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2 / 2)

盲雀 寒潭鸦 2524 字 2023-09-06

偌大的房间内,只有岩先生及一侧相陪的赵奇坐在皮质沙发上,宋查猜和郑维汰坐在岩先生身后与酒柜成组的木质太师椅上,拳场安排的人员全部被赵奇赶到了门口,只留了一位肤白貌美的茶艺师为岩先生冲泡普洱熟饼,谁都没兴趣观看下方的凌虐和殴打,惟有昂提兵一人,站在玻璃帷幕前满脸兴奋。

不一会,林逆涛和尔扎都惹躬身走进去站好,阿扎云河也跟了过来,一进门便大咧咧的坐到赵奇对面的沙发上拿起水果大口大口的啃。紧接着走进来的便是刘应生和熊忠,见阿扎云河占了本应该留给他的位置,刘应生皱了皱眉便坐到稍远的单人沙发椅上,笑着看向岩先生。

岩老师,您看我这地方还凑合吧?要不,今晚拳赛结束就住在我的山庄里得了?别那么舟车劳顿的再跑回城里。

岩盘抿嘴轻笑着低头脱下眼镜,轻轻擦拭着没有答话,就这么干晾着刘应生,气氛莫名其妙开始变冷

老应这重重一马屁可算是把屎都拍出来了!赵奇在心底哈哈大笑面上却呵呵装糊涂。

为了拴住岩盘这只金母鸡,刘应生怕是把所有的脑汁都用在投其所好上了。明明只是个山里来的农户兵痞,字都认不全,却偏偏要硬着头皮陪岩盘喝普洱玩文雅,茶汤和泔水他分得出来味儿么他?

而且,岩盘喜欢别人喊他老师不假,可这都是多少年前的老黄历了,自打他那好学生挖烂了他经营多年的财路,把岩盘逼得龟缩在越南边境手都不敢往外多伸一伸,哪个白痴还敢在岩盘面前提起老师两个字,这不是当面扇他的脸么!?

这么想着,赵奇便笑着看向刘应生,老应,要不要这么快就拆我的台?想去哪里休息咱们不都得听岩先生的安排么?什么时候轮得到你做主?

你!

应老板。一直没吭气的岩盘终于慢吞吞的开口,却只来了那句不必,多谢你的好意。便没了下文。

刘应生既懵逼又恼怒,还不敢发作,只得捏着拳僵在那里牙齿咬得嘚嘚响。

胶着的空气里,忽然一句中气十足又生硬的:嘿!这小子骨头挺硬,我都想下去跟他打一场。打破僵局。

所有人都好奇的看向拳台,除了林逆涛和阿扎云河。

林逆涛一直低垂着头靠在门边,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情绪。阿扎云河却一直盯着林逆涛,偏要从他脸上找出一点不一样的东西来。

昂提兵又用蹩脚的汉话问:那小子你们从哪里找来的?弄死了有点可惜。

一直站在刘应生旁边的背景板熊忠,立即向前一步谄笑起来,他啊,小白脸一个,勾搭上我们厉胜的女荷官合伙出老千,还动手打了客人,没钱赔医药费才跑来打拳的

话没说完,熊忠自作聪明的顿了顿看向林逆涛,挑着眉说:

说起来,那小白脸怕同柴刀也有点什么过节,死乞白赖的硬让我安排他同柴刀比一场,但就他那斤两,哪里够资格挑战柴刀啊,我就唬他说只要五人车轮战能活下来,就安排他同柴刀打,没想到他二话没说就答应了。

除了暗骂老熊个大傻逼!恨不得上前撕烂他那张臭嘴的刘应生。所有人闻言后齐刷刷的看向林逆涛,赵奇笑起来:

真巧,又是你的熟人?

林逆涛抬眼看向赵奇,平静的说:熊爷怕昂提兵死在我手上害他亏本,前两天找人绑我叔时,帮了我叔一把那人,就是他。

昂提兵纵身越过沙发,一把拽住熊忠的衣领蛮横的勒住他的脖颈,将他整个儿提起来凶狠的问:你觉得我会输!?

赵奇眼珠一转,心下了然,便笑着看向惨白了一张脸的熊忠:老熊,丢人不?在场的谁下的本不是你的四五倍,就那么点你都玩不起?

你!你别听他胡说!熊忠煞白了一张脸冷汗直流,忍不住向刘应生那边瞟了瞟。

误会,误会。刘应生汗津津的站起来稍稍一挡昂提兵,昂先生,没有的事,您不知道,柴刀的叔叔爱赌不说还爱耍赖,我们几个场子里他签的单摞起来能有一人多高了,谁知道他上哪得罪了人被人教训了一顿。

说着又转向林逆涛:柴刀,你气不过帮了你叔叔的人被老熊弄来打拳,你直说就是,何必诬赖老熊用下作手段牵制你。再说了,谁又敢在岩老师面前作假?金三角有谁不知道岩老师是缅拳对赌行家,手底下精通古泰拳、缅拳的高手数不胜数,何况宋先生也在这,老熊他有几条命敢耍诈糊弄二位这人打了几场了?

熊忠:第三场,还没分胜负。

行啊,让他把前四场打完,最后一场生死局我另外找人来补,咱们看在柴刀的脸面上,留他一条活路。

林逆涛看向刘应生,顿了两秒才说:不必,我给过他一笔伤药费,已经两清了,他来打拳是他和熊爷之间的事,我管不着

架出去的梯子别人却脚都懒得伸,刘应生阴沉着脸色没吭气,有些拿不准柴刀是真的懒得去管那人死活、还是以退为进,或者是准备秋后算账。

只打四场可以啊。啃水果啃得腻了一嘴甜汁的阿扎云河突然开口,边扔了果核舔着手指头边笑着说,反正你也管不着,那第四场,我同他打。

岩先生这位手下和柴刀仇怨不小啊刘应生总算遇到点顺心事的轻笑起来,又看向阿扎云河,阿扎云河却懒得理他,仍然紧盯着林逆涛。

为什么?问这话的是一直拎小鸡仔儿一样拎着熊忠的昂提兵,你不是一向懒得挥拳只爱动刀么?

阿扎云河稚子一般笑得真纯的撂狠话,我不喜欢他那张脸,我想用手把他的脸皮一点点剥下来,敲碎他的鼻梁骨和天灵盖,再抠出他的眼珠子捏个稀巴烂,对了,昂哥,黑拳有规则么?能撕脸么?

没规则,谁管你怎么打,但是你怎么那么恶心?

那挺好,把你手里那玩意松开,让他去把赔率改一改,第四轮结束这人要是还能喘气,我1赔100。

终于,捕捉到林逆涛眼底稍纵即逝的一点的惊惧和杀意,阿扎云河心里极痛快又极愤怒的扭曲着大笑起来,柴刀,不是你的熟人么,这局打完,就让你就去听听他的遗言,如何?

晕眩

血珠顺着额前眉骨滑落到下颌骨,在一颗一颗滴落到拳台上。

双眼模糊的看向前方不远处趴俯着再站不起来的对手,姜铎喉咙里一阵腥甜啐出一大口血沫,摇晃着身子跌靠到拳台围栏边,胸腔剧烈起伏大口喘着粗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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