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哥儿,你是又受了伤?”武凯看着角落里男人,出言问道。
“不打紧,只是与那个一直追着我的疯女人打了一架,伤了些许元气。”男人虽然没有细说,武凯也是知道他口中的疯女人,定是那位四水屯外围堵逃脱的金属女。
“我明日就要离开玉节了,”武凯开门见山,顺便找了张小凳安然就座相谈,“今日唤你相见便是特地与你说一声。”
却是那中年毫不领情,撇了撇嘴,咳嗽了声:“咳咳,你与我就别这般假惺惺得了,玉节镇这方我都替你们葬花社清理的差不多了,怕是琼阳宫里又给了新安排吧。”
听到眼前这男人提到了那平日里不能言的名字,武凯是有些许诧异,很快又恢复了平静,笑着道:“聂哥儿不亏是玉节牡丹会的花匠,确实是什么都瞒不过你。”
“我帮你们做的这腌臜事情,怕是这辈子要不得好死了。”男人语气漠然。
武凯却是莞尔:“你也休要装得好人,若非我们护你,怕是烈甲军早已把你缴了送去傲雪宗试验场去了。”讲完定了定神又道,“社长送来密令,希望我能说服你与我一同离去。”
“咳咳,与你离去?一辈子做你们葬花社的鹰犬,替你们掠人去那荒芜之地?怕是要等我无用之后便又能立马宰了,再给我按上个传病作乱的异族身份,给那琼阳宫再添一救世美名吧,咳咳。”男人说的有些激动,气息竟是有些许不稳。
武凯声音一冷:“怕这事由不得你。”
“吼——!”“吼——!”“吼——!”
“呜——!”“呜——!”“呜——!”
武凯话音刚落,石岗外便就传来了阵阵兽吼。“哼-呖呖”,“呖——哼——呖—呖—呖————!”却又是武凯骑来的那只完齿猪发出了一阵阵惨烈的嘶吼,没一会外面就又没了声响。
屋内两人也都没有再发了声音,却没一会,一只四肢短小,浑身毛附的,绒毛小兽奔奔跳跳蹿进屋子,打破了僵硬的沉默。只见它一溜烟飞快的爬上了中年的肩膀,拿那毛茸茸的脑袋蹭了蹭男人的脸颊,献宝似得从自己的毛绒肉袋里掏出一颗带着鲜血的心脏,双手捧着递给男人。男人摇了摇手,示意不用,宠溺的摸了摸小兽的脑袋。
“既然聂哥儿心意已决,那便就好自为之吧。”武凯的声音有些干涩,摇了摇头,起身走出屋外。小石岗哨外,依旧是一片平静祥和的青葱树林子,正午的太阳虽然毒辣却也只能播撒下点点光斑,映照着屋子前已有人高的杂草,愈发显得茂密,一切幽静的仿若是方才外面声声的怪吼都不似有那般真实。
完齿猪鞍依旧挂在矮树杆子正中央,只是那暴躁的坐骑却已然消失不见了痕迹。武行首摇了摇头,回首再又深深看了眼屋内,也不知是不是在希翼内里的中年能回转心意,复又自讽般的微微一笑,便就大步流星头也不会的朝来时的方向走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