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纪泽阳把合同收起来,想了想,又说:今年除夕反正不能在家过了,不过还有一点点时间,提前回家看一趟吧。
严肆:知道,我给我妈打电话。
外面的谈话在这句话后戛然而止,谢执躺在床上,听见外面纪泽阳翻纸张哗哗哗的声音,然后是严肆起身,膝盖骨头一声轻响,拖鞋吧嗒,打开阳台门。
谢执盯着倒影出一点点城市灯光的天花板,在心中简单地计算了一下后天进组,那严肆能回家的时间就只剩下了明天。
就算明天中午严肆才飞,那他们之间能够呆在一起的时间,也不过剩下了短暂的十几个小时。
不可能这么短吧。
谢执从床上爬起来,拿出mac,放在膝盖上,打开电脑上面的计算器又算了一遍,最后泄了气地将mac往枕头边一塞。
真的就这么短了。
很快很快,他就又要和严肆分开了。
谢执缓缓往枕头上一躺,脑袋刚挨着枕头,就听见外面响起敲门声,纪泽阳开门,把饭拿进来。
谢执懒得动,继续躺着。
然后,门缝处门缝处一声响动,然后,一个高挑的身影挤了进来。
严肆没开大灯,绕到谢执这边,打开床头灯,坐在谢执床边,刚坐下,就看到了他枕头边的mac。
严肆挪开目光,问:饭来了,还躺着不动?
谢执:没注意到。
真的不舒服?严肆仔细看了看谢执的脸色,实在是没发现什么异常,又问,纪泽阳都看出来了?
没有不舒服啊。谢执动了一下,从床上坐起来,靠着床头,看严肆。
严肆不知道在想什么,眉毛微微蹙着。
谢执大概知道为什么严肆会皱眉毛是严肆不由分说把自己带来上海的,结果这种突发情况,严肆肯定心中也过意不去。
谢执看不得严肆这样。
诶。谢执伸手,推推严肆,笑着说,给我买张机票呗。
严肆看向谢执。
就是回家的那种。谢执神态轻松地说,这几天玩得挺开心的,也应该回家过年了。
严肆:我
谢执:你不会是担心我吧?好歹我也是个成年男性了,没问题的。
严肆不说话了。
片刻之后,严肆笑了笑,站起来:可以,那我去订机票了。
严肆最终只给谢执订上了早上六点多的机票谢执所在的城市是外出打工的大城,一到春运,各种票都不好买。
严肆回去的地方虽然不是春运大城,但不知道怎么的,也只买到了早上六点多的票。
于是,第二天早上六点钟,谢执背着行李,和严肆一起去地下车库开车。
严肆从迪士尼开回来的车还停在楼下,谢执打开后排放包,一开门,就看见两个大气球并排坐着,像吉祥物一样晃晃悠悠。
谢执楞了一下,这才关上车门。
清晨的城市道路很安静,严肆开车从黑暗之中,不过四十几分钟,就开到了机场。
两个人一起去过安检,最后,在安检之后分道,去左右两个不同的登机口。
谢执手里拿着登机牌,有点紧张地抬头,看指引,找登机口在来上海之前,他还从来没有坐过飞机,上次也是严肆带他,根本没留意。
好在机场的指引非常明确,谢执几乎没有绕什么弯路,就走到了位于登机大厅尽头的登机口外面。
清晨的机场空荡而安静,透过巨大的落地玻璃窗往外看去,漆黑的天空刚刚有一点几乎不可见的亮光。
谢执没去vip休息室,而是选了靠登机口一个座位坐下来,抱着自己的包。
等了一会儿,谢执又把mac拿出来,在怀里抱着。
谢执看看自己身边空荡荡的座位,感觉有点冷,又把mac抱紧了一点。
等了三十几分钟,廊桥连接飞机,从头等舱开始上机。
谢执听到上机通知,瞬间从座位上弹起,拿着自己的登机牌,快速地去打卡,进廊桥,快步走到头等舱登机口的分叉。
刚刚钻进分叉,就有一个空姐站在那里,露出八颗牙齿的标准微笑,鞠躬:先生,早上好。
谢执:早早上好。
如果可以的话,谢执恨不得把自己的脸挡住!
和陌生人对视还要问好,这真的是超越了社恐的极限了虽然但是,这仅仅是一个开头。
头等舱的空姐就像不要钱那么多,平均几步就能碰到一个空姐,微微笑,早上好。
谢执硬着头皮打完招呼,回到自己座位上的时候,重重地松了口气。
谢执这口气还没松完,一个男声又在他头顶响起:先生
谢执听到先生这两个字就头皮发麻,下一刻,才猛地察觉到这个喊他先生的声音,为什么这么熟悉?!
谢执猛地转过头,往上看。
刚才在安检口分别的严肆此时正站在他的身后,一脸要笑不笑地低头看着谢执。
先生。严肆把包扔谢执旁边,飞机即将起飞,请您系好安全带,说出心里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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