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1 / 2)

至于段子文,多半也不会再说。

毕竟要脸。

唯一有些觉得亏欠的就是老段。段子文毕竟是他的宝贝儿子,老段也是真心实意的好人。道理不外乎感情,边随心里有些闷得慌,他坐在车上抽了两根烟,才往回开。

到基地的时候才发现手机上多了几条信息。

():他们给你留了饭,在餐厅。

他刚抬手要回,就在前台大门口看到了发消息的人。

顾潮左右手拎着两个包装完好还没拆封的外卖小盒子,看到他有些惊诧,两只耳朵瞬间红了一点。

他说的是留了饭。

但傻子都看得出来,这是他刚点的外卖,如果不是被抓包,可能就会送到餐厅桌上放的像剩下的一样。

边随走过去,接了外卖,并不打算大度放过:他们从哪留的?

顾潮嘴角跳了一下:店里。

哦。

顾潮说完就不理人,直接越过他快步进训练厅,仿佛走得远这个外卖单上的名字就能变成余*葱和马*奥。边随看着他一脸炸呼呼的样子,突然觉得送段子文去看饮水机一点都不过分。

甚至便宜了。

有时候心情变好,也不需要什么理由。

临近月底,赛程繁忙起来。

季前赛一月开打,打之前的各种准备也不算少。要录赛前采访,要入棚拍照,还有一个大问题,就是赞助。

虽然Crush有大腿在,但毕竟是初出茅庐的新战队,没有粉丝基础没有战绩,愿意一掷千金压宝的赞助商并不多,上次的线下赛后多了一家耳机品牌,还有一个能量饮料也找上门来,但提的是赞助边随单人。

所以我来问问你,自己接还是怎么的?郑仁心站在走廊,说:饮料牌子不小,其实挺好的,数字也可观。

谈不了全队?边随皱眉。

啧,余小葱也不是白送的,他跟司潭加起来,也抵得上半个你,但粉丝活跃度不高,估计对面宣传预算就这些。郑仁心有些古怪的看他:你在乎这个干嘛,他们俩又饿不死,都签了直播的,一年光平台就一两百万,自己还有赞助和周边分成...

边随抽着烟没说话,郑仁心突然反应过来:你想带上小顾?

他的目光突然变得古怪,但是换了一种意味的古怪,楼梯间里有些暗,狭小空旷,郑仁心声音镀着一层毛边:你有没有觉得,你对他太上心了一点?

没有。边随有些漫不经心:一个队伍刚成,总接个人赞助不好,而且他最小,其实打到现在没什么收入,我现在是队长,就管自己?

老子也没收入,老子也天天拿你的死工资,你怎么不给老子分个赞助吃吃?郑仁心一脸不信。

你们情况不一样。边随说。

哪里不一样?我三十了还没结婚,你怎么不想着给你可怜的舅舅存个买房钱呢,隔壁区都九万一平了,我还在跟外甥挤。

你自己闹别扭离家出走,别赖上帅气的外甥。边随白他一眼:你明天跟那个饮料说,就按现在的价格,让它赞助全队,四个人平摊。

你疯了?郑仁心差点蛤蟆跳。

他正要给外甥做亲兄弟也要明算账的思想教育,楼梯顶上陡然传来个女声:谁在楼道抽烟?

边随烟掐的飞快,郑仁心这会儿手里没捏烟,他一抬头,顺着楼梯的缝隙,瞥见一个有些眼熟的面孔。

好像之前就见过,但他依旧想不太起来是谁。

再回过神,身边已经空空如也,边随早溜了。

郑仁心心里骂了句败家子,但钱总归是边随的钱,他说话算不了数,只能按照边随的要求,和能量饮料公司谈妥,但外加了一份保密协议,这个价格是不允许外泄的。

对方一听同样的价格能包Crush全队,乐的眼都睁不开,合同当即谈妥,第二天钱就到了账,然后送了三大箱子新饮料,只要Crush在当季比赛中每场喝几口就行。

顾潮看着手机上的到账短信,盯着那一串零显然有些不适应。

小少爷第一次赚这么多钱,边随瞄过去一眼,发现顾潮眉头紧皱,像是在努力地思考什么。

他突然想到,顾潮对花钱其实应该没什么概念。

他生下来就过的很优渥,从一身价格不菲的衣服就能看出,顾曲玫在钱方面从来没短过他什么,以至于边随现在有点怀疑,这兔崽子会不会对钱没什么概念。

其实他肯让出去,多少是包含一点私心。

因为他不希望顾潮将来在经济上会受到顾曲玫的约束。

无论是体力还是个头,正常情况顾曲玫都不可能再占到任何便宜。但父母之所以为监护人,很大一部分的原因就是小孩并没有能力实现经济的独立,再怎么叛逆都熬不过要吃饭要上学要花钱。

尤其还是顾潮这样处优惯了的。

边随觉得,身为过来人,他有必要提醒一下这位少爷,从现在开始存钱。将来无论家能不能回顾曲玫会不会变好,他都能自己过的开心。

晚上训练赛结束,边随不着痕迹的开口:圣诞节就放假了,明天最后一天上课,中午出去吃点?

嗯,不耽误就行。顾潮说完,顿了一下:我请你吃吧,你...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瞧瞧,已经开始铺张。

边随咳嗽一声:不用,明天晚上平安夜,估计白天就都定满了,不用挤。

哦。顾潮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

边随瞥他一眼,一句一句说的很慢:我记得我当时刚打游戏的时候,也就比你大一点。

嗯?顾潮扭头,有些好奇的看他。

边随目光飘的有点远:那时候是新人,打了半年也没什么工资,而且家里不支持已经断了联络,元旦跟小葱说要出去吃饭,最后两人只能路边大排档。

这倒是真事儿。

那时候他只剩自己一个,也没遇到什么好人。

顾潮有些意外。

边随没怎么聊过自己的事,这好像是他第一次听到。

那时候十七八岁,也不是没学校上,但是跟家里闹得不太愉快,就没上了。刚开始挺难熬的,后来去队伍在伦敦拿了杯冠,才分到一点奖金。

边随看他一眼说:当时在机场一直想买点新鲜的,最后发现表什么的免税了都太贵,钱还不如存着。

这就不太是真的。

当时边随买了两块表,一块给了郑忠霖一块给了郑仁心,还外加各种鼠标键盘围巾和巧克力,足足塞了两个riwamo旅行箱。

但提醒顾潮肯定不能老实交代。

快到一点半,顾潮抱着膝盖,他习惯性的侧头,听得很认真。

边随见状收了个尾:要是当初没存钱,现在也买不了你。

顾潮一愣,张嘴提醒:我只要一万。

边随:......

买不了你...们,开不了这个俱乐部。边随黑脸纠正了一下,然后意味深长的看他一眼,目光带着期许。

他觉得说到这里,应该差不多了。

再听不出来怕是傻子。

这次的赞助费一共有400万,每个人税后能分到近70多万,对于顾潮这个刚从象牙塔里出来没两年的小屁孩着实不少了,督促教育还是很需要的。

如果他不浪费,也许将来的学业和生活,都可以不再依靠顾曲玫。

底气便是这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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