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不知是不是错觉,当谢衍起身站起来的那一刻,他觉得这孩子又长高了些。
谢衍今天穿了件米白色的圆领卫衣,淡色的破洞牛仔裤,冲他飞奔过来时特像只欢脱的小萨摩。
瞿铮远张开双臂迎接他。
胸膛相撞,一声闷响。
人的重量再加上书包的重量,着实有点重,瞿铮远后退了半步才稳住身躯,下意识地抱住谢衍的后背,感觉他好像瘦了一点。
谢衍蹦了蹦,双腿圈住瞿铮远的后腰,双臂收紧勒住他后颈:“你好慢啊,我都等好久了。”
“路上太堵了。”瞿铮远双手托住那手感极佳的小翘臀,往身上颠了颠。
谢衍就像树袋熊一样挂在他身上,埋在肩头嘿嘿笑:“我重不重?”
“不重。”瞿铮远偏过头在他耳垂上啄了一下,“是不是想我想的茶饭不思夜不能寐啊?大老远的跑过来。”
谢衍倔强道:“我还没到过上海呢,过来看东方明珠的。”
“东方明珠有什么可看的,不就是两个球么,还不如看我。”瞿铮远说。
“呿。”谢衍顺口一接,“你又没有球。”
瞿铮远也挺顺口:“谁说我没有了。”
谢衍挂在他身上大眼瞪小眼,迷之沉默过后是一阵爆笑。
“你真变态。”
说完,谢衍就感觉屁股被人掐了一把,他甩了甩小腿:“快放我下去,我肚子好饿,我想吃烤鸭,我在公交车上梦见我在吃烤鸭来着,然后坐过头了。”
瞿铮远大笑:“我就猜到你肯定又是迷路了,我那有个充电宝你拿去用吧,手机怎么老没电。”
“不用,我又不常出门。”谢衍说。
瞿铮远:“但是回回出门都迷路。”
“也就两回。”
“就两回还都被我撞见。”
“哎——这不就凑巧吗?说明咱两有缘,命中注定的,再说我要不走丢怎么能突显出你男友力来呢。”
瞿铮远捏住他的脸颊掐了一把:“脸皮什么时候变这么厚实了。”
“跟你学的。”
周六没什么工作安排,瞿铮远坐在车里,搜上海比较著名的几个景点。
谢衍伸长了脖子,两个脑袋凑在一块儿看屏幕。
说起来,这还是交往到现在的第一次正式约会,瞿铮远偏过头看了他一眼,猜测高中生的喜好。
“想去欢乐谷吗?还是海洋公园,或者野生动物园?”
谢衍抓抓腮帮子,有点纠结:“游乐园我们春游刚去过,排队太久了,动物园我姐也带我去过,你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
瞿铮远不假思索:“睡觉。”
“靠。”
“哦对了,你房间定了吗?”瞿铮远说,“没定的话晚上跟我一起睡吧。”
一聊到睡觉问题,谢衍有些羞赧地摸摸鼻尖:“凡哥说你那只有一张单人床。”
瞿铮远笑着调侃:“那你睡地上我睡床上。”
“滚!”
“那你跟我一起睡呗。”
谢衍迟疑了一秒,瞿铮远露出一个了然于心的笑容,捏着他软乎乎的小耳垂:“你还没定是吧?就一起睡吧,嗯?”
“那我要是定了呢。”谢衍小声嘟囔。
“你就退了呗!交点违约金总比全额省钱。”瞿铮远说。
谢衍狐疑地看着他:“你是为了给我省钱吗?”
瞿铮远:“你都这么问了,我要说是你也不信啊。”
谢衍嚷嚷:“你嘴怎么这么贫!”
充沛的阳光不断给车子升温,谢衍的脸都被晒热了,瞿铮远越看越觉得小男友太可爱,噘起湿湿润润的嘴唇凑过去。
谢衍一巴掌糊在他脸上,狠狠地往后一推,给人推回驾驶座了。
“注意点影响,这人来人往的,怎么一点都没有当明星的自觉。”
“我这108线,走大马路上都从没被人认出来过。”瞿铮远再一次噘嘴凑过去,小声催促,“快点,宝贝,啾一下。”
谢衍还不是很适应这个亲昵的称呼,但瞿铮远的嗓音很低又轻柔,他感觉自己的骨头都快被刮酥了。
趁着路上没人,他飞快地拧过脑袋在瞿铮远嘴唇上啄了一下。
瞿铮远舔舔嘴唇,一脸的欲求不满:“让你啾一下还真一下啊?”
有点耍无赖的嫌疑,谢衍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种场合,就在他犹豫不决的时候,瞿铮远勾住他脖颈往身前一拽。
谢衍只感觉眼前一黑,湿软的嘴唇毫无预兆地贴了上来。
他的大脑放空一秒,紧接着就是一股熟悉的味道钻进鼻腔,那是瞿铮远常用的须后水,果香与檀香相融合,淡淡的,只有接吻时才有机会闻到。
不得不说,瞿铮远的吻技比之前流畅多了,吸.吮,啃.咬的力度恰到好处,勾得人呼吸都乱了,还有点上火。
谢衍情不自禁地抬手,圈住了瞿铮远的后颈,对方也紧紧地回抱住他,一只手摸进了他的衣服里,在他后背搓揉抚摸都带着力度。
犹如烈火燎原,呼吸和皮肤都越来越烫,谢衍的手掌压在他胸前,感受到了剧烈的心跳,再往下滑时,被瞿铮远一把捉住了。
“不能再摸了。”瞿铮远贴着他的嘴唇很小声地说完,又移到他前额亲吻一下,“我都下不去了,你要给我解决吗?”
谢衍脸色辣红,下意识地瞥了一眼他的裤子,压着额角搓了搓:“我不会。”
“不会?”瞿铮远有些惊讶地看着他。
瞿铮远的某些功能开发的比较早,初中就能学会自己解决生理问题了,都快高三了还不会的,他难以置信。
那么多片子白看了?
谢衍点点头,双手卡在大腿的内侧,从头发丝儿到脚趾头都透着一股害羞的不自在。
他看过一点小片片,有在车里的滚来滚去的,可是他很紧张,这里人来人往的,也很不方便也不安全,更何况还是第一次……
“你是真不会还是比较害羞?”瞿铮远莫名生出一种诱骗未成年的罪恶感,想了想又说,“我没逼你做什么的意思啊,你别乱想。”
车内的温度很高,谢衍的耳朵很红,手指搅在一块儿,扭扭捏捏了好半天,才鼓起勇气问:“你是说哪种?”
电光石火间,瞿铮远的某根神经接上了,不可置信的同时又感到一阵惊喜,嘴角的笑意已经压不住了。
“你刚才是以为我要把你睡了吗?”
他一边哭笑不得地询问,一边又在心里感叹,小孩子还是太单纯了,他就是随口那么一问,谢衍就会当真。
战战兢兢又试图讨好他的样子实在太可爱了。
“当然不是!”谢衍眼瞪如铜铃,臊得想找地缝钻进去,“我怎么可能那么想!”
他天生没有说谎的本领,瞿铮远甚至都不用看他脸,光听语气就知道他在撒谎。
“我知道的。”瞿铮远贴心地扯开话题,“想去海洋馆吗,这边的海洋馆我还没去过呢。”
“去!”谢衍赶紧吼了一嗓子,开窗给自己降温,“我想去看企鹅!”
瞿铮远边笑边发动车子,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其实我还挺期待的。”
!
这句话包含的信息量太多。
谢衍脸上的热度还没能完全消下去,被他这么一说,又烧起来了,扭头看向窗外,不理他了。
第51章约会(中)
瞿铮远上一次逛海洋馆是高中时候的事情,和江呈还有班上几个要好的同学一起,当时难得放松一次,大家都把心思放在和暗恋的对象搞暧昧上,唯独他,脖子里挂着相机,严谨自持地给北极熊照相。
到家才发现,江呈手机里全他妈和女孩儿的合影。
他现在有点理解江呈那时候的心情了。
北极熊哪有他男朋友可爱!
瞿铮远举起手机,刚想说宝贝咱们合个影吧,谢衍抢先一步:“我想和北极熊合个影,你站后边帮我们拍一张。”
“……”
甚至还大胆地指挥道:“你蹲下拍,这样显得我个儿高一点。”
“咱两都还没合过影呢,你跟只熊有什么可照的。”瞿铮远往他身侧一站,抬手勾住他肩膀,调整到自拍模式。
馆内的灯光很暗,人流量又多,等半天才找到一个合适的角度,瞿铮远微曲膝盖,贴心地和他保持在同一高度。
“你脸真小。”瞿铮远捏了捏他的腮帮子。
谢衍的棱角线条没他那么分明,还有一点点婴儿肥,捏起来滑滑嫩嫩,简直要掐出水来了。
谢衍嘿嘿傻乐,将他的手机稍稍推高一点,把北极熊当背景。
馆内的凉风吹起发丝,谢衍侧身搂住了瞿铮远的腰。
“咔嚓”一下,时间与灿烂的笑容都被短暂定格。
角度,光线,笑容,动作,一切都刚刚好,就连北极熊都配合地看向镜头,只是拍摄时,瞿铮远的手臂被人蹭了一下,人像的脸稍稍有些模糊,他想删掉重拍一张,但谢衍却死活都不愿意当众搂他了。
“刚那个大叔都用奇怪的眼神看我们了。”谢衍凑在他耳边小声逼逼。
瞿铮远大言不惭:“可能是羡慕我有人搂着吧。”
谢衍半个身子趴在透明的玻璃墙上,直勾勾地盯着那只笨拙的北极熊:“它的眼睛好可爱。”
“不就两黑眼豆子么。”
瞿铮远站在一旁,找准角度,偷拍了好几张谢衍的侧脸。
“它看起来毛绒绒的,我好想摸一下。”
“我也毛绒绒的啊,你怎么不想摸我?”瞿铮远脑袋一歪凑了过去,“我刚剪的头发。”
顺着摸是挺软,逆着摸有点扎手,谢衍一掌将人推开:“我还是更喜欢揉虎子。”
瞿铮远:“那我下辈子投胎当你的猫吧,你可要好好照顾我。”
“不要,我下辈子还想跟你谈恋爱。”谢衍小声说。
瞿铮远满足地大笑:“那你也可以投胎当猫啊,我们生一窝小猫咪。”
“那万一我又投成公猫呢?”谢衍问。
瞿铮远意味深长地笑了:“你自动代入的是母猫啊……”
谢衍反应过来,翻了他一眼,大步流星地走了。
瞿铮远赶忙追过去,撞了一下他的肩膀:“你是小公猫我也会找到你的。”
谢衍被撞得踉跄了一下,用力地将人顶回去。
临走前,瞿铮远斥巨资,在娃娃机里抓到了一头纯白色的北极熊送给他当纪念品。
熊的体积有书包那么大,一对漆黑的眼珠,又憨又可爱。
谢衍把头埋在北极熊的肚子上蹭了蹭,瞿铮远笑着说,“手感不错吧,你可以把它当枕头垫。”
“我肯定搂着它睡啊。”谢衍亲亲它脑袋。
眼见着自己在床上的地位要被一头熊抢走,瞿铮远立马把玩偶从谢衍怀中夺走:“你要给他取个名字吗?”
“就叫瞿铮航,它以后就是你亲弟弟了。”谢衍说。
瞿铮远仰着脖子大笑:“你怎么还记得那事儿啊。”
“一辈子都忘不了,你个骗子。”
出海洋馆时天色尚早,他们漫步在人流熙攘的街道上。
太阳躲在楼宇的缝隙之间,给城市嵌上一层柔和的金边,头顶云层稀薄,浅灰、深蓝与薄粉和谐交融,成了一幅无暇的画卷。
谢衍左手抱熊,右手捏着串草莓糖葫芦,冰糖熬得晶莹剔透,一口下去,咔咔脆响。谢衍叼着颗大草莓,把糖葫芦串喂到瞿铮远嘴边。
瞿铮远咬下一个,偏过头看他。
谢衍吃东西特爱舔嘴唇,湿湿软软,越舔越红,他艰难地克制住一股躁动,移开视线。
谢衍在网上搜到附近有个室内滑冰场,新开的,门票在打折。
“你会滑冰吗?”谢衍问。
瞿铮远得意洋洋地笑了:“笑话,哥当年可是花滑界小王子,国家二级运动员。”
“哇——”谢衍张大嘴巴感叹完,迅速收起嘴角,“什么是二级运动员啊?”
“……”瞿铮远没想到自己也有向学霸科普的一天,严谨又认真地解释,“运动员分很多个档位的,二级就是在省队里筛出来最牛逼的一批,二级上面是一级运动员,这类大多是在国家比赛中名列前茅的,再上去是国家级,国际级,最后是奥运级运动员,你可以把它们想象成一场场考试,运动员成绩就是分数线,能参加奥运会的那可是全球几十亿人口中最拔尖的。”
谢衍听明白了:“合着你就是最次的那一拨?”
“……”
话虽这么说没错,但二级运动员的证书也不是那么好拿的。
很快,谢衍就领教了花滑小王子的斩男魅力。
滑冰场的售票窗口就两个,队伍很短,谢衍付完钱,找到一双合适自己的冰鞋。
工作人员带领他们穿过一条迂回的走廊,隔着玻璃,就已经能听见冰鞋踩踏冰面发出的脆响。
这个滑冰场的门脸不大,里面倒是别有洞天,冰场建于地下,呈长方形,跟学校四百米一圈的操场那么大。一股寒气扑面而来,谢衍不由得缩了缩脖子,坐在门口换鞋。
今天周末,冰场人还挺多,一眼望去,都是手牵手的鸳鸯,在冰面上驰骋,或者是一家三口,当然,也有扶着冰车瑟瑟发抖的初学者,边上多半站着个一边嘲笑,一边举手机录像的好兄弟。
谢衍之前只玩过旱冰,水平仅停留在会滑会刹不摔跤的层面上,因为谢蔓怕他摔坏脑子,不敢让他瞎玩。
这是他第一次穿冰刀鞋,和旱冰滑轮鞋的感觉还是有所不同的,首先不好站稳,而且寒冷湿滑的冰面极其没安全感,他双手扶着栏杆,还无法适应湿冷的冰场,两条腿抖得跟筛糠一样。
此刻的二级花滑小王子已经在冰面上热身一圈回来了,他手长脚长,稍一用力就溜出去老远,刹车都不撞墙,而是单足旋转,利用左外刃辅助支撑,完成一个空中转体,右脚落冰。
谢衍都看傻眼了。
“怎么样?要不要我扶你啊?”瞿铮远的声音从远处缓缓飘过来。
“我不行,我现在有点虚。”谢衍双腿微曲,趴在栏杆上,“这冰刀鞋跟我想象的完全不一样,都站不稳,我感觉我会摔出鼻血来。”
“有我在,不会摔的。”瞿铮远掌心向上,做了个邀请的手势,谢衍伸手握了上去。
严格意义上来说,这算是他们第一次牵手,瞿铮远的手掌比他大了一圈,握起来温暖而又力度。
很神奇,明明吃的东西一样,室内的温度也一样,但瞿铮远皮肤的温度总要比他高出许多。
谢衍的右手死死地握住栏杆,跟个九十岁老太太似的,双腿弯曲,弓腰驼背,一寸一寸地向前挪。
瞿铮远乐得眉眼弯弯,指尖在空中勾了两下:“那只手也给我。”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