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重逢(1 / 2)

阴阳:诡玺 袁梦ing 2243 字 2023-09-07

这边靳昌已经制服了韩医生,这天他从任河那回来后就已经推理出了事情的始末。他把任河查到的线索一一整合,最后锁定了薄老头的家庭医生韩医生,还和任河一起找到了这个姓韩的医生的住处,在山间那座小破屋里他们发现了金仙的碎尸。他们不动声色地退出小破屋,靳昌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地回到奇石坊,在薄老头房间的屋顶上呆了一晚上,目睹了刚才发生的所有的事。

韩医生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靳昌:“怎么可能?我精心布局了这么多年……”

靳昌笑着说:“我去过金仙的精神病院,在她房间的角落里发现一些黄芪的碎末,应该是你掳走金仙时不小心留下的。我也查过你的生平,你六岁进福利院,在里面呆了十年,后来通过自己的努力考上了好大学,再加上有好心人资助,你选择了你最感兴趣的中医药专业就读。你真的很喜欢中医,也肯花功夫钻研,如果能把心思用在正道上,你一定会拯救很多人的性命。只可惜——”

被迫跪地的韩医生一声冷笑:“你不是我,不会懂我的恨,我的怨。”

“我的确不懂。”靳昌揪起韩医生的衣领把他拎了起来,“经营了几年的一个复仇布局,从古艺术小镇的圈套开始到现在,我不信仅凭你一个人就可以完成。我还查过当年那个皮克以及他的公司的信息,那家公司最大的股东竟然是不死鸟公司。韩医生,那个在背后支持你复仇的,是不是鬼狐门?”

话一出,韩医生一惊,脸色变得煞白,他愣愣地望了靳昌许久,脸上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他不惊讶靳昌查到他的生平过往,也不惊讶靳昌查到他复仇的证据,只是他万万没想到靳昌居然查得这么彻底……

“呵呵!”韩医生冲着靳昌绝望地一笑,然后使劲一咬牙齿,很快就有血液从牙齿缝中流出。

吞毒自尽!靳昌反应过来时已来不及阻拦,韩医生早已毒发身亡。

薄老头见韩医生已死,气愤难当,上来对着尸体又打又骂。靳昌叹了口气,气息刚落,灵敏的双耳一动,他猛然转身,一颗头颅狞笑着朝他扑过来,他心下一惊,一把推开浑然不知的薄老头,同时飞出一柄飞刀。那头颅嘿嘿两声,轻松躲过了飞刀,张开血盆大口,一口咬在了靳昌的右手上。

无数利牙破皮刺入,靳昌不由皱眉,却忍住不哼一声,举起左拳一拳拳地打在头颅上,打得皮开肉绽、血肉横飞,但那头颅依然不肯松口。

“靳昌大哥,我来帮你!”熟悉的声音从身后响起,一道黄符已贴在头颅上,黑色的火焰顿时燃起,把那头颅疼得哇了一声松了口,咕隆一下掉落在地上,痛苦地滚来滚去。不多久便化成了一堆灰烬。

得救了的靳昌感激地看着邢滔:“谢谢。”

“不谢不谢。”邢滔把地上的灰烬收好了放进瓶子里,自言自语地说,“师父说她怨气太重,一定要把她的骨灰拿回去超度解怨,这样才算功德圆满。”说着说着他好像意识到了什么,收完骨灰后偷偷瞄了靳昌一眼,果然男人的脸色都变了。他把装了骨灰的瓶子塞裤兜,转身指着远处那一片爬满花丛的围墙,说:“我师父也来了。她早算出了今晚这一茬。只不过没想到你也在这。她老人家有点不好意思见你……”

原来白天边婧就算出今晚有鬼祟来寻仇,为了将鬼祟以及背后的始作俑者一网打尽,她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在奇石坊混吃混喝一番后走了,任凭薄老头怎么挽留都不肯留下。她和邢滔中途就下了车,师徒二人重新回到奇石坊附近埋伏了起来。果然不出她所料,女鬼来寻仇,大院里打得乒乒乓乓,热闹非凡。她让邢滔当人肉垫子,她踩着人肉垫子使出浑身解数翻到了围墙上,正好看到靳昌飞身救薄老头,把韩医生打得满地找牙的这一幕。

见到那个熟悉的身影,无数的回忆翻涌而出,眼前顿时起了一片水雾。

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就把收鬼的任务交给徒弟邢滔,美其名曰检验他这些天的练功成效,其实是想逃避。

“小兔崽子说什么呢!谁不好意思了?”她不得不硬着头皮现身,再不现身,真不知道这个爱搞事情的小徒弟会给她凭空搞出多少事情来。

她别别扭扭地走过来,把头撇向一边,故意不看靳昌,心却犹如打鼓一般惶恐、紧张。靳昌从她跳下围墙就一直紧紧盯着她,久违的思念充溢了整个胸膛。他见她故意和自己拉开距离,心好像裂开了一个口子,滴滴答答地滴着血,很痛,很痛……分开的这段日子里,他每晚每晚地回想着与她一起破解龙王传说、解开会飞的姬家祖坟秘密的点点滴滴……她是他的爱人,更是他亲密的战友。

邢滔迅速打量这两个别扭的人,笑着对边婧说:“师父,好不容易和靳昌大哥相遇,不如我们仨去好好搓一顿?火锅怎么样?”

“我还有事。”

“我很困。”

靳昌和边婧几乎同时脱口而出。话一出,边婧终于惊讶地回过头来,目光落到男人身上,好像黏住了似的不肯离开。他看上去清瘦了,下巴胡子拉碴的,略显沧桑。

靳昌也挪不开自己的眼睛了,他心爱的女孩终于肯正视他了,他不敢有太多的奢求,这样足矣,足矣。

邢滔叹了口气,说:“你们——我说,能不能正面你们的心呢?明明都对对方有情有意,偏要装成漠不关心,有意思么?师父,我记得师祖临终前要你不要恨靳昌大哥的。靳昌大哥,快哄哄师父,女孩子哄一哄就好了。”

靳昌淡淡地说:“我们之间的问题,不是一两句话可以解决的。”

边婧附和道:“没错,我们的问题很复杂,而且我也不是一般的小女生,不会被一两句甜言蜜语打动。”

靳昌苦涩地说:“我办完事就走。”

边婧一脸平静,心却在隐隐作痛:“你走不走不关我的事。”

薄老头经这么一吓,彻底病倒,奇石坊也彻底陷入困境,讨债的络绎不绝,泼红油漆、贴大字报……刘玉奎怕事态失控,一天之中报了三次警,警察把那些搞事的全请回了警局,这才给了他们些许清静的时光。刘玉奎连连摇头叹气:“这可怎么办好?怎么办好?”

今天薄老头吐了三次,每次吐的都是血,而且血中有细小的虫子在扭动。

在奇石坊当了十年保姆的阿姨在给薄老头清理血迹时发现了那扭动的小虫子,吓得屁滚尿流,落荒而逃。

“妈呀!”

她冒冒失失的,和刘玉奎他们撞了个满怀,刘玉奎责问她发生了什么事,她就把血中有小虫子的事一一告知,末了,还不忘加上一句:“我做到这个月不做了,刘师傅,到时候麻烦你把我的工钱结一下。”刘玉奎一挥手,一句话不说,算是默许。

赶到薄老头房中,老远边婧就闻到一股腐朽的恶臭味,她跑在人群的最前面,最先来到薄老头床边。床上的薄老头仅存一丝气息,皱巴巴的皮肤挂在干柴一样的骨头上,偶有几条咳出嘴的小虫子在爬在上面到处觅食……

边婧当机立断,用黄符杀死表面上的那些虫子,又喂薄老头喝了一碗符水,说:“我的符水只能压制一时半会,一旦符水失效那些虫子就又作祟了。”

邢滔赶紧说:“那就一直喂他符水不就行了?”

边婧摇头:“这也不是长久之计。”

刘玉奎看看这师徒二人:“两位大师,那可怎么办?你们法力高强,一定有办法的,求你们救救我家老爷。”说着他竟跪了下来,边婧立刻扶住他,他痛哭流涕地求道:“大师,求你想想办法,想想办法。”

边婧想了想,转向床上只剩半条命的薄老头:“薄老爷子,我现在有个是非题要问你,如果是就点头,不是就摇头,你听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