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这章的主线剧情,是从90章开始的,不记得的可以回头翻翻。感谢在2019-09-1800:46:54~2019-12-2217:07:1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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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092钟冉
没时间探究,钟冉一把抓过匕首,忽听“砰”的一声,她颈后寒毛直立,心头瑟缩不已。
冒着硝烟的枪口正对卫舜肩膀,他食指扣着扳机,近距离射击的弹片嵌入骨肉,疼得牙关都打颤。
老头儿被子弹削断手腕,施在脖颈的力量倏忽变小,动脉嗞出的血汇入地面,形成粘腻的血洼。
触目惊心的红让钟冉瞬间耳鸣,思绪混乱得根本分不清状况,只记得卫舜倒地,枪响,身下留了滩血色。
女司机目睹钟冉的脸由苍白转青,脖颈血管暴起,顺着脉络向下蔓延,只剩手链处的血管仍蛰伏。
她看得口唇发干,本能地抱头蹲地。钟冉瞳孔急剧缩小,周身黑气迸发,似酝酿着某种不可知的力量。
此情此景,卫舜不禁想起在蒋爷别墅里的那晚,以及……与刚才那男人相似的黑气。
在他愣神的半秒,钟冉褪下蛟骨链,五指隔空一抓──欺身压人的老头身形忽顿,浑身血管同时爆裂,血肉飞溅到卫舜脸上!
钟冉七窍渗血,提着刀柄靠近。
老头儿只剩颗心脏悬挂半空,身体碎片渐渐朝心脏聚拢,大有恢复之势,钟冉却没再给机会,一刀插进了心脏。
心脏破裂的瞬间,漂浮的肉块陡然跌落,老头残破的身子直挺挺倒向卫舜身侧。
卫舜抹了把血渍,钟冉只剩眼白的双目与他对视,她面上看不出任何情绪,七窍的血仍往外流。
不出半秒,那红色转深,竟眨眼成了黑色。卫舜赶紧夺过她攥手心的蛟骨链,迅速套入腕部,钟冉眼皮眨动两下,随后一头栽进他怀中。
卫舜抱起晕厥的钟冉,余光瞟向蹲地的女司机:“把车旁的尸体拖去那边的轿车。”
女人嘴唇嗫嚅:“你,你们杀人了?”
卫舜冷笑:“他们不是人。”
女人半信半疑地挪动脚步,却见轮胎旁躺着个胸口流血的男人。他看起来虽了无生气,可面部突起的黑血管像有生命般蠕动。
女人连咽唾沫,杵在一旁忘记动弹,卫舜厉声提醒:“还他妈发愣?等他恢复了你也没命!”
女人一个激灵,下意识问道:“他,他这是啥东西啊……”
卫舜将钟冉平放在后座,只手按压自己肩膀渗血处:“反正不是人,插了这刀只会被封住,必须烧毁才能彻底灭亡。”
他眼珠微微斜向钟冉,“他们怕火,刀枪不入,能和死人沟通…”卫舜拭去钟冉耳鬓的血痕,喃喃到,“我也不知是什么,但我知道,她不是坏人。”
女人不明所以,怯生生地试探:“那,那他们不是坏人,你杀了他们,不就是…坏人了吗?”
卫舜没再搭理,跨过晕倒的纹身男,拖着老头胳膊往黑车拽。
他从后备箱找了根软管,一头捅油箱一头搁嘴里,汽油被吸了出来,呛在喉管又涩又冲,卫舜差点干呕。
女人见他毫不犹豫拿汽油浇车,就知道这坎儿是非迈不可了,便横下心去拖尸体。
男人似乎感受到她的力道,身体抽.搐般弹动,女人吓得双腿发软,嘴里不住念叨:“对不起对不起…”
卫舜扔了软管接替她:“行了,你离远点儿。”
女人如获大赦,赶紧逃离现场。
卫舜用尼龙绳捆死纹身男,并把他扔进越野后备箱。纹身男眉间蹙动,卫舜又劈一掌将他打晕,哐当踹紧后门。
女人指指同样晕厥的刀疤男:“那,那他呢?”卫舜皱眉沉思,心头有了主意。他将刀疤男拖往路边,枯草掩盖下,刀疤男被严实隐藏。
女人不懂卫舜不杀不绑的意图,却不敢多问,蹲路边畏畏缩缩。很快,她闻见浓烈刺鼻的汽油味,不禁捂住双眼。
卫舜按亮打火机,一簇火苗蹿起,顺着软管向下舔舐,如蛇般钻入车内,瞬间吞没一切。
他眼里映入火光,仿佛从火中看见樟木镇燃烧的货车,里头两人发出瘆人惨叫,与现下如出一辙。
听着古怪的叫声,女人怎么也想不通两人怎么发出数十人的声音,表情同当年的卫舜一样。
油箱被高温灼烧膨胀,在卫舜眼前炸裂。巨响惊得女人抱头大喊,卫舜却不为所动,视线游回昏睡的钟冉。
钟冉双唇苍白,热浪濡湿鬓发,但人还在那儿一动不动。卫舜有些心慌,手指犹犹豫豫地探向胸口,直到掌下跳动明显,他才松了口气。
卫舜发动越野,女人开出租紧随,他从后视镜淡淡瞥了一眼,便不再搭理。
乡镇的两层楼医院亮着灯光,大门出入的病人却不多。
卫舜抱着钟冉进门,偶尔碰见的几个人都好奇张望,虽然看不见黑衣渗透的血渍,却能闻到汽油混着血腥的怪味儿。
值班医生刚脱下白大褂,见他急匆匆抱人闯入,便指着门连声嚷嚷:“诶诶诶,咋回事儿啊?”
卫舜脸色不善,看得医生心底发怵,声音也失去底气:“干,干嘛?”
卫舜偏了偏头:“帮我给她做个检查,看看有没有哪儿出了问题。”
医生见钟冉半死不活的样子,对这种病人也不敢收治:“我们这儿下班了,你转远点儿,我看她病得也不轻,没法儿治……”
他盯着卫舜手里漆黑的枪柄,话噎在嘴边。
卫舜面露愠色:“有什么仪器都给我用上,我就要现在检查。”医生勉强挤笑:“您,您这是开,开…”
子弹咔哒入膛,卫舜两腮紧绷:“就现在。”
医生不再反驳,手忙脚乱地套上白大褂,也不管衣领有没有翻好,战战兢兢地带卫舜去了核磁室。
启动仪器的间隙,医生偷偷打量着卫舜,他肩头似乎被什么弄湿,脖子还残留红渍,看起来可不是好惹的角色。
医生乖乖做检查,卫舜则找来些医疗器械,将一侧肩膀露出。
左肩被弹屑削得血肉模糊,五六片碎片深深嵌入肉里,看得人心头发紧。医生晃眼瞧见器械盘的金属碎片,不敢看更不敢问,暗暗起了报警的念头。
卫舜用镊子夹出染血的碎片,牙齿死死咬合,疼得腮帮子都在抽.搐。
他强忍着做完清创消毒,单手缠纱布时,他掀起眼皮看向医生:“检查弄完了?”
医生本来偷偷瞥他,闻言一个激灵:“弄,弄完了,等结果。”
“多久?”
“四,四十多分钟吧。”
卫舜不再言语,沉默地给自己包扎。包好后,他将钟冉抱回长凳,静静坐在那儿,手指不停揩去她鬓角冷汗。
医生如坐针毡,结果出来后终于松了口气,匆匆浏览着片子。没过多久,他脸色越来越诡异,嘴里喃喃到:“这…这啥东西?”
卫舜扬声问:“怎么了?”
医生指着白色脉络:“这个是血管,她的血管很怪,有的地方时凹时凸,周围却很正常,就像血管钻了啥东西,我还从没见过。”
卫舜抿了抿唇:“也许是……蛊毒,它在体内和某种力量抗衡,才会在她爆发力量后迅速吞噬意识。”
“孤…啥孤…独?”
卫舜淡淡瞥了他一眼,抱着钟冉起身:“看来你确实不会治,医药费我搁这儿了。”
说罢,他用膝盖怼开门,却在眨眼一瞬调转枪头,对着桌角砰咚一枪!
医生吓掉了手机,正照相的屏幕磕上瓷砖,撞出些许裂痕。卫舜冷声说:“这枪可不是假的。”
他将器械盘的弹片揣进兜里,转身出了大门。医生满背冷汗,半晌不敢弯腰捡手机,直到走廊没了动静,他才一屁股蹾回地面:“阔批儿的,现在医闹装备都这么硬核了吗?”
卫舜将钟冉放入后座,转眼见那个女司机正手捧纸碗,靠在出租车旁欲近不近。卫舜关好车门:“你到底是什么人?”
女人擦去唇边残羹:“我…我不是来找你的。”卫舜锁紧眉头:“我知道,你来找她的。”他拇指点点车窗。
女人小声问:“她是啥人物啊?”卫舜答非所问:“你跟踪了我们一路,到底有什么企图?”
女人把纸碗扔到路边,从兜里掏出枚卡通手表,小心翼翼地问他:“你见过这个表吗?”
表身有些陈旧,塑料表带还磨了个字母[Z]。卫舜接过去端详:“看不出牌子,像是随手买的地摊货,我没见过。”女人急忙追问:“那你们认不认识一个叫邹强的?”
“哪两个字?”
“邹就是那个…反耳旁的那个,强就是强壮的强。”
卫舜将手表还给她:“没见过,和冉冉有关系吗?”
女人略显失望地垂眼:“我也不知道有没有关系。这表是我男友留下的,它不指正确时间,指针却不像坏了,总在奇怪地转动。”她举起表盘,“你看,它一直指着那姑娘的方向。”
卫舜回忆起钟冉的指南针,“你是说,你一路是跟着它来找我们的?”
女人点头:“嗯…我原本以为,它会带我找到邹强。”她表情变了几变,“邹强不见了,我还有话想同他讲。”
看她的样子不太像骗人,卫舜暂时打消了赶人的念头:“你等冉冉醒了问问她认不认识邹强吧,我先处理别的事。”
他越过女人打开后备箱,纹身男被五花大绑捆在其中,因失血而苍白的脸正对卫舜。卫舜从他裤兜摸出手机:“说说看,谁指示的你?怎么同他联系?”
纹身男缄口不言,一双微凸的眼珠在他身上转了两转,最终落在鼓起腰间。卫舜见状掏出手.枪,拇指弹开保险:“还想试试?”
纹身男急急摇头:“不是…除了能回短信,上头电话都是单向联系,你问的我也没法儿说啊!”
卫舜拽他手指解锁手机,快速翻阅了他的近期通话及社交软件,其中明显为虚拟号码的通话引起他注意。他将屏幕怼上纹身男:“是他吗?”
纹身男犹豫着点头。
卫舜锁紧眉头:“他们要求你干嘛?你又怎么找到我们?”
纹身男唇瓣贴紧,半晌才试探说:“他们让我找到那女的,利用那俩男的控制她。那俩男的是他们弄的傀儡,具体啥玩意儿我也不清楚,就告诉我能操控他们,操控不住就用匕首戳心再烧。”
见卫舜把枪的力气微松,纹身男背部略略松懈,不自主张嘴喘气。
卫舜挪走枪口:“你怎么找到的我们?”
纹身男有些为难:“这个,我真不知道…他们每次用信息通知我具体位置,指引我去我就去了。”
卫舜划入短信界面,果然见到连续几条关于地址的信息。逐一查看后,他不禁皱紧眉头,从后座翻来钟冉的手机。
第93章093亲人
夜里一丝荧光照得脸庞阴晴不定,他左右对比确认了一遍又一遍,手心开始冒汗,鼻尖喷洒的白汽逐渐变长。
末了,他按熄屏幕,将钟冉的手机塞进兜里,在纹身男面前只字不提。纹身男看得满头雾水,卫舜只说:“你老老实实呆这儿,要是敢有动静,老子一枪崩了你。”
说罢,他关闭箱门捏捏鼻梁,脑海不断浮出手机的信息。
钟冉这几日电话不多,仅有的几次都是与家人报平安。而那些通话时间过后不久,“他们”便收到并发送了位置信息。
往好想,也许是巧合;往坏想,也许他们有啥特别手段截获通话定位;最坏的…就是钟冉的叔叔婶婶,利用电话反向追踪她的位置。
卫舜只手掩面,既觉得这个想法荒唐又合理。毕竟蛊毒不能利用,以这种方式查清她的位置,确实最容易。
可是连他都不敢信,何况钟冉?
卫舜烦躁地踹了脚轮胎,女人浑身一抖,鹌鹑般缩起脖颈。卫舜终于想起她,指指后备箱说:“车里那男的和听到的对话都不许同钟冉提。”
女人下意识询问:“为,为啥啊?”
“为啥?”他想起那些被.操控的怪人,沉沉叹气,“鬼知道那群人还留什么后手折腾她,我可不想她被利用。”
说罢,他钻进车内哐当关门。女人歪着脑袋似懂非懂,直到引擎发动她才恍惚回神,赶紧开车跟上。
车开了没多远便停在某招待所门口。女人趴车盘上,直到卫舜将钟冉抱出,她才亦步亦趋地跟在后头。
有个中年男人站在破旧前台,他半边脑袋谢了毛发,锃亮的脑门闪着油光。寒冬天里暖气不给力,他叼根便宜烟卷缩在棉服里,伸出的胳膊略显笨拙:“80一间一晚。”
说着,他瞅了眼靠墙边昏睡的钟冉,意味深长地挑起嘴角:“捡尸?”
正递钱的卫舜突然收手,眼神带着冷意。男人倒是不怕,见怪不怪地嗤笑:“生啥气?玩笑而已。”
他手指拈上钞票,从卫舜手中抽离的瞬间,眼前寒光闪过,一柄白色刀刃擦过虎口嵌进桌面。
男人愣了几秒,眼见虎口渗出血点,卫舜抽回匕首:“怕啥?玩笑而已。”
男人没再多说,乖乖找了零钱便窝回板凳。卫舜抱起钟冉,正撞见女人冻红的脸颊:“你们住这儿?”
卫舜敷衍点头,没走几步忽然说:“自己住一间,小心点儿。”女人笑得刻意:“没事儿没事儿,又不是第一次。”
房间的面积不大,只有张1.3米的床和爬满黄色水垢的厕所,连桌子都小得跟课桌一般。
卫舜拧干水龙头发黄的部分,将毛巾洗湿后搁暖气片烘热。
钟冉老老实实平躺着,任由他擦拭汗渍血渍,眉心褶皱看得卫舜很是忧心。他攥着毛巾坐在床边,仰望墙皮剥脱的天花板,一时不知该做什么,深深叹了口气。
指尖突感被面起伏,他下意识收紧手指,同时床发出咯吱的响动。
背对床面的卫舜晃见一抹黑影自身后投射在墙上,纤细的胳膊被吊灯拉得老长。
他又惊又喜,刚回头,脖颈被一股强大的手劲掐上!
卫舜喉管猝不及防被人擒住,按压的蛮力逼他剧烈呛咳。他睁大眼睛,望着面目狰的钟冉,喉咙发出断续的呼唤:“钟…冉…”
钟冉目光并未落于他身上,反而眼神空洞意识不清,嘴里还喃喃:“不许碰他,我杀了你…”
卫舜将她的手腕用力拉扯,钟冉力气变大,他废了很大劲才勉强脱离掌控,肩膀的伤口也随之绷裂。
钟冉手脚乱舞,卫舜奋力将她压回床面:“钟冉!你给我清醒过来!”
细看之下,钟冉的瞳孔如死人散大,映出卫舜焦灼的脸。她一直加力挣扎,卫舜却力气逐渐变小,肩头有温热渗透,一丝血腥冲入鼻腔。
卫舜干脆扑在她身上,用全身重量压制,手紧紧环抱她脑袋:“冉冉,没事了没事了…快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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