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在外面养小,也会像曾经抱着自己那样抱着别人吗?
端宁公主心里酸溜溜的,幽怨地瞥了他一眼。
顾开疆被她那么一看,顿时委屈了,差点跺脚:“公主,这是什么人在污蔑于我?不查个清楚,公主便怪罪于我,那我真是含冤莫辩!”
端宁公主薄唇微动,轻轻地道:“只是一个梦,是我做了一个梦。”
当然不好说是女儿做的,只好这么编了。
顾开疆这下子不知道说什么了,一个梦?
他无奈地道:“公主,只是做梦而已,梦怎么能做的准呢?”
天地良心,他在外面从来不会看别的女子一眼,这世上除了他家公主和细奴儿,别的女人长什么样子他都没看到。
结果仅凭一个梦,他家公主竟然冲他使性子了。
他觉得自己比窦娥还冤。
然而端宁公主却已经为刚才自己的假想而万分不痛快了,她娇哼一声:“也许你心里想了,你心里想了,我就做这个梦了!”
顾开疆:“……………………”
他想给他的公主跪下了,她怎么可以这么想?
端宁公主却已经起身:“我不管,今晚你睡在外间,你努力反思下,是不是看到哪个姑娘好看,想养做外室!”
顾开疆听到这个,差点想哭。
他才征战回来,才享受了几天的温柔乡,这就没了??
作者有话要说:本章有红包
第15章
潺池是威远侯特意为端宁公主修下的汤池,位于碧嶂居后院处的假山之下,潺池一旁的假山壁上是“神女出浴”的鎏金浮雕,刻有一行字,写的是“神女殁幽境,汤池流大川。阴阳结炎炭,造化开灵泉”的诗句,字迹豪迈苍劲,是威远侯的手笔。
威远侯轻易并不写字,据说是端宁公主逼着他写的。
从上方看,汤池犹如一朵盛开的莲花,汤池水口是水灵鸟,雕刻得惟妙惟肖,鸟中吐艳,水四散喷开,水雾弥漫,珠玉四溅开来。
池旁的白玉兰树枝干伸展在汤池上方,不见叶,不见绿,却有白玉兰花徐徐绽放,花瓣洁白若雪,晶莹剔透,淡淡清香弥漫在汤池上方。
温泉水滑润暖融,如墨的缎发在水中漾起,妖娆散漫。公主修长卷翘的睫毛微微垂下,凝脂一般的肌肤透出异样的红滟来,矜贵却娇艳。
“侯爷呢?”绛唇微启,声音低低懒懒地这么问道。
“在……前院候着。”安德低下头,恭敬地这么道。
“那他就在那里待一夜好了!”在这暖融融的池水中,端宁公主的声音泛凉。
安德顿时不知道说什么了。
她觉得侯爷真傻,太傻了。
怎么会有男人二十年如一日地这么直性子呢?
公主是什么性子,她可不是有一说一有二说二的性子,她说的话,你得绕个弯子听,她让你滚,你不但不能滚,还得凑过去仔细地哄哄她。
她现在怎么办,要不要借故溜出去给侯爷通风报信?
一瓣玉兰花自枝头落下,飘在氤氲的水雾中,最后缓缓落在汤池里。
端宁公主纤纤玉手捻起那花瓣,毫不怜惜地碾在手心,淡淡地道:“不许离开,不许和他说话。”
安德:……
一时再也不敢动什么主意了,恭敬地低下头。
公主这话里带着几分赌气,看来再这么下去,就真要恼了。
而就在碧嶂居前廊庑下,顾开疆都徘徊了好几回了。
他家公主的小性子他素来是知道的,这二十年的夫妻下来,多少也能琢磨差不多了。比如现在,说让他睡外面,如果他真得不理她,她才真是要恼呢,说不得回头挠他咬他的。
虽然他不怕疼,且她小性子上来,跟个猫儿一样在榻上闹腾,反而会别有一番意趣,但她万一又委屈得哭了,那他就要心疼了。
但是他又不敢贸然进去,万一这个时候她还赌气,并不想让他进去呢?
顾开疆好生为难,负着手,他的铁靴把廊庑的青花瓷砖踏得脆响。
他觉得,面对自家公主,可比行军布阵要难,也要比朝中对付那些老狐狸费心,他家公主娇滴滴粉腻腻,打不得骂不得还得小心翼翼陪好话哄着。
他太难了。
顾开疆深吸口气,偷偷地看了看隔扇罩内,却见原本应该守在那里的侍女好像不见了。
这是……有情况?
顾开疆蹑手蹑脚地走到隔扇罩旁,竖起耳朵,用他倾听军机要事的耳朵,努力地听着里面的动静。
听了半响,他发现里面没动静。
咦?
顾开疆凝眉,沉思半响,猛地意识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