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意识地弯腰去捡,却被老妖婆呵斥:“不许看!放回去!”她翻个白眼:“不让我看我就偏要看!”说着举起照片仔细端详起来。
照片是黑白底的,上面有三个女的,都穿着民族服装,正中央的六七十岁,目光锐利,神情威严淡漠,左手边的四五十岁,笑容可掬,温婉可人,右手边是个只有十几岁的小姑娘,长得明眸善睐,怀里捧着一篮子的鲜花。
“放回去!放回去!”老妖婆挣扎着从躺椅上站起来,用拐杖使劲地敲击地面。
边婧不肯放回去,指着照片上的三个人,笑呵呵地说:“这三个长得这么像,一看就是祖孙三代。中间这个肯定是你,一脸凶相,跟慈溪太后似的。左边这个应该是你的女儿,你女儿和你不一样,比较和善。右边这个小姑娘是你孙女吧,长得很漂亮,鹅蛋脸,大眼睛,高鼻梁,小嘴巴……咦,我怎么觉得她跟我长得有点像呢?不对不对,一定是我太累了,老眼昏花了。”
“放回去!”老妖婆举起拐杖猛地打过来,“没教养的东西!”
边婧来不及躲避,手背上生生地挨了这么一棍,照片掉落在地,她也疼得直跳脚:“老妖婆,你想谋财害命啊!”
老妖婆慢慢捡起地上的照片,用手帕擦了擦上面的灰尘,然后再把照片放回到抽屉里,接着转身回到躺椅上,吧嗒吧嗒抽起了水烟。
边婧想了想,问:“你女儿和你孙女呢?来这么久都没见到她们呢!”
“不关你的事。”老妖婆冷冷地说。
边婧不死心:“为什么她们都不在你身边呢?是不是你太凶太没人情味了所以她们都离开你了?啧啧,太可怜了!”
“说够了没有!你知道些什么?”
“我是不知道你家里的这些破事!我只知道你这个老妖婆的面相很不友善,眉骨高隆,四白眼,腮骨外翻,为人心胸狭隘,刻薄无情,做事心狠手辣,毫不顾及他人感受。再加上你卧蚕干瘪,额中悬针纹又直又长,这都说明你命中无子女缘,而且克夫克父克母,是个孤独终老,不得善终的孤寡命格!”
“出去!出去!出去!”
“要说的我也说了,出去就出去!”边婧一个白眼,扭头就走。
靳昌顺利地把欢欢领到了薄老头的塌边,薄老头见到儿子居然是当初自己见一次打一次的大黄狗,既伤感又懊悔,千万种情绪的影响之下使得病情加重,一命呜呼。欢欢趴在父亲身上痛哭流涕,呜呜叫唤,却始终说不出一个字,这么多年来,它是被当成狗来养的,早已失去了人类说话的能力。
薄老头的得力助手刘玉奎为其全权操办丧礼,头七未过,靳昌就准备动身回哈格萨村,他心里一直惦记着边婧,也不知道她在老妖婆的身边过得怎么样。
姬言灏花了些时间处理好了丽江的生意,也找来自己的人坐镇丽江,这就使他有多余的精力和时间去做其他更有意义的事,比如说去哈格萨村救心爱的人。
靳昌知道了他要和自己同行就特别嫌弃他,说:“姬兄你这人很有趣,自己的亲妹妹离家出走了好几个月都不找反而找起无关紧要的人。”
姬言灏冷漠且认真地说:“婧婧不是无关紧要的人,她对我非常重要。馨馨她就在哈格萨村,阿龙保护着她,我有什么好担心?对了,你们这次去哈格萨村没有见到馨馨和阿龙么?”
“没有。你确定你妹妹在哈格萨村?”
“我的人给我的消息,应该不会错。这就怪了,你们怎么会没有碰到馨馨他们?而且阿龙的手机也提示关机状态。不行,我一定得亲自去一趟哈格萨村才行。”
靳昌笑笑。
约好第二天一早出发。晚上休息,靳昌没忍住给女孩去了个电话。过了许久女孩才接起来,哈欠声不停。
“你在那边还好么?”
“好个鬼啊!累死姑奶奶我了!你不知道那个老妖婆根本不把我当人对待,不给吃的喝的还不给睡觉,每天干很多的活,浑身酸痛。要不是因为阿滔在她手里,我肯定不会受这种气的!累死我了!”
他一听这几天女孩在那边吃不饱睡不好的就开始心疼,特后悔为什么当初留下来的不是他。
“婧婧,我明天就来找你。我想你。”他眉头深锁,深情款款。
几乎同时,电话那头响起了女保镖的呵声:“还不快去送药!”女孩马上回了句:“知道了知道了!”因而没有听到他的这话就匆忙地把电话挂了。他把手机扔在一旁,双手枕在脑后,天花板上那闪着五彩光芒的吊灯晃得他两眼发晕,更加地毫无睡意了。
偶尔一偏头,一个小小的黑影快速地从他窗边飞过,他腾地从床上爬起来到窗边,没有发现任何人,却在窗台上找到了一根白羽毛。
他把羽毛捏在手心里,翻窗而出,四处寻找那只鸟的踪迹。行至刘玉奎房间时,竟看到刘玉奎站在房门前,一只白鸟划破夜空飞来。他赶忙躲在草丛后面,暗中窥探。
刘玉奎伸出左手,白鸟落到手腕上,刘玉奎先是给白鸟吃了几颗玉米,接着从鸟身上摸出一张小纸条,展开纸条迅速一阅,再用打火机一把火烧掉。
边婧边打瞌睡边去送药,走到楼梯上,突然扑腾一声巨响,一只大鸟从她头顶飞过,而她为了躲避大鸟把老妖婆的汤药给泼了一地。她愤然地回头,刚摸出桃木钉,那大鸟却已经飞远了,只在黑幕般的夜空中留下了一个小白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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