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2 / 2)

曜走到郑父身前简单给男人号了号脉,受了很重的伤,确实快死了,重点是曜发现这男人的眼睛被毒瞎了,这就免了他身份暴露的风险。

我可以救他,但是最好早点把人送走,免得惹上麻烦。

好好好。

郑芸喜不自胜的应着,实际上心里想的根本就是另外一回事。

先把他放进那个空房间里吧,我为他处理伤口。

这房子本来就是杨家建来当新房的,房间还算够用,除去曜的卧室,药房,客厅,厨房,还有两个空房间,一个被曜堆了杂物,剩下一个也是卧室。

郑父立刻把人背进去放在了床上,曜走到床边坐下,解开了男人衣裳,背上被划了两刀,深可见骨,胸口和腿上中了暗器没有取出来,身上还有不少箭伤,有些麻烦。

我会为他疗伤,你们先回去吧。

郑芸毕竟是个姑娘,她站在这里不方便,曜下了逐客令。

公子,那我

郑芸有些迟疑,她可是打着和男人搞好关系主意来的,要是见不着还怎么日久生情。

曜知道她心中所想,正好他巴不得把这个烫手山芋甩出去。

等人没了性命之危,你就把人接回去,三天过来就行了。

好,那就拜托公子了。

郑芸喜不自胜的离开了,留下曜为人处理伤口。

羽镇离从昏沉的梦境中醒过来,睁眼开却只看到一片黑暗,伴随着针扎一般的疼痛从眼睛传来。

啊我的眼睛!

他立刻拽紧了手指才忍住没出声,昏迷前的一幕幕划过脑海。羽镇离想起他遇到埋伏,与护卫走散,然后受伤跌下山崖,眼睛就是那时候被毒瘴灼伤的,再然后他被水流冲走,途中昏迷了过去。

压下心底涌出的慌乱,透过敏锐的听觉,羽镇离感应到身旁三步之外有人存在,不知道是敌是友。随着这人走近,羽镇南闻到了药材的气味,冰凉的勺子贴近他的嘴唇,勺子里装着温热的汤药。

自己已经这样了,对方没必要再下毒,羽镇离将药喝了进去,然后又一勺送了过来,直到一碗药见底。

喂完了药,来人收拾了药碗站起身,不一会儿就离开了房间。

通过脚步的轻重,羽镇离判断这人是不会武功的,若是那些人捉住了他,必然不会放他安然躺在这里,还让一个不会武功的人照顾他,看来他是被人救了。

心下稍安,不过羽镇离依旧没有完全放下戒心,他继续装着昏迷,想等等看这人有什么目的。

曜并没有发现救的人已经苏醒的事实,距离羽镇离被送过来才过了一夜,正常人受了这般重的伤昏睡一周都可能,他保守估计是三天,那时候正好让郑芸将人接走。

曜喂完了药就去忙自己的事了,一直到需要换药的时候才过来,而这个时候已经到晚上了。

竟然把他一个重伤垂死的病人在房间一整天不管不问,这是什么概念,羽镇离发现怀疑对方有目的自己简直太天真了,没准人家根本不在乎他是死是活。

进了房间后,曜将调配好的药膏揭开放在床头,然后将盖在羽镇离身上的被子揭开,开始拆纱布。

羽镇离感觉到身上一凉,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这人竟然把他脱-光了,羽镇离还没有在一个陌生人面前露的如此直白过,心里有种怪异的感觉。

曜却不知他心中所想,小心拆下纱布,露出羽镇离皮肉外翻的伤口,羽镇离的伤口又深又密集,遍布全身上下,他能活到现在也是本事。

冰凉的药膏覆盖在伤口上,很好的缓解了身上的疼痛,羽镇离身体放松下来,将更多的心神放在曜身上。

因为有的伤口在背面,曜处理好了前面的就要将羽镇离扶起来,然后才能给背上的伤口上药。随着曜靠近,羽镇离嗅到了一股清淡的香味,夹杂在浓烈的药味中,不明显却很好闻。

曜让羽镇离稍稍靠在自己身上,然后给对方背上上药,少许呼吸喷在羽镇离脖子上,有些麻,还有一些痒,羽镇离心里那种怪异的感觉更明显了。

等到全部上好了药,曜剪下一段纱布,扶正羽镇离的身体,开始一圈一圈将伤口缠起来,偶尔手指不小心碰到羽镇离的身体,微凉细腻的指腹带起一股颤栗的感觉。

羽镇离终于知道那种怪异的感觉是什么了,若非他学过一门龟息功,能够将人的呼吸调整到若不可闻的地步,他便要暴露已经苏醒的事实了。

终于缠好了所有伤口,曜将羽镇离扶躺下,盖上被子,吐出一口气。照顾一个全身不遂的伤患可真不是一个容易的事,曜心里琢磨着要不要把时间缩减到两天,让郑芸早点把人领走,他也轻松些。

收拾好所有东西,曜起身离去,房间里只剩下羽镇离一人,羽镇离又等了片刻才坐起身,抬手摸了摸脖子,那里似乎还残留着温热的感觉。

第二日一早,曜将药喂给羽镇离喝了之后就出门了,他要去山里采药,托羽镇离的福,他的很多药都用完了,而且还缺一味关键的解毒的药,不知道能不能找到。

这一走就是一天,在羽镇离的意识里,这人又把他一个伤重的病患丢在房间里一天,他已经被曜磨的没脾气了。

曜傍晚回来的时候遇到了杨大山,杨大山摘了许多樱桃送过来。

公子,这都是自家种的果子,送来给你尝尝。

多谢。

杨大山跟着曜走进院子,看着曜将采回来的药材挑挑拣拣,将一部分放进院子里的编篮里,杨大山经常过来,知道该做些什么事,帮着曜将晒干的药材收起来。

忙完之后杨大山也没离开,纠结许久才鼓足勇气问了一句。

公子,俺听说你救了一个外边来的人。

不是我,是郑姑娘带回来,她拜托我救他,明天就送走。

是这样啊

杨大山不知为何心里松了一口气,临到走了提醒曜饭菜已经做好了,他自己去厨房盛就可以了,曜道了谢,简单用完饭菜,又去处理自己的药材了。

两人在院子里的一通话并没有逃过羽镇离的耳朵,当听到这人马上就要把自己送走了,羽镇离没有松一口气,反而隐隐有些不快。

难怪这人对自己漠不关心,竟是受人所托,那位郑姑娘与他是什么关系,值得他花大心血救一个将死之人?

直到房门被人推开,羽镇离才收回心思,听着那人一步步走近,立马有些不自在,曜却完全不在意,如同摆弄一具尸体一般换好了药,站起身又准备走了。

羽镇离却没有再装睡,在曜转身之时一把抓住了曜的手腕。

你是何人?

因为几天没开口,声音十分沙哑,在这夜里冷不丁的响起,还真有些吓人。

曜诧异了一瞬,羽镇离苏醒的比他想象的早,不过对方眼睛看不见,他倒不担心被认出来。

一介布衣,不值一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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