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饶玄忽然回了点半清不明的意识,两只手臂往容诺身上搂:“来,跟本王抱一个!”
容诺瞳孔大张,推着饶玄欺上来的身子:“你发什么疯?快放开!”
饶玄搂着他不放,还搂着他晃了两下。
俩大男人,街上搂搂抱抱。看得雪弥这位队友,都深感迷惑起来。
突然,饶玄想起自己还有大事要干,在容诺几番也不是很用力的推抗之下,终于放开钳住容诺的两只手。
容诺心跳还没回归正常,匀着一口气,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红着张脸,神情严肃的饶玄。没完全稳定下来的声音,略紧张问:“你……你要干嘛?”
饶玄朝他走近,容诺看见逼近的那张脸,心脏揪了一下。饶玄向容诺伸出手,用力地,一把将容诺推开。
容诺猝不及防,跌到一旁。先是一懵,随即,奇怪地看向饶玄。
只见饶玄,面对无人的人行道,站得笔直。两只手朝天伸去,向后伸展了下。紧接着,一个凌厉干脆的后空翻。
雪弥和容诺,两只眼睛不知不觉瞪大,傻傻地看着。
饶玄两只手臂呈V字展,笔直地定在人行道上许久。忽地,又蹲**,双手撑地,挥摆起双腿。挥摆了几下,扑腾坐地上,跟着“大字”瘫地,一动不动。他彻底地松了一口气,带着一种功成名就、笃定明天受万人嘲骂的窃喜。
容诺和雪弥,嘴巴都张成了一个“O”。
雪弥还有些不敢相信自己所见到的,语气飘忽着问:“他刚刚,表演了一个后空翻吗?”
容诺说:“还有托马斯回旋。”
雪弥瞥了眼那些,已经迫不及待要站出草丛的记者,心说完蛋:“这次高冷人设崩了。”
第16章请大家看本王撒酒疯
容诺和雪弥,赶忙一前一后去把饶玄从地上捞起来。雪弥腾出一只手,拍掉饶玄背上的灰,愁眉苦脸地问容诺:“这怎么办,你说记者会不会把照片放出去?”
容诺虽然对娱乐圈文化了解不多,但对狗仔文化还是知道些许,猜测道:“他们应该会先上门敲诈赵总一笔。照片放不放出去,要看赵总意思了。”
雪弥说:“那更完蛋了,赵总那只铁公鸡,大不了破罐破摔。”
容诺深思少顷,轻微叹出一口不大的气:“那听天由命吧。这也不是什么丧尽天良的事,又不是撒酒疯扒着路人骚扰。”
“你说的也是。”雪弥看开了,帮醉醺醺的饶玄整理了一下衣服,“大不了队长以后顶着这张冰山脸,去走沙雕人设,没准还更吃得香。”
老姜掂着一身脏回来,没把车开来。对刚才发生的一切,一无所知的老姜,站在不远处喊容诺和雪弥的名字:“我车出问题了,雪弥,容诺,你们两个过来帮我一下。”
海佑踩在这个正缺人的档口从店里出来,容诺便将饶玄推给他:“你扶他一下。”和雪弥一起,跟老姜前往停车场。
海佑扶着沉重的饶玄,哎哟了两声。冲店里喊着:“楚莱,楚莱!你好了没?”
楚莱千呼万唤始出来,两只手在身上所有的兜口都摸了一遍,拧起两条眉毛说:“我随身听是不是落哪了?”
“什么?”快被饶玄压个半死的海佑,艰难抽出一只手,指着店里:“是不是落店里了?去找那个服务员问问,刚刚她负责我们那桌的。”
“那服务员长什么样我忘了啊,你来帮我看看。”楚莱两只脚往店里迈去,手向海佑求助地招着。
海佑看看怀里的饶玄,又看看楚莱,左右为难。
正好这个时候,一直坐在公共椅上的一个大叔,吃完手里的手抓饼,垃圾一扔,起身拍拍衣服走了。
海佑搀扶着东倒西歪的饶玄过去,让他坐在公共椅上,随后跟上楚莱,去帮他找服务员。
饶玄上半身笔直倒在长椅上,夜里的凉风滚荡过来,吹得他一阵颤颤哆嗦。两只发烫的眼皮子,半挣扎着睁开,便见马路上,驶来一辆黑色中型商务车。
饶玄抬手揉了揉眼,所见画面始终模糊,车牌号在他眼中白成一团。
他心里笃定道:是老姜的车。
饶玄手搭着椅子,自立自强,站了起来。迷迷糊糊喊:“老姜,老姜,等等本王。”颠着步子,朝那辆车中型商务车走去。
他打开后座车门,一头往车子里扎进去。坐位子上,两腿搁地,头枕在身旁人腿上,躺下了。
“你是什么人?喂。”一只手拍了拍他的脸,声音不是熟悉的队友。
酒醉带困的饶玄,此刻什么也辨不明,打开拍他脸的那只手,翻了个身,不悦地嘟嚷着:“别吵我!让我睡会儿。”
朱正时去便利店买完矿泉水回来,一上驾驶座,便看见一个陌生的男人枕在简流腿上,霍然吓得两瓶矿泉水滚到车底,指着简流腿上的大老爷们:“这谁啊?怎么上来的?”
“上错车的吧。”简流拍不醒腿上的人,嫌弃地撇过头,避着他一身酒气。
朱正时慌忙下车,跑到后座车门口,打开车门:“赶紧把他拉下来。”拉起饶玄两条腿,就要往外拖。
饶玄生平最讨厌有人吵他睡觉,还敢对他动手动脚,简直是个不要三魂七魄的。他大吼一声:“别碰老子!”两条腿蓄力一蹬,直接蹬朱正时肉鼓鼓的肚子上。
朱正时惨痛地叫出“哎哟”,像颗胖冬瓜摔倒在地,还弹起了两下。
这哪来的疯子?!
简流莫名其妙被一个陌生人缠上,经纪人还被踹倒了,也来了点脾气。扒着饶玄的肩膀,硬是将他从自己腿上抓起来。
饶玄暴躁地叫了两声,恨恨转身面向简流。凌乱的头发下,一张凶巴巴的脸。
借着车外的灯光,简流隐约看清楚饶玄的脸,指着他说:“你……?”
饶玄枪炮一样的火气,跟简流这诧异的声音一起发出来:“我都说别碰——”
没发完。
他突然捂住了嘴,发出:“呕。”
简流瞳孔倏然震裂开来似地晃动,身子猛往后一退:“你别过来!”
饶玄听不懂人话一样,被那股反胃的气流冲撞着五脏六腑,在简流还没来得及逃闪之前,又是一大声“呕”,身子往前倾去,一大股呕吐物,随着简流惨厉的叫声,喷泄而出。全部,一滴不落地,吐在了简流衣服上。
朱正时惊得两只手放进嘴里,咬着十根手指,睁大圆鼓鼓的眼,惊恐地望着这意外发生的惨事。
简流仿佛经历了一场爆炸,身上还挂着没炸干净的炮屑火药。想对这个疯子破口大骂,又想将他暴揍一顿。
但他首先做的,是满脸厌恶地将脏兮兮的衣服脱下来。唯恐饶玄再给他来一发,他对车外的朱正时吼道:“赶紧把他拖走!”
朱正时动了动身子,紧张拘束地去捞饶玄的两条腿。
这次饶玄没踹他。
朱正时咬牙,憋气,使出全身的力气,将饶玄往车外拖。
简流嘴里碎碎骂骂,污脏的上衣刚脱下,赤裸着上半身。
饶玄半耷着眼,看见简流那健壮的微有古铜色的臂膀,嘟念出一句:“刑天?哼,本王咬死你。”
他伸出两只手,猛地扑向简流,一口朝简流的肩膀,狠狠咬下去。
“啊!你又发什么疯?”简流痛叫一声,推着肩上的头,“你快给老子松嘴!这什么品种的疯子?松嘴听见没有!”
朱正时还在扛大轿一样把饶玄往外拖,饶玄死咬着简流的肩膀不松口,简流感觉肉都快被他咬下来一大块,疼得五官变了形。
三个人你拉我扯,你咬我推。最终,朱正时再次哎哟一声倒地,这次,简流和饶玄一起滚出这辆商务车。
简流从饶玄身上爬起来,还没揪起饶玄好好算账。酒疯功力彻底发挥起来的饶玄,忙不迭起身,身子转了一圈,视线固定在简流身上。
简流人没发火,被饶玄这酒疯劲十足的眼神一看,头皮发麻,汗毛根根竖起,倒先怕了。步子往后才退了一寸,饶玄便阴魂不散地缠上来,两只手箍住他,喊着嚷着:“本王今日就把你生吞活吃了,让你再他娘嚣张!”
简流一张脸左右转,躲着他的啃咬:“你别下嘴!啊!朱正时!”
今日见这巨风巨浪,简流深感要被一浪拍死在岩石上。他少时随师父出行,见过妖魔鬼怪无数,这种级别的,还真他妈头一回碰到。再怎么处事不惊,也要被这个品种独一无二的疯鬼折磨得不成人。
喊救命不是,揍他不是,拿桃木剑一剑捅死他更不是。急极喊“操”,竟已是最文明又最无能为力的表现。
朱正时看这水深火热的架势,人不敢上去,只敢喊着:“兄弟,你认错人了吧!大清已经亡了,没人和你争夺王位,快把你爪子松一松,给条活路,哥!”
饶玄听不进他们的屁话。
简流和他来硬的。俩人扯来扯去,最后连同饶玄身上那件衣服一起扯了下来。
本来二人被一辆商务车挡着,蹲在对面草丛里,察觉到有动静的记者,什么都拍不清楚。
这下二人上衣都脱干净了,挣着扭着,跌出车子外面来。草丛里的记者们见这等壮观画面,再也忍不了,争先恐后冲出来,深恐拍漏一帧,拿起相机一顿咔嚓扫射。
那边朱正时扑过来,蝴蝶展翅一样伸开双臂,挡住二人,喊着:“别拍!都别拍!”却除了给记者们添加个肥胖表情包素材外,早于事无补。
与此同时,取回随身听从店里出来的海佑、楚莱,修完车回来的老姜、容诺和雪弥,看着面前一出破天荒的大戏,五张脸,懵逼成一道风景线。
第17章斗智斗勇铁公鸡
简流罕见地臭着一张脸,出现在公司。他用形象证明,帅哥即使是臭着一张脸,也仍旧是帅的。只是大家的目光,不是聚集在他臭着的帅脸上,而是注视他脖子、脸上,贴着的几个突兀的创可贴。
同公司的艺人撞见他,胆子小的,笑笑问声好,躲到背后,悄声讨论发声了什么。默默拿出手机,已准备过会儿从微博上找答案。
胆子大的,“嚯”一声:“怎么回事?贴了一脖子一脸的?”
简流摸摸后颈上落下的那个伤口,衣服往前提,没好气地回答:“被狗啃了。”
“被狗啃了……?”那人疑怪地自忖半晌,跟着在简流身后,热切地提醒道,“那你那个,狂犬疫苗记得去打啊。”
简流嗤嗤冷哼,心说道:世界上没有一种狂犬疫苗,可以对抗昨晚上那只疯犬。
L.A的总裁,今早刚跟记者扯完皮。送走记者,便迎来简流这位一身狼狈的祖宗。
林总一时吓得眼角颤跳了两下,往后退去一步,全身上下打量简流这一身。以已经找到答案的肯定语气,问道:“听说你昨天跟无冕的艺人打架了?”
简流抽出一张椅子坐下,比林总还大爷地靠在椅背上,看着林总说:“还手了才叫打架。你看我现在这个样子,像是有还手的样子吗?”
林总抿起嘴唇,掀掀眼皮子,拿起桌上几张记者留下的照片,对着桌子整理齐了,一张张重新翻看起来。啧啧道:“被揍得真狠啊。”
简流眉角一抽,拿起水杯,喝了口水润润躁火滚涌的喉咙。闭眼,揉着眉头,昨夜噩梦宛如历历在目。
林总啧啧声不断,看着看着,竟夸起来了:“长得真他妈好,高糊都挡不住的美貌。”
朱正时尤其认同地点了下头,却又流露出惋惜的表情:“可惜。我们简流,从出道至今维持着的宝贵形象,被无冕那个撒酒疯的醉鬼,打得烟消云散。”
林总瞟了眼朱正时,将照片反转过来:“我说的是那个醉鬼。”
饶玄昨天被扛回去,已是不省人事。等他能省人事的时候,赵勉的“催魂符”已经下了五道过来。
饶玄顶着颗沉甸甸的,记忆还没完全拼凑完整的脑袋,被老姜一大清早拖去公司,等着向赵勉跪地磕头负荆请罪。
网上现如今风平浪静,各大社记者估计都在跟两家公司谈价。谈得好,这事当没发生。一边谈好,一边没谈好的,要么简流上头条,要么饶玄上头条。两边都没谈好,头条两人双双齐飞舞,一个也不会落下。
无冕的会客室内,三名穿着格子衫的记者,正在和赵勉绕着一个数字转圈。
老姜和饶玄探出两颗脑袋,偷窥会客室内的情况。老姜从记者们衣服领口的标志认出,这三名记者皆来自深鱼新闻社。
他发出重重一声嘶,靠在饶玄耳旁说:“完蛋了完蛋了,是最难缠的深社记者。被他们狙中的明星,要是给不出钱,没一个好过的。”
深鱼新闻社——国内最疯逼的明星媒体新闻站,这个新闻社,往往能在第一时间,掌握最新鲜热乎,准确率又高达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的明星新闻。只要有明星出没的地方,附近就一定有深社的记者,这个社记者的行动力,连资深私生饭都自愧不如。天上地下,只要是能躲能钻的,他们都能藏进去。
但凡被他们爆出大料的明星,没一个能躲过网民全线热议,就连粉丝都不敢随便控评“辟谣”。
至于被网民一番热议下来,结果是好还是坏,还得看这个明星的造化。因此一些公司的艺人,被深社狙中,还在发展期的,尽量能给钱就给钱,谁也不敢去冒那个结果好坏不明的风险。
饶玄挠了挠下巴,问老姜:“那赵总会给钱吗?”
老姜以他生平最大的气力,克制不住要激动起来的语气:“最糟糕的就是赵总这口钱袋子只进不出,肯定不会给钱!”
深鱼新闻社的史记者,长着一张尖嘴猴腮的脸。以他的尖牙利嘴,拼命撬赵勉这只铁公鸡的钱包,他两只手,在桌上那些照片上摆动盘旋着:“不止这些照片,我们还拍了视频。动作幅度大成这样,分明就是在打架。不是我说,艺人刚出道,就被爆和前辈打架,这名声是真的不好听。而且你们这位艺人,还是一个团的队长。爆出来,岂不是拖累全团吗?这些照片,这个价,不能再低了。”
赵勉嘴里咬着的烟,虚虚飘着一缕白,烟头的火星没见再往里烧。他清了清嗓子,咳出一口痰,吐进垃圾桶里。掐灭烟,他站起身:“不好意思,我先去趟厕所,待会来再接着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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