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后姬言灏一行人重回张家界天子山的深水潭和鬼狐门的湘西护法碰头交易,姬言灏一行人带来了金印和蛇玺,船长护法带来了姬言馨,两派人手中各自握着对方想要的东西,谁都不肯让步,一时之间陷入僵局。
姬言灏说:“金印和蛇玺都在我手上,你先把馨馨放了,我就把东西给你。”护法嘿嘿阴笑,不为所动,称姬言灏先把东西给他,他才肯放人。姬言灏肯定是不会答应的。这俩人谁都不信任谁,都在心里算计着、提防着。靳昌见状,提出两方一起交东西的建议。二人一听,终于一口答应。
护法派手下过来拿东西,在姬言灏把东西放进鬼狐门人的手里的同时,护法也命人放了姬言馨。姬言馨头上戴着黑头套,摸着黑踉跄走来,姬言灏给出东西后立刻飞奔过去,牵住妹妹的手使劲跑向潭底的乱石堆。
“馨馨,快躲起来!”姬言灏在妹妹手腕上一捏,似触到什么,转身抓起妹妹头上的头套,头套抓掉的刹那,一个黑幽幽的枪口中喷出一团火,砰的一声,姬言灏躲闪不及,生生挨了一枪。
子弹射进了姬言灏的胸口,姬言灏低头看看自己胸口正在流血的伤口,又抬头看了眼对面的那个“妹妹”,假冒成姬言馨的鬼狐门人露出了胜利的笑容。然而笑容还未完全展开就在嘴角凝固。只见姬言灏伸出两根手指戳入伤口,一会便取出一枚血淋淋的子弹来,而胸口的那个伤口,也已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愈合。那鬼狐门人看傻了眼,愣了足足三秒后丢枪而逃。
护法冷笑:“你果然异于常人。”
姬言灏愤然咆哮:“馨馨呢!”
护法又冷笑,手里端着手下送上来的东西:“我以为姬家的后人有多厉害,原来竟是如此愚笨不堪。你和你的太爷爷差得太远了!”
“你认识我太爷爷?”
“不认识。”
“那你怎么知道他老人家?”
“我不用回答你的问题。”护法边说边解开包裹着金印和蛇玺的福袋子。姬言灏趁机试探:“听你声音也不过五六十岁,莫非当年害我太爷爷的是你的父亲?”护法哼了一下,袋子打开了,他低头一看,震惊极了,方才的得意消散得无影无踪。他觉得自己受了耍弄,将袋子里的两块黑乎乎的石头砸在地上,暴跳如雷:“姬言灏!”
姬言灏冷笑:“你太自负,注定失败。”
话落,周围跳出不少身穿蓝布衫的姬家少年,他们已在不知不觉中把鬼狐门人全收拾干净了。护法见自己落入对方陷阱,不由面如死灰,他见这些少年个个高大威武,嫉恶如仇,拿枪对着他,便自嘲起来:“是我太小看了你。”
“呵呵!”姬言灏笑笑,鼓了鼓掌。站在他身边的“靳昌”、“边婧”、“邢滔”纷纷摘下脸上的□□,其中“靳昌”是宗正扮的,“邢滔”是玉散天师扮的,“边婧”却是姬家的一个小姑娘扮的。船长护法扫了眼这些人,意味深长地笑道:“的确厉害!”
“我这就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你们以为这样就能打的过我?笑话!”护法一甩黑斗篷,随即冒起一阵黑烟,然而再次睁眼,他发现自己并没有离开这个地方,而自己的身上却莫名地多了一张金丝渔网,令他一动不能动。他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一个刀子眼投向宗正,宗正正笑嘻嘻地瞧着他,他扯了几下渔网没有扯开,气得大吼:“好你个宗正,你竟敢背叛鬼狐门!”
宗正不急不慢地说:“我这不是背叛,而是为门主清理门户!这几年来你背着门主偷偷培养自己的势力,在这地势崎岖的天子山里建了一个反鬼狐门的基地,今天我就算是杀了你门主也不会怪我。”
船长护法脸色大变:“你……你怎么……怎么知道……”
“这年头在江湖上混,手上没点别人的把柄,还真是不行。”
“宗正你藏得够深的,你还记得当初是谁跪在我面前苦苦哀求我进鬼狐门?又是谁甘心为我办事不惜出卖自己的师父?五年前梅山派掌门下山遇袭……”
“别说了!”宗正突然大呵,朝姬言灏看了一眼,姬言灏不动声色,洗耳恭听。
护法哈哈大笑两声继续说道:“当年你混入靳昌的队伍中,毒是你下的,你却巧妙地嫁祸给靳昌,以致于你师父被靳昌打伤到现在都没痊愈,也间接导致你的小师妹和靳昌决裂……呵呵!”
宗正恼羞成怒,抽出长鞭:“我杀了你就再没人知道了!”身子飞出,长鞭挥舞。一旁的姬言灏也立刻挥出利锥,加入到剿杀鬼狐门护法的队伍中:“我帮你!”
边婧、靳昌还有邢滔已赶到护法的秘密基地。他们一路找寻了许久才找到这个地方,竟不是这山中任何一处隐秘之地,而是游客最多、最热闹繁华的玻璃栈道。栈道上人来人往特别拥挤,游玩、拍照、说笑……他们在人群中穿梭,面前、身后走过许多陌生的面孔,每个都很普通,根本分不出哪些是护法的手下。
他们走了一遍又走了回去,邢滔摸着头观察着来往的人群,男的女的,老的少的,看着都像坏人又都不像坏人,毕竟人家脸上又没写字,这叫他犯了难。“师父,靳昌大哥,这可怎么办?怎样才能找出那护法的手下,救出姬言馨?”
边婧和靳昌安静地走着看着思考着,边婧有看别人一眼就能算出这个人今生来世的本事,于是她的脑子里像冒泡一样跳出这些人的八字以及运势,搞得她不胜其烦。比如前面这个正在给家人拍照的中年人,国字脸,面色灰暗,印堂凹陷,眼球凸出,说明近期厄运缠身,麻烦事不断。又比如刚才从她右手边走过去的这个年轻高挑女孩,长得是很好看,卧蚕饱满,山根高挺,鼻头饱满,但山根处生着一颗又黑又大的恶痣,说明桃花运泛滥,私生活不太检点。又比如……
“天哪,我快烦死了。”她闭闭眼睛,使劲摇头,把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测算抛出她有限的大脑。
靳昌问:“怎么?”
“职业病。我一看到人就会不自觉地去测算,改都改不掉。唉,要是我在这个地方摆个看相的摊,一定发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