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缓缓抬起头,原本以为不会再有波澜的心突然又疯狂跳动起来。
“——花京院?!”
怎么回事,原本时空中的花京院不应该在和DIO的决战中死去了吗?!
出现在这里的花京院又是怎么回事?
“喂,花京院,不要磨磨蹭蹭的。”黑肤红袍的男人来到他身边,脚边还跟着一只黑白花的波士顿梗,“那位大人可是指示我们今日就在此地格杀空条承太郎和乔瑟夫·乔斯达。”
“啊,我当然知道,也一定会按照那位大人的指示去做。”花京院脸上原本关切的神情转瞬消失殆尽,“走吧,阿布德尔,伊奇。”
等——
我的脑子彻底不够转了。
本应该在和DIO战斗过程中就牺牲的花京院,阿布德尔和伊奇现在完好无损地出现在我面前,并且还要去机场里“格杀”承太郎和乔瑟夫——?
花京院和阿布德尔错开我,向着机场的入站口走去。我此刻大脑一片空白,只有一个加粗的念头——
阻止他们!
本能地,我冲了上去,抓住猝不及防的阿布德尔的胳膊,下意识地使出了刻在我身体记忆中的招式——
上步撑拳——狮子小张口——十字拳!!!
喝啊!!!
完全没有防备的阿布德尔被我一套八极拳的初级拳法直接击倒!
“阿布德尔!”花京院惊愕地转身,他的替身绿之法皇立刻现身,向着我摆出了攻击的手势,“绿宝石水花——!”
我一矮身,借着阿布德尔倒地前的短短一秒,飞速接近花京院之后猛然出拳——冲天掌、合子手,霸王举鼎!!!
绿之法皇的攻击有一半被我闪过,但还是有一小部分绿宝石水花避无可避地凶狠地击打在我身上,我被其中一枚击中了脑壳,只觉得头晕目眩,出拳的力道也轻了不少,让本该被我一拳击中腹部失去行动能力的花京院趁机和我拉开了距离,绿之法皇再一次瞄准。
我心一横,发动了魔术礼装的“回避”!
绿宝石水花声势浩大地在我身上砸落,我顶着不会对我造成伤害的璀璨的这一地翠绿,艰难地向着花京院发起冲锋!
“虽然不知道你这家伙到底吃错了什么药,或者是被谁又控制住了——”我越过企图从地上爬起的阿布德尔,“但是这一次,我绝不会让你伤害到承太郎!”
“汪嗷!!!”
猛然地,有什么拽着我的裙子重重地往下拉,我一时分神,低头看去,竟然是那头波士顿梗!
“——太卑鄙了!”我叫道,“竟然拽女孩子的裙子,你这狗简直是——”
阿布德尔趁此机会叫出了他的替身:“魔术师之红!!!”
火红色的巨鸟尖啸着挟着熊熊烈火向我袭来,我奋力从自己的裙子上扯下死死咬着不松口的伊奇,把裙子的一角都拽破了,根本躲不过这团烈焰!
……怎么回事,今天是我的灾厄日吗?
为什么我总是会陷入这样的险境,难道真的没有人能够救我了吗?
我死死咬着牙,已经做好了被灼伤的准备,迎着即将发起第二轮攻击的绿之法皇挥出了跃动着金色电光的拳头!
——跟乔瑟夫和西撒这些波纹战士在一起的时间这么长,我可不是只学会了意大利手势!
世界在我眼中成了缓慢播放的录像带。除了面前额角出汗的花京院,余光里准备对着我的腿再来一口的伊奇,还有后背袭来的灼灼热浪,我看不见任何其他的东西。
只是,只是那个出现在出站口的身影实在太熟悉了,熟悉到令我有落泪的冲动——
“——白金之星·世界!”
……是空条承太郎。
但是,但是……
我任由自己被白金之星从花京院和阿布德尔当中拉开,在停滞的时间里无声地呼唤:
他们现在不是你的同伴!他们的任务是杀死你啊!
5秒过去,我重新获得行动的能力,张口刚想提醒,却见白金之星猛地掐住了绿之法皇和魔术师之红的脖子!
“——空、空条承太郎!”因为替身被桎梏,同样呼吸困难的阿布德尔试图继续发起攻击,“可恶,你是怎——”
承太郎什么都没说,一脸凝重地让白金之星分别在他们脑后重重地劈了一下。精准控制着力道的手刀让这两个人软软地倒下,而伊奇也被贴心地敲晕。
我惊魂未定地喘着气,但是面对刚刚救了我一名的承太郎却完全无法全然信任:“你是怎么知道他们两个是敌人的?”
承太郎皱着眉,没回答我的问题,只是用让我感觉很不习惯的眼神上下打量了我一圈。
“你打架太不要命了,女人。”他冷冷道,“虽然你能看到替身,但是本人的能力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这样迟早是会丢掉小命的。”
我被他这种理所当然的语气说得恼火了。
“你以为我为什么要这样?我没有你这样强大的替身能力,力气也只是比普通女孩子大一点,一直陪伴着我的玛修还在迦勒底,唯一一个愿意为了我舍弃生命的人已经——!这样没有依靠的我,除了豁出命地挥舞拳头,还能做什么呢?”
承太郎不明白我为什么突然生气。他抿着嘴不再说话,而是有点粗暴地伸手来拎我的后衣领:“——跟我一起去见老头子。”
“你撒开!”我向旁边退开一步,“我自己会走!”
承太郎压了压帽檐,烦躁地嘀咕:“呀类呀类打贼。”
他扛起了花京院,白金之星扛起了阿布德尔,我本来想把伊奇抱起来,但是白金之星拍拍我的手背,把伊奇接了过去。
于是我两手空空,说不出地憋闷地跟在承太郎身后,走向机场的停车场。
——真正的17岁的承太郎,真的太臭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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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条承太郎日记】
1988-X月-X日
天气:多云
今天老头子的身体好得差不多了,SPW财团已经处理好了开罗的各类损失,也着手准备把花京院的遗体运送回国。所以我们买了今天回国的机票,打算也在今天和波鲁那雷夫分别。
但是在机场发生了异变。
我们碰到了一个满身是血的女孩子,胳膊上都是伤,似乎认识我。但是我和她说话的时候,她看起来非常难过。
她跑走之后我认真地回忆过,自己确实不认识也没有拒绝过这样的一个女孩子。
而且,如果她把脸上的血擦掉,应该看起来也挺可爱的。
但是就在我们准备登机的时候,波鲁那雷夫慌里慌张地跑回来,身边跟着一个金色头发带着古怪礼帽的男人,自称是史彼得瓦根——也就是把老头子抚养长大的那个石油王SPW。但是这家伙本应该在几十年前就死掉了,为什么会以年轻的姿态出现?
他告诉我们在各个时空都发生了异变,其中最严重的事态就是死者复生,并且变成完全讲不通道理的敌人对生前的朋友发动攻击。
紧接着,财团的人打电话来,说花京院的遗体失踪了。
我立刻觉得不对劲,按照刚才那个女孩子离开的路线跑出机场,果然在出站口看到了她,还有活生生的花京院,阿布德尔和伊奇——
然后,我听到她喊了一声什么,似乎是:“这一次,我绝不会让你伤害到承太郎!”
……呀类呀类,果然,这个女孩子是我的追求者吗?
几乎是立刻,她就和花京院他们发生了战斗。不得不说,作为一个没有替身,仅仅凭借赤手空拳作战的普通女孩子,她的英勇令人印象深刻,也令人钦佩。
而且,她咬着牙战斗的样子……
……确实很可爱。
我使用了白金之星·世界将她救下,但是她好像不是很喜欢和我对话似的,我提醒她以后不要这么拼命不顾自身地战斗,她却理解成了别的意思,甚至瞪着眼睛凶我。
还非常罕见地拒绝了我和她的肢体接触。
……为什么我会觉得她凶巴巴的样子也很可爱?
……真是够了,呀类呀类打贼。
第113章
乔瑟夫打通了SPW财团负责人的电话,在他说出第一句:“喂?是史彼得瓦根财团的XX吗?”的时候,那位带着高礼帽的金发男子就一脸古怪地看着他。
“说起来,小姑娘,你的伤不要紧吗?”
我们一起坐着SPW财团派来的专车前往酒店的途中,名为波鲁那雷夫的银发法国男人担忧地一直瞟我胳膊上的疤:“看起来真的很恐怖啊!明明是这么可爱的小姑娘,谁这么残忍对你下这样的手?”
“是另一个可爱的小姑娘。”我面无表情地说,“要不是她被炸得连灰都不剩了,我一定把她拎出来鞭尸。”
“哇,好狠!”波鲁那雷夫抖了抖,“可是,你为什么又会出现在这里,你是SPW财团的人吗?听乔斯达先生说,刚才是你帮忙拖延住了被控制住的花京院他们……莫非,你也是替身使者?”
我摇摇头:“我不是替身使者,只是因为某些缘故能看到替身罢了。”
“哦……这可就奇怪了。”坐在副驾驶的乔瑟夫转过头来,“因为只有替身使者才能看到替身,这可是铁律啊!”
我瞟了一眼和我还有波鲁那雷夫一起坐在后排,却全程盯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承太郎,赌气地大声说:“因为我的男朋友把代表他替身的塔罗牌给我了,所以我能看到替身,一定程度上还能叫出他的替身!”
波鲁那雷夫第一个爆笑出声:“原来你已经有男朋友了!哇,真厉害啊!不过小姑娘你这么可爱,有男朋友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嘛。对了,我们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你是日本人吗?”
“我是藤丸立香,人类最后的御主,来自人理存续机构迦勒底!”我面对着熟悉却完全陌生的曾经的朋友们再次自我介绍,“目前我来到这个世界,是为了解决发生在这个世界的‘异变’,回收制造出‘异变’的圣杯!”
接着我尽量简略地解释了一下发生在2016年魔术王引起的人理烧却的异变。在我解释完之后,每个人的脸上都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藤丸立香。”承太郎缓慢地重复了一遍我的名字,“好,这样一来,我就确定了。”
确、确定?
确定什么?
我心里怀着一丝希望转过头去看他:“你莫非——”
“我之前的确不认识你。”承太郎冷静道,“今天就是我们第一次见面。”
我气得对着空气打了一套军体拳,然后扯动胳膊上的伤口被疼得龇牙咧嘴。
“你这个臭屁鸭类怪!”我隔着波鲁那雷夫对他吼,“自说自话的闷骚男!特喜欢做独行侠孤胆英雄的冷脸怪大叔!和海星结婚给海魔取名字的变态学者!打小舅舅的带外甥!”
无辜被我也吼了的波鲁那雷夫像一只被我吓到的大狗,飞机耳地往同一个方向缩,睁着圆眼睛看着我,什么都说不出,尾巴都不敢摇了。
乔瑟夫“哈哈哈哈哈哈哈”地笑了起来。
“臭屁鸭类怪,自说自话闷骚男……哈哈哈哈哈哈哈!”他拍手,“很精准,很精准。”
“变态学者是什么,就这家伙一副不良学生的样子,说他是学者也太扯了吧。”波鲁那雷夫嘟囔着重新坐直,而承太郎嘀咕重复了一句:“打小舅舅?”
我环抱双臂,恶声恶气地说:“再过12年你自己去问仗助吧,海洋冒险家!”
承太郎乔瑟夫:???
车抵达酒店后,SPW财团的人也用担架把重新注射了麻醉药的花京院他们抬进去了。他们清出了一间特别大的总统套房,把花京院、阿布德尔和伊奇放在了床上(特别还给伊奇套了一个伊丽莎白圈),接着就有护士姐姐拿着医疗箱来给我处理伤口。
在战斗过后,比较浅的伤口已经结痂了,但是最初被划的那一刀实在太深,SPW财团的医生告诉我,这肯定会留疤。
“立香,不如让乔鲁诺或者仗助过来吧。”罗曼医生异常担忧地这样说,“如果放着不管留下疤痕的话,他们两个也没有办法帮你恢复原状的。”
护士姐姐用碘酒帮我清创,我疼得眼泪水都要流出来了,口齿不清地拒绝:“不、不用了!我打算留着——嗷嗷嗷嗷嗷!疼、疼、疼!轻点轻点轻点!”
“……我没用力。”护士姐姐无辜地说。
承太郎他们几个坐在我旁边的沙发上,乔瑟夫和波鲁那雷夫同情地看着我,而承太郎则说:“你真是个古怪的女人啊,藤丸。现在的你,和刚才战斗时即使被绿宝石水花击中头部也要挥拳打倒花京院的样子完全不同。”
我总觉得他这话带着点嘲讽的意思:“战斗是战斗,战后是战后,我打人特别狠和我打完人之后扑到承——我男朋友怀里要亲亲抱抱举高高冲突吗?”
波鲁那雷夫咳嗽了一声,拍拍承太郎的肩膀:“这是头一个不买你的账的姑娘吧?”
承太郎默默地把帽檐压得更低了。
护士姐姐用绷带把我的两条胳膊缠了起来,还在我的脑门儿上贴了一个创可贴,之后医护人员们就一起退了出去。我翻来覆去地看自己被绷带捆得严实的小臂,莫名想起了另一个热爱往自己身上缠绷带的家伙。
“这时候就有点想念你呢,太宰先生。”我小声说。
“咳嗯,好了,接下来就让我解说——不,解释一下吧!”金发戴高礼帽的陌生先生一下子弹了起来,“各位,请看这个!”
他从自己的衣兜里掏出了一个干巴巴圆乎乎毛毛糙糙的发光不明物体,我站起来凑近了看,总觉得这玩意儿像是某种发光的花卷。
“这是啥?”我问。
高礼帽先生大喊一句:“问得好!”
我被他惊了一跳:“真、真的吗?你突然这么夸我,我可是会害羞的。”
波鲁那雷夫在我身后吐槽了一句,听起来似乎是什么你也不像是会害羞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