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坑男配时我在想什么[穿书]》TXT全集下载_47(2 / 2)

gu903();燕王一愣,神色失落地看着弟弟:“我就是想陪你踢踢球,你从小就喜欢蹴鞠,我偏就没怎么陪过你,也没想到你这么快就长大了,现在开始担心来不及陪你玩,是不是太晚了?”

谢夺疑惑地看着他:“宫里的蹴鞠手多的是,我不缺你陪。”

“这是气话么?”燕王问。

“你今日是不是喝多了?”谢夺皱起眉。

燕王深吸一口气,垂眸低声道:“不然……我想不到其他理由,我还有哪里待你不够好?”

谢夺眸子一闪,似乎听出了他的来意。

“年幼时,我心里惦记老七多一些,因为他不懂事,总吃亏。”燕王诚恳地看着九弟,沉声道:“而你,总是能带给我很多惊喜,我很早就发现,只要你想做的事,基本没有做不到的,阿夺,我特别为你骄傲,我觉得你天生是个强者,我怕你自傲,所以平日对你严厉了些,可我……”

“你是个称职的兄长。”谢夺打断他的絮叨,斩钉截铁道:“你没有任何对不起我,我剪除你的党羽跟你是个什么样的人,没有任何关系。直说了吧哥,你知道我不喜欢对亲近的人绕弯子,有什么条件,你可以提,但不需要坐下来各自认领过错,这世间很多事不是按照你的道义规矩发展的,如果非要定个是非功过你才开心,你可以在心里认定我是个混账东西,我无所谓。”

燕王茫然看着弟弟,半晌,苦笑道:“你总是能直切要害,不受任何陈规束缚,又能用自己的才智比所有人更快达成目标,从前我总怪你任性,如今我服你,真的。”

谢夺并不领情:“需要我礼尚往来,也奉承你几句吗?”

燕王蹙眉:“好,那我也不跟你绕弯子了,谢夺,老七他脑子糊涂,有些话解释不清,他那么对我,我能原谅他,如果你……你也要莫名其妙与我为敌,那我永远不会原谅你。”

“谁告诉你我要与你为敌?”谢夺歪头看着他:“徐阁老?”

燕王苦笑一声:“还需要他来提醒我?我又不是没脑子,你做的这些事……”

谢夺一脚挑起球,陡然踢向六哥。

球“砰”地一声撞在燕王脑门上,挡都来不及挡,好在力道不重,只是让燕王惊愣一下。

“清醒点了么?”谢夺上前两步,注视着六哥开口:“我若是想直接对付你,有的是办法让你墙倒众人推,如今我以你的行事作风清理徐阁老的党羽,就是为了保住你的尊严和地位。六哥,你仔细琢磨清楚,若是换你坐在我的位置,且已收服端王党,那几个徐阁老的心腹,你要不要拔除?”

燕王蹙眉垂眸,哑声问:“你是想整饬吏治?”

“不是。”谢夺道:“我是想让徐阁老明确风向知难而退,他老人家都七十多了,也该主动致仕了。”

燕王抬眼看他:“没想到你对徐阁老成见如此之深,那我请问你,难道李阁老手下就没有一个奸党?”

谢夺一皱眉,低声回应:“六哥,用人之道,在于你得知道这个人志在何方,他追求的东西被你抓在手里,你才能掌控他,而不是你倒过头来期望他尊重你的志向。徐阁老肯向你的政见妥协,并非因为他比李阁老更加关心百姓疾苦,而是他更愿意为了权位放弃原则,这种人,你可以拿权位吊着他,让他替你背恶名,却不能当真指望他任人唯贤,随你施展抱负。”

燕王哑然,沉默许久,颓然道:“你说得有理,可你究竟要做到哪一步?”

谢夺反问:“你认为我该怎么做?”

燕王摇头:“不敢,我这次来,原本是想一力担下所有罪过,请你放过其他人,可你如今说要对付的是徐阁老,那我便帮不上忙了。”

谢夺脸上陡然闪过一丝激怒,转而又变为失望:“没其他事了?感谢你浪费我半个时辰,走了。”

在谢夺擦身而过的一刻,燕王沉声咆哮:“你究竟为什么突然浑身长刺!”

谢夺顿住脚步,没有转身。

燕王的怒火再按捺不住,转身呵斥道:“我这当哥哥的究竟哪里对不住你了!既然你不喜欢转弯抹角,就敞开来说个明白!”

谢夺转过身,微扬下巴垂眸看他:“六哥,我年幼时特别佩服你的刚正宽宏,我钦佩你能大公无私对待所有人,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能同时去在意那么多人,而我光是不惹父皇母后生气,已经耗尽了大半耐心,根本没有闲功夫去管那些跟我不相干的人。我把我所有能给的感情都给了在意的人,半点都分不出来,所以我觉得,只有你这样博爱的人,才配登上皇位,可我现在发觉,我恐怕想错了。”

燕王皱起眉:“现在你如何看我?”

谢夺冷冷道:“我想你其实未必那么在意那些不相干的人,但你却在意那些人怎么对待你,于是你不断对旁人付出,想要得到同等的对待,可惜事与愿违,你总是抱怨被辜负,总是受伤,总是怨天怨地叹人心不古。六哥,你想要的比我多太多了,这么活着不累么?徐阁老手下那帮废物,值得你拿自己来替他们顶罪?你真觉得值?还是说只要换他们一句,跟你这样的主子没瞎眼,你就死而无憾了?”

燕王愤怒的脸色忽然变得茫然,许久,沉声道:“或许你说的没错,我真正在意的是我自己。”

谢夺低头挑眼盯住他,低声开口:“不,你根本看不见你自己,才会如此在意旁人眼中的你。”

燕王无措地望着弟弟,轻声道:“那我究竟该怎么做?”

“别问旁人,问你自己。”谢夺看着他:“你想怎么做?为了徐阁老,跟我对阵?”

燕王低下头沉思良久,“不,”抬头看向谢夺:“我想去罗州征讨叛民,我要把丢弃在那座山巅的尊严讨回来!我要替数千将士的亡魂复仇!”

晌午的烈日当头洒下,兄弟二人的睫羽,都被染上火焰般的金芒,一股激烈的斗志,充斥了广阔的绿野。

谢夺紧抿的双唇忽然勾起笑意,眼里的排斥也化成了赞许,仿佛变回从前那个崇拜兄长的少年:“打不服罗州那帮野人,就别回来了,换个能打得回来当我六哥,我大楚战神丢不起那个人。”

燕王嗤笑一声,难得露出挑衅地神色:“你就别操那份心了,啊,等你六哥回来,你也就不是大楚战神了。”

“是么?”谢夺也如从前一般与他贫嘴:“不知我新任六哥长什么模样。”

“没有新任六哥,只有战神六哥,和上一任战神九弟。”

作者有话要说:ps:谢夺的心结并没有化解

第132章

再征罗州的请求,虽然得到了太子的认同,但满朝文武都已经被上回燕王党栽的大跟头吓怕了。

哪怕皇帝病好了出来,再雷霆震怒一次,都没人敢顺从圣意,站出来要干仗,安全起见,大家一致谏言以安抚代替征战。

太子爷亲自在朝会上解释:上回讨伐并没有失败,只是因为鞑靼突袭的紧急军情,让征讨罗州的大军半路返京。

上一次征战的重大失误,在于调兵失策,如今川贵地区已经招募了大量当地土人民兵,这一次征讨的胜算,要比上回带着西北骑兵去打山地战大的多。

朝堂上仍旧一片沉寂,即使上赶着对太子投诚的一些燕王党,也不敢再揽这个锅,第一场战前动员失败了。

下了朝,李阁老立即西苑求见。

谢夺也早已经站在门口等他了。

屏退侍从之后,李阁老立即询问谢夺为何答应燕王的领兵请求。

目前这样的局势下,如何能保证燕王不会带着这十多万官兵与数万民兵,去找罗州土司联合叛变。

到时候罗州占据地形优势,又有了熟悉地形且擅长山地战的大量战斗力,一旦割据一方,那便固若金汤。

李阁老分析得头头是道,谢夺却只问他:“你了解谢广么?你了解那些民兵对罗州土人的仇恨么?你了解罗州土司张牧山么?”

三个问题让李阁老哑口无言。

燕王的性格他当然了解,就是死,也不可能以这种方式叛国自立。

而当地招募的民兵,都是长年受罗州悍匪抢掠烧杀的弱小部族青年,对罗州土人的仇恨不共戴天,不可能选择投奔仇人,反抗更加强大的朝廷。

而罗州土司张牧山,为了当上土皇帝,不惜豁出全族性命跟朝廷动真格的,又哪能忍受大楚皇子占了他的老巢骑在他头上?

太子不是个好糊弄的人,事情他能想得明白。

李阁老思忖须臾,低声开口:“殿下认为此战胜算如何?”

“七成以上。”

“如此说来,燕王或将立下不世之功,只略逊于殿下伏击鞑靼扶危救国之伟业。”

“阁老在担心什么?”谢夺平静看着他:“父皇已经立我为储,更何况六哥只是再一次代天子出征,替上回白白牺牲的战士争口气,而主帅另有他人,你何必担心六哥沾这点军功?”

李阁老沉声道:“老臣只担心燕王党借这点军功死灰复燃。殿下,臣以为,仗可以打,军功却不能让燕王染指。”

谢夺上前两步,俯头凑近,轻声道:“阁老,这一战,至少持续五个月,六哥要离京半年左右,这还不够你我二人彻底铲除那群无根之木?哪里还会有死灰?”

李阁老目光一闪,思忖须臾,颔首道:“殿下深谋远虑,只恐怕皇上未必应允。”

谢夺蹙眉低下头,“父皇那里由我来劝。”

皇帝每日昏睡地时辰越来越长。

太医私下对谢夺坦白:未排出的毒素恐已侵蚀脏腑,恢复如初已是不可能,至于还能支撑多久,太医不敢直言。

谢夺忙完政务,经常会搬来一张圈椅坐在床边,注视着龙床上昏睡地父皇,一坐就是一下午,天黑前离开。

皇帝多数在半夜才会清醒片刻,所以这些天来,能与谢夺谈话的次数,不超过三次。

除了第一次醒来相见,皇帝提及过谢夺的身世与皇位等大事,之后几次,他每次醒来都会抓住第一个瞧见的人,问:“她肯来吗?”

李阁老告诉谢夺,皇帝想要再见他生母一面,已经让三名亲信前往江南,求她来京探望。

谢夺不想了解任何有关生母的旧事,可他从未见过强势的父皇如此小心翼翼地求见某个人,即使不知道还能不能活到明天,他都没有采取强制手段。

这让谢夺很好奇,忍不住询问生母与父皇究竟有何过结。

这其中内情,李阁老并不敢过多透露,只说导致皇帝与杨氏彻底决裂的那件事——换子。

谢夺被产下没多久,皇帝就派人偷了孩子换入皇后宫中。

皇后因为产后昏迷,没见过亲生儿子,所以没有察觉异样,可杨氏却一眼就看出襁褓里那脆弱的早产儿,并非自己的儿子。

一切都失控了,杨氏那样一个天性高傲洒脱的聪慧佳人,因为丢了儿子,什么威逼色诱、行刺闯宫的下作手段,全都用上了。

可皇帝告诉她,儿子不可能换回来了,一旦惊动后宫宣扬出去,杨氏的儿子将会性命堪忧。

此后杨氏便绝食了,任凭皇帝如何震怒抑或乞求,她只一心求死。

最终救回她性命的人,却是皇后的儿子。

那一日,就在侍女给昏迷的杨氏灌下粥汤不久后,杨氏迷迷糊糊醒了过来。

她是被门外的婴儿哭声唤醒的,成为母亲后似乎对这样的声音格外敏感,

恍惚间,以为是自己的儿子肚子饿了,她慌慌张张地撑着床沿和墙壁,一路摸索出门,去东厢给襁褓中的婴儿喂奶吃。

自那以后,不知杨氏是清醒的,还是彻底疯了。

她把那孩子当成了自己的儿子,每日悉心照料,但并不唤他“阿夺”,只喊他“回儿”。

她给这个孩子起名叫“杨回儿”,等出了月子,她就抱着那孩子,几次企图溜出那座皇帝给她搭建的牢笼,却缕缕被抓回。

皇帝那时候对杨氏的痴迷,如今是难以想象的。

看着杨氏日渐枯瘦憔悴的面容,皇帝最终主动放手,以终身不见为代价,只求她接受他的供养和守护。

得知这段旧事,谢夺的心情更加复杂,他发现自己不但让母后压抑仇恨这么多年,还在一出生时就给生母带去那么多痛苦。

他问李阁老,杨氏有没有要求过回京私下见他。

李阁老委婉地表示不清楚此事。

很显然,杨氏已经彻底抛弃了自己的亲生儿子,一心照料养子杨回儿。

于此相对,皇后却并不想要谢夺这个养子。

这样的事实,让谢夺更加感觉自己不值一文,这世间似乎没有一个人对他有所期待,没有人在等他回家。

韩皎呢?

谢夺无法肯定,他太喜欢韩皎,以至于根本无法分辨韩皎的话语是真是假。

可至少在一起时的快乐是真的,韩皎的怀抱是他唯一能够逃避痛苦的避难所,哪怕是虚假的,他也不敢撕碎这唯一快乐的梦境。

面对着一日比一日神色冰封的大boss,韩皎简直满脑袋问号。

他在想是不是因为上次x生活不和谐,导致大boss抑郁了。

为此,韩皎豁出老脸,自己戴上罩着脸的斗笠,去药铺求问关于男性行房要用什么膏药。

一口气买了三瓶油膏回到府里,抱着必死的心,打算今晚一定要让大boss痛快一下。

然而,谢夺居然没有提那方面要求,闷闷不乐地用完晚膳,泡了澡,就抱起他去二楼歇下了。

韩皎“假期”结束后,才得知朝廷准备再次征讨罗州,燕王要再次代天子出征。

大boss这些天是在因为这件事发愁吗?

不应该啊,战神boss不可能为任何关于打仗的事发愁啊。

韩皎想亲自去向燕王问明情况,又立即抛掉了这个危险的想法。

他不敢在谢夺面前表现得太关心燕王的事。

只能听同僚们讨论了。

翰林院里的同僚们观点各异,但多数都不太看好燕王这次出战。

毕竟上一次出战损失了四千大楚精锐,罗州叛民死伤却不足四百人,这次没有西北精锐骑兵,带着一帮民兵去讨伐,能惨胜就是最好的结果了,至于最坏的结果,大家都心照不宣地用眼神交流。

这些悲观的预测,让韩皎有些忧虑,先后又去找自己的父亲和林翁私下探讨。

韩老爷对于再次征讨罗州的决议非常不满,他认为此前四千对四百的阵亡数目,已经能说明问题,太子应该乖乖学老祖宗的策略,以安抚代讨伐,不要徒增伤亡。

至于林翁,他委婉地告诉韩皎,燕王此番请战,很可能是受太子鼓动,很不理智。

似乎所有人心里都觉得这一战赢不了。

想得浅些的,都觉得是燕王意气用事,想得深些的,都觉得太子想借机彻底扳倒燕王党。

可韩皎觉得这两种猜测都不靠谱。

因为谢夺觉得能打得仗,根本不可能输,谢夺不是个愿意耗费大量代价扳倒政敌的人,他既然答应让燕王出征,这一战应该有把握。

不止韩皎这么认为,远在罗州的土司张牧山,同样极度不安。

本以为,以四千伤亡为代价无功而返的朝廷,会彻底放弃武力征服罗州。

没想到川贵总督非但没来给他献上物资安抚,反倒加强守备,还派使者送来盖章文书,一派随时宣战的强硬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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