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两个人上电梯,刷开豪华套房的门,骆子骞关上门之后按了个请勿打扰,然后把房卡扔上床,没插电:
你是不是当我傻的?
第二天一早,边随开车在酒店门口等了十分钟,然后看了一眼独自上车的郑仁心。
对方莫名其妙大热天穿了件黑色高领毛衣,一脸无神。
......
他朝郑仁心身后扫了眼:姓骆的呢?
走了。郑仁心嗓音有点哑。
今天的天气有点阴,太阳像捂着一层云絮,闷闷的没什么光彩,很像是要下雨的样子。边随看他一脸淡漠,想问几句又没开口,最后干脆开车不说话。
车开到一般,城市的风景慢慢褪下去,周围变的有些空旷,车后座传来淡淡的风铃草香气,两束花安静的躺着。
郑仁心突然说:以前姐姐在的时候,什么都有人给我兜着。
边随看他一眼:这种事我妈在也兜不住。
不一样。
车里安静半晌,郑仁心低着头说:心里觉得踏实,她总能把爸哄的很开心,而且她在的话,一定会理解我。
老头子听不进去我的话,但她说的一定行。
他像是自言自语:小随,我有时候觉得,她走了,连你都长的好快,就只有我还跟原来差不多。
边随过了一会儿说:不是挺好吗,说明都宠着你。
郑仁心怔了一下。
他确实是被郑忠霖宠大的,虽然后来母亲去世,但长姐如母,郑随宁几乎没有让他感觉到失去母亲的难过,一路读书上学没有任何意外差池,连谈恋爱也是被放在手心里。
车停在墓园的西南停车场,边随说:生来有个好环境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很多人想有个好家庭都很难。所以以后少跟别人发脾气,尤其是对你帅气的外甥。
快滚。
郑仁心解开安全带,两个人又买了几束百合,走到园中的时候,远远可以看见郑随宁的地界已经站了两个男人。
其中一个郑仁心昨天见过,就是在机场接边随的平叔,另一位他在边随出国前见过,身高挺拔,发丝梳的一丝不苟,精神矍铄。
是边随的父亲。
他们像是已经呆了一阵,正要走。侧首看到这边的来人,又停下步子。
长满地的嫩绿爬了大半个园子,这里风景很好,到处都冒着春意,边随和郑仁心过去放下花,已经许久没见的父子似乎有些陌生和生疏。
先开口的是站在一旁的平叔:小随,晚上回家吃个饭吧。
边随没说话,过了一会儿,他身后的男人开了口:你阿姨不在,你也不小了,聊一下以后的事情。
边随蹲在花前,语气漫不经心:不用了,我现在挺好。
天天打游戏开个破公司就叫好?
后面人的声音很平淡,并没什么起伏,但言语间可以感觉到这其中的不满情绪:将来能有什么用?
边随:还挺有的。
被云遮住的昼日露出一点淡黄的尾光,干闷的空气终于遮掩不住湿意,几滴轻飘飘的雨落下来,扯出一个要变天的口子。
边褚毅看着这个许久没见的儿子,修养使然,他一直是不紧不慢的问话,就像处理工作一样。
有什么用?
边随和他截然相反,开玩笑一样,语气很散漫:拯救落水小孩算不算?特别可爱的那种小孩。
胡闹!
边褚毅站在平叔刚撑开的伞下,看了眼表后丢下一句:虽然当初耽误了,但现在开始学也不晚,你要还想有出息走正道,就给你平叔打电话,我安排。说完驱车离开了墓园。
雨已经越落越大,空气中都是嘈杂的雨声,但边随却觉得周围安静了不少,他跟郑仁心一起这里站了一会儿,郑仁心先是絮叨了好一阵,等嘴说干了,才开始站起来往外走,从兜里摸了一根烟。
他靠在园外的栅栏上,把剩下的时间留给外甥。
里面青年的声音好像很近,又好像很远。边随低着头,发梢被雨滴打的有些趴下来,依然不影响那张和母亲很相似的脸,俊逸又帅气。
两个人一共叨扰了郑随宁两个小时,买了好些花和点心补上。回去的路上郑仁心一连打了两个喷嚏,边随躲的离他远了些。
至于这么嫌弃你舅舅吗!我都要没人要了!郑仁心狼狈着喊。
真不行,我可不能感冒,回去还有大事。边随嘴角扬起来一点,连带着颊侧没擦干的雨滴也掉下来。
郑仁心没好气的看着他,叹了口气靠回椅子上,好像经过刚才的絮叨,又重新认命:相亲的事被骆子骞知道了,晚上要是老爷子给你打电话问我在哪,你最好别接。
边随挑眉:我还以为你要去见呢。
去什么去!郑仁心把车里空调风又打高了一点:好不容易要感冒了,我不得利用一下先去哄哄人。
那你小心别病死了。
边随开着雨刮器,看他那一脸生怕不发烧的样儿,说:我突然觉得姓骆的也挺可怜,碰上你这么个戏多又作的。
郑仁心对他翻白眼:对对对,就小顾单纯。
两个人互相揶揄了一阵,郑仁心突然正经说:我说这话你别不爱听,其实当初的事也不能全怪你爸,他也是为你好,只不过不知道会弄成那样。你当时听不进去,现在总能好好想想。
而且你也不能指望他跟你一样,你一辈子一个妈他也一辈子当光棍,结婚是迟早的,他其实对我姐挺好的。
郑仁心说的是真心话,他一直觉得边随在这方面有点过不去,想了想又说:而且以后你总得带人小顾回家不是,还是趁早修复修复关系,别到时候弄的太难看,吓到你单纯的小宝贝。
这句话倒像是提醒了边随。
他嘴角张了下,但没说话,把强吹了一路空调冷风的郑仁心送到宾馆之后,开车直径回了家。
昨天一天,他喊了4个家政过来把这栋别墅从里到外清扫过一遍,现在干净的呈亮。边随一边考虑着郑仁心的话,一边换了湿掉的衣服冲澡,出来的时候按开手机,上面有一条平叔的短信。
【少爷晚上回来吗?九点先生回家,吩咐做了饭。】
这会儿已经是下午,房子没人住,自然没什么衣服,边随简单套了件浴袍,等干的功夫回了一句,好。
再把微信翻到置顶的那一个()那里,里面的对话还停留在昨天他刚下飞机的时候。
顾潮一整天都没给他发信息。
边随额角跳了一下,有点耐不住。
他本来是想看看小孩会不会想他,现在有点等不及,干脆主动给顾潮发过去一句。
Random:在干嘛?
Random:[位置]
Random:晚上吃了吗?
他淋了一早上的雨,头有点重,等了半个小时顾潮也没回复,干脆趴上床躺了一会,打算睡两个小时再回去应付边褚毅,觉睡到一半,却被一阵铃声吵醒。
边随起先以为是手机的铃声,但摸出来一看却没有来电,头脑不太灵光的反应了好几秒,才想起来是门铃。
他觉得大概是平叔提早来接他,或者是边褚毅提早回家,随便踩了个拖鞋,然后顶着一头睡得毛翘的乱发,懒懒散散的走到一楼开门。
因为刚醒,他单薄的眼皮只撑开一条缝,在打开门之后才慢慢恢复到平常的大小。
然后又变得更大了一点。
再大了一点。
撑的内双消失不见。
最先涌入耳侧的是外面轰隆的雨声,而后才是一点门敞开的吱呀,最后是门外的人有些小声的叫他,夹杂在雨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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