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秋岁本在开车,脑中似乎有这么一秒的停顿,忽然感觉豁然开朗的清晰:两张没错了。
他手抓着方向盘打上一圈,声音里有一些难以察觉的兴奋:模仿犯模仿第一次的绑架案,但他没有模仿第三张照片以那位嫌疑犯当年作案的残忍手段,他没有模仿的原因只有可能是
他并不知道那张照片的存在。余非说,看过这两张的照片的人的范围就很小了啊。
那我也算一个。余非用手指指自己,但能做到百分百精确模仿,可能只有拥有这两张照片的冯光义而已。
还有那个女人。
嗯,还有那个女人。
两人现在去往的地方是两人之前的寄送地址,太阳出来之后,雪融化的速度更快,魏秋岁的电话响了。他伸手摁了接听键,没想到手机连着车载蓝牙音箱,一个声音直接从音箱里传出来。
老魏!!
余非被吓得往后缩了一下脖子:卧槽。
魏秋岁不咸不淡应了一声:怎么了?
心情不好!出来喝酒!!舒蒙喊道。
舒蒙哥,新年快乐。余非在旁边道。
余非弟弟?舒蒙先是惊喜了一下,随即惊道,你们俩在一起啊?等等,你俩在一起总不能是旅游吧,去黑溪市办案了?
余非心道一声好厉害又觉得好心酸,尴尬咳了一声:嗯,算是吧。
哦豁。舒蒙应了一声,还吸了吸鼻子,真不错啊,借着办案来约会也是很浪漫,但是我家小宝贝儿不理我了,我不开心。
那正好,来干活。魏秋岁忽然开口,余非,把我昨晚整理的案情报告发到舒蒙的邮箱。
舒蒙立马大呼小叫起来:魏秋岁你是人吗?我失恋了你知道吗?
你一年单方面失恋几十次,不差这一次。魏秋岁说,打开我私人邮箱,找最近发件人。
舒蒙有气无力道:你真行魏秋岁,过个年都不让我开心。你仔细想一想你受伤时候是谁不远千里来看你,否则你烧死了都没有人知道
发完啦舒蒙哥!余非打断他。
舒蒙磨牙道,你们俩真行!
挂了电话,余非在旁边笑出了声,边笑边抖道:看不出舒蒙哥还是你案情顾问?
他可没有那脑子。魏秋岁腾出手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但他的观察力非常强,或许可以在这些线索中找到一些我们难以发现的东西。
很多年不见到他了,感觉他人设都变了。余非说。
碰见把他吃死的人,不变也难。魏秋岁笑笑,这次希望他是认真的吧。
到达黑津市区之后,道路不顺畅,走走停停地耽误了一会,终于也是跟着导航到达了之前第一次发现这张断趾照片的小区。
调查这个案件,当然不能直接跑上去直接问有没有知道这张照片,但他们二人时间不多,到了那小区内的那栋门口,能看见墨绿色的一排信箱。
这些年用信件通信并不多了,各种账单都也从挂号信形式变成了电子账单,信箱的盖子坏的坏锈的锈,旁边建了一排崭新的快递柜。
余非弯下腰找到了那个之前的信箱。这柜子的门已经坏了,手轻轻一扯就掉了大半,里面塞满了广告纸,看起来很久没有人来打理了。
这里的住户已经不多了。魏秋岁刚去保安处打听了一下回来,这片之后就要拆迁了,大半的人都已经搬走,只留了一小部分难走的。
这个人已经搬走了吗?余非扯了扯那柜子的门,还是我们上去打听打听?
魏秋岁点了根烟:我已经打听过了,这里之前的这个住户已经搬走五六年了。
这样啊。余非叹了口气,也跟着摸出了烟盒,用双指慢慢敲着烟盒把烟敲出来,敲出一根叼在嘴上,刚要点火的时候,忽然想起什么似得把烟又拽了下来,这张照片如果是寄错了呢。
魏秋岁摇摇头:我想过这个问题,但和这条路,这个小区名字相像的小区不多,而且也没有人报案过失踪的少女。
余非把烟又叼回嘴里,眯着眼点了烟。魏秋岁依然习惯性地边用手指夹着烟思考,边用手指推着自己的眉心。
他脑中遥遥出现了冯光义的脸,余非曾经和他形容的少年时候的清晨的教室,他和一群刚来的高中生们互相打着招呼坐到了位置上,然后从自己的抽屉之中翻到了几张照片当年这些照片被他们在同学之中传阅来去,却没有人提出过认识这照片上的人?那么绑架犯又是出于何种目的要给冯光义看见呢。
绑架的目的无非钱财地位,没有目的的绑架案丢到了别人面前,警察都未必想得出其中缘由,更何况一群半大的孩子。凶手图什么?
魏秋岁手顿了顿,维持着扶着额头的姿势:如果冯光义才是拿错的呢。
什么意思?余非抬眼。
比如这些照片曾经和他无关,是被误放到他的抽屉之中的。魏秋岁说,如果你是冯光义,你会怎么做?
我会去查。余非双眼一亮,冯光义之后所看见的世界和我们也不同。他或许知道什么关于这照片的秘密,但是最后他无法再说出口?
魏秋岁把手放下来,比了个二的手势:他第一次发出这些照片的时候我们猜是在求救,但除此之外他可能还想向我们传达些什么,是他的第二个信息也或许有这个原因,才让一些人这么气急败坏地把他杀了。
说起来,那个电话,之后有查到什么么?余非问,在冯恺笔记本上记的那个。
一个空号。魏秋岁说。
你有没有想过它是个黑溪的号码?余非说着拿出手机,在里面输入了那串数字5312306,魏秋岁按着他的手摇摇头:我试过,没有用,这可能并不是一个电话。
余非歪着头看了会,还是得不出什么结论。
两人正没有头绪的时候,之前和魏秋岁说话的保安走到了他们这边。他看看魏秋岁又看看余非,有些奇怪道:刚才和你们说这边的住户搬走了,怎么还在啊。
我们就走。余非连忙笑着给他发了根烟,不好意思哈。
你误会了,我不是赶你们走。保安说道,只是看你们在这站那么久,以为你们有什么困难呢。他捧着自己的保温杯喝了一口,慢慢道,这楼里住了个神经病,你们这俩陌生人站这站久了,她看见了可会在楼上叫,非常扰民。
神经病?余非眨眨眼吸了口烟,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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