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2 / 2)

可惜那一部戏也没能让陆焕生拿到当年的最佳男主角奖。

对他们俩来说都是遗憾。

陆焕生到家的时候,客厅里亮着一盏灯光昏黄的落地的,陆焕生眉头微皱,他走到了沙发前,一眼就看见了躺在沙发上睡觉的文宁。

文宁的睡姿跟他的气质大不相同,他的睡姿十分不老实,他的一条腿抬到了沙发靠背顶端,一条腿又落到了地上,整个人四仰八叉,被子也被弄掉了,睡衣也被扯开了纽扣,露出半拉胸膛和肚皮。

他没有被陆焕生的开关门声吵醒,可能是白天练舞太累,此时哪怕是打雷也叫不醒他。

文宁不怎么爱户外运动,偶尔打高尔夫也是大哥非要带着他去,因此皮肤很白,小的时候像是玉做的娃娃,尤其是肚皮,简直白的发光。

他大约是在睡梦中觉得肚皮有点凉,还伸手搭在自己的肚子上。

文宁的手很漂亮,手指骨节分明,青筋也并不明显,像是艺术品,很可以拍下来放进展览馆。

陆焕生站在光影交织处,他一半身体影于黑暗,一半身体被昏黄的灯光照耀。

他缓缓附身,看着文宁的脸。

即便在影视圈待了这么多的年陆焕生也不得不承认,文宁是上天的宠儿,他出身于一个有底蕴有历史又拥有巨大财富的家族,却拥有温柔的家人,没有陷入权利和财产的争夺。

他有一个长得不如何的父亲,但外貌却遗传至被赞为绝世美颜的母亲。

这样一个人,似乎生来就注定一生即便碌碌无为,也能比大多数人掌握更多的资源。

然而上天依旧厚待他,他没有一无是处,反而独具才华。

陆焕生想起自己在鼎华官博看到的那支舞。

文宁在镜头上,有一股雌雄莫辨的美,美的最顶级就是雌雄莫辨,是男女都能欣赏喜爱的美,那种美不该用单纯的阳刚或阴柔去形容。

陆焕生原本准备推一推文宁的肩膀,让文宁回房间睡,可是手伸到一半,他就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文宁睡衣的扣子是崩开的,真丝睡衣原本就比棉质的更滑,睡衣扯开后胸膛和肩膀都暴露在了空气中。

明明文宁是个男孩,陆焕生不需要避嫌小心。

陆焕生的手心碰到了文宁圆润的肩头,文宁的肩头皮肤微凉,跟陆焕生手心的热度成反比。

但温度也很舒服,陆焕生愣了两秒,然后才轻轻拍了拍。

文宁睡意朦胧的睁开眼睛,他刚醒,理智还没有回笼,他就这么衣衫不整的躺在沙发上,一只手抬起来揉了揉眼睛:陆叔叔?你回来了?哈啊

他还打了个十分可爱的哈欠。

陆焕生目光深沉地看着他:回房间去睡,别感冒了。

文宁眼睛没有完全睁开,他迷迷瞪瞪地说:有中央空调的,不会着凉。

陆焕生难得有耐心哄小孩:你明天还要去公司,睡沙发休息不好。

文宁无精打采地坐起来,很没精神的东倒西歪,他语气中还带着委屈:我给你留了灯,等你回来,你不夸我吗?

陆焕生忽然站直了身体,他居高临下的看着文宁,心里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有点慌。

文宁却不知道陆焕生现在心里的感觉,他耍赖似地伸出手,简直把陆焕生当成自己大哥,然后十分理气直壮地说:要抱。

陆焕生:多大了?

文宁:我小着呢,十二。

陆焕生笑道:醒了就回房间去。

文宁的一双大眼睛睁开,他朝陆焕生露出一个灿烂的笑脸。

我就知道能把你逗笑,我大哥说我是家里的开心果儿。

文宁朝陆焕生眨眨眼睛。

陆焕生嘴角的笑容收敛了,他看着文宁,眼里似乎有千种思绪,最终他只是说:别加儿化音。

文宁的儿化音,儿字十分独立,几乎要立马成年,脱离父母的怀抱。

陆焕生弯下腰。

文宁吓了一跳:陆叔叔,我开玩笑的!不用抱!

文宁崩溃道:就算要抱,也不要公主抱嘛!

作者有话要说:

陆焕生:他撩我。

文宁:啊?

第14章

文宁脸涨得通红,他不过开个玩笑,怎么也没想到陆焕生会真的把他抱起来,他挣扎了几下,却因为担心挣扎的太厉害让陆焕生摔倒,只能委委屈屈的平息下来。

陆焕生的嗓音在夜里低沉而有磁性,简直像是魔鬼的低语:知道不好意思了?

文宁在陆焕生的怀里嘴硬道:没有,没有不好意思。

他十二岁以前经常被哥哥们抱,虽然是抱小孩的抱法,但被人抱这件事,文宁是不陌生的,所以他觉得自己此时应该镇定。

但在陆焕生的怀里,被陆焕生的气息和体温包围着,文宁很快就脑部充血到说话都困难。

他能感受到陆焕生有力的臂膀,精实的肌肉,和透过布料向他的袭来的温度,文宁晕晕乎乎,觉得自己太值了!哪个追星的能有他这待遇?要不是因为顾忌陆焕生的名誉,不想给陆焕生找麻烦,他能分分钟昭告天下。

从客厅到卧室的距离并不长,文宁还没能从晕乎的状态中平复下来,就被陆焕生放到了床上。

陆焕生单膝跪在床上,把文宁放下去,文宁傻傻的看着陆焕生的脸,室内的灯光没开,他其实看不太清楚陆焕生的脸,只能看到陆焕生的身形。

陆焕生就像照顾孩子的家长,把被子拉起来,还仔细的压了压。

文宁感动的一塌糊涂,他在黑暗中说:陆叔叔,你真好。

文宁虽然从小被保护的很好,但他并不傻,很小的时候妈妈就对他说过,他是文家的小少爷,以后会有很多人讨好他,但这些好并不是无偿的,他们对他付出些什么,都是为了以后有机会从他手里拿到更多,几倍几十倍,甚至上百倍。

而家人不可能永远保护他,他总有一天要走出家门,要接触外面的世界。

站得越高,看到的污秽就越多,文家传到文父这一代是一脉单传,没有直系亲属,否则跟其他大家族差不多,为了钱和利益,父不父,子不子,亲兄弟姐妹为了争夺继承权能撕下脸皮,亲人变成仇人。

文宁的朋友也不多,讨好他的人,谄媚他的,文宁不觉得那是他的朋友,那些人来了走走了来,换了好几拨,他的几个朋友都跟他一样,是家里的小儿子或者小女儿,以后不会继承家产,人生似乎就只剩下游戏两个字。

不缺钱,不缺社会地位,走到哪儿去,别人都要看在他们背后家族的份上给他们好脸。

然而也正是因为这个,他们也没有可信任的人,吃喝玩乐自然有人作陪,可是真的想说几句心里话的时候,却发现朋友再多,也没人能让他们卸下防备。

花团锦族之时,烈火烹油之际,一句无心的话都能被放大曲解,更何况所谓的真心话了。

陆焕生:睡吧,你明早还要早起。

他不知道文宁在想什么,但自从文宁来到这里之后,就没少夸过他。

虽然赞美的话陆焕生听得不少,然而像文宁一样,翻来覆去就那几句话的属实不多。

只是陆焕生听得出来,文宁的赞美都发自肺腑,没有一点是因为客套。

及至陆焕生离开房间,文宁才用被子蒙住头。

陆焕生十六岁出道,那年文宁才八岁,他总是乖巧的,家里给他安排的课业他都会乖乖完成,除了二哥有时候会悄悄带他出去玩以外,其余时间他都待在家里,他读中学之前,一直是在家里跟着家教念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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