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所做出的选择全都是为了将太宰治教育成出色的大人,为此,可以舍弃一切东西。
包括他自己。
酒气冲天的气味不断熏着叶廉的鼻子,叶廉对这种弥漫着酒精的味道很是厌恶,他的目光慢慢环视了一圈,最终有意识的落在了中原中也的身上。
中原中也同样在尾崎红叶的身后与其他高层交谈着,不过交谈的主要对象还是红叶,中原中也倒是负责了红叶的敬酒工作。
漫不经心的优雅笑容,一杯接一杯的红酒,举手顿足间的完美礼仪与三个月前刚加入港口黑手党时候的鲁莽少年相比,现在的中原中也可谓是脱胎换骨。
叶廉很是欣慰。
嗯似乎除了他身侧没有人接近,其他的人都在三三两两的交谈着呢。
叶廉不动声色的收回了视线,趁着众人不注意推开了阳台的门,倚靠在雪白的围栏上眺望着远处湛蓝的大海。
倒不是说他被众人嫌弃了所以才如此孤单,不如说是他主动拒绝了所有酒鬼的靠近,有人想要亲切的跟他交谈,他就冷着脸往后侧躲避,等到看见对方露出尴尬的表情离去,才停住了脚步。
这么一而再再而三的表现后,也就没有人会主动靠近他,所以叶廉才能终于躲在这里清净。
可惜没过过长时间,稳重的脚步声便逐渐靠近了他的位置,叶廉冷着脸望过去,发现是独自一人的森鸥外后,才嫌弃的抿了下唇。
啊啊这嫌弃的眼神,真是冷淡啊叶先生。森鸥外夸张的叹了口气:我可是看见你一个人寂寞的站在这里才想来搭话的。
别靠近我。对于森鸥外,叶廉根本不用考虑什么措辞,直接义正言辞的开口道:离我远点。
好过分。森鸥外露出了欲哭无泪的眼神,不过他还是听话的与叶廉隔了一段距离,也懒洋洋的倚靠在围栏上。
海风不断吹拂着两人的发丝,也带走了森鸥外的一身酒气,这才没有让叶廉进一步将他驱逐。
安静的眺望着海空相接的一条漂亮的乳白色线条,森鸥外恢复了一如既往的笑容,忽然问道:怎么样,这次会议?
糟糕透了。叶廉丝毫不加掩饰自己心情的糟糕:时间太长,又累又困,就不应该来参加。
啊哈哈还真是尖锐的回答啊。森鸥外摸着鼻子无奈的笑了:不过不行哦,只要你还是干部之一,就有责任参加会议。
没等叶廉张嘴说什么,他又快速补充道:当然辞掉干部后,你的住所穿着权利还有工资都会变成泡沫,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倒是没什么问题。
于是叶廉想了想他现在优质的生活,郁闷的闭上了嘴。
顿了顿,他情不自禁的转过身,将视线透过玻璃门落在了独自一人与高层攀谈的太宰治的身上:太宰什么时候能当上干部?
这么突然?森鸥外仿佛受惊了似的眨了眨眼睛,见叶廉不似开玩笑,也就苦恼的思索了一会儿:那孩子的天赋很高,如果能赶上什么震惊的事件而他又完美的解决的话,应该就离干部不远了。
嗯保守的估计,还有三年?
太长了。叶廉的眉宇微微蹙起,毫不犹豫的瞪了森鸥外一眼:你不是首领吗,现在就赶紧安排点事情提拔太宰成为干部。你以为我是为了什么才让你当上首领的?
这才是真的无理取闹吧。森鸥外无奈的叹了口气:再说你为什么一定要让太宰当上干部,现在这种情况不是很好吗?
那不是明摆着的原因吗?
叶廉嫌弃的斜视了他一眼:我想早点解脱干部的位置,不用再参加什么会议什么任务。
坦白点说,我只是想过混吃等死的生活!拒绝工作!拒绝会议!!
森鸥外:
他用诡异的眼神打量了叶廉几秒钟,倏地惊奇道:叶廉,难道你醉了?
不然平常优雅范的叶廉怎么可能会说出这么俗气的台词?!
啊?叶廉微微一挑眉,眉宇间染上了几分不耐烦:你傻了吗,我又没有喝酒,怎么可能醉,蠢。
完了,现在连语气都直奔中也的形象了,这绝对不正常啊。
森鸥外仔细观察着叶廉的脸,确实没有出现醉酒后的双颊坨红,眼神涣散的状态,他不死心的持续将目光落在叶廉的脸上,一番观察下来,这才发现了一个细节叶廉的耳尖红的几乎要滴血!
难道这世界上真的有一闻酒精就醉的人?!
森鸥外惊讶中又带上了几分兴致,他情不自禁的往叶廉的位置踏出一步,伸出手想要触碰叶廉那发红的耳尖。
不过叶廉就算状态不自然却也不是任人宰割的主,他直接抓住了森鸥外伸到半空中的手,并下意识牢牢抓在掌心之中。
掌心上传来的烫人的热度令森鸥外越发意识到叶廉醉的不轻,更何况叶廉一直都极为避免与他过度肢体接触,像这样握紧手的情况绝不可能发生。
换句话说,这是千载难逢可以近距离接触的机会。
想要触碰他的脸颊,想要抚摸他的唇瓣,想要将手掌穿过那细腻的金发,注视着那碧色汪洋的眼眸。
虽然森鸥外内心的想法在不断蠢蠢欲动,但是透过一张透明玻璃,屋内所有的客人都可以看见他们之间的动作,在这种公共场合,是不应该做出任何不妥当的行为的。
理智和欲望充斥在森鸥外的脑中,就像是冰与火的两重天,而森鸥外仅纠结了几秒钟,最终还是选择了以首领的形象为重。
他既然成为了组织的首领,一举一动就应该为组织负责,身为组织的奴隶,不会发展自己的欲望。
难得看见双耳红透了的叶廉,森鸥外的心中不禁有些失望,但他面上还是一如既往露出笑容,朝叶廉道:我去帮你倒点醒酒茶吧,会让你清醒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