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送你上班。魏秋岁把烟灰弹到烟灰缸里。
好,谢谢。余非应了一声,你呢?冯光义的案子有新进展了吗?
魏秋岁摇摇头,手按在烟灰缸的旁边,惯用地把右手举过头顶,慢慢揉着自己的额角:时间拖得太长了,冯光义的案子,等到省内到技术人员达到,再慢慢排查冯光义房间中电脑内到加密文件,已经都被清得差不多了。现在横竖都有点困难,找不到突破口,只能搁置。
余非虽然知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但还是觉得,这种无能为力恨自己怎么不是个电脑高手的事情,非常无奈。
他叹了口气,有气无力地伸手蹭了蹭头发:案件总会一件一件一件一件一件查完的。
魏秋岁把烟灭在烟灰缸里,走到他旁边揉了一把他的头发,按了按:但真相总会出现的。
刚来魏秋岁他们家之后,发现之前搭的那个床被撤走了。余非环顾了一下,终于忍不住问:晚上睡哪儿。
你能自己翻身吗。魏秋岁问。
能的吧。余非小声道。
那我给你把床搭起来。魏秋岁说。
他嘴上这么说,身体却没动,半晌余非倾身一把拽住他的胳膊:算了算了怪麻烦的。
魏秋岁在昏暗的灯光中一挑眉毛:那睡我旁边吧。
和魏秋岁一起睡觉,有种说不出的安全感。这种安心感不光是半夜疼醒或是掉下床能被他马上发现,而是一种说不出的心安。
但余非总是在想,魏秋岁对于他而言是不是并非如此。他会不会成为魏秋岁心中一块不得不在意的地方?
会不会给他造成负担?
余非迷迷糊糊想了一晚上,终于被早晨烦人的闹钟吵醒。他起来洗漱,等一切就绪,再反应过来发现自己已经坐在魏秋岁的车上了。
当然除了送上车,显然还有送下车服务。魏秋岁是一路搀着单脚跳跃的余非去往办公室的。
魏秋岁把他拉去办公室没什么表情,也没有过多的废话,只是把人送到地方,然后和四周的老师浅浅点了一下头就算数。
等魏秋岁走后,向来秉持着不聊八卦的年级办公室,破天荒地开始热闹地讨论起来。
余老师。一个戴眼镜的语文老师过来和他打听,刚才那个是你谁啊?哥哥吗?
不然呢。余非斜眼看她,是我男朋友吗?
女老师尴尬笑笑,随即另一个女老师也跑来道:他好帅啊,我能要他电话吗?
余非挥挥手,假装不耐烦道:行了行了别花痴了,你们怎么没人先关心一下我怎么这样了呢?
这有什么啊。一个男老师道,白津二中这种事,我们已经见怪不怪了啊。
???余非满脸黑人问号,这什么自暴自弃的回答!
几个老师一个寒假没见,余非又受伤了,大家凑在一起准备把他安排得明明白白,瓜分一下他这一个礼拜的体育课。结果临近上课的时候,教导主任王主任来敲了他们办公室的门:余老师。
余非愣了一下,对他招了一下手:王主任。
你来一下。王主任说。
曾健看着眼前的魏秋岁,身体嵌在沙发座椅之中,捏灭了自己的烟:去黑溪走了一遭,还顺手帮黑溪那帮拿钱混吃等死的废物破获了个案件,两天啊魏副支队,你也真是牛逼,给我们白津长脸啊。
魏秋岁不咸不淡道:我也没想到那么快,都是运气吧。
运气或许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可能是梁念显灵,让我们不光找到了她的尸体,还未接下去的案件,提供了一些侦破的方向。
魏秋岁轻轻点了一下头:梁思怎么样了?
会进行心理干预,但她被性/侵折磨是长久持续的,这会给治疗带来很大的困难。曾健用手抵着下巴,不过与其说这个,不如再回头说说冯光义的案件。
没什么好说的了吧。魏秋岁把桌上的案件资料随手理了一把,又戳戳那堆资料,这个人对冯光义,绝对通过他自己的方法,对他有长期的控制和监视。
重点是你要抓出来这人啊!曾健把手在桌子上敲得咚咚响,这又谈何容易啊!
不容易也要抓。魏秋岁低着头捏了捏眉心,忽然感觉裤子中的电话一阵震动。他拿出手机一看,愣了一下。
余非怎么在工作时间给他打电话?
魏秋岁和曾健打了个手势,大步走出了曾健的办公室,边接了电话:喂,怎么了?
学校怀疑我和刘友霖的案件有关,让我暂时停职处理。
原因?
据说是找到了事发当晚我出现在化学实验楼的监控录像,就是冯恺之前所说的那个去偷实验用品的背影。而我的不在场证明人已经死了,除此之外,没有任何的人和事可以证明我当晚不在这一点。
魏秋岁推开自己办公室的门,坐到座位上:这倒不难,总有人可以证明你,倒时候会直接复职吧。
不可能。余非打断他,对于这种事情,停职基本等同于劝退,毕竟对方不想惹麻烦,想想老冯的处境。
魏秋岁沉默了一下,随即道:身体能走吗,你先回去等我吧。
我有点想不通为什么?余非道,他明明知道嫁祸不了我了,是为了让我离开白津二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