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上了车,霍桑一边系安全带一边问道:怎么,对易麟的太太很在意?
如果出了这种事,一个连课都不去上而是去打工赚钱就为了负担那昂贵房租的漂亮女孩,被剥皮杀害,人皮被套在娃娃身上送到了自己的导师家门口,关键就是,女孩租住的地方和教授家位于同一小区,潜意识里都会怀疑是不是情杀,自然而然也会怀疑到他太太身上。
祝玉寒说着,掏出手机打开检索:虽然他太太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
任芳,A大音乐学院民舞系副教授,全国舞蹈家协会理事秘书长,获得的国际奖项数不胜数,从照片来看是个非常有气质的女人,从面向来看倒不是什么福相命,很瘦,所以稍显刻薄。
不过这种事也很难说,人家现在过得就很不错,美貌、家庭、荣誉都有了,是多少人羡慕不来的。
看了看记录,没什么特别的。
只是下面一条相关词条引起了祝玉寒的注意。
是关于任芳的父亲任春深的个人简介,从词条介绍来看,这个任春深似乎是个非常了不起的男人,是我国最早一批留洋海外的舞蹈学子,五十多岁才有了任芳,老人家一直到去年活到了一百零一岁才不幸仙逝,死后国家还出资给他盖了专属他个人的博物馆,名扬天下。
而任芳也比易麟大了整整六岁,都说女大三抱金砖,但就看任芳的家庭条件,易麟这穷乡僻壤出来的小伙子不知抱了多少块金砖。
说白了,在外人眼中就是吃软饭上来的。
易麟和任芳的儿子名叫任一宇,在A大音乐学院进修钢琴,从照片上看,小伙相貌极佳,气质斐然,完全继承了父母身上的优点,不知要有多少女生拜倒在他的西装裤下。
祝玉寒就查询着这一家人的信息,不知不觉车子已经开进了中山一品小区。
去物业查查,看能不能查到陈曦颜的住址。
两人下车,并排走进了物业,物业真是一看到他们这些警察就头大,就跟丧门星一样,看到他们的脸就准没好事。
查一下,最近有没有陈曦颜的缴费记录,她的应该很好找,毕竟也在这儿住了两三年了。
物业得了令,心不甘情不愿地调出缴费系统,一行行看过去。
最终,在三个月前的物业费缴费记录中找到了陈曦颜的名字。
房东是谁,联系一下。
物业的管理人员输入房门号,结果出来的记录却令他匪夷所思。
额,这个小女孩租住的房子,房东是任芳。
两人对视一眼,震惊犹如湖面忽然激起的涟漪,一圈圈扩大
任芳名下的这套房子就连易麟都没有钥匙,在争得了任芳的同意后,他们请来了开锁师傅撬开了锁,推门进去,洗衣液的香气扑鼻而来。
阳台上飘着一排排刚洗过的衣服,祝玉寒随便瞥了眼,发现陈曦颜用的洗衣液和傅怀禹用的是同一种牌子。
几人房间转了转,打开陈曦颜的房间门,暗红色的窗帘遮住了唯一的发光口,桌上一盏台灯散发着昏黄色的灯光,充斥着温柔的暖意。
屋里有尸体么?
没有,没有异味,尸体不在这儿。祝玉寒戴上手套,轻探了下台灯的灯管,很烫,看来是受害者在被剥皮后一直开着,中间没人进过这里。
说着,祝玉寒捡起桌上的日记本:受害者是临时出去,所以没有关灯,日记也这样摊开在桌上。
对,有可能是出去倒垃圾,也有可能是被凶手以一种临时性的理由喊了出去。
那如果是被凶手以临时性的理由喊出去的话,凶手和受害者,似乎是熟人?
祝玉寒翻着陈曦颜的日记,若有所思道:日记是一个人很私密的东西,但受害者在临出门前甚至没有将日记合上收好,看来是万分紧急的事,或者是,对方是她非常亲密的不足以使她提高警惕的人。
男朋友?闺蜜?霍桑说道。
祝玉寒合上日记,刚要装进证物袋,一张纸条从日记本里飘了出来,落在地上。
祝玉寒捡起一看,发现是一张验孕试纸,而试纸上两条紫红色的线,证明这个试纸的主人已经怀孕了。
陈曦颜已经怀孕了。祝玉寒将试纸拿给傅怀禹看。
嗯?孩子是谁的。
不知道,回去看看她的日记吧。祝玉寒说着,将试纸一并装进证物袋。
两人打开衣柜,发现柜子里有很多漂亮的裙子,还有一幅50×80公分大小的艺术照。
他们将衣服拿下来,看了看,祝玉寒感觉这些裙子的样式和他上次在漫展上看到的那个女生穿的裙子样式很像,层层蕾丝,薄纱叠压,裙摆上还有多处精美的图案刺绣,看起来非常华丽绚烂。
而那张被霍桑抬出来的艺术照,照片上的女孩正是陈曦颜,她穿着暴露性感的蕾丝内衣,姿势挑逗,经过PS后期处理就像是网上的装饰照,而照片背面的右下角,还有一行方正隽秀的小字:
送给亲爱的Y。
Y是谁,是她的男朋友名字的首字母么?
霍桑摇摇头,从证物袋里掏出陈曦颜的日记本随便翻开一页,指指上面的字体:这不是同一人写的,也就是说,这幅艺术照是别人送给陈曦颜的,而后面的字也是赠送这幅照片的人写的。
祝玉寒凑过去看了一眼,果真如此。
送照片的人是谁,私房照摄影师?还是影楼的员工?
那就是说,Y是陈曦颜的颜字首字母。
可能吧,而且从字体来看,笔画苍劲有力,间架结构标准,写这行字的人应该是个练过书法且年龄不会小于三四十岁的男性。
会不会是陈曦颜的男朋友。祝玉寒问道。
是男朋友还是情人,这不好说。霍桑将照片放到一边,一并带回去吧,现在当务之急是找到陈曦颜的尸体。
如果说凶手将皮剥下来,那他一般是不惧于尸体被发现,如果剥皮送人达到了他复仇的目的,那么尸体一般不会被二次处理,可能直接留在了案发现场。说着,祝玉寒掏出手机,拨通了警局技术部的电话。
小马,这次可不是私事,你定位一下受害者陈曦颜的手机,看她生前最后是出现在哪里。
小马打了个哈欠,调出定位系统,不一会儿便回答道:根据显示,受害者陈曦颜的手机最后定位是在中山桥附近的小区里,叫中山一品,但并不是具体哪一户,而是小区中,可能是花坛、下水道之类。
啊?祝玉寒诧异问了句,也就是说她是在小区中遇害?而凶手就是这小区的居民?
不一定,有可能是凶手先将其骗至小区某处,借故拿走了她的手机扔到下水道里,然后在将其剥皮,储法医说过,她是在活着的时候被剥皮,但被剥皮时应该处于一个昏迷状态,所以才没有挣扎迹象,那么她是被打晕的还是被用药物迷晕的,现在都不好说。
霍桑松了松领带,似乎是实在无法忍受这闷热的天气。
一起去吃晚饭吧。霍桑提议道。
不了,我今晚要早点回去,有个小朋友在家闹脾气呢。祝玉寒苦笑着耸耸肩。
照顾小朋友很辛苦吧。霍桑笑道。
是啊,何止辛苦,真怕自己哪天过劳死。祝玉寒叹口气,但没办法,谁让我喜欢那个小朋友呢。
gu903();两人说笑着驾车往警局赶,却在半路,祝玉寒接到了储荣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