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2 / 2)

盲雀 寒潭鸦 2505 字 2023-09-06

陈振辉:你要一个人过去?能行么?

行不行的不是也没别的办法了嘛童必祥哭丧着脸愁的一拍脑壳,辉狗又出不了境,只能干着急却半点用场都派不上,老子一个人多害怕呀,姜木棍和他老婆混进去的鬼地方,尽是些吃人不吐骨头的玩意,所以啊,我想了想,还是给我们侦查队的同事打好了招呼,万一要有啥事,我会联系他们赶紧出境来捞我。

陈振辉哭笑不得:

张程勉却稍稍舒缓了眉目笑起来,挺聪明,安全第一,就先这么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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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罂粟

当天傍晚,掸邦第一特区清水河镇半山坡。晚风簌簌,林逆涛站在荒坡当间,静静的看向远处坡底那片广袤的乱石和矮草,满目灰黄。

这个地方,他太熟悉了,如果是八年前,这个时节这里正盛放着粉紫、艳红、浅白、鹅黄一簇簇一朵朵明媚娇艳漫天遍野的罂粟花。那时候的自己就躺在对面山坡上看守田地的农棚里,脏器受损、全身多处骨折动弹不得,只能终日空洞着双眼望着窗外的花朵在轻风中摇曳,从日出,看到到日落。

罂粟花味道很淡,可那时候自己莫名就是觉得臭,铺天盖地的臭,腥臭、粪臭、馊臭、腐臭,各种各样的臭味正聚拢成团呛烧着自己的喉咙,所以等自己终于能爬出大门外时,第一件事便是到山坡上放了一把火。

为了这事,尔扎都惹再次撅折了自己的手。因为田里未成熟的蒴果马上就能取出四拽鸦片,(一拽是指一缅斤,合3.3市斤),价值1万余元,足够收留自己的山民家里一整年的花销,自己这把火,确实放得狼心狗肺恩将仇报。

柴刀,想什么呐?

林逆涛回过神,看向奇先生,神情冷淡不置一语。

是觉得可惜吧,好好的烟田荒成这样。说话的,是旁边一位正坐在大石头上闷头抽水烟筒的中年人。林逆涛又看向他,典型的缅山边民长相,宽脸阔嘴,皮肤黝黑,油腻腻的头发圆愣愣的眼睛,外表看着憨实木楞,可从雾腾腾的浓白叠瘴里望过来的眼神,却让人觉得阴郁又冰冷。

那人慢慢抬起头,拉长音调也看向荒坡,言语满是愤懑:田荒了,村子也荒了,咱第一特区是六年前搞禁种,佤邦是三年前,硬是把烟农全赶到山下种茶、种橡胶、砍甘蔗,但那些个东西哪一个有大烟好伺候又来钱快。而且,种那些玩意挣不挣钱,全指望河对面愿不愿意收,愿意给多少价钱收,跟被人掐着脖子往外掏大鱼的鹈鹕有什么区别?

老应,有些话放心里就行了啊奇先生立即笑起来,眼角却不认同的沉了沉说,得亏你是在兄弟几个前面瞎胡扯,回到城里,这种话可不能再讲了再说,这有什么好可惜的?眼下这形势,为了这么点事情还要找河那边的不痛快,那才是自寻死路!

应先生低头把半张脸搁进水烟筒里,狠狠的猛吸一口才闷声说:老奇,还是你想得开。也是,种了能挣几个钱?到别处收上来加工好运出去,中间刮一层,不就什么都有了么,柴刀,你说是不是?

林逆涛看向他,冷然道:我只是个打拳的,要挣钱,起码得先把命挣回来。

哈!哈!哈!奇先生大笑起来,杵着拐杖走到林逆涛身边,眯缝起眼睛重重一拍他的背,等打完这场,你的命我就还给你。说起来,多亏了你敢接昂提兵的生死局,我们哥几个才能搭上岩先生的线。等过了今晚,你们叔侄俩欠的一笔勾销,你们去留随意,但是你这样的愣种,啧啧,再跑去别处打拳太可惜了啊

他过得了今晚么?应先生却在一旁冷哼一声,腿被打瘸了还怎么挣钱?

闻言,林逆涛依然没什么表情。奇先生却黑了脸,心里低骂这他妈是连面上的和气也不想给了?

应先生,本名刘应生,是专门做第一特区果敢黑拳盘口的大老板,有军政府背景,他虽然不参赌只收车马费和场费,但是林逆涛知道,他实际上已经伙同熊爷给昂提兵下了重注,估计熊爷派手下向自己叔叔下手想要牵制自己的馊主意,也是他给出的。

而奇先生,本名赵奇,手头经营着果敢老街、杨龙岗、清水特区等地多家规模较大的赌场。这两人表面上以赌发家,实际却与缅区各个民地武和隐匿在深山里的制毒工厂都有勾连,又同时参股了老街机械厂。

挤在同一条本就不怎么宽敞的道上发财,两人这么多年一直互相攀咬扯皮使绊子下黑手,都是面上笑得客气,手里却捏着刀。

他们来了。林逆涛看向远处忽然说道

周围立即警戒,应先生把水烟筒放到一边站起来,奇先生也正了正身向远处张望。果然,不远处的山道上尘土飞扬,两辆悬挂佤邦政府牌照的越野车正疾驰而来,到了近前便猛地一刹车。

林逆涛站在稍后的位置,看着前面一辆率先打开车门,左右分别跳下来两个年轻人,而右舵驾驶室上下来那个,一站定便笑意盈盈目光热切的望向自己,是阿扎云河。

过一会后面一辆车也到近前停稳,另一个年轻人走过去恭敬的打开后侧车门,矗立着等待车内的三人慢慢下来。

岩盘、缅人宋查猜、越南人郑维汰、缅人昂提兵、阿扎云河。

咬着牙在心底默默过了一遍他们的面目和姓名,林逆涛微微低头敛住杀意,紧紧攥着心底的绳索捆牢想握拳提刀的手,波澜不惊、面沉似水、躬身而立迎接正准备走过来的五个人。

应先生立即快步冲过去,奇先生紧随其后,来到近前便毕恭毕敬的向当间那位身形老迈瘦削、佝偻着腰却温吞有礼、精神矍铄的长者寒暄问好。三人客道的说笑了一阵,等手下给岩先生的两辆车换好老街牌照,便相互拱手谦让着上车。

我就知道是你小杂种。阿扎云河忽然提高嗓门冲林逆涛嚷嚷,你穿笼基挺好看的嘛,跟个娘们似的。

你们认识?昂提兵走过来,用蹩脚生硬的汉话问,

几位油锅里捞肉渣刀尖上叠钞票的老板立即看向这边,满是疑虑和探究的笑着等下文

认识啊。阿扎云河边用缅语回答边看着林逆涛停顿了几秒,却见他眼皮都懒得抬一抬,便再用汉话高声说:一起长大的山里人,同我一样是爹妈吸贩毒、偷抢骗早不知死在哪个垃圾箱旁边的事实孤儿,几年前我让他跟着我讨生活,他不知好歹捅了我一刀就跑,可现在呢,还不是又走到同一条道上来了,是不是啊,柴刀?

听见这个,昂提兵抱住肚子笑得眼角直翻泪花儿,再抬眼看着林逆涛满是赞许的用缅语说:本来想着今天晚上多来几个回合慢慢弄死你,没想到你居然干过这种好事,值得我赏你一个痛快的死法。云河,说给他听。

不用,我听得懂。林逆涛用缅语回答,却看向阿扎云河,生死局,下一个就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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