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破烂烂的救护车在城镇里摇摇晃晃大半个小时才来到山脚,几个急救医生又抬着担架爬了半天上,就在云骞快要因为剧痛而休克之际,他们才终于姗姗来迟。
经过详细检查之后,医生得出结论,用于渊的话整理出来就是:
老大不小的人了还这么矫情,根本就屁事没有。
云骞撇撇嘴,虽说没什么大碍,但是疼是真的,感情不是他从树上摔下来,还在这说风凉话。
于渊扶着云骞一瘸一拐回了警局,几人又等了将近半小时,解剖室破烂的木门才终于缓缓打开
于渊赶紧迎上去问道:怎么样,到底什么情况。
安岩略显疲惫地揉揉眉心,一抬眼,就见他双眼布满血丝,看来昨晚也没怎么休息好,今天一早又坐了四个多小时的飞机赶往泰国,下飞机后甚至屁股还没着椅子就马上协助尸检,以至于,他虽然在强忍,但还是打了个哈欠。
我们从死者的身上提取到一种晶体状的粉末。说着,安岩将证物袋递给于渊。
这是什么。
具体成分不明确,但是有淡淡的苦杏仁味,应该是常见毒物的一种,所以我怀疑,这三名死者并非因为过度惊吓造成心脏骤停而亡,而是吸入了过量的这种毒物。
旁边走过来一名泰国警员,拿过证物袋说要送去检测成分。
具有苦杏仁味并且能在短时间内致命的毒物,只有氰化.钾和氰化.钠,而且泰国气候非常潮湿,空气中存在大量水汽,很容易将这两种物质水解,产生氢.氰酸,这种毒物能使人产生呕吐、惊觉、瞳孔散大等一系列症状。安岩解释道。
所以泰国警方一开始会认为死者是由于生前受到过度惊吓造成瞳孔散大,符合受惊而亡的特征,再加上他们本来就崇尚鬼神说,所以才怀疑他们三人冒犯了屋主人,受到了惊吓当场死亡?于渊问道。
对,这其中存在太多蒙蔽性因素,比如死者体表的开放性伤口,却并非人为,因此会将其与鬼神联系起来,也是正常。
这么说来,这凶手不光熟悉物理操作,对于化学也非常在行。于渊惊讶道。
安岩抬头:怎么说。
凶手是利用轮滚轴的摩擦阻力原理将死者吊在了树上,制造了不可能是人为的假象,而且他能够熟练运用毒物却能全身而退,可能,他甚至知道如何降解这种毒物?
如果真是这样,那凶手绝不是一般人能对付得了的。苏闻予在一旁道。
除此之外,还有其他什么线索么。安岩问道。
于渊悄悄看了眼还坐在大厅里发呆的云骞,耸了耸肩,凑到安岩耳边小声道:半道出了点意外,我们就先回来了。
怎么。安岩随手摘下手套,装进废物处理箱。
就是小云同志,不幸从树上摔了下来。
听到这句话,安岩的手顿了顿,浑身甚至是产生瞬间的紧绷,但他却还是头也不抬地问道:他还好吧。
去医院检查过了,没什么大碍,就是看他那样子好像是真摔疼了,一直叫唤呢。
其实于渊说这话潜意识就是告诉安岩:你的小宝贝受伤了,快去安慰他一下,亲亲抱抱举高高。
但安然只是淡淡的哦了声,便转身去忙自己的事了。
这一下,弄得于渊也有点尴尬,特别是当他看到坐在一边揉着膝盖一直用那种期盼的小眼神看向这边,但在得到安岩冷漠的回应后,几乎是一瞬间他的脸就垮了下来。
算了,你先回酒店休息吧,剩下的事交给我们。于渊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轻声安慰道。
我不。但这个时候,云骞的小脾气却上来了,反正就是摔了下,死不了。
你少给我来这一套,听话,快回去。于渊的声音冷了几分。
云骞却直接忽略掉这句话,瘸着腿走向门口还在等候的警员。
你怎么过来了,不回去休养么?苏闻予看他这样子,好奇问了句。
休什么休,又不是过来度假的。云骞说着,随手别好工作证。
行了,今天到此为止了,大家都挺累的了,今天早点回酒店吧,明天也早点起。于渊觉得实在是拗不过他,只好这样说道。
泰国警局的局长走过来,热情邀约众人晚上一起吃饭,顺便为他们接风洗尘。
几人一听,觉得也好,反正一天下来也没吃什么东西,这会儿都饿得前胸贴后背了,也难得来一次泰国,以后也不知还有没有这个机会,警局的工作可不比其他,几乎是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要随时待命,出国对他们来说早就成了一件奢侈的事。
当地警长带他们来到一间略显寒酸的本地菜馆,还不好意思地搓着手说经费有限吃不起高级餐厅,即便如此,但他还是选了最大的包间,要了最贵的菜。
但说实话,泰国菜的味道重盐重辣,这些人也不是很能吃得惯,只好借助酒水饮料来填饱肚子。
菜没吃多少,酒倒是灌了个半饱,吃过晚饭后警长又提议带各位去参观下当地风土人情,于是便带着这些毫无防备的人来到了大城府有名的夜市街,夜市街全长约六公里,地方不算大,但却是藏龙卧虎。
比如,街边小吃中相貌丑陋狰狞的虫子;
比如,衣着暴露搔首弄姿的人妖街头妓;
这里有不少欧美游客,他们来泰国的目的明确的不能再明确,就是为了人妖,比起亚洲或者东南亚,他们对于人妖的兴趣可不是一般的高涨,走两步就能看到搂着还明显带着男性特征人妖的洋人,他们喝的酩酊大醉,大街上众目睽睽下那咸猪手就开始在人家身上乱摸。
一行人身着便服走在夜市街的街头,看起来还真像是组团来旅游的。
有队员忍不住掏出手机拍照,那些站街的人妖见了并未表现出任何的躲闪,甚至是热情地摆好动作等待路人们给他们拍一张美美的照片。
更有甚者,直接走上前来用塑料英语问道要不要泰式按摩。
他问的也不是别人,真是表情酷似寒冰的安岩。
而其他人则一副看好戏的态度期待着安岩这假正经的要如何收场。
那人妖见安岩没说话,以为他是默认了,便扭着细细的腰肢将一对大扎凑了上来,在安岩胳膊上蹭来蹭去。
苏闻予他们在一边快憋不住笑了,不得已只好回过头发出噗噗的奇怪声音。
其实人妖也有质量上的区别,这些站街的人妖并不算特别出彩的,但逮住安岩的这只,别说,或许是天生丽质,没觉得他脸上动过刀子,但还是挺漂亮。
这换到任何一个正常的男人都把持不住吧。
但安岩,怎么说呢,毕竟也不能扒了他裤子看看,只是表面上,看起来还是挺坐怀不乱的。
他推开那位人妖小姐,礼貌地笑笑,用英语同人家说了什么,结果那人妖一反常态,还毕恭毕敬地同安岩深深鞠了一躬。
几人顿时不可置信地张大嘴巴,待人妖一走忙凑上前追问他到底同人家说了什么才让人家做出这种反应。
安岩笑笑,没说话。
人群中的云骞,自打从餐馆里出来后眼神就一直没离开过安岩,特别是看到他和人妖小姐热络详谈后,眼睛更是红的能滴出血来,小嘴撅的老高,吊只茶壶都绰绰有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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