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说的是。徐君悔道,他转头看向京钺道,是老夫问错人了,不知京钺将军有何见解?
大萧兵权,虽说纪将军与老夫各掌四十万大军,可麾下都是戍边将士。京钺也笑起,微白鬓角没有给他增添半分老态,只让他更显深不可测,徐将军掌管京中二十万禁军,我说的话,当是不如徐将军重。
萧霁宁闻言微微抬头,看向京钺京钺这样说,便是在支持二皇子登基了。
虽说纪家和京家统领的将士确实比徐家多,但他们都守在边境,远水救不了近火,如果真有什么异动,能够就近调动京城二十万禁军的徐家确实更有胜算些。
而京钺会这么说,萧霁宁也毫不奇怪,原著里的确就是二皇子先登基的,只是二皇子并没在皇位坐多久就死了。
其余官员听见京钺居然没有支持九皇子,而是站在了二皇子这边都有些诧异,不过他们看了京渊不太好看的脸色便大致明白了些或许身为萧霁宁伴读的京渊的确是支持他的,可是这京家,还是由京钺做主。
大殓结束后,萧帝的梓宫被送往皇陵,继位的新帝已经定下,那便是二皇子。
这消息一经定下,所有皇子公主里除了萧霁宁以外,没有一个人是笑得出来的很明显,他们的二皇兄脾气不好在宫内人人皆知,如今他做了皇帝,谁还能有好日子过呢?
七皇子更是急得上火,嘴角都生了两个痘痘,脸庞都不似往日俊美了。
每日在重阳宫内来回踱步,半刻都坐不住,连八皇子看久了都受不了了,忍不住和他说:七皇兄,你就别急了,现在急也没什么用,我们不如走一步算一步。
我怎么能不急呢?七皇兄有些不敢置信地问八皇子,我母妃也是奇怪,大殓之前她都还希望我去坐那个位置,根本不管我想不想,现在二皇兄坐上去了,她倒是不急了。还有京大将军也是,京渊是九弟的伴读啊,他怎么也会支持二皇兄呢?
对此八皇子也觉得奇怪,但他道:事已成定局,其实京大将军这么做倒也可以理解,毕竟徐将军二十万禁军就在京中,京将军就算支持九弟有用吗?他的四十万大军也不可能打进皇宫吧?你别急了,看看你的脸吧,明日就是登基大典,二皇兄哦,明日之后就要改口叫皇上了,他看了你这脸可高兴不起来。
七皇子哼道:说得好像我看了他的脸就高兴得起来一样。
八皇子:
翌日的登基大典,不管七皇子高不高兴,二皇子肯定还是高兴的,毕竟从今以后,他便不是二皇子,而是新的大萧皇帝了。
二皇子继位后,就算他愿意让七、八皇子再待在重阳宫里,七、八皇子也不愿意待了。
于是登基大典结束后的晚宴上,二皇子将七皇子封为平王,八皇子封为淮王,令他们七日后搬入新王府。
这对于七皇子来说倒是个好消息,所以他开口和二皇子道谢:多谢皇上。
二皇子非常喜欢听七皇子这声皇上,他笑了笑,让萧默再给他倒了杯酒。
没错,萧帝去世二皇子继位后,萧默依旧是司礼监掌印太监,为宦官之首,贴身伺候在二皇子身旁。而二皇子以前的贴身太监,如今是司礼监秉笔太监,比萧默要低一级。
至于萧公公是如何在新帝这里继续抱住自己的荣华富贵,众人不知。
随后二皇子还做了一件让众人都摸不着头脑的事他让京渊担任宫中禁卫头领,封他为骁骑将军。但是这一职位,在之前是由徐君悔姐姐的丈夫担任的。
骁骑将军可以掌管调动宫内禁军,因此历朝历代以来,都是由骁骑将军负责保护皇帝的安全,所以这个职位向来都是由皇帝最亲信的人担任。
如今二皇子登基后换了徐家的人,换上京渊是个什么意思?他信任京家,胜于徐家吗?
所以二皇子话音落下后,徐君悔脸上的笑便滞住了,就连坐在二皇子身边的皇后,原二皇妃,徐君悔的嫡长女也不太笑得出来。
可是二皇子就像看不见他们脸上的僵硬,继续笑着与京渊和京钺一起饮酒。
京渊好几日脸上没带笑了,今晚被封为骁骑将军后,他唇角才轻轻勾了勾,在举杯饮酒的途中抬眸看了萧霁宁一眼。
恰好萧霁宁那时也在偷看京渊,京渊对上他的双目后,唇边的笑容更深了些,故而萧霁宁也下意识地对他笑了笑。
这一幕被七皇子尽数看在眼中。
宴会结束后,七皇子找到萧霁宁,皱着眉严肃和他道:九弟,你得小心京渊。
萧霁宁怔了下,问七皇子:为什么呀?七皇兄。
你是真傻还是假傻?七皇子对萧霁宁恨铁不成钢道,他以前是你的伴读,现在皇上却封他做骁骑将军,他一定是许诺了皇上什么,不然皇上为什么这样信任他?
萧霁宁还以为七皇子是发现京渊真正的野心,却没想到七皇子只是担心这个,他笑道:七皇兄,难道你没发现,不只是皇上,父皇生前也很信任京家父子吗?
七皇子闻言微愣,他回想了下以前的情况,也不禁拧眉沉思道:这倒是。
与其说是京渊许诺了皇上什么,我倒是觉得,是萧默告诉了皇上某些事。萧霁宁曾经为萧帝无条件信任京家的事思索了很久,最后才得出这个结论。
如今二皇子登基,对京家信任依旧,更加验证了他猜想的正确,萧霁宁说:这些事肯定合京家有关,也许是什么把柄,萧默知道。他把这些把柄告诉皇上,保住他司礼监掌印太监的位置,而皇上则用这些把柄制用京家,就和当年父皇制用京家一样。
唯有这样才能解释,为何每位皇帝都那么信任京家。
听了萧霁宁的话,七皇子也已经信了大半,但他还是和萧霁宁说:不管怎样,你还是不能盲信京渊。
萧霁宁点头:我知道的七皇兄,你不必担心我。
那就行。七皇子轻轻叹气,天色已晚,你赶紧回顺王府吧。
萧霁宁说:好,皇兄你也快回去吧。
正月初的夜晚,寒冷未减半分,飒飒的夜风如刀刺骨,只待一阵马蹄踏破这寂静的月色。
回去的路上,小蛋忽地出声对萧霁宁说:要不是我见过你被京渊吓哭的样子,我都会以为你看过原著了。
被京渊吓哭这件事,是萧霁宁不愿回首的童年阴影,他假装没听见小蛋的话,说:那这么说我猜对了?
而小蛋也没回答萧霁宁的问题,而是问他:你有没有想过,到底是怎样的一个把柄,才能历代相传,用于桎梏这么庞大的一个京家呢?
萧霁宁如实道:我想过,但是我想不出。
功高震主。
将军兵权过大是每个君王都惧怕的事,但是如何解决,却是一个千年难解的谜题。
萧霁宁回忆着以前和京渊在一起的时光,忽地问道:难不成,是萧帝把京家一些重要的家人抓住了,交由萧默监管,以此来要挟京家为他效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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