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睹队友的死亡,除了另一个新人吓得哭叫出来,蓝队几人只是冷冷地看了眼死人对他们来说再稀松平常不过。红队这边也并没有多少胜利的喜悦,好像是轻松愉快的家家酒游戏突然出了命案,都有些不适应。
只有唐渊遗憾地叹了声:可惜死的是个无关紧要的人。
这一轮红蓝二队依旧成功登上了高台,献上药水,不过女巫并没有再泄露致命魔药的配方,只是给了双方几个香甜诱人的巧克力派。
猫不能吃巧克力,知道吗?作为猫前辈,唐渊正儿八百地教训白渐潇。
哦哦。白渐潇只恋恋不舍地好松了嘴。六个派一个给了纯钧,剩下几个都进了念念的肚子。
蓝队只剩五人,情况更加不利。即使人数削减,他们也必须喝下六瓶魔药,有一个人必须喝两瓶;相对来说红队只需要喝五瓶就够了,有一个人能轮空。接下来配药时,红对这里的氛围显然轻松了许多,唯有白渐潇皱着眉头,心中反复思考着一个问题:为什么死的是胡朝阳?
前一轮的时候,只有胡朝阳没有失去记忆,这意味着他很可能根本就没有喝下魔药。这一轮他知道有死亡的风险,更加不可能真的把魔药喝下去,为什么死的偏偏是他?
更让他在意的是,致命魔药的说法,其实是由唐渊提出来的,而女巫当时所说的是:一个杀人的方法。
唐渊注意到他探究的目光,回过头来说:我说过,不要看我。
白猫口中叼着一块硫磺火石,正准备丢进坩埚里,但仅知道这一味药是远远不够的。
为什么要加硫磺火石?白渐潇问,刚才我们已经试过药性了,硫磺火石除了加热会散出臭味外,没有其他任何作用。
怎么,想试探致命魔药的配方吗?唐渊昂起脑袋,把硫磺火石丢进锅里,顿时像炮仗炸了屎坑,恶臭扑鼻。
不白渐潇心中有了个大胆的想法,我已经知道致命魔药的配方是什么了。
哦?唐渊笑了笑,是吗?
其实白渐潇并不能确定,但当交换魔药时,他依旧口是心非地大声宣布道:我知道了,我已经知道配方了!而且我也配出魔药了,你们现在认输还来得及!
如果他没有猜错,这句话,本身就是致命魔药的一个成分。
蓝队无疑又遭了个晴天霹雳,死亡率顿时从六分之一增加为六分之二,谁的脸色都不会好看除了陆之穹。记忆对他来说似乎是个沉重的大包袱,因此一旦丢掉后,他天性里的乐观精神就源源不断地冒了出来:我先来吧,看看我运气怎么样。
如果自己的猜想准确的话,陆之穹是最不用担心喝到致命魔药的人。白渐潇看他咕嘟咕嘟喝完一瓶,果然什么事都没有。
呸呸呸好苦,像是黑咖啡泡苦瓜,陆之穹抹了抹嘴巴,继续拿起一瓶,是不是我们组里有人必须要喝两瓶?那就我来喝好了。
红蓝两队盯着他,都露出了看疯子一般的神色,接着他们的目光就变成了不可思议,因为陆之穹喝完第二瓶后,依然健在。
看来我的确是个运气不错的人。陆之穹断定。
如此一来,桌上剩下四瓶药水,其中两瓶是致命魔药,死亡率二分之一。
你怎么可能知道配方?殷千翎坐不住了,质疑白渐潇,女巫说过不能把配方告诉别人,否则那只白猫会死!
白渐潇说:他是不能说,但我可以读呀。我恰好有读心的能力,你心里想什么我清楚得很你刚才在心里骂我是狗对吧?
殷千翎一震,他刚才的确在心里骂那只黑猫是狗,看来他会读心确实不假!这么说来,致命魔药确实有两瓶!
看殷千翎的反应,白渐潇就知道自己蒙对了。他的精神力还没有恢复,即使恢复,也不可能读得了这种顶级高手的心。只不过这位小朋友的心事是不是未免太好猜了一点,根本连读心都不用嘛
尹橙即使失忆了,一股淡定还是浑然天成,默默拿起一瓶药喝了一口。
我就不信了还!殷千翎闭眼仰头喝药,一气呵成。
谁怕谁啊!银蛇豪气万千,一口气干了。
剩下的那个新人就惨了,几乎抓不稳瓶子,陆之穹鼓励他:没事,喝吧,不会有事的,信我。
新人哆哆嗦嗦地啜了一口,喉结却并没有因为吞咽而滚动。
他们四个几乎是同时完成了喝药的动作,有那么几秒空气几乎凝固,突然那个新人啊地惨叫一声,朝后倒去,身躯重重摔倒在地上,如一个装满死肉的沉甸甸的麻袋。
第二个死者出现了。
明明应该有两瓶致命魔药,却只死了一个人,殷千翎立刻指着白渐潇道:你说谎!你根本没有配出致命魔药!
白渐潇甩了甩尾巴,不与他争辩。
你错了,小鸟鸟,陆之穹亲热地搭着殷千翎的肩,因为他觉得这位小兄弟相当面善,仿佛前世的兄弟,说话时却面向白渐潇,其实根本没有什么魔药,对不对?
白渐潇点了点头,果然他能想到的事,陆之穹也不会想不到。
没有魔药?殷千翎大惑不解,那他们怎么死的?
他们死于破坏规则。尹橙突然说道。
陆之穹点点头:是了,我想当时在高台上,女巫告诉白猫的一句话应当类似于:接下来谁不喝魔药,谁就会立刻死去。这就是女巫所谓的杀人方法。为了让我们不喝药,白猫才杜撰了一个致命魔药出来,他想让我们因恐惧而不敢喝下药水,毕竟恐惧才是最可怕的毒药。
哈,恐惧才是最可怕的毒药唐渊忽然笑起来,我就知道瞒不过你,毕竟这个道理是你教会我的。
是吗?陆之穹对唐渊笑了笑,如果我养宠物的话,一定会养一只像你这样的猫。
白渐潇看陆之穹的眼神,马上就不对了,本来圆溜溜的琥珀色眼睛眯成了刀刀眼,咻咻地往陆之穹身上飞眼刀。
当然啦,你也很可爱,陆之穹又道,其实你并不会读心,只是比我更快地看出了小白猫的计谋,将计就计地增添筹码,想要增加我们的恐惧,对不对?
你问他好了,反正他才是你的小猫咪。白渐潇凉飕飕地丢下一句,转身找纯钧玩去了。
你看,我还挺受猫猫欢迎的。陆之穹得意洋洋地对殷千翎说。
殷千翎摸着下巴:怎么说呢,我总觉得他俩在不同程度上都很想在你半夜睡着的时候,把爪子刺入你的颈动脉。
至此,红队全部健在,蓝队仅剩四人,剩下的比赛没有悬念,三轮之后,蓝队完全失去了上台的能力。
半天的比赛下来,白渐潇记住了几乎所有药物的药性,配置出了口感丰富效果多样的魔药,将蓝队折磨得生不如死,当之无愧地被选为MVP。
女巫的魔药游戏结束,所有的魔药效果便都解除了。剩余的玩家变成了6:4,接下来的第三场,蓝队在开始前就处在了绝对的劣势。
距离下场开始,有一个短暂的休息时间。后台休息室,唐渊刚从洗手间出来,就被纯钧堵在了墙角。男人比他略高一些,一张脸帅得天怒人怨,微笑如春风般和煦,望向他的眼神却极具侵略性:唐渊大人,还记得之前说过的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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