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但农民和毒蛇打的交道可多了,这些玩意儿要是能成气候,现在种地的也就是不是人,是蛇了。
翌日。
楚枫和楚深早早起来,反正这个季节大家都没什么事儿,他们俩早就和楚梨说好了,一会儿进学校,去看看学校里的老师上课。
高年级的他们听不懂,但是低年级的课,他们跟着蹭蹭也没什么,听一些天对地,雨对风,大地对长空也很朗朗上口。
而且学校里的风气就不一样,几个孩子都格外喜欢学校,尤其是楚梨。她虽然分了家,但还是住在年春花家,天天听年春花给其余几个孩子洗脑福气最重要、福气最厉害、福团就是贵人,大家都要敬着福团——
楚梨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
幸好,她听学校里的老师讲课,倒是没一个老师会对学生说要分辨谁有福气,谁有福气就夸奖谁。
老师会夸奖纪律好的、读书好的、写字好的、有礼貌的……五花八门的都有,唯独没一个是有福气的。
这让楚深、楚梨甚至是楚枫,都格外想去学校,说她们虚荣也好,谁想天天被福气压得喘不过气来,天生就矮人一截呢?
封建社会都被推翻了,后世以资本为尊的社会又还没来,现在居然活活憋出一个福气来划分阶级似的,谁不膈应啊?
就在楚枫、楚深带楚梨出去后,年春花家爆发出一阵吓死人的叫声。
李秀琴拿着漱口杯,不断拍着胸口:“啊哟哟!谁啊?谁这么缺德弄条死蛇放我家门口啊?”
头也扁了,身子也被砸烂了,身子硬得跟冻棍儿似的。
年春花也探出头去看,看见死蛇后啐了一声:“叫什么叫?看这痕迹,除了单秋玲还能有谁?”她寒着一张脸,骂李秀琴:“你天天鬼叫什么呢,大清早的,有什么福气、紫气要来,都被你的鬼叫给吓跑了!把这条蛇拿去埋了,少在这儿胡咧咧。”
李秀琴吓了一跳不说,还被骂成这样。
她心里也有点委屈,妈的声音不比她更大?有福气也是被妈吓走的!
但是李秀琴又觉得,哪个做儿媳妇的不受委屈呢?比起蔡顺英来说,自己已经很受宠了。李秀琴觉得自己是争宠胜利的赢家,因此,也能咽下一点小小的气。
她嫌弃地把死蛇扫进簸箕里,打算找个地方埋了。
就在年春花指桑骂槐、摔盆踢鸡的骂单秋玲时,屋内的福团身子摇摇晃晃,圆润的小脸上满是惊恐,死蛇、死蛇……怎么会呢?
福团昨晚上做梦了。
她明明梦见在一个草丛里,一条蛇埋伏在那儿,单秋玲从那儿走过去,就被那条蛇咬了个正着,单秋玲彪悍地去打蛇,毒蛇在临死前迸发大力气,连毒牙都断在单秋玲腿里。
单秋玲口吐白沫倒在地上,第二天被人发现送去医院,那条腿已经保不住了,只能截肢。
福团知道,自己做的梦大多都是预言梦,昨晚上单秋玲这么骂她,福团心里是存着气的,因此做了那个梦以后,福团没觉得太吓人,反而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舒适感。没想到,今天一大早起来,那条蛇就被打死了,放在她家门口!
难道单秋玲是知道了什么,故意在用死蛇威胁她?
她不会是想打死她吧?
福团缩在床上,几乎不敢下床,小小的身子发起抖来,耍横,她横不过单秋玲,福气……她福气是大,可单秋玲没被“福气”惩罚成功,而且还想报复她,这就让福团无从下手了。
她再怎么自认有福,现在也只是个孩子,被这样一吓,当即身子就有点软,福团想扒住墙,但实在太怕了。
圆滚滚的身子一个站不住,咕噜噜地摔下去,撞倒了屋里的洗脸盆,洗脸盆里半热不热的水咣当倒了福团一身,浇得她透心凉!满身都是湿哒哒的水。
现在也没人顾得上福团,李秀琴匆匆挖坑埋了死蛇,回来洗了把手,才发现一身脏水的福团。
李秀琴:……这要是她自己的女儿,洗个脸都能把自己折腾成这样,李秀琴一定好好教育教育。但这是福团,她不敢。
她连忙把福团从地上扶起来,给福团扎上小辫儿,把她又打扮得跟个福娃娃似的,连忙去上工了。
这还是李秀琴、年春花第一次那么积极地去上工,哪怕做点边边角角的活儿,她们也愿意,想着打听下队里对这次“神婆事件”的处理。
单秋玲一家也从家里出门,单秋玲和单老头提着锄头上坡,于老太则要去供销社买点酱油,顺便也是想再找个媒人,说说单秋玲的婚事。
要去供销社,就必须从学校路过。
楚枫看见于老太穿一身虽旧却整齐的蓝衣,围了一块同色但稍深的围腰帕,虽然眼睛微红,好像是昨晚哭过,白发苍苍但也看起来健朗得很。
楚枫心里那块大石稍稍落地。
穿越至今,楚枫最担心的一点是:福团的福气让和她作对的人患上可怕的疾病。
毕竟,人体是最精妙的仪器,也是最复杂的仪器,“福气”让楚枫楚深差点被蛇咬,她们能够自己躲避蛇的攻击,但如果疾病起源于身体内部,她们怎么躲避?
就像楚枫穿越来时,不就是正值楚枫、楚深生了一场大病吗?
在福气文中,也有不少和福气女主作对的配角,家里的猪、鸡、鸭患上重病,最后死于非命,惹得配角肝肠寸断哭红眼睛的事情。
现在看起来,于老太倒是健康得很。
楚枫想想,也懂了。纵观福气文,和原身经历的上辈子,福气主角不管再有福,再祸害配角家的鸡鸭猪,但是还真没有配角家里的人忽然生出足以致命的疾病的事儿。
从小说创作的角度来看,反派如果这么早就得绝症死了,那还有什么好看的?福气文里的配角自然也要日日倒霉、夜夜倒霉,吊着一条残命博读者一笑。
从天道有常的角度,那毕竟是几条人命,天道有常一饮一啄,如果一出手就是害命,这种“福气”恐怕支撑不了多久。
无论是哪个原因,至少现在于老太好好的。
花开两头,各表一枝。年春花、李秀琴已经到了地里,队员们都在热火朝天地干活儿,翻地的翻地,播种的播种,忙得不亦乐乎。
年春花、李秀琴站那儿还有些格格不入,找不到自己该做什么,想说去问刘添才吧,年春花又抹不开面儿,只能很尴尬地站在那里。
队员们见到年春花、李秀琴,相互递了个眼色,小声地说:“她俩咋来了?她俩这些天不是有外快,对上工是越来越敷衍了吗?”
一个队员听了昨晚的那场大戏,摆摆手:“被抓了。”说着,也不敢再多深入聊这个事儿了,免得引火上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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