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1 / 2)

郑仁心看了旁边马李奥一眼,直说道:消极比赛。

边随:你让他接。

电话那头换了马李奥。

他父姓马,母亲姓李,今年二十七,人比较胖,声音像是某种冬眠被偷了存粮的大型熊类,呜咽喊:随哥。

你消极了?边随问。

老子很积极。

你穿小黄衣了?

哪有,都穿的三角裤。

......

马李奥难过成了三下巴:我也不清楚,官方邮件说是整个队伍四个人都罚了。我今天上飞机之前才看到,刚好空会期也没内部消息。

边随安慰他:先到俱乐部吧,我找人问问。

六个月。

余小葱掰着指头算了下,从十月底开始算,得到春季赛周决赛中,估计只有季后赛勉强能上。

前提是他们能顺利打到季后赛。

顾潮没说什么,他正在专心挑毛血旺里的黄豆芽,只留下几片鸭血和千层肚,还得放盘子里沥干净红油才放到碗里。

挑食的样子极其金贵。

像极了某人。

马李奥生怕因为自己的夭折耽误边随的建队大业,满心内疚:小随,你千万别等我,赶紧去招个新替补。哎,我知道你特别记挂着咱们当队友,但是你可不能钻牛角尖,不能跟联赛杠,别老想着等我...

驾驶座上的郑仁心看着马李奥真挚的眼神没好意思说话。

那头的边随毫不留情:已经招了,放心,你回来先看看饮水机。

马李奥:......

郑仁心仿佛听到大熊呜鸣。

边随挂了电话,顾潮的毛血旺刚好挑干净。

他跟边随刚好正对着坐在餐桌两边,靠近边随的那一侧盆边已经堆了一小撮豆芽和花椒。

在余小葱的注视下,果不其然,另一位挑食圣手拿了筷子,推倒那座小豆芽山,又开始挑。

顾潮那边很快堆起一小撮豆芽山,边随挑出几块午餐肉进盘子。

余小葱看的累,抱了碗把那撮豆芽一筷子夹进自己碗里,给两个挑食少爷铺开一条康庄大道,然后问边随:

怎么办,再招个?其实现在夏季赛刚打完,也不是没人。我可以联系。

不用。

边随夹起一片五餐肉,语气平淡:这不是有吗。

余小葱一怔,随即反应过来他说的是顾潮。

吃豆芽的对吃午餐肉的皱了皱眉:不合适吧?

余小葱干脆有话直说。

我对小顾没意见,认真,有潜力,而且每天看着贼养眼,我这几天红血丝都没了。

但是当初你拉我单干,说的是要打出成绩,要拿出国的名额。我在BLX呆的不差,来这儿就是想出去给咱们FPP争口气。

余小葱直白说:放开你看过我奶嘴照的交情不说,我是看配置来的。

放开边随这支黄金大腿不说,马李奥虽然技术不出彩,但是运营思路和指挥都是国际赛的水准;司潭在隔壁赛区混的风生水起,综合能力强且没有短板,是个名副其实的万金油。

余小葱:你是老板我知道,但队伍是大家的队伍,小顾在青训的成绩我不是没看过,当替补一次两次我能接受,正着打六个月不行。

季前赛的名额是边随从旧东家手里两百多万买的,分四组淘汰一半晋级春季赛。晋级之后是常规周中周决,最后按积分,十六支队伍打春季赛决赛。

按照现在马李奥的情况,即使乐观一点,最多也只能挨到常规赛的中段回归,在这之前队伍都得先自己打上去。

水平这个东西,在一个准线上大家打的都来劲儿;如果不在,那就是搅合了一锅汤,白送的爷爷还得葫芦娃救。

按照顾潮在德国青训赛的成绩,三个月想练上来,基本不可能。而且也没那个揠苗助长的必要,毕竟顾潮还年轻。

余小葱说的一脸严肃,连豆芽都没顾上继续吃。

边随抬头瞥了他一眼,动了动嘴:

他不...

我跟你打。

长桌对面,两个声音同时响起。

过午的太阳被云遮去一角,稍稍收敛了锋芒,这个季节的风便急不可耐的刮起来。

我跟你打。

顾潮说:输了我继续替补。

他从家里走的时候换了件水蓝色的薄外套,不带帽的立领此刻正松松垮垮的搭在肩上,清爽又随意。

边随顿了一下,没说话。

餐厅的玻璃门响着风吹的稀碎抖动声,声音给人错觉,仿佛整个楼宇空间在热烈肆动。

顶灯在那双琥珀色的眸间打下一个光点,照的睫毛根根分明。

顾潮放了筷子说:双排对K,地图跳点你选。

余小葱坐在他对面,撇下碗里的豆芽打了个响指,眼神里明显闪烁着兴奋的味道:行。

他的水准实力虽然对不上国际顶级,但放眼整个中国赛区,也是有名有姓。

枪法不秀但很稳,投掷物技术出众,比赛经验丰富。

纸上的数据毕竟只是冰凉的数字,余小葱也很好奇,边随招进来的人,到底是骡子是马。

那就搜一分钟,不准出地图跳点,先死的输,三局两胜。余小葱摸手机:等哥哥去拿两个小号。

这种队友互杀的事情影响大号威名,保险起见余小葱找陪练要了两个小号。

两个人一边一个训练厅,南辕北辙看不到彼此。坐定之后郑仁心也带着司潭和马李奥一路风尘仆仆,回到俱乐部。

了解完情况,马李奥当即冲进副训练厅,用看不见缝的胖手握着顾潮,声如雨下:

余小葱经常不顾脚。

顾潮:......

第一场余小葱选的是米拉玛沙漠图,跳点是赌场Pecado,物资丰富,钢枪地点之一。

下嵌的方形赌场一共两层,中间杂七杂八的桌台可以当做掩体,两侧还有几栋旧楼。

顾潮下伞之后拿了一把AUG,算不上是他最拿手的枪,但时间顾不上。

双排的比赛,他只能算一个人,因为余小葱此刻是敌人,并且随时准备要他的头。

边随和郑仁心以及马李奥站在走廊上,马李奥先点了根烟,然后又递给边随一根,那眼神就像糟糠之妻,看着负心汉。

......

边随想想说:要不你先教练当着吧,工资照拿,我让联赛里的朋友去问了,先看看什么情况。

马李奥安慰了不少,抬头朝里面的顾潮点了一下,看边随的目光充满人道主义的谴责:这才十几岁,就被你薅上了?

司潭抠开一罐可乐,也多看了两眼:你什么时候看上青训了?

边随嗯哼:凑巧。

他的目光散在训练厅外的玻璃倒影上,说几句话的功夫,里面的顾潮已经松了鼠标。

就在刚才,他抓到了一个余小葱从二楼窗台伸头的动作,只有那么短短的0.5秒,却躲不过尺蠖蛰伏已久。

楼顶斜杆上,枪口直直对下,枪声一瞬间响起。

嘭!

顾潮一把AUG,果断收掉余小葱送上门的头。

第一场结束的太快。

gu903();余小葱不得不承认自己有些失误,更准确的说,是有些轻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