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四个龙傲天我都要》TXT全集下载_58(1 / 2)

恰好,洛红枫当天也会进入皇城去观礼。高子明不必跟随,可以脱身行动。

……

三天之后。

天虎牢外,冷冷清清。

这地儿在荒僻的郊外,附近也没什么娱乐场所。狱卒们表面站得直挺挺的,认真地守着外门,实则都有些懒散无聊。

不过,今个儿是封功仪式。二皇子慈心仁厚,还专程派人赏赐了他们一些御用的糕点。

往年,他们这些无名小卒,从未有过被皇族关注并送赏的情况,几个狱卒自然有些意外,也有些怀疑。但见来送赏的婢女的确带了圣旨,且让她试吃后没有出现什么问题,今个儿的封宫大赏确实也不能用“常见”来形容,便放下心来,等婢女离开了以后,就将东西都瓜分了,人人有份。

两刻钟后,这一个二个的狱卒,便纷纷无声无息地晕倒了。

……

远方的山林中,穿着婢女衣裳的戚斐,和假装成侍卫的高子明掐准了时间,从山坡上跃下,往天虎牢跑去。

他们本来没有想到特别完美的进入天虎牢的办法,结果裴文玏给他们递了一把梯子。封赏是真的,圣旨和糕点也是真的,只不过,那一辆载着侍女和侍卫的车,早已被他们盯上了。

在出城以后,经过一片密林时,侍卫和侍女被高子明放倒,堵着嘴巴,绑了起来,藏到了一边去。

接着,戚斐和高子明就换上了他们的衣服,并在糕点中加入了迷药——高子明有着洛家庄的背景,这种东西是很好找的。同时,戚斐已经提前在舌下含了解药,和糕点和着一起吃了下去,故而没有中招。

这糕点里的迷药,可以渐进式地让人感到昏昏欲睡,两刻钟后彻底晕厥。绝大部分的狱卒听见了赏赐,都会跑来接,此刻必然大部分都已经中招了。也许天虎牢里还会有一些漏网之鱼,但对抗的难度已经比最开始减低很多了。

主要是在里头也放不出信号烟花,打起来也没关系,就让高子明挨个解决掉就行了。

高子明蹲在地上,探了一下牢门晕倒的两名狱卒的鼻息:“已经晕了,小姐,我们进去吧,待会儿你跟在我后面,我来解决遇到的人。”

“你放心,我吞了仙器,刀剑无眼,我也不会受伤。”戚斐拉住了他:“先等一等,这些牢房应该不止一道门拦着,我们摸摸看他们的身上有没有钥匙和地图吧。”

“好。”

就在两人刚蹲下时,忽然听见了草丛那边传来了一阵脚步声,都吃了一惊,回过头去,便对上了两张惊怒的面孔——竟是两个刚解手回来的、正在整理裤腰带的并没有吃上糕点的带刀狱卒。

戚斐的脑海空白了一瞬。

这两个家伙,为什么早不去厕所,晚不去厕所,偏偏在她送东西来的时候去!

去就罢了,还偏偏在这时候回来,有道理吗!

一个狱卒很快回过神来,抽出了刀,一边对同伴道:“快放信号烟花!”

高子明瞬间暴起,如同一只敏捷的豹子,想扑上去抢夺他们手里的求援烟花。但比他动作更快响起的,是两声石子打在人身体上的闷响,两个狱卒声音都没发出一下,就一前一后地晕倒在地了。

戚斐转头,便看见了石墙之后,走出了两个熟悉的人影。

她惊愕地脱口道:“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来者正是裴世佳与默风!

刚才的那两颗石子,不用多说,必然是裴世佳击出的。

默风似是有些愧疚,并不敢看她:“对不起,斐斐,之后我去找你,你已经不见了……我实在担心,还是没忍住,将你的事告诉了裴师兄。不过,我就只告诉了他一个!”

“斐斐姑娘,是我看他不对劲,自己问出来的。”裴世佳拍了拍默风的头,轻叹一声:“默风说你要帮助薛师弟,可他现在被囚在天虎牢里,你能怎么帮他?我思来想去,就猜到你大概是想劫狱了……裴某实在是放心不下,也大略预感到,你们会在这几天动手,便来守株待兔了。”

第121章

裴世佳与高子明遮好了面容,先行入内。里头的漏网之鱼,很快就被他们收拾得干干净净,打晕了绑起来扔一边去了。

留在了牢门外的戚斐也没闲着。默风负责在高处看风,戚斐蹲在那两个外出解手的狱卒身边,从他们衣兜里,摸到了牢中的简易地图和一大串的钥匙。估计这两人就是狱中的小头头了。方才上茅厕上了快两刻钟,多半就是去了偷懒。

很快,裴世佳与高子明就出来了,两人都没有受伤。

虽说一直没法探监,但据裴世佳的推断,因为薛策的身份特殊,他的牢室应该和普通囚犯不同,是多加了一层符法方面的禁咒的。这种禁咒,只有高阶修士才会知道怎么破解。

高子明是近身打斗的武功高于修为,并不擅长于符道之法。戚斐更不必说了,身为妖兽,连半步都靠近不得那些结界。

所以,裴世佳今天真的来对了。要是没有他,她怕是走到最里面,还要被拦在牢室之外。

高子明与默风留在了外面放风,裴世佳与戚斐沿着地图的标识入内。中途遇到的门用刚才搜出来的钥匙都可以打开。戚斐不禁有了一种自己在玩游戏,还从NPC身上搜到了有用的装备的感觉。

二人以最快的速度抵达了通向天虎牢的底层的楼梯前。果然,这一层与别处格外不同,在向下的楼梯口处,笼罩着一层若有似无的淡蓝色的结界。

裴世佳皱眉:“果然,是水系的结界。”

“怎么了,是有什么不妥吗?”

裴世佳伸出了二指,触在了结界上:“这道结界,应当是朝廷另寻的修士所设的。不弱。但按照薛师弟的能力,这道结界对他并没有多大的囚禁之力。”

“也许是因为他内丹受损了吧。这道结界要困住他,完全是绰绰有余的。”

裴世佳点头,不再多言,专注于破界。

道生万物,分阴阳,属五相。五行之中,水克火,且水生木,同时又可被木所侮。意思是当木能量过盛,水相无法抵抗时,便会被反克。

裴世佳的额头冒出了冷汗,与结界的力量对抗了好一阵子,终于,结界上露出了龟裂的波纹,光芒徐徐熄灭了。裴世佳也难免遭到了反向冲击,蓦地后退了半步,嘴角溢出了一滴血。

戚斐大惊,连忙搀住了他:“你没事吧?!”

“没事。”裴世佳深呼吸,站稳了,擦了擦嘴角的血,慢慢坐了下来:“我需要调一下息,就在这里等你。底下应是无人了。斐斐姑娘,你快一些带他出来。”

“我知道了!”

戚斐拾级而下,奔跑到了一条阴森的长廊中。两边鬼火幢幢,只有尽头的牢室,透露出了一丝光亮。戚斐眼前一亮,飞奔过去,跑到了栅栏前,定睛一看——

昏暗的牢室中,古旧而冰冷的墙壁上,镶嵌着一只铁镣铐。一个少年倚坐在地,右手举起,被拷在了墙壁上,动弹不得。他微微低垂着头,火光在其鼻梁唇角上流连,显得虚弱而冷峭。胸口微微起伏。

这牢室还算整洁,就在距离他不远的地方,还摆着一碗清水。

戚斐初时胆战心惊,好在上下一看,他除了模样比以前虚弱和狼狈一些,衣裳上并没有出现血迹,说明没有被人用过大刑。

果然,裴文玏为了自身的“仁厚大度”的名声,还没有蠢得在犒赏功臣、来自于各方的关注度最高的时期,就急不可耐地找薛策的麻烦。

事不宜迟,戚斐翻出了钥匙串,弯腰开牢门上的锁。

开锁的清脆声音,在寂静的环境中十分清晰。戚斐钻入了牢门内,角落里的人似有所觉,抬起了头。

然后,便仿佛怔住了,直勾勾地望着她。

“谢天谢地,还好赶上了。”戚斐快步走了过去,在他的跟前蹲了下来:“薛策,你别害怕,我是来带你走的。”

话说完了,薛策却没有回答,也没有任何惊讶的神色。

他只是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不知道是光线太暗,还是她看错了。他那黑白分明的眸子里,似乎微微闪烁了一下,慢慢地浮现出了一层带了血色的泪光。

并不骇人,只有无尽的哀伤。如同是年少的躯体中,装入了一个历尽沧桑的灵魂。

戚斐微微一惊,还有些不知所措,甚至,有了一种陌生的茫然与钝痛。

她不知道他为什么要用这种眼神看着自己,但被这样望着,她的心就莫名地软了下来:“你怎么这样看着我呀?是不是身上哪里疼?是内丹那里疼吗?”

薛策轻微地摇了摇头,仍是痴痴地看着她。简直像是每看她一眼就少一眼的样子,分分秒秒都不愿错过。

戚斐还担心着外头,没多废话了,抬手掰了一下墙上的镣铐:“我看看,这些钥匙好像都插不进这个镣铐的孔里,又不能砍了你的手,这该怎么办啊……”

忽然,她灵机一动:“我想到了,只要让你恢复了灵力,然后烧融它就好了。”一边说,一边从衣裳里,取出了那个装着解药的布帕:“来,快把这个吃下去,你就会没事了。”

谁知,见到了她这个动作,薛策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欣喜,反而脸色煞白,仿佛见到了一件留给他莫大阴影的事物。在戚斐要解开布帕时,他条件反射地别开了头,嘴唇微微哆嗦,哑声道:“我不要。”

“不要?”戚斐被他这反应弄得有点儿糊涂了:“喂,你现在是被人陷害了,才会落到这步田地的,这可是我千辛万苦才找到的可以修复你内丹的解药耶。别挑三拣四了,我又不会害你,干嘛不吃呀。”

唯恐他不信,戚斐将绳结解开了,展示里头的解药给他看:“你看,我一路都将它们藏在衣服里,好不容易才从蔺州带过来的。你不吃,是想被裴文玏关到死吗?”

薛策听见了她的话,才怔怔地回头,盯着她手中的解药。

渐渐地,他的胸膛微微震动,似是在闷笑。可同时,刚才那种若有似无的、在他眼角闪烁的水光,慢慢地盈满了眼眶。

戚斐比刚才更糊涂了。

虽然雪中送炭是很难得的事,可他也不用又哭又笑,感动成这个样子吧?

她从来都没见过他这个模样。不,应该说,戚斐从没想象过,宁可断头也不低头、流血也不流泪的薛策,也会流露出这种脆弱的神色。

要不是这个世界里,没有“移魂夺舍”这样的设定,她都要怀疑薛策是被其他人夺舍了。

戚斐的心莫名更软了,放轻声音:“你究竟怎么啦。别这样,我刚才只是夸张的说法,其实在路上我没受什么苦,还一直有人帮助我呢,别担心我,好么?”

一边说,她一边取出了一颗解药,喂给了薛策。这一次,他低头,很顺从地吞下去了。

解药入体,化开。在静候灵力恢复、重新将内丹丰盈起来的时间中,戚斐也没干等,将旁边的清水拿了过来,递到薛策唇边给他喝,滋润他干燥的嘴唇:“来,喝点水……你慢点喝,没人跟你抢。”

这牢狱的条件虽然不算差,不是四面漏风、鼠蚁横行的那一类囚牢,但说穿了也就是给犯人住的。落难的凤凰不如鸡,进到这里,自然也别想着能被狱卒们好生伺候。譬如这碗水,就是放在了一个堪堪可以让薛策摸到的地方,必须竭尽全力,手也拉扯得通红,才能摸得到碗沿。

薛策灌了几口的凉水,干哑的嗓子被刺激得咳了起来。

戚斐给他拍背顺气,忽然听见了他嘴唇一动:“你……”

她随口应道:“嗯?”

“你以前跟我说过的话……都是真的吗?”

“什么?”

“就是……你说过,那些信,是我写给你的。”薛策的嘴唇干燥得起了皮,抬眼,凝望着她:“你跟我说说看吧。”

想起了那件不愉快的前事,戚斐小声说:“你不是不相信我,不想听我说话吗?”

薛策嘶哑道:“以前是我错了。以后,无论你说什么,做什么,我都会相信你的,我发誓。”

他说的时候,没有留下一点思考的时间,仿佛这些话已经在他喉间翻滚了许久了。

戚斐又是一怔。

那种不知从何而来的异样的钝钝的痛感,又袭上了她的心头。

薛策今天真的不对劲,怎么会突然说这种话?莫非是落难了的这一个月,他终于通过蛛丝马迹,想通了是谁在陷害他,谁又是对他好的人么?

虽然来得有点晚了,但他能这么说,戚斐还是挺受用的,哼了一声,算是默认了:“我的话是不是真的,你自己想吧。”

薛策沉默着,忽然伸出了自己空着的那只大手,握住了她膝上的手。

原来刚才只是开了个头而已。接下来他说的话,才真正地让戚斐愣在了原地。甚至到了明明是看着他亲口说的,还是会怀疑自己有没有听错了的地步。

“我知道自己以前对你不好,但是,以后,我绝对不会再让你伤心了,也绝不会再做错事了,如果我有哪里做得不对,我任你打……你可以原谅我之前做得不对的地方么?”

他低着头,似乎有些不敢看她。手上的力气,却不曾减轻半分。

相当没有给自己留下余地的一段话。过往那些所谓的自尊心,骄傲,还有死都不肯低头的别扭……仿佛都被他抛下了。

“要是说我之前没有生气和难过,那肯定是假的。”戚斐抬手,用拇指拭掉了他眼角的湿润,露出了一抹释怀的笑容:“但是嘛,我已经想清楚了,一个人生得笨,还迟钝,又不会说话,这些都是天生的,我不会怪你。看你的态度还算诚恳,我就今后再慢慢教你吧。”

谁让她当初写出的薛策,就是这样不完美的性格,而不是一个天生就温柔体贴的男孩子呢?就只能由她来教了呀。

gu903();灵力在这时候恰好恢复了。销金融铁的火,融化铁镣,自然不在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