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苏凡瑜没听见。他睡着了。
重新看完的同志们辛苦了,搬个板凳跟大家唠唠嗑其实现在修改完的才是最初的版本,但是我改了几遍都觉得不顺,就放弃了,后来的版本(大家之前看到的那一版)虽然顺畅但是节奏又出了问题,导致后面没办法顺利开展了,所以不得不改回来就有一种……世界线被强行纠正的感觉(不是这个决定真的很艰难,总觉得有点欺骗了大家感情,但是这是必须要做的选择,所以希望大家阔以接受最后,如果觉得新版本好看,请给我留言好嘛~如果觉得不好看,emmmm还是暂时不要告诉我了吧,影响我存稿的心情哈哈
大戏开场
齐卫东有些失魂落魄地回到了自己的车上。
苏凡瑜苍白的脸色和他势要与自己划清界限的样子深深地刻在他心里,但除了自己胡思乱想之外,他什么也做不了——他既没有苏凡瑜的联系方式,也没有易冉的联系方式。不过就算他有,大概这两个人也都不会理他就是了。
焦虑地捏着手机许久,司机提醒他道,“要去接苏先生么?”
齐卫东这才想起还有这一桩麻烦事,勉强收敛了一下情绪,随意地点了点头。接到人后,又对司机吩咐道,“去我爸那里。”说完,便闭目养神起来。
“苏逢时”没敢问他们为什么要去见齐卫东的父母,也没有料到自己的底牌已经被看得一清二楚,见他合上眼,只以为他是起太早累了,并不知道他现在养精蓄锐,是在为等一会儿登台唱戏做准备。
齐父齐母早先没有想到齐卫东今天会回家。加上齐锦台刚才也打来电话说晚上要来一趟,厨房里赶紧让从市郊的有机农场送了一些菜来,张罗了一大桌。等齐卫东到家的时候,厨房里正在把炖得软烂的羊肉大火收汁。
“我一个老战友刚给我空运来只羊腿,加的还是人家自己酿的无添加酱油,你小子好口福啊。”齐父在厨房视察了一下羊肉,拿手机拍了几张照,这会儿坐在沙发上来回地翻看,像是想挑出拍的最好的那一张。
齐卫东站在他背后,露出了一个可以称得上轻蔑的笑。
他爸没当过两天兵,但是向来战友满天下。
“三伏天吃羊肉嘛,”他看着照片里被切成滚刀块下锅的胡萝卜,轻声道,“就是不知道那羊,想不想在三伏天被宰。”
“羊被好吃好喝喂大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天下哪儿有这么好的事呢?”齐父看不惯他这种阴阳怪气的圣母腔调,瞪了他一眼,“你离你们圈子里那种神神叨叨搞音乐的人远一点,这都什么毛病。”
齐卫东笑了起来。
齐父不知道他在笑什么。
给齐父送羊腿的战友姓李,比齐父年长几岁,生了一场大病后,便开始格外地注意饮食,在全国各地搞了不少庄园农场。
齐父记得那个人有个结婚三十多年还如胶似漆羡煞旁人的发妻,记得他有个聪明伶俐又嫁的不错的独生女,还记得他生病的时候,为了一个医院的小护士,和老婆离了婚。
好几年前的事了。齐父一边拿刚拍的照片发朋友圈,一边回忆着。
那时候,那人生了癌,虽然找了国内最好的医生开了刀,化验指标却不太乐观,便一直住在对外昂贵对他免费的高级单人病房里——这种类型的病房,总是有年轻漂亮的护士,和医术精湛的医生。
那人的妻子要在家帮女儿看着保姆带孩子,每周会抽空来看他,但到底不会一直陪着。许是因为这个,没过多久,那人便和病房里悉心照顾自己的小护士搞到了一起,还不是偷偷摸摸地,而是光明正大、人尽皆知地搞。
他的妻子发现后,本没想着要离婚,但没想到那人却自己提了出来,还说要娶那小护士。妻子气不过,回了娘家,再没出现在医院里,倒是没过几天就寄了离婚协议给他。
当时,他的几个朋友们都轮番劝他,说这么多年风风雨雨的都过来了,哪有到这会儿抛弃老婆的道理,要养也就养在外头得了。他并不同意,觉得自己对小护士的真心天地可鉴日月课表,说什么也要娶了人家。
出院之后,因为女儿不同意,那小护士到底没能踏进家门,虽领了证,却也只能被他养在了外头。而没过多久,两人又离婚了——这一次,还是那人主动提的。
据他说,女儿因为怄气,跟母亲那边来往更多,不常来看他,而小护士虽然年轻貌美,却没读过什么书,和他这种老三届的大学生实在没什么可聊的,这下,孤独又寂寞,才又念起了前妻的好。
他追去老婆娘家求了很久,最终还是追回了心软的老婆,但此后也不以自己出轨为耻,反而逢人就解释道,自己在医院里对小护士的感情,本质上,是一种类似斯德哥尔摩综合症的病症,是有氛围限定的,并不是真的老房子着火。
那件事曾经轰动一时,也让齐父感慨颇深。所以当知道齐卫东和苏凡瑜在一起之后,他便断定,他们之间,就算有感情,也不是真的爱情。
在他看来,齐卫东和他的老战友是一样的,只要意识到自己已经是个正常人了,不再需要用自由换取无微不至的照顾,就会自己想通、离开他了。
因此,他始终觉得苏凡瑜在这一点上聪明到可怕——他像是算准了齐卫东对得不到的东西才会有特别的执念,特地选在齐卫东还没有清醒过来之前离开他,像是要打定主意吃死他一辈子似的。
好在姜还是老的辣。
这么想着,他对自己的办法甚是满意,夹了一块胡萝卜到“苏逢时”碗里。????
大戏终于开场。
再次提醒一下,前文大修,请大家从41章(标了修的地方)重新看起哦
第45章
他没有回头
第一幕。
“小时,你不是不吃胡萝卜的吗?”
等“苏逢时”咬下一口萝卜,齐卫东才明知故问。
被突然发难,还是在这种公开场合,“苏逢时”吓得呛了口饭,也不知是说不出话还是不想说话,只拼命地咳嗽,脸一时间涨得通红。
齐母眼皮一跳,总觉得有事要发生,慌张地去看丈夫,就见丈夫依旧淡定地咀嚼着一口菜,像是没有注意到刚才饭桌上发生的一切。
“爸,妈,”齐卫东继续道,“真是奇怪啊,以前小时和咱们吃饭,也是从来不吃胡萝卜的吧?”
齐母放下了饭碗,强撑一口气,道,“小钊,你说什么胡话呢。”
齐卫东又去看父亲。齐父在他灼热的视线下依然吃得安然,咽下最后一口后,划开手机,发了个“羊腿味道鲜美软嫩,感谢感谢”的语音,才抬头看向齐卫东,道,“你到底想干嘛?”
齐父是个极善于后发制人的。第一次被齐母发现出轨的时候,他反过来指责齐母不像他其他朋友的妻子那样淡定,说她有失体面,后来被发现在外头还养了个儿子的时候,也反过来说齐卫东不够听话孝顺。
对于父亲,齐卫东忍了二十年,也只打算忍二十年。
“我一直以为,过去三年,瞎的是我,倒没想到,还有你们。”他毫不遮掩自己的嘲讽,以至于齐母被他言语中的锋芒扎得浑身一震。
齐父的嘴角向下按了按,两条法令纹被拉得和他对于儿子常年的不满一样又深又长,“怎么说话呢。”
“你们骗我,也好歹别这么敷衍吧?小时候用的招数,长大再用,可就不灵了。”齐卫东已经不太在意父亲怎么看自己了,看着父亲的表情,即使心里微微有一些刺痛,也被他很快忽略,“况且,你们找这样的,是埋汰我呢,还是埋汰苏凡瑜?”
他用手指着徐毕,视线却在父母之间来回晃动,试图辨别出谁才是这件事情的幕后主使。
但他没想到,最先爆发的,是“假货”徐毕。
第二幕。
徐毕原本只是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吃着第一手瓜的。
得知“剧组”原来是齐卫东父母后,他甚至还在想,这下好了,能敲一笔封口费——这么个大新闻,他随便找个八卦号爆出去,这一家人可就毁了。
却没想到齐卫东突然就把矛头指向了他。
“齐卫东你他妈个变态同性恋,脏成这样,还有脸挑剔别人?”他激动地站了起来,打翻了吃到一半的饭碗,米粒和菜滚了一地。
齐卫东没生气,只是觉得地上的剩饭剩菜很恶心,往后退了一步,嘲弄又同情地看着他,“做人不好吗非要做个玩意儿?”
一语双关。
“你们全家都是变态!”徐毕更加愤怒了,咆哮道,“老的偷看小的聊天记录,小的人品低劣还种马一样到处乱搞,以为自己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了?”
说着,捏着拳头就要往齐卫东脸上砸,却因为地上的油污脚底打滑,猛地摔在了地上。
至此,齐父终于看不下去这场闹剧了,一拍桌子,朗声道,“警卫,把地上打扫一下。”
立刻,便有两个彪形大汉从门外进来,像拎个小鸡仔似的把徐毕拎了起来。
徐毕不断地挣扎、谩骂、高喊着要报警,却听那警卫忽然笑了起来,说,“片儿警是不带枪的,我们可带呢。”
这下瞬间安静了,也不敢再乱动,像个前一幕用完的道具,被场工拖下了场。
戏台子上的所有闲杂人等都退场了。
第三幕。
“小钊,我们也是怕你伤心,才出此下策的,”齐母唱白脸,“那个时候你身体还没好全,苏凡瑜就硬要跟你分手,我们担心你万一有个三长两短的……”
“他一走了之,轻松得很,除了你亲生父母跟着擦屁股,还有谁会管?你倒好,反过来帮着外人责备父母???”齐父唱黑脸。
齐卫东冷哼一声,“怕我伤心?你们就不怕我知道真相之后更伤心?我情愿他直接跟我分手,说他不想跟我在一起,也总好过你们这样把我当三岁小孩子一样骗?。”
他越说越觉得生气,看着一脸无愧的父母,心头便忍不住涌上恨意来,“好歹他做了这么多也从来没说过是为了我,要我报答。倒是你们,做的桩桩件件都是坏事,还觉得是为我好,你们不就是觉得那个傀儡好控制些么,说不定吹吹枕边风还能让我听话得跟条狗一样不是吗?”
“小钊,你怎么能这么想呢,我们会伤心的?,哪有父母不想子女好的。”齐母可能是自知不占理,耐着性子劝他。
“是啊,这个问题我也一直想不通呢,某些人怎么也配做父母呢?”齐卫东一直在心里告诉自己要成熟体面,但是因为上次离开家的时候没和父母说开,而这一次他们做的事又让他太气、太恨,所以他一打开话匣子,便有些管不住要翻旧账的嘴。
“我从小就活在这个不幸的家里,要不是有朋友,我早去死了。三年前,我整个人都废了,要不是有苏凡瑜,我也早去死了。你们伤心?那你们知道我有多伤心吗?你们知道我情愿你们把我生下来就扔掉吗?”
被亲生儿子指着鼻子骂,齐父就算是能忍,也不愿意忍了,“你还不幸?”他气得把桌上的杯子掀到了地上,“你从小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家里谁不跟在你屁股后面转?不说其他人,就是姜家也没这么宠孩子的吧?你个小兔崽子可真是没良心啊。”
“姜家?好,就说姜一宁吧。”齐卫东没想到父亲会这么配合地“撞在他的枪口上”,露出了一个没有笑意的笑来,道,“他爸再怎么乱搞也没认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儿做儿子吧?”
此话一出,原本想说话的齐母沉默了。而原本理直气壮的齐父张了张嘴,也没出声否认。
“姜叔叔虽然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可也知道家在哪里,知道家里人是不一样的,所以姜一宁敢结婚,敢相信他是可以拥有一个家的。
而我呢?
我在谎言和权力交易中长大,只要有一点让你们不顺心的地方就是不配做你们的儿子。你们有没有想过,你们还有其他孩子,我不配,自然还有其他人可以顶上,但我只有一对父母,你们不做父母,我要去哪里找人顶上?”
说到最后,他完全想不起来体面这件事了。声嘶力竭到嗓音嘶哑,像是要把一辈子的帐都和父母结清一般。
齐母听他这么说,忽然想起了一件陈年往事来。
在齐卫东?很小很小的时候,她和丈夫因为工作繁忙的关系,曾经把他寄放在苏凡瑜家一段时间?,原本是担心保姆趁家里没人苛待儿子,却没想到,他在苏家过得乐不思蜀,甚至不愿意回来了,还扬言“我想让苏凡瑜爸爸妈妈做我的爸爸妈妈。”
她和丈夫在知道了这件事之后异常生气,接回孩子后,便再也不让他和苏家接触了。被强行带回家,齐卫东狠狠哭闹了几天,还大病一场。好在,可能是烧迷糊的缘故,病愈后,他就不再记得这段事了。
饶是如此,在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他们仍喜欢把苏凡瑜当成是反面案例,告诫、教导儿子被父母溺爱就会软弱无能的道理,一方面是想潜移默化地让他对苏凡瑜一家感到抵触,另一方面——
他们以前果真是这样想的。
这几年接触下来,她其实隐隐有些喜欢上了苏凡瑜这个孩子。
他并没有像他们想的那样被父母宠成了一个废物草包,相反,他写作拿过奖,临危受命也努力将公司维持到现在,还有着他们全家加起来都不够的耐心和温柔。她甚至真的想过,要是他们就这样过下去,也不是不行。
只可惜,他们明明给了苏凡瑜机会,他却自己放弃了。?
??她心里本有些对儿子的愧疚,想到这里,又觉得自己并没有做错什么,正打算随便退让一步、说几句软话哄哄儿子,却听到齐父勃然大怒道:“混帐东西!就是太宠你了才让你得寸进尺!”
大概是想说的话、想生的气都已经消耗干净了,齐卫东不怒反笑,“既然如此,从今往后,我这个混账,还是不要出现在家里碍你们的眼了??。”
齐父猛地站了起来。红木椅子在大理石地板上摩擦,发出了尖锐的噪音。
“好啊,你有样学样是吧?苏凡瑜教你的?”他指的是苏凡瑜的母亲和家里脱离关系私奔的事。
“关他什么事?”齐卫东听懂了父亲的意思,却理解不了他的脑回路。
“你就是受他影响太深!”齐父恨铁不成钢,“他这个人极有城府,你被他捏在掌心里玩弄还以为你们是两情相悦呢,别到时候被骗地什么都不剩了再哭着回来?。”
他以为自己的话就算不能完全镇住儿子也会至少让他产生迟疑,没想到齐卫东听完后,笑意更深——是那种,发自内心的笑。
“巧了,你知道谁也说过一样的话吗?”他甚至还有兴致卖关子,见父母皆是一脸茫然,才施施然道,“苏凡瑜的外公外婆。”然后再次自问自答,“你们知道说完这话以后的结果吗?他们一辈子都没再相见,时隔几十年后的最后一面,便是生死两茫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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