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大人太高冷了怎么办(重生)》TXT全集下载_27(2 / 2)

每年的元宵节,京城里都有这么一场盛大的烟火,是少爷最开心的时候。推开窗户,便能看见漆黑的夜空中绚烂的烟花,像空气和雨露,少爷为数不多的,和旁人一同享有的自由。

“哥哥哥哥!”小女娃抬起圆圆拳头,指向天空。

她还不会说很多话,只会咿咿呀呀的,时不时叫一声“哥哥”,让那户部尚书府的丫鬟也啧啧称奇,“小姐平时都是懒怠开口的,连爹娘也很少叫唤呢。”

半个时辰后,烟火结束了,小女娃早就困得睡在少爷怀里,少爷搂着她,竟挺着脊背不歪向一旁,直到缀英把她抱起,才似累极了歪倒在榻上。

小女娃被抱走了,少爷很是失落,催促着她们去问,她什么时候再来。

她们哄着他,下次府上再设宴,她还会来的。

他不再闹了,也不知道,她们根本不会去问,只等着他过几日,把这事忘了,像忘记春日里被风刮到院子里来的一只风筝。

后来的每一日,想起少爷房中这幕可爱的场景,她会由衷发笑。她很想知道,那小女娃是否还留在少爷心里,但她无法再问他,因为第二日,少爷便出事了。

相爷那日喝了很多酒,傅祎少爷不知怎的冲撞了他,散了宴席后,被他拿着家法打了个半死。这事还惊动了老太太,责骂相爷,不该拿孩子出气。

傅祎少爷的生母,樊姨娘,是个不争不抢的性子,在府中的地位跟丫鬟差不多,大姑姑总说,许是这样,相爷才能容下她。她偶尔会来探望少爷,送来她亲手织的虎头帽和小手套,看着少爷玩闹,在一旁慈爱浅笑。

正月十六这日,她过来时面容憔悴,红着眼眶。束锦知道,前夜傅祎少爷挨的那顿打,请来了宫里的太医,他院里的灯亮了一夜,丫鬟们私底下议论,傅祎少爷差点就不行了。

樊姨娘看着摇着拨浪鼓的少爷,神情哀怨得让人心惊。

她把少爷抱在膝头,哄道:“庾儿,想不想上街玩?姨娘带你去好不好?”

少爷自然双眼放光,他一年到头,只能出府两三次,必须坐马车,不能自由在街上走。

束锦劝道:“姨娘,贸然把少爷带出去,不大好吧?要不要,先报告老夫人?”

少爷抱着樊姨娘,瞪她:“我要出去,我要出去!”

樊姨娘道:“无事,有什么事情我担着。”

少爷欢欢喜喜地跟着他走,束锦一直跟到院门外,少爷被姨娘牵着小手,一蹦一跳的,看得出他的雀跃。

这样也好,束锦继续收拾屋子,不知道少爷这一走,便再不能回来。

少爷和姨娘一起不见了,阖府震惊。

相爷大怒,伺候少爷的丫鬟不能幸免遇难,束锦挨了一顿鞭子。

老太太第一时间把傅祎少爷藏起来,免得相爷拿他出气。

找了多日,终于找到藏在哥嫂家中的樊姨娘,她被带回相府,听说,经了一顿抽筋扒皮。她一口咬定少爷被她推进河里溺死。

隔日却有人上门,声称自己那日曾见过樊姨娘,她把少爷带到河边转了几圈,一直下不了手,俯身对少爷耳语两句,应是请少爷在原地等她,在少爷的腰带上挂了一包银子。她绕进一面墙后,观察懵懵懂懂站在原地的少爷,和来来往往的人群。

不少人见少爷可爱,上前搭话,少爷都不理,过了会儿,来了个人,把他带走了,听说,少爷走时,还说了一句,“叔叔,你真的要带我去找娘亲吗?”

樊姨娘则背身在墙后,捂着嘴哭了许久。

虽有人这样说,相爷几乎把京城翻了个底朝天,也未找到少爷。

自从少爷失踪以后,他倒是正常多了,变成不苟言笑的铁血政客,每日投身公务,不会动不动地到少爷面前说些胡话。

他想把伺候少爷的丫鬟全部处死,老太太阻止了,说上天有好生之德,为少爷祈福,不应再滥杀无辜,她因此捡回一条命。

后来府中翻修,少爷的院子,也是夫人曾经的院子,被相爷下令夷平,束锦看见动土的时候,大姑姑把一个盒子埋在院子外的一颗槐树下,她说,那是夫人去世前吩咐她,日后交给少爷的。

束锦常想起少爷,想他如今在何处,能不能吃饱穿暖,她想,少爷怎么也比在相府里开心一些。他从前老是念叨要做大侠,希望他能实现。

后来府里逐渐有了很多孩子,姑奶奶嫁到文家,生了个可爱的小女儿,一来到相府便大闹天宫。相府的公子和小姐也逐渐长大。

相爷从未放弃寻找少爷,只是他不说,府中众人也假装不知,默契不去提起少爷,就像少爷从未存在过。

至于樊姨娘,下场惨烈,被关在院子里,每日拷打,不许再出门一步,直到发疯。

束锦有回路过关着她的小院,听到里面传出凄厉的哀嚎,“老爷!妾身都是为了你呀!老爷!妾身知错了!妾身希望你走出来,不要再想着夫人了!”

六月的天,她被这声音瘆得浑身发汗,加快脚步离开。

作者:完结碎碎念:

感谢支持到番外的小可爱们。

特别是“千秋墨雪”小可爱没有你章章留评这文我可能写不到完结(点烟)

当然其他默默支持的小可爱也很棒(再次鞠躬阿里嘎多)

第一次写文,有了个脑洞,就动笔了,然后一路写下来,文笔节奏都有很大问题,感谢大家一路以来的支持,我会好好总结,继续努力的!咱们下一篇文见鸭!

第82章

成元二年的除夕夜,京城内外喜气洋洋,傅家家主傅庾及冠,傅庾与孙国公之女韶嘉郡主孙婵的婚礼,文家嫡女文昭玉的册后典礼同一天举行。

两对新人在京郊祭坛拜了天地和祖宗,夫妻对拜,一顶四角倒挂赤金瑞凤的大红轿子抬进宫里,一顶其貌不扬暗藏奢华的小叶紫檀轿子抬进傅府。

两位新郎官,傅庾和李凌舟,一位眉眼温柔多情,气质清冷,一位剑眉星目,笑容和煦,都穿着大红的婚服,气宇轩昂,芝兰玉树并生于庭。

傅庾学习了两年,一切世家子弟该懂得学问渐渐补上,愈发淡泊出尘,抬眸垂眼自有一番风流蕴藉,逐渐荣登京城日报的少女心收割榜榜首。

但见过他的女子,无一不说,他什么都好,就是太清冷了些,说话像含了冰渣子似的,时刻维持十分疏离的浅笑。

偏偏这样才最让闺阁少女魂牵梦绕,特别是一次宫宴,他面对郡主时笑得宠溺又羞涩,被女子们瞧见了,更激起一片春心荡漾。连续几日出门,傅家的车驾旁掷果盈车,造成连日来京城交通堵塞,百姓怨声载道。

他更把自己变成一块冰疙瘩,不敢再轻易笑了。

这日他脸上却有若有若无的笑意,明眼人都能看出他心情很好。

“傅庾,你就别再憋笑了,矜持一些成吗?”皇帝与他并肩走出祭坛,打趣道。

他咳了咳,压下嘴角,“很明显吗?”

很明显,也没办法,他盼着这日两年了,两年前李凌舟登基,他坐稳了傅家家主,事情一大堆,且错过了十八岁的冠礼,按着大梁礼法,可以二十岁时再加冠,世家贵族男子,向来加冠后再娶亲。况且宰相傅值当时新故,按理要为他守孝三年,他还不是朝廷命官,守孝两年正好。

他当时委屈极了,都想着收拾包袱到孙国公府做上门女婿,被祖母好歹拦了下来。他还记得当时祖母骂道,“不争气的东西!这么两年也忍不了,如何成大事!”

婵儿只是一脸憋笑,拍了拍他肩膀安慰,“没事呀!你可别做上门女婿,我要做傅家主母,我娘就盼着这个呢!”当时的俞夫人抚着微微隆起的肚子,闻言笑着啐了她一口。

两年来,看着她风情万种参加各种宴会,看她出席诗会拔得头筹,看她在宫宴上演奏古琴技惊四座,他碰不得抱不得,心里越发愤愤不平。

只能趁她不备,把她拉到无人的角落里亲一口,寥慰相思之苦。

两年来他跟随当世大儒王宗之进学,四书五经吃透后,武艺竟也触类旁通,突破瓶颈,渐登出神入化之境。盼星星盼月亮,两年的时间总算过去。

祭坛大门的匾额下,他拱手告别皇帝,骑马回傅家。

……

“哥哥!你回来了!”

一进大门,一坨圆滚滚的团子踩着快到他膝盖的雪过来,像一枚小炮弹蹦入他怀里,胖手抱紧他的脖子,往他脸上亲了一口,“姐姐呢?”

傅庾一手抱他,一手揪揪他脸上软肉,除了一双眯缝眼,鼻子嘴巴都有孙婵的影子,日后应该是个眉清目秀的小郎君。

是孙国公的幼子,如今快两岁的孙攸小朋友。那对越来越顽皮的父母,时常不想带孩子了,便把小魔王送到傅家,美其名曰让他先习惯习惯,日后婵儿生了孩子,他不能当甩手掌柜。

“没看见你姐姐吗?她应该先进门了。”他抱着他往里走。

他吮着手指头,“没看到啊?”

傅庾失笑,花轿停在府外,轿夫都分得喜糖和红包,在树底下歇息,孙国公和俞夫人忙着招呼宾客。在祭坛里举行了婚仪,回府后不需再拜天地,新娘子应该回房中休息了。

“肚子饿不饿?”

“饿!要吃饼饼!”

成婚时新郎官总要被劝酒,孙国公知道他一杯就倒,为他拦下了不少酒。

他想起惟有的几次醉酒,都发生了失控的事情,醒来后忘得一干二净。今夜洞房花烛,绝不能出岔子。于是所有送到他嘴边的酒,他只微微抿一点。

还好身边有个吵闹的小团子,颐指气使要吃这个那个,他给劝酒之人一个无奈的眼神,起身为他夹狮子头和红烧肉。

那位大人摇摇头,面有难色,似乎在说,多可怜的人啊,成婚之日,要替旁人带孩子。

他回个礼貌的微笑,悄悄对孙攸小朋友竖起大拇指。

酒罢宴毕,他半醉半清醒,迷迷瞪瞪跟在孙国公身后送走宾客,被两小厮搀扶着进了洞房。

新娘子乖巧坐在床榻上,她很少穿着正红色,凤冠霞披衬得她双手绞着红帕的双手愈发白皙。

让他很想上前握一握。

想撩了红盖头,看看她浓妆艳抹下倾国倾城的脸。

床边立着几个嬷嬷,端着一碗饺子,乱糟糟的闹洞房免了,吃饺子这一流程不能免。

她却娇嗔一句:“夫君,人家走了一整天,累了~”

一波三折的语调,掐着嗓子甜到发腻的声音,让傅庾打了一激灵。

“既然累了,便,撤了吧……”他轻咳两声。

嬷嬷劝道:“公子,这可不能免,要吃了饺子,才能早生贵子的。”

“夫君~”她竟然把手帕拧成一团把身子扭来扭去,他半醉的神经压下心中升腾起的不适和异样感,只对嬷嬷赔礼道:“明……明日再行礼也是一样的,有劳嬷嬷了。”

几个嬷嬷出关门去,他喉头滚动,默默走到她身旁,手指摩梭着喜服袖子边缘,不知所措。

“夫君~怎么,还没掀盖头呀!”

这声音太过诡异,他转身就走的前一瞬,她自己掀起了盖头。

傅庾着实被吓了一跳,半分醉意全然消散,太阳穴“扑通扑通”直跳,背上发了一层冷汗。

文昭玉目的达成,收了鬼脸,按着肚子在笑倒在床上滚来滚去,“表哥哈哈哈,这么不经吓,笑死我了哈哈哈。”

他向来是个脾气很好的人,除非忍不住,此时眼冒火光,想把这做了皇后还不知轻重的小丫头片子抓起来打一顿。

“婵儿呢?”他咬牙切齿。

她一直捧腹大笑,他越黑脸,她便越有成就感。

“你笑够了没有?”他四处寻着,看有没有什么鸡毛掸子之类的东西,门忽然被推开,面色如霜的皇帝走进来,抓小鸡仔似的把文昭玉抗起。

“婵儿呢?”他着急问,她捶着皇帝的背扑腾着腿要下地。

皇帝退开两步,两个嬷嬷把佳人抬进来,放到床上。

傅庾掀了她的盖头,她敛着花容月貌,恬静沉睡。

他质问:“你对她做了什么?”

文昭玉走过来,掐了掐她的人中,她眉头微微皱起,嘤咛一声,看得他心惊胆颤。

“没……没事。”她有些怂了,迎着表哥愠怒的眼神一步步退开。

“你老实交代!”他步步迫近。

“真没什么!”她逐渐躲到皇帝身后,“就是一点点的迷魂散,许是……用多了一点点……睡到明日肯定就能醒了!”

“你用迷魂散?”他气不打一处来,伸手要打她。她抱着皇帝的腰闭眼哭道:“凌舟哥哥救我,表哥要打死我了!”

“好了,”一直冷眼看戏的皇帝,在皇后要挨打时终于出声制止,握着她环在他腰际的双手,“昭玉,你说说,为何要对表嫂用迷魂散?”

“我怕她不肯跟我胡闹嘛……”她越说越小声,脸也藏进皇帝的后背。

“你也知道是胡闹!”

表兄妹俩一个打一个躲,围着皇帝玩绕圈,皇帝在文昭玉步子踉跄时眉头一紧伸手去扶,在傅庾要打上她时侧身去拦。

孙婵醒来时,因为眼前所见愣住。

“这……是我的洞房?”她不可置信。

傅庾过来紧紧抱住她,欣喜道:“太好了,你醒了!”

文昭玉吐了吐舌头,搀着皇帝的手臂,“这不醒了吗?一幅要吃人的模样,哼!凌舟哥哥我们快走,不就是洞房嘛,谁没有似的!”

……

热闹的气氛陡然转凉,是会有些尴尬的。

傅庾抱着孙婵一动不动,不知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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