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街道上连一盏灯都没有。他叹了口气，拿出了“永不熄灭的打火机”，接着微弱的火光，继续摸索着往前走着。前面是一座废弃的游乐园，等等，这座城市废弃的建筑物怎么如此之多？

游乐园的设施都生了锈，被风一吹就发出咯吱的响声，让人觉得下一刻砸到地上都没什么意外的。但就是这么一个破破烂烂的地方，竟然没有老鼠和蟑螂的痕迹。

有点意思，J先生勾了勾嘴角。

自从他的智力属性到了9之后，不仅是思考问题的速度变快，甚至连反应能力和感知力都得到了提升。就像此刻，他环视着游乐园周围一圈，就隐隐感觉到某些地方不妥。

天气有些凉，他戴着手套，依旧感到脖子发冷。

J先生将打火机靠近自己，状似无意地绕过几个陷阱，来到了一顶破旧的马戏团帐篷前面。接着，他站定在那里，不动了。

这是一个比拼谁更有底气，更耐得住性子的时刻。J先生表示自己不着急，果然，三分多钟后，里面的人忍不住了，一个像猴子般瘦弱的男孩，拿着磨得尖锐的金属片，朝J先生冲了过来。

他顺手就把“小猴子”提起来，后者乱蹬着脚，却怎么都不肯喊叫，仿佛忌惮着什么。

而在他身后的帐篷又动了动，几张可怜兮兮的小脸蛋露了出来。一二三四……竟然有五个小萝卜躲在里面，他们年纪最大不过六岁上下，甚至还有抱在手里，嘴边挂着灰色糊糊的一两岁娃娃。

……流浪儿童？这座城市到底怎么了？

J先生放下了手里十来岁的男孩，后者却丝毫不领情，脏兮兮的手臂一抬，就用金属片割向J先生的手臂，若不是紫色手套挡了一下，估计已经皮开肉绽在流血了。

他抽了抽嘴角，面对着犹如困兽般凶悍的小男孩，耸了耸肩膀，说道：“我是来找人的，别害怕，只是向你们打听点事情。”

“滚开！”男孩气势汹汹地说道。

J先生向他伸出了手，他的力量值到达了13，可能对上蝙蝠侠还是被按住暴揍的节奏，但对付几个小孩子，还是易如反掌的。

男孩畏缩了一下，却仍旧勇敢地挡在小萝卜们的身前。

J先生赞许地笑了，温柔地摸了摸他炸毛的红褐色头发，不再为难他。而是打开寂静岭商店，买了两包被压烂的干面包，递了过去。

“自己小心一点。”他轻声说道，“还有，门口的陷阱太明显了，整座城市都满是蟑螂老鼠在爬，不可能只有那几块地方那么干净。”

“我放了垃圾在上面的！”男孩反驳道。

“所以才更加明显，什么情况下，垃圾才会扔得那么……集中？”J先生无奈道：“对了，作为食物的谢礼，至少告诉我，阿卡姆怎么走吧？”

“你要去那里做什么？”男孩皱起眉头，“那里已经没有活人了，到处都是没人收拾的尸体，之前都发臭了，现在估计也干成白骨。”

J先生：……这个副本到底有多凶残？

“成年人的事情，小孩子别管。”他叹息了一声。

男孩嗤之以鼻：“我看你长得像个人物，性格却这么天真。谁给你的勇气，让你敢来哥谭的？还敢去找阿卡姆，小心被人骗得连骨头都不剩。”

这小崽子真“会说话”。J先生抽了抽嘴角，但是却能从这种近似诅咒的话语中，听出一丝丝的关切和叮嘱。令人在这座恐怖阴冷的城市中，感到心暖了一些，不过让小孩子来嘱咐他……

J先生摇了摇头，说道：“你指个路就行了，我一定要去找人。”既然系统让他找小丑女，那么队友肯定是活着的。

男孩抱紧了怀里的面包，指向了一个地方，道：“这条路一直往下走。”

“那恐怕要走上一晚上。”一个讥讽的声音响起，将帐篷里的人都吓得跳起来。众人扭过头，不知道什么时候，门口竟然站着一个男人，眼角还留着一道刀疤，留着小胡子，看上去格外凶悍。

男孩又握住金属片，往后退了退。

J先生倒是没有害怕，他盯着男人深褐色的眼眸，礼貌地打招呼：“你知道怎么去阿卡姆？”

男人嗤笑了一声：“我算是那里的常客了，曾经。”

他看上去有些疲惫，眼白上布满了血丝，连黑色头发都夹着几缕白丝。他靠在帐篷上，打了个哈欠，说道：“你想去阿卡姆做什么，那个小崽子没说错，那里除了死人，就只剩下幽灵了。找人，你是去找鬼吗？”

“你们这里的说话特色，就是无时无刻都在怼人吗？”J先生不满道，“你问那么多，难道是要带我去阿卡姆吗？”

男人猛地凑近了他，他凑得如此之近，甚至连呼吸都能喷到脸上。J先生赶忙后退，他脸上的粉末可不能细看，墨镜也只是借着夜色，稍微遮挡小丑如此有个性的模样。

这位兄弟都快把他脸上的粉都吹起来了。

“可以啊。”对方褐色的眼眸中晦暗不明，“你付多少钱呢？”

钱是没有的，之前淘到寂静岭的熔化金戒指已经是运气好了。不过说到钱的话，那些金币和银币是虚拟的么，还是说能够拿出来……

接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枚银币，在月光中闪闪发亮。

真能拿出来啊，发财了啊，纯银虽说不值钱，但纯金值钱啊，要是多做点支线任务，把拿到的金币兑换美金，也可以带着队友奔向自由世界啦。

男人从他手上拿走了银币，翻来覆去看了又看，仿佛确定是真货。

然后，他笑了起来，带着刀疤的脸皮有些扭曲，他说道：“太少了，再给我两枚，我就带你去。你要是能凑齐十枚，你要找谁，我替你打听。”

J先生挑眉，问道：“我还没问过，你是谁？”

“布莱尔·沃森，不过大家都喊我‘伤疤’，你看，显而易见。”他指了指脸上的刀疤，又笑起来道：“那么，你又是谁？”

第17章十七只小丑

我是谁？这是个好问题，反正是肯定不能说自己是“小丑”。

“杰克。”J先生回答道，接着挠了挠头，说道：“杰克·斯派洛。”

“好的，船长。”布莱尔饶有意味地看了他一眼。

等等，游戏世界也有《加勒比海盗》的电影吗？J先生意识到，自己可能编了个很尴尬的假名。不过伤疤布莱尔也没打算再问下去，只是向他摊手要钱。

要不要再赌一把？问问他小丑女的下落？

于是，他又给了对方十枚银币，问道：“我是想问问看，你知不知道……”

“边走边说。”布莱尔轻快地弹起了一枚银币，接着像变魔术一般，将所有的银币都藏了起来，接着带着J先生往外走，走了几步，像是想起什么，扭过头，对孩子们说道：“这里不安全了，往南边走，过两条街有个教堂，安德鲁神父眼神不好脾气不好，但起码不会打人。”

男孩沉默地看着他。

布莱尔也无所谓，带着J先生继续往前走。他果然是此地的地头蛇，对所有的大小道路都了如指掌，挑选的路又隐蔽又快捷。他走起路来也像个幽灵，常常是贴着墙根和阴影行动。

他小声开口道：“你刚才说，要去找谁？”

J先生没有回答，却问道：“这里怎么了？”

布莱尔嗤笑一声，反问：“怎么，你是刚从深山里跑出来吗？”

J先生：“阿卡姆为什么只剩下了死人？”那不是个监狱吗？蝙蝠侠又去哪里了？

布莱尔猛地停下来，身后的J先生差点没撞到他高大的背部，前者深吸一口气，扭过头，深褐色的眼眸中仿佛有火焰在燃烧：“阿卡姆为什么只剩下死人？哥谭为什么都快变成了死城？”

他扯动嘴角，带着脸上扭曲的伤疤：“五年前，小丑利用幻象使超人失手杀死自己怀孕的妻子，并且利用核.弹毁了大都会。和大都会的废墟相比，哥谭还算完整的呢。”

……小丑，怎么又是你，小丑！

“在杀了小丑之后，超人就……失控了，他用自己的绝对力量在世界推行‘和平’，不顾蝙蝠侠的阻拦，处决了大批囚犯，包括阿卡姆那群疯子在内。”

J先生讶然，他确实对超人不熟悉，毕竟华尔街精英才不看死宅漫画呢！但是，超人在美国的意义举足轻重，可以说就算天塌下来了，超人都会把它顶回去。

超人黑化了，怎么可能？

“蝙蝠侠呢，他没有阻止吗？”J先生问道。

布莱尔的表情更冷了，漠然道：“指望他又有什么用呢？和超人相比，他算什么？”一个无用的凡人罢了，不过是在垂死挣扎罢了。

“话可不能这么说。”J先生耸耸肩，“我对蝙蝠侠了解也不多，但这家伙固执得很，认定的事情从来不会放弃。”比如开着飞机追到大都会，哪怕做自由落体，也要暴揍他一顿。

“……你是在夸他，还是在骂他？”

“算是夸他吧，坚持对于一个人来说，反倒是最重要的品质。对了，你知道小丑女怎么样了吗？她应该没事吧，她现在可能在哪里？”

布莱尔看向他：“你要找小丑女？”

“十枚银币，你帮忙打听，之前谈好的。”J先生抱臂道。

布莱尔轻轻笑起来，接着，疲惫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行，谈好的。不过这十枚银币我赚得轻松，小丑女刚上了电视，你看看新闻就知道了。”

“呃，那你知道，哪里有电视机吗？”J先生小心翼翼问道。

布莱尔：……跟我来。

他带着J先生在哥谭各个隐秘的巷子里穿梭，最终来到一家冷清的酒吧。这回倒不是废墟了，里面还有一个店老板，满背都是纹身的肌肉大汉，正在用脏兮兮的抹布擦着玻璃杯子。

他抬起头，右眼竟然还是个假的，满脸横肉，看起来就很凶残。

“借你的电视。”布莱尔言简意赅。

“电视坏了。”老板生硬地回答，“收音机还能用。”

“也行。”布莱尔点点头，将一小袋东西压在吧台上，老板慢吞吞走过来，将东西收到口袋里，转身离开，走之前嘱咐他不要乱碰别的东西。

布莱尔熟门熟路地打开收音机，调到了官方频道，接着手单撑在吧台上，纵身一跳，像一只轻巧的鹿，钻到酒柜那里，从里面拿了一瓶酒，一桶冰和两个杯子。

“老吝啬鬼。”他嘟哝道，对J先生招招手：“好酒都被藏起来了，尝尝他自己酿的，下酒菜是别想了，吃他一块薄荷糖，都能把他心疼死。”

浑浊的琥珀色液体倒入玻璃杯中，又倒入大量的冰块，冲淡劣酒冲鼻的口感。因为冰镇了舌头的原因，这酒也便没那么难以下咽。

J先生喝了几口，点点头，感到一直以来紧张的神经都送下来点。

“你不喝吗？”他看到布莱尔只是晃动着玻璃杯，并没有沾唇。

布莱尔刚想说什么，就听到收音机里传来的紧急新闻。大致上就是超人政府抓到了反叛军首领蝙蝠侠，决定在后天处以死刑，而臭名昭著的小丑女带着小丑帮的人想要营救，却被打得仓皇逃离，黄灯们正在缉捕剩下的罪犯们。

“呵……”J先生听到身后讥讽的笑声，转过头，看到布莱尔仰头饮尽了杯中的劣酒。

“你是蝙蝠侠这边的人？”J先生问道。

布莱尔又给他倒了一杯，不置可否道：“你很敏锐。”

“没有，只是感觉你很难受。像是身体被压在了石头下面，但是却灵魂出窍，还站在旁边嘲笑这个世界很愚蠢。”J先生又喝了一杯，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同情道：“难受别憋着。”

“这个世界并不愚蠢，愚蠢的是我们自己。”布莱尔后撤一步，避开了他的手，“你打算怎么办？黄灯在追捕小丑女。”

“我有一个问题。”J先生喝得有点上头了，还伸出了一根手指。

“嗯？”

让我看看，你的决定。

“黄灯是什么？过马路时的交通信号灯吗？”J先生认真地问道。

布莱尔：……

对不起，是我的错，不该对你的智商和常识报以太大的希望。

“黄灯是拥有特殊力量的人。他们的能力来源于黄灯戒指，灯戒散发出黄光能量，可以变化成各种武器，也能替他们抵挡攻击。黄灯代表着恐惧，他们用恐惧支配他人。”布莱尔咬牙解释道。

“听着像坏人。”J先生认真评价道。

“我以为你已经过了用好坏来定义人的年龄了。”布莱尔讽刺道。

“也对，超人都能变成反派，正义联盟都能变成不义联盟呢。你说小丑的疯病是不是会传染？谁杀了他，谁就会接着疯掉？”

“你的思路真是别出心裁。”布莱尔毫无感情地替他鼓掌，又问道：“你想怎么办？”

“找小丑女，救蝙蝠侠。”

前者我还能理解，后面你要干什么？布莱尔惊讶地看着他：“找小丑女也就算了，黄灯也并非没法对付，但你要救蝙蝠侠，势必要突破超人和神奇女侠等多道防线，你打得过超人？”

“打不过。”估计超人是99级的高玩，一手能戳死十个他。

“那你去送死吗？”

“有些事情，不是打得过打不过的问题。”而是取决于系统是不是给他布置了新任务！！

当然，这个辣鸡游戏是不可能让小丑去救蝙蝠侠的，而是更新了一条新支线：和超人见面。提示：和人间之神打个招呼，告诉他，你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既然都要上赶着送了，还不如顺便救了蝙蝠侠。

尽管这个黑漆漆的家伙见面就揍他，尽管韦恩老爷的好感度到现在还在-200徘徊，但蝙蝠侠是个好伙计，不能就这么看着他被不义联盟处死。

“为众人抱薪者，不可使其冻毙于风雪。”

J先生在胸口画了个十字，又给自己灌了杯酒：“祝我好运吧，你知道小丑女在哪里吗？我要先去见她，接着想办法知道，他们把蝙蝠侠关在哪里了。”

布莱尔抿了抿唇，似乎在思考什么。

“放心，我已经有个主意。”

J先生笑了笑，超人现在全身心肯定都在蝙蝠侠身上。可如果这时候，告诉他，他恨不得捏死八百遍的仇人竟然死而复活了呢？

要救蝙蝠侠，就先要把超人引开，有什么比小丑更好的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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