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德文过去不来这里,今日实在是愤慨:“刘子业把他两个胖叔叔,刘骏的胖弟弟被他关在笼子里,号为猪王。消息货真价实,刚死下来的百姓都知道这件事。”人倆不惹事,安安分分的吃东西打发时间,胖就胖了,哎呀好气。
刘义隆于是去踹刘骏:“你教的好儿子!”
刘骏辩解道:“又不是只有我个不善于教子,你看武帝(刘裕)。”
刘裕觉得他说得对,自己的长子次子确实都不好,于是也过去踹他:“用你说!就你有嘴!”
刘渊和刘曜面面相觑,思考自己和他结盟是不是个错误……这人的后代可真不怎么样,当初看他仪表不凡才结盟,寻思着怎么说也能坚持几代人啊。
桓温的三观都崩溃了:“刘子业在宫里聚众做不可描述的事,让侍卫和小官对王妃郡主不可描述,威逼南平王的妃子和侍卫不可描述。这具是鬼差亲眼所见。”
他顿了顿,继续说:“刘子业和山阴公主的关系不可描述,山阴公主还和他要‘陛下六宫万数,而妾唯驸马一人。事不均平’,要了三十个男宠,朝中一个姿容俱佳的大臣,贪生怕死,被逼着侍奉公主十日。”
他来到这里说这些事,正因为他勉强可以算是司马家的臣子(我没实际上篡权我就是忠臣),而刘裕灭了司马家。而桓玄起兵称帝,也是被他灭的,这可以说是家国之仇!
刘裕现在被所有人嘲讽,快要没脸见人了:“这样的混账不必送到这里,告诉阎君,让他下地狱!”自己当年怎么做的?清简寡欲,未尝视珠玉舆马之饰,后庭无纨纨丝竹之音。
姐姐四十岁之前我没有儿子也不纳妾,就等着她生,实在没办法才纳妾求子,四十三岁才得了长子……我这么又俭朴又专情,洁身自好,鼠辈一点都没学到!!
司马家六个皇帝弹脑门相庆——本来想弹冠相庆,但没戴冠,只戴了布巾。
唐皇后跑来说:“刘子业的姑姑新蔡公主和他也有染,谎称已死,杀了新蔡公主的驸马何迈,改为谢氏纳入后宫。”并递了小纸条【命左右侍臣对建安王刘休仁的生母杨太妃不可描述。】这种禽兽就该下地狱,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死,应该算不上功过难辨。
刘裕还真坚强,就这样还铆足了力气,自己做了一副枷锁,等着这厮死下来。
藏爱亲天天跑来安慰他,他挠着屏障想抱着妻子大哭一场,却碰不到:“唉……我真想抱抱你。”
藏爱亲咬咬牙:“我还能选,我可以进去陪你。”
刘裕摇摇头:“不用。这里不是什么好地方,我得想办法出去,不是你设法进来。好好等着我。”又把刘义符做生意换来的金银珠宝给了她一包。“不要常来这里,荒山野岭太不安全。”
藏爱亲把自己做的几套衣服交给丈夫。夫妻俩只有相对垂泪:“我要是生过儿子就好了。”悉心教导,不会变成这样。
刘裕摆摆手:“那时候我穷,三餐不继,生孩子干什么。”不生还能少个吃饭的人,生完我到哪儿弄鸡蛋给你吃。
刘子业死的真的很快,称帝不到一年,方才十七岁,就追随者父亲的脚步死下来了。傲视下方:“这是什么穷乡僻壤?无礼的狗贼!”
校尉贯高脾气继续不好,把他高高的往下一扔,气呼呼的跑了。
这很不合法,但鬼卒们全都闭上眼睛跑掉了,也假装没看见。
刘裕默不作声的拎着枷锁上前,直接把人锁住,捉进屋里。
围观群众上前拦住。以司马家和慕容家为首,两家现在是国灭一身轻:“别啊,谁没亡过国,你甭害臊。”
“就是,要怎么处理就在这里,别避着人。”
“就是啊,谁还没灭过国,你家到现在还没灭真是奇妙。”
拓跋们在心里暗自嘀咕,虽然现在还没灭,我估摸差不多了,皇帝这么废物,是一统天下的好机会呢~
刘子业缓过神来,继续骂人:“刘彧竟敢谋反弑君!”
冯跋好奇:“你如何虐待他?”
刘子业倨傲的答道:“我不过是让他在泥坑里学猪拱食给我看,他不肯,一定是有不臣之心。”
皇帝们:“……”
皇帝们:“老刘啊就这么办吧。”
苻坚和李雄这两个标榜仁义的人异口同声:“我可以去挖坑。”
司马曜:“我可以去浇水。”
拓跋珪:“我也想干点什么。”
刘邦也飞快的赶到这里:“喂喂喂,我就问一件事,山阴那小丫蛋长得漂亮吗?你们干脆和阎君申请,让刘子业变成猪,养大了杀了吃肉吧。现在闲着也是闲着。看我干什么?老夫一身正气,出于义愤给你们出个好主意。”
第176章四海+文成
刘裕很同意让刘子业变成猪,这样不仅能惩罚他,还能杀了吃肉。祭品的滋味和现杀先吃可不一样。“吃人我可吃不下,要变成猪才能吃。”能直接吃人的,是另外几家。
刘义隆想了想,他也同意,也是被儿子杀的,当然他另一个儿子又替他报仇了……再想想自己兄弟们虽然活的比自己长,可是稍有些名望的都被刘子业或杀或当成猪……杀了叔伯其实都不是什么大事,但是他竟然命人对诸王妃……啊气到吐血。
他自认自己是个明君,决不能忍受这种事,忙着搜肠刮肚的骂他:“沐猴而冠!!毫无廉耻!禽兽也不过如此!败坏家风!”
刘子业可不服管这些,还觉得自己压根没错呢,小时候自己的见闻差不多就是这样,稍微发扬一下也没什么啊:“呸!这就是咱家家风。我是天子,富有四海,他们就该任我鱼肉!你当初被儿子把头砍下去,是不是败坏家风?”
刘义隆气的太阳穴突突乱跳,和生前一样的疼痛,这混蛋小子根本没必要和他说话,他不听人话。既然知道他老祖父被亲儿子杀掉,他又怎么敢在继位之后胡作非为,难道他想死?
刘骏可在旁边想了半天,这小崽子以前挺可爱的,能和自己玩到一起去,自己狂饮的时候他也,现在怎么会这样?这好色和让人侮辱父亲的妃子和祖父年轻貌美的小妃子能一样吗?这干的不是人事!虽然不记得自己都有哪些妃子,但听说她们都被刘子业命侍卫玷污了……这不孝子!!
其他皇帝哄然大笑,这话太实在是……太像一个傻叉年轻人说出来的话!因为是讨厌的人的后代,还能毫无压力的夸奖一句:“这孩子真是实话实话。”
“年轻人目空一切也很正常嘛。”
“是啊,天子呢~富有四海呢~瞧着不要脸劲儿的,还以为他亲自一统天下。”
“说的正是如此,南北如之隔如天堑,已经持续了百年。”
“话要是这么说,那就不是富有四海,应该是二海。”
“哈哈哈哈哈哈”
足有七个人笑到脱力,坐在地上拍着泥土大笑,简直要笑哭了。
刘邦:哈哈哈哈哈幸好我还没走。
刘彻觉得自己来完了,听说刘子业死了特意赶过来看热闹,却只赶上哄堂大笑:“他们在笑什么?”
刘邦靠在壁垒上一只脚站着,笑嘻嘻的说:“哈哈哈刘子业号称富有四海,这群促狭鬼,说他只有半壁江山,应该叫二海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
刘子业刚要大声辱骂这些该杀的无知庶民,就被刘裕把嘴堵上了。刘裕从脚上摸了两把,干活时没穿鞋袜,就抓了一把土塞他嘴里,一个效果。
虽然他们从广义上来说也是‘二海’,但是,他们可没吹嘘自己富有四海,都惦记着统一天下呢。
或许你有一个讨厌人,但在和讨厌的人能一起嘲讽一个更讨厌的人时,就非常统一。
刹那之间,决定了:“二海这名字挺好啊。”
“那可不是。”
“刘二海,山阴公主漂亮么?”
“我们这些人被人间号为暴君,也贪慕美色,可没有和姑母、婶婶、姐妹的经验。”
“是啊。(虽然被婶婶的美貌惊过,但是没有下手)”
“你们拓跋家也在乎这些?”
“可能是因为你们没有美貌的姐妹吧。”
引战言论一出,又差点打起来。
刘骏沉吟了半天,就问了一个专业的问题:“猪能套犁么?”谁愿意拉犁啊!要不是打不过父亲伯父和祖父,我宁可饿着也不肯。居然还让我替赵汉(刘渊刘曜)拉犁!
穷过的皇帝们都开始思考这个问题,马能拉犁,牛能拉犁,但猪……猪只能让小孩骑着玩,也能吃小孩。
没见识的皇帝们开始问自己祖宗:“猪吃小孩吗?”
“这群穷汉又在胡说八道吧?”
小帝镇中随时都能根据‘宗教信仰’、‘民族’、‘生前敌对关系’、‘贫富差距’组成不同的战队,重逢验证了没有永远的敌人这句话。
刘骏的奏折里要求把刘子业变成一头牛,心累的教育这些子孙:“深耕细作懂吗?人哄地皮,地哄肚皮。”
“对!牛比猪好吃!”
“可好吃多了!猪太骚了。”
刘义符快乐的举手:“我们还可以把这牛租给别人使,耕一亩地要收获时的三分粮食!”
所有皇帝都为之侧目,这小子还真是个经商的天才,如果皇帝的尸位素餐不是一桩罪过,那他早就出去做生意做的风生水起了。这人怕是陶朱公的信徒。
刘子业难以置信的想:上次做梦被人索命就很奇怪,现在做的梦更离奇了。让我变牛?这帮孽畜想的挺好,我看他们一个个的像猪,但说起像猪,最像的是刘彧,他那么胖。死猪居然敢杀我!等一下,我是真的死了吗?
妇好匆匆忙忙的下了船,同船的还有刘备,她在阎君殿里和阎君要领兵,刘备刚因为殴打罪鬼被阎君叫过去批评一句,并且停职一天——其实就是放个假。两人一起听说了刘子业死下来的事,急急忙忙出来,一起上了船,划船来这小镇。
妇好依然丰满而迷人,穿了一套人间的男装,偏向于隐士的打扮,黑色薄纱的外衣里只有一件雪白的抹胸,穿了一条同样雪白的白绫裤子,裤腿宽阔的让人分不清究竟是下裙还是裤子。圆润饱满神采奕奕的面庞下,是矫健丰满的脖颈和手臂:“刘子业那小孩呢?牵出来让我瞧瞧,这人得是什么模样?才能做出这种事来?”
刘邦虽然喜欢纤细婀娜娇弱楚楚动人的美人,但他能欣赏很多种美,情不自禁的搭着妇好的肩膀:“你可真是爱看热闹。”
妇好:“没有什么解闷的事,自然来看热闹。”
“我最近一直在找你,总没找到,你去了哪里?”
“我去的地方多了,你有事?”
刘邦点点头,笑眯眯的问她:“一会有空么?细聊一聊?”
妇好看了一眼刘子业长什么样,长得也不丑,别看眼睛就是个恶劣的小孩。旁边满脸沧桑皱纹皮肤黝黑形同老农的刘裕长吁短叹,痛断肝肠。“好啊。”
小帝镇中的皇帝还没来得及调戏这热情丰满的美人,她就走了。
还要聊天的还有曹操父子。
曹操见过妇好两次,每次见面都怦然心动一次,这次直接提出一个问题:“商王后,我想请问”
“且慢。”妇好双手叉腰,笑嘻嘻的说:“我要去当差了,可别叫我商王后,你们不在职的人互相称呼陛下也不碍事,像我们这种在职的人,要是被人告上去,可是要丢官的。”
曹操对她的言外之意明明白白,拱手含笑:“夫人说得对。可我又能对谁取而代之呢?”
妇好想想也是,假装自己不知道在这件事:“听说你和刘邦有事情问我?”
“没错。”刘邦咔嚓咔嚓的啃着甘蔗、拎着镰刀,晃晃悠悠的走了回来:“阿瞒你说。”
曹操直说了:“我听说在商周时期,天子和诸王不仅能得到的陪葬的上千奴仆,还有楼台殿堂,车马牛羊,所有的殉葬品都停留在身边,一直到秦末汉初,事情才突然变了。”
妇好面沉似水,看起来非常不想谈论这件事,想了想,又觉得兵败并不可耻,功败垂成至多令人叹息,但没有勇武俯首称臣才真可怜。
干脆承认:“不错,是两朝天子不堪为阶下囚,阎君们瞒的紧,昔日商天子是他们座上客,也不知道这些阎君有神仙手段,看起来只是普通人模样。商灭后,我们曾与周文周武一战,阎君派兵劝架,这是我商朝第一次攻打阎君。周朝六百多年时,周天子也是生来叛逆,与我们合力又试了一次。在那之后就被收走了陪葬的亲贵、侍女和士兵、奴隶和犬马。”
曹操问出了一个最大的疑点:“我听说过去天子不聚居在一起,也没有诸多禁令。请问夫人,这些东西从何时开始?有没有具体的年份?”
妇好反问:“你以为这些事是有人为阎君献策?不可能。”
当时我们也不愿意自认为臣,阎君给面子,我们也自尊自傲……实际上就是谋反失败。
谋反失败就该任人处置,还想装作若无其事也太不要脸了!
曹操问出了另一个大问题:“我听说这镇子是自秦始皇成立,因为他不再是天子,而是皇帝。请问夫人……韩非死后才几年,就成了都尉?还能接秦始皇下到地府。以汉帝们的晋升速度来看,他很不合理,必然是立下奇功。”
刘邦在旁边露出熟练的目瞪口呆,他不是第一次听说这件事,合理但令人震惊。那韩都尉怎么就一跃成了高官,又能飞又能接送皇帝?他刚开始不知道韩都尉就是韩非,多年以后知道时,又没想到有什么人能暗害秦始皇——讨厌,他嬴政是很厉害的。
gu903();妇好几乎窒息了,安安静静的坐在屏障外面的席子上,凝视着这个大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