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边说边往前蹭,半张着嘴,伸出油腻腻的手就想去抓天目,被K用胳膊撞了一下,整个人朝右歪了歪,一声不吭地栽倒在了地上。
飞鹰不屑地瞟了灰狼一眼,讥笑:你这才喝了多少啊,就不行了,晚上还能干正事吗?
其余三人也跟着大笑,笑着笑着,咕咚倒了一个、二个最后只剩飞鹰一个站着的。
飞鹰把手里的包子塞进嘴,转身瞧了一圈,嘴里含含糊糊地嚷:怎么你们都不行了?今晚这酒酒有问题
扑通
最后一个也被成功放倒。
这场变故来得如此突然,让郭钦和彻底愣了,我、我的酒没问题啊,我前天才喝了一小杯
天目从K身后探出头来,紧张又兴奋地问:都倒了吗?这么快?
陈渊走上前,踢踢这个,踹踹那个,转身对K点头:都彻底晕过去了,可以了。
K双肩一垮,长长地吐了口气:刚才我差点就忍不住了,再不倒,我就亲手让他们倒!
天目蹦出来,毫不留情地赏了灰狼一脚,正中他的左脸:垃圾!被丧尸啃的坏蛋!去死吧!
陈渊被天目幼儿园水平的爆粗惹笑了,他上去补了一脚后,手把手教天目骂人:这种时候除了以他妈妈为中心,三代直系血亲为半径进行诅咒外,还要重点炮轰他的作案工具,强调其小、烂、无能。
作案工具?
天目懵懵懂懂地问:什么工具?枪吗?
陈渊尴尬地扭过头,目光跟K在半空中一碰,双双仓皇移开。
郭钦和这会儿总算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他不可置信地瞪着三个小朋友,指着地上的躺尸问:你们、这是你们整的?毒死了还是毒晕了?
麻醉了吧,但不知道能撑多久。
陈渊走到郭钦和跟前,从斗篷里掏出个盒子递给他:我们去医疗队借了点这个,用针管打进包子里,但我不懂剂量配比,他们能晕多久,接下来就要看您的了。
郭钦和接过盒子,发现是芬|太|尼口服剂,顿时被气笑了:借的?你们找谁借的?这玩意儿医疗队统共才那么点儿,就被你们拿来卖注水包子?
他颠了颠空盒子,目光一转,盯着陈渊又问:你认识这个?
陈渊眼神闪了闪,含糊道:家里人用过。郭老您看看这点用量他们能躺多久?我们至少需要6小时的时间。
6小时,你们想干嘛?
郭钦和踢开一个躺尸,坐到桌边,拿起个包子掰开,用指尖蘸着馅尝了尝味儿,哼道:这群孙子真是喝傻了,这么重的苦味都吃不出来。
他厌烦地扫了眼地面,抬头看向K:既然放倒了,就直接解决了呗,一劳永逸!留着他们的狗命干嘛?
杀了他们,没法向联邦交代。
K认真回道:城里最后一个被转化的三期已经逃走超过23小时了,再过1小时就会进入四期,到时候速度和感染性都会显著下降。
我们等24小时一过,立刻让城民撤离地下仓库,连夜赶回各自寝室,明天太阳升起后,全城恢复正常工作生活。
那时候再让这几个醒来,推说酒劲太大,他们自己晕睡了过去。
这么简单就放过他们了?
郭钦和往飞鹰身上吐了口唾沫,恨声道:你知道因为这个狗|逼,我们城死了多少个重症吗?
打了十几份报告找联邦要麻醉剂,联邦也批了,这狗|逼却赖在别的城里喝酒玩女人,就是不愿动窝!我们好几个病人,无麻药直接手术,把人活生生疼死的!
说到这里,他猛地一拍桌面,你们还给他们用芬|太|尼,这么精贵的药他们也配?我呸!拿我的生川乌来,让他们嚼烂了吞下去!一群王八羔子,死不足惜!
K没见过郭老发这么大脾气,愣了愣,求助似的看向陈渊,陈渊踢了飞鹰一脚,用眼神示意K动手,自己转到郭医生身边,温言安抚道:烂人自有天收,他们这些年做下的恶,受害的不止我们这一个城,迟早会有人收拾他们的。别因为这些垃圾脏了咱们自己的手
你们想把他拖去哪儿?
郭钦和打断陈渊的话,冷冷瞥了眼想偷偷把飞鹰带出房间的K和天目,要动手在我房间就行,菜刀手术刀都有。
不能弄死。
天目直起腰,乖乖回话:运输队每隔三小时就要向联邦发送定位,我们得把他弄到车里去。
郭钦和跟他俩大眼瞪小眼地对视片刻,叹了口气,扶着桌面站起来:六小时是吧?还得在这些孙子身上浪费针药。
他走到K身边,用K的步话机联系了护士让她们送药过来,最后扶着K的肩膀,低声说了句:你想做的事,是你白叔没做成的,你真要想成事,得比他更狠。
往日的生态城,入夜后除了城墙上的一圈探照灯,城外是漆黑一片,见不到任何人工灯源,但今夜陈渊一出城,顿时被白昼般的车灯闪花了眼。
之前听到运输队,陈渊脑补的就是古代走镖的队伍,十几个人加十几辆车,所以当他走出城门,看到绵延不绝,一眼瞧不到尾的车队时,着实吓了一跳。
这、这么多车?
陈渊惊呆了,每个车就算只配一个司机,他们得有多少队员啊?
这上百人的住宿怎么解决?不用安排他们进城吗?
三到五百人,
K用推车推着飞鹰,领着陈渊跟天目往车队队首走:不过除了他们五个,其他队员不用担心。
不用担心?怎么可能不担心?你、你们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陈渊激动得快要结巴了,下药的主意是他提出来的,可他那时候听说只要摆平5个人就行,不知道这5人身后还有500人啊!
K跟天目对视了一眼,含糊道:等进了指挥车,你就知道了。
知道什么,自己的死期吗?
陈渊见他俩镇定自若地推着人家昏迷的队长,坦然路过人家长长的车队,不由得开始思考末世人的生死观跟自己是不是不大一样。
不过说来也奇怪,他们仨走了快十分钟,身边的车队安静得没有一丝动静,好像车上一个活人都没有,可陈渊明明看见驾驶室里有人啊,这会儿才晚上十点过,难道都睡着了?
很快,车头上架着雷达天线的指挥车出现在眼前,K扶着毫无知觉的飞鹰半坐起来,天目抓着他右手在指纹锁上试了几下,用左手无名指解开了锁,自动门无声滑开。
K先上车把飞鹰拖了进去,再转身朝陈渊招手:快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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