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2 / 2)

gu903();见过就知道了。

似是没发现水香的冷淡,月阳又追问了一句。

那要是不能留在玲珑坊怎么办?

水香回过头,目光在月阳明媚的笑脸上顿了顿,又看向一旁沉默的曜,心里那股忧虑的感觉更明显。曜的容貌比月阳还要出色许多,但水香知道,坊主不会喜欢的,他不属于玲珑坊。

虽然玲珑坊也不是什么好地方,还是尽力留下来吧,其他去处更难熬。

水香如此说道,算是提醒了曜一句。

三人穿过中庭,往前院去了,如今是白日,玲珑坊还没开门做生意,坊里行走的人都是在玲珑坊做事的,因为来了一批新人的缘故,玲珑坊今日较之往日热闹。

前院是供客人欣赏歌舞的地方,正中央一个露天的朱红台子,台子周围布置有假山流水,看席分布在四周屋檐之下,从下往上看,二楼一东一西两条走廊,另外两面则是雅间窗口,专供有身份的客人使用。

水香领着两人走到朱红台子上,让两人等着,然后就离去了,台上规规矩矩的站着十几个少年,曜站在队伍的最右端,目光始终落在自己脚尖上。

一炷香后,一袭紫色锦衣的俊美男人从门口进来,径直往台子走来,身后跟着水香和一名名叫绿萝的绿衫女子。

坊主,今月送来的人都在这了。

水香恭敬的对风泽息说到,风泽息点了点头,在早就备好的椅子上坐下,水香上前一步,朗声开口:

都把头抬起来。

听到话的少年们都将头抬了起来,风泽息的目光从左往右看,细细打量,前面几人的面容都只能称得上秀丽,没有出挑的地方,直到风泽息看到月阳,神色才出现一丝和缓。

你叫什么名字?

坊主,我叫月阳。

风泽息点了点头,月阳无论姿容还是性格都值得培养,当得起玲珑坊的招牌,风泽息摆了摆手,水香立刻心领神会。

月阳公子,请过来。

月阳于是走到水香身边站着,脸上含着笑意。

队伍里只剩下一人,风泽息挑到了合心意的,对这最后一人不太在意,但当他目光落在曜身上时,风泽息的神色凝滞了起来。

单论容貌,面前这个少年比之玲珑坊历任魁首都要出色,饶是见过无数美人的他都眼前一亮,但这个人不该是属于玲珑坊这种地方。

月阳的美丽,尚属于人可以掌控的范围,他可以将他调-教成自己需要的任何模样,而这个少年,他只是站在那里,就能让人望而却步,谈何调-教?

看出风泽息并不中意曜,水香忽然说了一句。

坊主,我看这人是个学琴的好料子,不如留下来教一段时日?

风泽息看了水香一眼,水香立刻诚惶诚恐的低下头,但她确实不忍心将曜送去腌臢去处,风泽息见状沉吟片刻,点头同意了。

清脆的琴声从凉亭中倾斜而出,绕过画梁,留下余音,玲珑坊的小馆们少有的没有白日睡觉,三三两两站在桥上听月阳弹琴。

今日是玲珑坊考核的日子,玲珑坊虽然是风月场所,也要求琴棋书画样样精通,通过了考核的便会在下次绮陌会之后正式挂牌子,没通过的便会被发配到下-贱地界去,只能侍奉贩夫走卒,赚些辛苦钱。

月阳除了相貌好,琴棋书画也学的不差,其中最好的当属琴,方才那一段琴音便是他所奏。

一曲完毕,月阳从座上站起来,对着风泽息行了一礼,风泽息点点头,这样的本事争个魁首不是问题,那么剩下的人中就只剩下曜。

曜公子,该你了。

水香小声的提醒了一句,曜迈动脚步,走到古琴后面坐下,低眉垂目,素手轻拨,一连串流畅的琴声便倾泻出来。

风泽息的目光顺势落在曜身上,因为弹琴的缘故,一截瘦削的手腕从曜衣袖里露出来,皮肤白皙的快要透明了,隐约能看见青色的血管,勾起人舔-舐的欲望,想要将其染上艳色。

心里一动,风泽息目光上移,从衣襟遮蔽严实的领口,到小巧的下巴,曜身上的每一寸肌肤都引人注意,这是一个坐在那里什么都不用做,就能勾的人神魂颠倒的美人。

风泽息的气息乱了几分,后背挺立起来,目光落在曜淡粉的唇上,喉结不自觉的滚动一下,心底隐秘的欲-望快要破土而出。

然而这一切却在对上那双漆黑的眼睛时戛然而止,曜不知何时抬起来头和风泽息的目光相撞,风泽息能够清晰的从那镜子一般的眼睛里看到自己被欲-念支配的模样。

如此下流,如此丑陋。

瞬间从无边美色中回过神来,风泽息略显狼狈的移开眼,听到曜用冷淡的声音说了一句:我弹完了。然后便回到了角落里,没再看过风泽息一眼。

坊主,如何?

水香紧张的询问风泽息,风泽息垂下眼,遮住目中的起伏。

让他做红倌。

水香心里一惊,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坊主,曜公子的琴弹的极好,为何

风泽息嘲弄的笑了笑。

弹的好又怎么样,看见了他,谁还有心思听琴?

水香默然,向来只有才艺弱些,姿色上佳的小倌会被留来做红倌,曜琴弹的极好,棋书画也一样不差,水香本以为他肯定会做清倌,却忘了人的欲-望是难以满足的。

进玲珑坊,美貌确实是最大的资本,但过之不及,曜这样的人,玲珑坊留不得,即便留下来了,也不可能让其独善其身。

清倌和红倌听起来一字之差,做起来却千差万别,清倌卖艺不卖身,运气好赎了身还能余生和乐,红倌卖艺又卖身,注定一辈子都无法从污垢中挣脱。

第2章三个男人一台戏

绮陌会乃是玲珑坊一年一度的盛会,新人若是在比试中拔得头筹,成为魁首,身价就会大涨,在坊中的地位也会高上许多,即便是没有夺魁的人,运气好被人相中赎身,就不用再过曲意逢迎的日子了,是以无论是客人还是坊中人都很看重绮陌会。

玲珑坊的上一任魁首乃是楚清,不仅如此,他还是连续三届绮陌会的魁首,可是就在前些日子,楚清攒够了赎身钱已经离开玲珑坊了,风泽息急需要重新捧一位魁首上去镇场子,月阳就是他看好的人选。

这日,玲珑坊的前院坐满了看客,连二楼的雅间都被定的干干净净,即便如此,还是有好些人没有买到入场令,只能坐在玲珑坊外的茶馆里,等绮陌会结束,听人说上两句。

绮陌会引来的人不仅身家丰厚,而且大多有权有势,因此这场比试容不得丝毫差错,临近开会,少年们聚集在中庭里,忐忑不安的等待着,不知道迎接自己的命运是什么,连一向表现上佳的月阳都有几分心浮气躁。

只有曜一如即往站在角落里,目光落在水池里的金鱼身上,不知道几条鱼有什么好看的。

曜,你不担心吗?

月阳走到曜身边,语气低落的询问。

担心什么?

一会儿要是表现不好就惨了。

曜伸出苍白的手指折下一片树叶,扔入水中,鱼儿们以为是吃食,争先恐后拥了上来。

你看这些鱼儿看似自由自在,其实也只是被禁锢在一个小小的水池里,就像这绮陌会,夺得魁首又如何,依旧受制于人,真正的自由从来都不是靠别人给予的。

这大概是曜说的最长的一句话了,说完之后,曜就离开了中庭了,月阳愣愣的看着曜的背影,没想到曜会说出这样一番话。

许久之后,月阳回过身来才发现风泽息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背后,方才两人的谈话也不知他听见了多少。

坊主。

月阳对着风泽息行了一礼,却发现风泽息的注意力根本不在他身上,直到曜的身影彻底消失,风泽息才收回目光,嗤笑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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