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手抽出一张纸巾递给姜铎,林逆涛怕他多想,急忙拔高一个音调解释说,这钱不脏!跟我打拳没有关系,我这些年打拳的佣金和抽水,全都交给尔扎都惹了。这一笔是奖励,经省公安厅报备审批过的。
那干嘛用我的名字和身份证号来存?
听见这个,林逆涛双手托住下巴向前一倾,一脸花痴又傻兮兮的看向姜铎:嘿嘿,来前我就想好了,我不是得追你么,我也没时间搞那么多花样,就直接把老婆本存给老婆,不是更实在?
姜铎放下那张定存单,先吸溜了一口面条,再抬手伸到林逆涛脑袋前,又给了他一个脑瓜崩
你傻不傻?你的就是你的,这钱还是留着给你治治脑子吧!
双手捂着脑门垮下一张脸,林逆涛可怜兮兮的趴在桌上,抬眼看向眼前埋头吃面那位的脑壳顶,满腹委屈道:你不要啊?可我也没法带着啊。
吃面那位想了一想,便把定存单夹进土地证夹缝里,放进旧包,边吸溜面条边含混的说:帮你存着。
当天晚上,10点40分。
林逆涛坐在主卧书桌前,面前摆放着一本笔记本,还有原先夹在土地证里的两张老照片。
晕黄的灯光照亮了纸面上几张笑容灿烂,生机勃勃的面容。林逆涛用手指轻轻摩挲了一阵,愣了一会神。才把照片放到一边,摊开笔记本,翻到中间写着想要完成的事情那页,在上面记着逛超市的那一栏后头,打了一个勾。
看着那个小勾,林逆涛正呆愣愣又心满意足的笑着,谁知脑袋上边突然有一只胳膊伸了过来,手指一抽,就拿走了面前的笔记本。
林逆涛唬了一跳急忙转身,便看到姜铎已经认真翻看起来。只见他越看眉目拧的越紧,越看脸越黑,最后干脆直接抬手拉扯住刚刚打了勾的那一页,轻轻一撕再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合上笔记本扔回林逆涛面前。
咱俩以后过日子天天都得逛超市、逛公园,干嘛弄得跟了结心愿似的一条条划勾,真丧气,以后这种脑残事你少干啊!
愣了一愣,林逆涛没搭茬,半晌之后却轻轻笑起来说,姜晓堂,等过段时间得了空,咱俩也去照相吧。
姜铎一愣,伸手使劲揉了揉他的头发,再眯缝起眼睛翘着嘴角一脸贱的拿出手机,对着林逆涛,傻不傻?现在就可以照啊。又嘿嘿坏笑的补了一句,待会到床上也能照。
现在不行!林逆涛边捂住自己的脸边低声怒喝,再上前抢下他的手机
被他激烈的反应吼得一愣,姜铎沉下脸没吭声。半晌后,心内轻叹一口气面上却大度的笑起来,伸手拿回自己的手机,又揉了揉林逆涛的头发,凑到他耳边轻声说:行,以后照,照结婚照,先说好了,你得穿裙子啊。
道歉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反而让姜铎先一步来宽自己的心。林逆涛心内一紧,抱住姜铎的脖颈,在他耳边张口又来一句,对不起。
顺势回抱住他的肩膀,姜铎埋着脸轻咬他的耳廓,无奈的说,真是怕你说什么你就爱来什么,能别对不起我么?
颈窝里的脑袋动了动,却没吭声。半晌后,林逆涛轻轻推开姜铎,走到桌前把照片夹进笔记本里再郑重的装进新包收好,关闭台灯。
老流氓姜铎在他收拾东西关上灯的间歇,已经迅速完成铺床脱衣钻被窝,再一手杵着下巴颏笑的一脸荡漾,一手拍拍身前的位置恨不得写上欢迎来日沟通交流的流程。
林逆涛转回过身去,被姜铎万事俱备只欠老婆的贱样闹得脸颊一红。愣了两秒后,只得吞吞口水硬着头皮眼一闭冲到床边,脱掉睡衣上床睡觉。
但手才刚刚环抱上姜铎的腰际,凑到他身边想要亲他的时候,事情却发生惊天逆转。姜铎居然别开脸不让他亲,只揽着他的脑袋客气的点了点前额,轻声说了句睡觉。就没下文了。
林逆涛木楞了两分钟,脱口而出:睡觉?不干点别的?
姜铎一脸贱的笑起来,抬手捏了捏他的鼻尖:你还想干啥?
干我啊。
沉痛的揉一揉脑壳,姜铎故作忧愁的长叹一口气,要点脸吧咱俩好好睡一觉行不行,纯休息那种。
可你顶着我了林逆涛气息不稳的凑到他耳边拿话激他,鼻音软糯,音调压得又细又勾人。干嘛不弄了呢?姜晓堂,你不会是来大姨妈了吧?
厚脸皮姜铎难得竟有臊红了一张脸的时候,边愤恨的骂道:再胡说八道我打你屁股了啊!
边用脚蹬开缠过来的腿,手攮着他的肩膀,等两人身体隔开了一段距离,才搂过他的脑袋,边给他顺毛边沉声道,小涛,你的夜惊症挺严重的你知道么?
林逆涛一愣,皱着眉头低垂下脑袋,半天才嗫喏出一句。
吓着你了?
你告诉我,除了昨天晚上,你最近一次完整的睡够4个小时是什么时候?夜惊症一般只会发生在入睡后半个小时到2个小时,很少有你这样一整夜不停惊醒的,所以,涛儿,今晚我不弄你,就陪你说说话,让你像昨天晚上那样踏踏实实的睡上一觉,好不好?
难怪呢,昨晚你是不是一整夜没睡的守着我?
怎么可能没睡,只是你一动我就醒了,说实话,你夜惊的时候动静那么大,睡成死猪也能被吓醒了,只是你一发作我就拼命抱着你帮你顺脊背,同你说话,没想到效果挺不错,还能让你再睡着。
脑袋被姜铎轻柔又踏实的抱着,有灼热的气息从头顶身侧传过来,顺着耳朵眼钻进心里,挠的自己又痒又舒服。林逆涛不说话,只钻进姜铎的怀里紧紧抱住他,半晌后,才有细碎轻微的声音传来,
对不起,姜晓堂。谢谢你还一直等着我,说实话,我从没想过我能回来,要不是你,我肯定回不来。
伸出厚实的手掌一下一下的轻抚小涛细软的头发,姜铎哄小孩一样半呵斥半宠溺的说,跟你说了最听不得你说对不起,你还一直说。你可别哭啊,夜惊症最重要的就是睡前能放松一点,情绪不能太激动也不能太兴奋,所以今晚你乖乖睡觉,等你睡踏实了我再睡。
嗯。林逆涛嗫喏出声,明明嗓子呜呜咽咽,却犟嘴道,我没哭!姜晓堂,你这样对我是想让我愧疚死吗?以后你要是敢不要我,我一定会杀了你的。
你能不喊打喊杀的么?姜铎都被他气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只黢黑了一张脸拧紧眉毛,抬手使劲掐了一把他的脸蛋。
沉默了一会,姜铎才用手捧着他的脸让他抬起头,目光灼灼的望着他一字一顿的说:跟你说了咱平静一点不能激动!你长耳朵了吗?涛儿,别害怕好不好?你得记住,牢牢记住,我不弄你,我也很爱你,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我也很爱你,我一直在等着你。知道么?
嗯。林逆涛已经满脸鼻涕眼泪丑的不忍直视,却还是没皮没脸的抬手勾住姜铎的脖颈,不管不顾的往他身上贴,可我想让你弄我,你一直顶着我我睡不着。
你可要点脸吧。姜铎无奈的一翻身面向床沿,恨不得离身边那条热烘烘的八爪鱼八丈远。可那八爪鱼明显不想如他的意,一边贴过去靠拢他的背脊还用脚勾他,一边在他耳朵边吹气
真的就光睡觉?
你能不招我吗?姜铎磨碎了牙花无奈又愤恨的一掀被窝转过身去,看着小涛,忍不住俯身咬了咬他的唇瓣,讨价还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