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冬宝很快就被折腾起来了,跑到大哥房间里看看发生了什么事儿。
这个时候李来财夫妻肿的跟猪头一样,嘴巴和舌头也肿了起来,话都说不利索了,
“东宝快送我们去卫生所!”
不过一会儿没见,李东宝也被这俩人夸张的造型给吓坏了,二话不说,推开门带上他们就走。
李冬宝到底还是心疼李春兰的,他知道李春兰看不惯李来财夫妻,而且李春兰接触医学也没有几天,所以第一反应不是就近去找李春兰,而是直接把李来才夫妻带到了卫生所。
李春兰关上窗户,想着父亲又要忙活半夜,有些过意不去,“我爸要是不那么爱管闲事就好了!”
“老爷子那是宅心仁厚,等慢慢他看清楚李来财的邪恶用心那就不会跟他们交往,”九针倒是为李东宝说了话。
李春兰早就累了,又听着九针吹嘘了几句,就觉得上下眼皮一直打架,不知不觉睡着了。
等李春兰一觉醒来,已经到了第二天早晨。
让李春兰失望的是,堂屋的门儿关着,很显然李来财夫妻硬撑着没有走,经过简单的治疗以后,又住回了李家。
九针倒是很高兴,声音里满是雀跃,“这两人可真好,这是送上门儿来给我练手的。”
第二百三十一章知道怕了
李春兰笑笑没有做声,九针有的时候老成持重,有的时候却调皮捣蛋,是个奇怪的综合体。
“我做饭去,等到吃早饭的时候再看看他们变成了什么模样,现在专门去看倒显得我心虚,”李春兰对九针招呼一声,就下了厨做早饭。
新家还没有开火做饭,石景宁照旧住在李爷爷那儿吃住,今天的早饭他不过来吃,所以李春兰也做得简单。
玉米面糊糊大咸菜头,再配上又大又结实的杂粮馒头。现在还是很困难的年代,别小看这些粗茶淡饭,能管饱也是相当不错了。
吃早饭的时候,李春兰终于见到了李来财夫妻的尊容。
虽然经过了治疗,可是夫妻俩依旧肿的像猪头,脸上的皮肤红的透亮。想要吃饭都得用手硬掰开嘴才能把馒头塞进去。
看到他们这副惨相,李春兰恍然大悟,原来不是李来才夫妻赖着不走,而是他们这个模样根本就出不了门儿。
九针自得其乐的咕叨着,“想不到我老人家一出手效果还是很惊人啊,这都治过了还是这般模样,啧啧,看的我都不忍心再下手了!”
“再给他们用点什么呢?让我好好想想……”
李春兰没去打断九针的思路,而是故意问起了李来财夫妻的病情,捅刀子不是本事,对付李来财夫妻这种坏人,要捅在伤口上,才能知让他们知道痛。
“大伯大伯娘,这一晚上不见你们就吃胖了?”李春兰笑眯眯地开了口。
李来财夫妻对视一眼,他们现在面部肿胀,就像两个夸张的猪头面具,想要多做一点表情也是不可能的。
“尼混乱,”李来财一拍桌子,愤怒的吐出几个字,可惜说的含糊不清,估计他的舌头也肿了。
李春兰做出侧耳倾听的模样,“大伯父,你说什么?”
看着李春兰幸灾乐祸,宅心仁厚的李冬宝有些不忍心轻轻咳嗽几声,“春兰赶快吃饭,景宁带你看了新宅院吧,那里还有不少需要添置的,你白天跟他一块儿再去看看,不要耽搁时间!”
李春兰已经达到了目的,嘻嘻笑着答应一声。
李来财拍完了筷子,想骂又骂不出声,只能颓废的坐下,继续往嘴里塞着馒头。
他知道自己这病来的蹊跷,李春兰又学医,自己和老婆变成如今这般模样,多半跟李春兰脱不开关系。
可是李春兰如今狡猾的很,她怎么下的手,自己竟然一点都没有察觉到,昨晚一直在折腾没顾得上想这些事儿,今早细想起来,竟让李来财有些后怕。
李来财第一次萌生了离开的念头,占李冬宝的便宜固然好,可他这个闺女李春兰实在不是个省油的灯,不要偷鸡不成蚀把米。
李来财这样想着,肿成了两条细缝的眼睛又看了一眼李春兰,伸手蘸着米汤在桌上写下了几个字。
李春兰扭过头去,笑嘻嘻的读出来,“春兰把看病的药费给我,”她眨了眨大眼睛,“大伯,你没有搞错吧,你看病为什么管我要钱?”
李来财心里气的要死,却还得耐着性子跟李春兰周旋,可惜口不能言,这蘸米汤写字,虽然能表达一些信息,但是他本来就识字不多,造成表达能力也有限。
第二百三十二章九针练手
就比如现在李来财想在桌上写下你捣鬼这三个字,他只写下了你就愣住了,捣鬼两个字怎么写?李来财的老师也许教过,但他现在想不起来了。
李东宝在旁边抻着脖子看,只见哥哥写下了一个你字,就陷入了沉思之中,他只好耐心的等着。
李来财想了半天,到底没想起来这两个字怎么写,再抬头看对面的位置,李春兰早就走了,他只好愤怒的用手在桌面上一呼噜,干脆把那个李字也抹掉了。
“火大的人,稍微用一点儿青叶疏泄,就会造成严重的腹泻,”九针很是得意,他终于想到了合适的法子惩治李来财。
就在李来财费尽心机想字儿的时候,九针让李春兰把一点青叶粉放进了咸菜里边。李东宝心态平和吃了青叶粉也不会有任何影响,倒霉的只是李来财夫妻。
李春兰点头,把九针这话牢牢记住,她现在总算明白了,为什么九针把常用的药物挑拣出来,让她随身携带,原来一方面是为了恶作剧,另一方面也是为了随时随地给她讲解药性。
“春兰,老虎都有打盹的时候,以后我讲这些药性病理的时候,你要认真听着,做到融会贯通,”
“九针每到一个新世界,都会有一个积累能量慢慢升级的过程,每到升级的关键时刻,九针能发挥的能力就会受到限制,”
“这个时候如果遇到了病人,就要靠你自己,所以你也不能事事全部依赖九针,”九针难得正经起来,语重心长的对李春兰交代着。
这段时间,李春兰跟九针零零碎碎学了不少东西,九针不是个好老师,往往是想到一出就说到一出,完全没有什么逻辑性。
李春兰如今进入东河城学习,心里也明白,自己今后走的道儿多半跟医术分不开,多学点儿总没有错。
李春兰就耐心地把九针说的话都整理记录在小本子上,这样累积下来李春兰也学到了不少东西。
因为九针站位很高,即便是他这样随口说下来的东西,都比普通老师教的高明很多。
现在九针和李春兰已经跟师徒没什么两样,只是两个当事人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罢了。
李春兰昨晚上就跟石景宁约定在新家见面,等李春兰到的时候,小院儿已经开了门,石景宁请来了胖婶儿,就在屋里边儿量着床铺的尺寸。
胖婶儿看到李春兰,就喜滋滋的招呼她,“春兰,你可真有福气,石队长这么有本事不说,还心疼你,不让你干一点活呢!”
李春兰昨晚上就想到了这一点,今天被胖婶儿挑明,她又是甜蜜又是羞涩,“胖婶儿,瞧你说的!”
胖婶儿哈哈一笑,不再说这个事儿,而是跟李春兰讨论起了被褥的花样。
“床上的褥子别做的太花哨,你们办喜事儿,扯一块ng单铺上就成,平时用那个可是太扎眼,我那儿有素净的花布,你挑一块儿做褥子面儿,”
胖婶指了指窗台,那地方已经花花绿绿堆了一堆布料,都是胖婶儿从自己家里拿来的样品。
原来胖婶儿生意越做越精,现在已经开始进一些便宜的花布,除了来料加工,还开展了定做的业务。
第二百三十三章闲话家常
李春兰笑着点头,走过去在那些样品中挑捡起来,说实话,胖婶儿的眼光还算是不错,她选的这几款棉布都是图案素雅大方的,有小碎花格子和条纹。
“有人喜欢大红大紫的花纹,我就让他们自己备布料,”胖婶笑眯眯的解释着。
李春兰想到石景宁一向是简单明快的风格,就指着一个蓝灰方格儿的问石景宁,“你觉得这个花色怎么样?”
石景宁微微点头,显然对褥子十分满意,嘴上却说,“这些家里边的事儿,你做主就好!”
胖婶笑的就更灿烂了,“那就用这款格子的?”
李春兰笑眯眯的答应了,“就用格子的吧,我家里还有些棉花到时候给你送过去!”
靠山屯儿这地方出产的棉花很是不错,质量堪比长绒棉,可惜就是村民自己留下来的太少,得积累好久才够做一套被褥。
三人忙活了一阵子,把床单被套,还有棉被的花样都定了下来。
窗帘布对于装饰房间起着很重要的作用,但是暂时没有合适的布料,还得到城里去买。
胖婶儿指了指床上有些犯难,“你们这房间可是婚房,到时候炕上用ng单一遮,窗帘也得用喜庆的颜色,”
“这样的窗帘,平时用着可是扎眼睛。”
石景宁大方的说,“幸亏胖婶儿提醒,那就选两种图案的好了,一种搭ng单的还有一种素雅的平时用,你看怎么样?”
胖婶平时打交道的都是靠山屯儿的村民,这些人手里也没钱,一块儿窗帘儿能用十几年,那里管什么色彩搭配,如今看到石景宁既大方又体面,不禁感叹起来,
“哎哟哟,多好的孩子呀,又大方又有眼光,春兰你说说你那个妈,怎么那么小肚鸡肠,当年就扔下你和你爸跑了呢?”
“到了如今你找这么好的人,她是再也享受不到女婿的孝敬了。”
胖婶儿提起张荣,李春兰心里冷笑,“怎么会?该是她的,还是得给她!”
李春兰指的是不会放过张荣,胖婶儿却误会了李春兰的意思,还以为她仍旧念着跟张荣的母女之情,
“春兰你可真是心善,照理说我一个外人不应该离间你们母女之情,不过我得提醒你呀,你那个妈可不是什么善茬,”
“前一阵子,你去了东河城学习,她还带着老娘和闺女来咱村里闹过,说的都是你的坏话,最后还是有人告诉了村长老北叔,这才把她给赶走了,”
“我也不瞒你,就在前天,张荣的那个老娘还踮着小脚来问过你什么时候办喜酒,我可是没有透一点儿口风,但保不准别人会不会说呀,你得小心到了结婚的日子他们家过来捣乱!”
听了胖婶儿的提醒,李春兰郑重其事地向她道谢,末了又小心的向胖婶打听了一句,
“胖婶你还记得,我小的时候,家里有没有跟我年龄相仿的男孩子?”
胖婶儿先是愣了一下,随后笑了起来,“你是说,亲戚家的孩子过来玩儿?那当然有了!”
李春兰和石景宁都是精神一振,赶紧追问胖婶儿那男孩儿到底是什么人?
第二百三十四章交存折
胖婶儿有些奇怪的看着他们两口子,“亲戚家的孩子还能有谁?不就是你那个堂哥李春生吗?这小子坏的很,从小就欺负你,我可没因为这事儿少说过他。”
原来胖婶儿说的是李春生,李春兰有些失望,“除了李春生,难道就没有别的男孩子了吗?”
胖婶儿就认真思索起来,“你妈她娘家倒是有几个亲戚,也带着孩子过来住过,不过那可都是女孩儿。”
李春兰和石景宁知道,从胖婶儿这里无法找到更多的线索,也就岔开了话题,不说这件事儿了。
送走了胖婶儿,石景宁就笑着问李春兰,“看样子张荣还是要来找麻烦,要不然,我先找人去警告一下他们?”
李春兰想了想,摇了摇头,“就让他们来吧,我想趁着跟她打交道的机会,看看能不能套出来当年的细节,就算她不说实话,”
“可是话说的多了,她总会露出马脚。”这算得上是守株待兔,绝对不是个好办法,可是眼下除了这样,也没有更好的法子了。
夫妻两个一边说着话,一边把新房还需要的东西都规划出来。
这对于李春兰来说是十分新奇的体验。一般来说,在新娘子嫁过来之前,婆家的东西都由婆婆亲自准备。
至于说新娘子可不可心是否喜欢,是不会有人去过问新娘子意见的。
然而石景宁情况特殊,他的父母离异,父亲现在的妻子并不是石景宁的生母。再加上他们都远在京城。所以对于石景宁的婚事并没有过多插手。
“爸爸听说我要结婚了,给了我一笔钱,”石景宁转身,从小包里取出一张存折来递给李春兰,“我把钱都存进了储蓄所,现在收拾新房需要用钱的地方很多,”
“你需要买什么,就拿着存折取钱去买!”
李春兰把手背到了身后,“我可不要你的钱,咱们还没有办婚礼呢!”
“领了证就是夫妻,你看咱们这屋子缺的东西还很多,厨房的锅碗瓢盆儿一件儿也没有置办,”石景宁老老实实的说,“买这些东西我可是外行,还得你来操办,”
“你现在还在培训阶段,一分钱工资也没有,你拿什么钱买东西?”
“再说了,就算是你有钱,我也不能花你的钱,花媳妇儿的钱置办家里的东西,我还算是个男人吗?”
其实李春兰身上还有不少钱,上一次卖掉小松鼠扔的金戒指,她只给家里添了一点零碎小东西,剩下的几十块钱都还收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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