是学习一下。
史诚在片场找了一圈,看到自己老板,走了过去。
史诚:严哥。
严肆冻得缩手缩脚,没什么精神地抬眼看了一下史诚。
史诚:严哥,小谢到了。
到了?!
林久趁着喊了cut的间歇,把目光挪到了严肆脸上一瞬,只见刚才还奄奄一息的严肆眼睛里面瞬间有了神采。
何止是有了神采,简直是精神奕奕。
诶,怎么突然精神了。林久踢了严肆脚尖一下,保持萎靡。
严肆看了林久一眼,连忙依言,恢复了萎靡的状态他保持萎靡有一部分原因是冷的,另一部分,则是为了接下来的戏;林久说他有天赋,但严肆毕竟不是科班出身,对戏剧理解不够。
林久和他聊了一些对人物的感觉,但毕竟严肆只是个男三,并没有更多给他讲戏和排练的时间,只能采用一些特别手段,保证他镜头前表现如一。
林久满意地看了一眼严肆听话的萎靡,和灯光聊了两句,回来问他:话说,谁到了那么兴奋?
严肆眼睛里又有了一点光,说:谢执,上次面试,您见过的。
哦。林久回忆了一下,并不怎么费力地就回想起了谢执,并且点了点头,那孩子脸真的适合大银幕,不可多得。
严肆:
严肆知道导演有老攻,老攻还巨有钱,但这样觊觎谢执的脸,严肆就是不舒服。
严肆眼神挪开,过了一会儿,又转过来问:导演。
林久:嗯?
严肆:我要是等会儿表现得好点今天可以提前收工吗?
林久:嗯
林久故弄玄虚地陷入沉思,严肆期盼地把这位本片场的最大领导盯着。
良久,林久回头看严肆。
林久:那就要取决于,你能表现得多好了。
严肆举起三根手指,发誓:保证每条都一条过。
林久看着严肆势在必得的样子,笑了笑。
林久:那就能吧。
严肆和林久讨价还价收工时间的时候,谢执正在房间里面洗碗。
谢执喝不完一桶粥,喝了两碗粥之后,感觉自己昨天被那位耿直的老板伤害的肠胃终于平复了一些,休息了一下,去把吃了的碗勺洗了。
谢执洗好了碗,又找出房间里面的一个漂亮小篮子,把他一路抱过来的砂糖柑一个一个堆放在小篮子里面,堆成一个漂亮的小山。
外公给的塑料袋叠好放书包,谢执擦干净手,把mac拿出来。
谢执窝进靠窗的沙发里面,抱枕拿出来抱怀里,mac架抱枕上,屏幕亮度调高,打开另一部叶思远推荐的清单电影。
落地窗的窗帘敞开着,谢执漂亮的侧脸倒影在玻璃窗上,窗外,山景白雪皑皑。
屋内空调打得有点高,谢执看了一会儿清单电影,就被热风熏得昏昏欲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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