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坑男配时我在想什么[穿书]》TXT全集下载_18(2 / 2)

小主子今儿突然是想干什么?

徐公公想了想,担忧道:“殿下,奴婢跟那位千户大人只是同乡,交情不算太深厚,恐怕……”

谢夺转头看他:“就说是我让他办这个差,差事办得妥帖,千户之职委屈了他,差事若是泄露,你让他等着,看二哥肯不肯出面保他一个五品武官的性命。”

徐公公心下一惊,忙颔首领命。

作者有话要说:韩神童成功让未来的地狱级boss提前露出白切黑的小尾巴。

小白先生:奇怪,这只天天逃课踢球的咸鱼崽怎么看起来有点危险地样子?

一定是错觉

第47章

清早,韩皎去集市上买煎饼油条,回来的路上,被一辆运粮的手拉车蹭了一下胳膊。

一个寻常百姓打扮的高个男人突然从韩皎身后窜出来,神色匆忙,撞倒了蹭着韩皎的拉车大爷。

韩皎警惕地看了看周围,确定自己没变成其他车马的撞击目标,才继续匆匆往家赶。

那个撞拉车大爷的男人,是燕王给韩皎安排的影卫。

只要有陌生人在韩皎家宅附近长时间逗留,或是韩皎出门被谁挤一下撞一下,轮班的影卫都会以不同的方式突然出现,瞬间压制可能伤害韩皎的人。

这日子过得真刺激,看谁都像是杀手。

之所以如此谨慎,是因为还没摸清楚暗中的敌人下一步究竟想要做什么。

好在工作地点很安全,走进翰林院正殿旁的直庐,韩皎放松下来,开始了新一天的工作。

到了晌午,编修官员招呼庶吉士们歇息半个时辰。

在宫里当差,并没有工作餐待遇,午餐只能自己提前准备好干粮充饥。

韩皎如往常一样解开油纸包,拿出一早准备好的煎饼啃起来。

“小白贤弟,又吃韭菜煎饼啊?”前排一个庶吉士转过头,将一份荷叶小包裹递给韩皎:“尝尝这个,是鲜香居的酱菜。”

“我这儿有红豆酥,要不要尝尝?”周浩也递来一份包裹。

周围同僚们见状,纷纷“慷慨解囊”,拯救天天吃煎饼的神童小白。

“不用不用,我胃口小……”韩皎看着琳琅满目的美食,吞咽一口,还是坚定地拒绝了。

除了原本关系就不错的三个好友,翰林院里其他同僚对他示好,都是为了通过他,接近九皇子。

自从上次带同僚去给大boss演练比赛规则,这群人就认定了九皇子对韩皎恩宠已极。

可能是因为大boss故意在韩皎面前颠球走位,引发韩皎做出保持平衡的动作,继而导致大boss乐不可支……

所有人都以为大boss这是对韩皎特别的恩宠。

韩皎无言以对。

大boss这么做只是因为觉得很好笑而已。

韩皎不想给旁人虚假的希望,所以坚决啃自己的韭菜煎饼,对有所求的同僚们提供的美食视而不见。

可同僚们不肯轻易放过他,一个劲劝他散班后一起练蹴鞠。

“今儿就算了,我跟小白约好了,散班后得一起去荷茗庄。”关键时刻,还是真哥们靠谱,周浩带着合适的借口,挺身而出。

“你是说秦家的荷茗庄?”有懂行的人惊讶道:“那地方,没有秦庄主的邀贴可进不去。”

周浩笑道:“那是自然,我与小白贤弟都收到了邀约,今日不能爽约,诸位见谅了。”

众人这才识趣地作罢。

韩皎默默给周浩点赞,而后继续啃煎饼。

周浩又把糕点递到韩皎身旁,小声说:“总吃煎饼不腻味?尝尝我家的红豆酥罢。”

韩皎见周围没人看自己,立即接过那包红豆酥,随后做出撕煎饼的动作,威胁周浩:“撕你一半煎饼,要不要?”

周浩被他逗笑了:“你还是留着自个儿享用吧。”

转眼到了散班时间,韩皎慢吞吞地收拾好文书,送回文牍房。

出门的时候,周浩也跟了上来,催促道:“快一点,荷茗庄离这儿还挺远的。”

韩皎诧异道:“还真去啊?我可没收到那什么秦庄主的邀约,你不用带上我,一会儿等他们都走了,我再出宫,不会被发现的。”

“当然是真去!”周浩小声告诉韩皎:“我真收到了秦庄主的邀贴,庄主说是欣赏我去年在醉乡楼里题的那首诗,特意邀我品鉴他庄上新到的茶叶,还让我带几位文人雅士一同前往,我本来就想约你一起去。”

韩皎想了想,问他:“秦庄主是什么人?来头很大吗?”

“你连秦庄主都不知道?他是先帝的顾命大臣秦宁鹤的长孙,京城巨贾,虽未入仕,家中势力却遍布朝野。”周浩凑到韩皎耳边轻声道:“如果能结识这位大人物,仕途就轻松多了。”

背后有燕王坐镇,韩皎不缺大人物当靠山,暂时不打算攀扯其他势力,便打算找借口,拒绝周浩的好意。

周浩一把抢过他手中的文书,快步走去文牍房,催促道:“快点吧我的小白大哥!还不知道一会儿秦庄主会不会考较学问,我可都指着你这位神童给我撑场面了。”

韩皎闻言,拒绝的话便说不出口了。

此前他父亲含冤入狱,就只有周浩没有避嫌,一五一十把知道的消息都告诉了韩皎,至今尚未报答。

既然这是周浩结交权贵的重要机会,韩皎在旁帮扶,义不容辞。

申牌初刻,二人同乘车驾,来到荷茗庄外。

被小厮领着踏入庄园,二人被眼前的美景震撼。

古代的富豪可真会享受,就这么在山野之中,圈了一块仙境般的地界,搭建庄园,花草流水皆天然去雕饰,比王府宅院更多了一番自然的美感。

被小厮引入宴席所在的花园,已经有三四十位宾客分坐于矮几之后,正在品茶谈笑。

韩皎跟随周浩入座,面前的矮几上,除了不断更替的单人份美食,还有专门的茶博士现场展现技艺。

可惜韩皎根本不会品茶,只能跟着周遭文人,一起点头称赞。

茶博士退场后,有文人登上宴席中央,讲述庄园各处的名贵花草由来,随后便有宾客三五成群地离席,依照引导,去欣赏庄园各处风景。

周浩也被人招呼走了,而韩皎还没吃饱,低头不接受任何人搭讪的目光,最终得以独自留在花园里,继续品尝美食。

天色渐暗,仆从们涌入花园,手脚麻利地点亮园子里各处的气死风灯。

韩皎被灯火的光芒吸引,一抬头,发现此刻只有自己一个人还在矮几旁吃个没完,仆从们的余光似乎都在看他。

韩皎脸皮不够厚,只能放下筷子擦擦嘴,依依不舍地跟美食们告别,起身去欣赏风景了。

他从前也不是这么贪吃的人,在燕王府别宅住了段时间,口味养叼了,这两天回家,吃了几顿白菜配馒头,闻到肉味眼睛都快发绿了。

路上遇见几波正在吟诗作对的文人雅士,这不是韩皎擅长的领域。

低着头匆匆路过人群,绕过迷宫一样的花园小径,韩皎总算找到一处没人的地方。

玫瑰色的夕阳下,翠绿丛中一簇簇鲜亮的各色名花,在和风中摇摆。

韩皎站在木栅栏外深吸一口气,轻轻闭上眼,感受花香。

“这花香闻久了会头晕。”

忽然传来的低沉嗓音惊得韩皎睁开眼,循声望去,就见不远处草丛簌簌响动。

一个男人从半人高的花丛中直起身,一手撑着锄头,神色平和地远远与韩皎对视。

男人五十上下的年纪,身材高瘦挺拔,穿着朴素的劳作服装,估摸着该是庄园里的园丁老头。

被这男人锐利的目光注视着,韩皎有种不明原由的忐忑。

男人见他还没有离开,便提起锄头从花丛里走出来,不疾不徐来到韩皎面前,开口道:“既是宾客,何不与众人一处论道?”

他嗓音极有磁性,带着莫名的威慑力。

近距离相对而立,这老头裤脚衣袖都卷着一截,一副村夫打扮,但身形颀长,面容清癯,尤其是一双湛然的眼眸,极为有神,气质和穿着十分不相配。

韩皎回过神,淡淡回答:“宾客中并无与在下相识之人。”

男人转身将锄头摆在栅栏旁,不紧不慢地拍去身上的灰尘,低声道:“总得先费心结识,才能成为权贵们的相识之人。”

听出话中讥讽,韩皎漠然回道:“在下只是陪同友人赴约,并非为了结识权贵而来此赴宴。”

“原来如此。”男人一边整理衣袖,一边回头看向韩皎:“你这般年纪,多少还有些书生之气,错失良机,乃是常事。”

韩皎微一皱眉,不知此人为何话里带刺,不悦地反驳:“倘若不愿攀附权贵就算是书生之气,恐怕痴长再多年岁,我也洗不掉这满身书生之气。”

男人微微一笑,锐利的目光看向韩皎:“结交权贵便是攀附?如此说来,你心里已经把人分出了三六九等,而你只愿意折节下士,这算是文人风骨,还是自命清高?”

诡辩!

韩皎心中吃惊,这老头有两把刷子。

韩皎冷静反驳:“我并非不愿结交位高之人,只不过此地宾客背后势力盘根错节,结交一人,便要迎合一群人,我谨慎观望,难道也是自命清高?”

“那确实不算自命清高,只是胆气不足,成不了大事。”男人依旧淡定自如,嗓音低沉有力:“世间万物,举凡能长久于世,多半是因其有利于大多数生灵。成大事者亦是如此,有足够的气魄周旋于各方势力,成为人心所向,才是有志向者长存之道。”

韩皎有些看不透这老头,却一时找不出反驳的话语。

韩皎尚未开口,就听身后脚步声变得急促。

两个庄园仆从快步走到韩皎身旁,对那老头躬身作揖,急道:“李阁老,端王殿下在找您。”

韩皎心头猛一咯噔,难以置信地看向眼前之人。

老头点点头,吩咐仆从去把自己刚采的那一篓花草颁给端王,回头对韩皎微微一笑:“不能让殿下久等,小友若是不服,可以去隔壁花厅与老夫辩个痛快。”

韩皎回过神,赶忙颔首行礼:“卑职参见李大人!”

作者有话要说:小白的第三夫端王终于要正式出场了(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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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昨天有不少读者问谢夺为什么喊徐公公“伴伴”,因为徐公公是他的大伴。

你们一说才发现,大boss用这种叠词称呼公公会显得不是特别爷们的亚子,但是喊都已经喊了,一日为伴伴,终生为伴伴,反正大家都听见了。

谢夺:你说谁不够爷们?

第48章

与李阁老的相遇来得太突然。

韩皎原本的计划,是先协助燕王除掉疑似内奸的大皇子,而后把朝廷之中身居高位的端王党逐一剪除。

然而,杀良冒功案作为韩皎不得已而为之的切入点,不仅洗脱了燕王的冤屈,也顺着赵亮这条线,牵动了整个兵部的利益集团。

燕王因此掌握了周肇昆的把柄,韩皎的作为,很可能已经惊动了周肇昆的岳父——李阁老。

作为原著中老谋深算的内阁次辅,眼前这位李阁老,跟韩皎想象中相去甚远。

本以为会是那种性情和柔的笑面虎,没想到这老头居然有着仙风道骨的气度,言谈举止很有气魄,跟想象中的佞臣做派,完全不同。

仔细一琢磨,倒也不奇怪,如果连韩皎都能看出老家伙奸邪狡诈的性格,皇帝又怎么可能对他如此信任?

韩皎不敢婉拒邀约,只能跟着李阁老来到庄园内一处僻静的花厅。

心中很紧张,方才行礼时,故意没有自报家门,就是不想让李阁老知道他就是那个三日查账破案、整惨兵部的韩皎。

这么藏着掖着显然是掩耳盗铃,李阁老这个级别的人物,真想找他麻烦,用不着亲自动手。

思及此,韩皎决定表现坦荡一些,一见到花厅廊庑下浇花的端王,立即行礼朗声道:“臣翰林院庶吉士韩皎,参见端王殿下。”

自报姓名的那一刻,韩皎余光紧盯李阁老。

老头丝毫没有情绪变化,看都没看他一眼,从容不迫地上前,从端王手里接过水壶,嘱咐殿下回屋坐着。

他对端王的态度并无献媚,倒像是寻常的长辈对孩子,还带着点不满的严厉关切。

端王没有回应请安,一如初次见面那样,全然无视了韩皎,面无表情地转身走入花厅。

倒是李阁老回头招呼韩皎:“殿下不喜繁文缛节,往后私下会面,韩大人可以免去礼节,进来坐罢。”

韩皎只好颔首跟进门。

李阁老在端王身旁的圈椅坐下了,倒是丝毫不拘礼节,真像是端王的长辈,他抬头见韩皎还站着,便微微一笑,轻声道:“韩大人孤傲狂生的名头,老夫早有所闻,在此地也不必拘着,快请坐。”

“让大人见笑了。”这老头果然早已摸清了他的底细,还如此坦荡的说出来,韩皎心中惊讶,面上保持自若淡定地坐下来。

李阁老既没有装作不认识他,也没有一丝敌对情绪,就仿佛周肇昆惹上的麻烦与他毫无瓜葛,实在叫韩皎摸不透他心思。

“果然与传闻一般。”李阁老目光定定审视韩皎:“是个才思敏捷却不合群的少年人物。”他抬手神色责备地指了指韩皎,批评道:“这性子可是庙堂大忌。”

韩皎颔首认错:“卑职愚钝,自幼耿直口拙,易得罪人,友人甚少。”

李阁老摇摇头:“你这般聪明绝顶的孩子,若是果真知错,早便改了这毛病,可见你非但不愿意改,反而以此为荣。长此以往,料你不满而立之年,便会沦为江上之客。”

韩皎抬眼相望,不知此言是不是劝他退隐,便试探着开口:“在下或许的确不适合为官,即便如阁老所料,韩某也并无遗憾,尽人事听天命罢了。”

“朝廷若是缺你这样的实干人才,太可惜,你写的那篇洪范策论,老夫反复看过十多遍,其中有不少隐晦政见与老夫所想不谋而合,也有许多超出老夫设想的论点。”李阁老一双湛然的鹰目注视着韩皎,严肃道:“譬如策论中对本朝大楚宝钞贬值难题的探讨,你的见解仿佛居于泰山之巅,尽览全局,着实令老夫惊叹。”

韩皎也是一惊,那篇策论中,最容易被这个时代的人忽视的,就是关于通货膨胀的问题。

韩皎着重写了相关论据,此前都被人略过不提,李阁老是第一个看出这个论点重要性的人。

一种惺惺相惜的知己感油然而生,接下来的交谈,便没了剑拔弩张的警惕气息。

韩皎把关于准备金和经济的持续稳定等必要条件,与货币保值的关联详细解释一番。

李阁老不厌其烦地认真聆听,略有不懂之处,便叫停讲解,不耻下问,好半会儿,终于初步理解韩皎的大体设想。

紧接着,李阁老提出了自己对大楚目前形势的切实了解,以纠正韩皎见解中不切实际的部分。

二人一虚一实,观点相辅相成,很快拼凑出一篇切实可行的政策论点。

韩皎禁不住有些激动,又有些恐惧。

激动的是第一次在这个时代遇见有如此战略高度的执政者,恐惧的是,这个命中注定的敌人,比他想象中可怕太多。

李阁老并不像原著中只会陷害忠良结党营私的奸臣,他如果不是真心想要为国为民做实事,对于韩皎提及的知识点,就无法一点就通,他显然努力思所过这些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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