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漠然的眼神,让羽人们感受到丝丝缕缕的寒意从脊背弥漫而上,他们不禁寒毛竖起,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冬晨从他身后探出个脑袋,哥哥别紧张,他们没有恶意,就是问我们,东西准备好没有?
羽人低头打量着冬晨,又叽里咕噜说了起来,语气相当激动。
冬晨抿唇笑笑,现在我是这个海域的王,不好意思,你们要的东西还没准备好,你们可以给我半天时间吗?
羽人愣了愣,面色震惊道:你能听懂我们的话?
可以的。
羽人们内心惊叹,之前的女王都不能和他们顺畅的交流,这个海域新来的王真厉害。
那好吧,你们快点,我们要赶在天黑之前回到部落。羽人说。
寒湛吩咐米德卡,让他去准备羽人们需要的食物。
冬晨咂咂嘴巴,你们带果子酒来了吗?
有的。羽人从袋子里掏出一个木桶递给冬晨,今年我们的食物不是很充足,果子酒就剩这些了。
冬晨接过木桶,你们部落离这里远不远?
羽人说:不是很远,飞的快的话,半天差不多就到了。
你们知道一个叫其鹤的羽族吗?冬晨问他们。
羽人互相交换了个眼神,表情似乎有点意外,你说的是其鹤?是灰羽族的其鹤吗?
冬晨认真回想了下其鹤的兽形,对,他的羽毛是灰色的。
如果你没认错的话,他是我们的王。
呀。冬晨睁圆了眼睛,急忙问道:那其勉和灰奕呢?
抱歉,这两个羽族我们没听说过。羽人解释说,我们里王的部落还很远,我们只是王的部族之一,没有去过主城。
冬晨难免有些失落,不过很快他又打起精神来,其鹤哥哥这么厉害,胖胖和灰灰也一定还好好的。
送走了羽人后,冬晨心底慢慢浮起一个想法,他对寒湛说:哥哥,我们先不走了,好吗?
寒湛垂着头,嘴唇在他的嘴角上碰了碰,好。
冬晨抱住他的腰,笑得双眼弯弯,哥哥你真好。
米德卡带着人鱼到浅海区捕猎,余光瞥见紫色鱼尾从面前晃过,米德卡犹豫了下,追了上去,他喊道:克兰。
克兰停下来,转头,脸上有些失魂落魄的样子,你是来看我笑话吗?
克兰,你跟花铭做了那么多坏事,你还觉得自己没错?!米德卡义愤填膺道。
克兰抓着头发,崩溃地大喊起来,我有什么办法,如果不听王的话,她就会杀了我。
米德卡叹气,要不然你去跟他们道歉吧。
克兰摇摇头,他们不会放过我的,我已经决定离开这里。
那好吧。米德卡也不勉强,祝你好运。
克兰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海域。
在他出现在浅海区的第一瞬间,冬晨就发现了,听到他和米德卡的谈话,冬晨托着下巴想,他还挺有自知之明的,便没再管他。
眨眼间十天时间过去,这段时间里,冬晨和寒湛把整个洛尔滨海域的人鱼教训了一顿,并将洛尔滨变成他们的海域。
剩下的时间全部用来孵蛋,他们顶着炎热的太阳,在岸边守着蛋蛋。
蛋蛋依旧岿然不动,没有要破壳的迹象。
冬晨很忧心,他捧着蛋蛋,凑上去跟它说话,蛋蛋,能听到爸爸说话吗?
圆润的白蛋仿佛死蛋一般,没有丝毫反应。
换做别的人鱼蛋,刚生下来没多久,蛋里的小人鱼就会蹦会跳了,他家蛋蛋却没有一丝动静。
冬晨最担忧的问题还是发生了。
第90章
清凉的海风吹走午后的燥热,白色浪花安拍打着礁石,艳阳高照,万里无云,澄澈的蓝天与碧海连成一线。
礁石上,一颗圆润的白蛋安静地窝在礁石上,清澈的海水下,漂亮的蓝色的鱼尾慢悠悠地划动着,蓝色鳞片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过了会,冬晨从水里钻出来,嘴里叼着条小鱼,他砸吧砸吧咬着,三两口把鱼吃进肚子里。
哥哥,换我来守着蛋蛋吧。
寒湛按着他的脑袋,把他按进水里,外面晒,你在水里待着,不要出来。
今天是他家蛋蛋出生第十五天,但它仍旧没有破壳。
冬晨不相信蛋蛋会是颗死蛋,或许蛋蛋跟他一样,需要几个月时间才能破壳。
等待的时间漫长得让人焦心。
这会冬晨终于体会到当时爸爸们的心情,如果换做别的人鱼父母,如果超过半个月还孵化不出来,他们就会放弃这颗蛋。
他重新冒出水面,抿了抿唇,眉宇间有着化不开的忧愁,哥哥,要不我们去找落夕吧?
寒湛揉揉他的头发,语气微沉,晨晨,别难过,蛋蛋会孵化出来的。
我知道呀。冬晨弯起嘴角笑了下,他轻轻说,蛋蛋也在很努力要出来呢。
他们商量了下,最终决定去找落夕。
冬晨潜意识觉得,蛋蛋不能破壳,或许跟他身体里的海神神力有关,落夕应该知道什么。
把洛尔滨海域的事情安排好后,冬晨把蛋蛋放进篮子里,并带上充足的食物,和寒湛离开了海域。
当着米德卡等人鱼的面,冬晨挥手间掀起一片海浪,三米高的巨浪卷起冬晨他们,往太阳升起的方向而去,转瞬间消失在海平面上。
紫尾人鱼们抹了抹额头不存在的汗水,对于他们新王的敬畏之情达到了高度,有人鱼呐呐问道:米德卡,我们王真的是海神化身?
米德卡板着脸,慎言,王并没有这么说过自己。
人鱼们酸溜溜的想,王不在后,米德卡倒是狐假虎威起来了,可不是吗,如今整个海域的人鱼都要听米德卡的话,而且听说他还把克兰赶走了。
其他人鱼倒不是没想过要造反,但见过冬晨的实力后,他们彻底歇了这个念头,否则等冬晨回来,第一个死的就是他们。
另一边,海浪速度很快,冬晨他们日夜兼程,第二天早上就赶到了莫川海域。
环海而立的空心岛上。
柔韧的鲛绡铺满冰冷的石床,少年躺在床上静静沉睡,忽然他感觉到脸上痒痒的,他抹了把脸,却摸到软乎乎的东西。
少年睁开眼,撕开黏在脸上的小人鱼,定了定看了眼,嗓子略沙哑的开口道:兜兜,你又不听话了。
小人鱼有着头漂亮的银色头发和银色鱼尾,一张精致的小脸和落夕有五分相似,他张了张小嘴,发出doudou的声音。
这条小人鱼是他跟特西亚的崽崽,刚破壳没两天,很是调皮。
因为刚破壳就doudou的叫,落夕便给他取了个小名,叫兜兜。
兜兜一觉睡醒没看见爸爸,嗅着爸爸的气息,偷偷游进来找爸爸玩。谁知爸爸还没醒,兜兜跳到爸爸脸上,愣是把他闹醒了。
小人鱼从他手上滚落下来,掉进床里,他抱起床上的粉色珍珠玩了起来。
落夕拿走他怀里的珍珠,丢进角落的箱子里,然后伸出手指挠着他鱼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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