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还有何小姐毕业后进入容城歌舞团,二十三岁就成为了首席舞者,年纪轻轻便打败众多前辈荣登此位,可见功力之深,但为什么这么专业的一个舞者,竟然会从高台上失足摔落,难道她没有足够的排练吗?”
涉嫌抄袭,这不管在哪个领域,都是一个很难听的指控,足以让所有人对何秋水产生质疑。
“卧槽这么恶心!?”
“抄袭?也就是说她不是凭自己的本事拿奖的咯?”
“百度了一下回来,的确有这样的传说哎,真奇怪她本人和老师为什么不出来解释一下,难道是真的?”
“看样子是真的了,如果是被冤枉的,早就忍不住了吧,这样看来张从真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话说颜如玉是谁?我也学汉唐舞的,怎么没听说过这个人,博主不会是瞎编了一个名字吧[狗头]”
这一盆脏水泼得何秋水猝不及防,第二天黄玥玥的越洋电话打过来的时候,她还在想第二个视频跳哪支舞蹈呢。
“哎呀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网上都吵翻天了!”黄玥玥着急忙慌的道,“不行不行,我得跟张老师说说,当年你也是为了如玉姐才默认这件事的……”
何秋水听完她说的事,觉得一个头两个大,“……怎么都过了那么久了,还有人提啊,烦不烦啊!?”
“就是呗,不知道哪个闲着没事干,非要把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挖出来说。”黄玥玥暴躁极了,“我找人扒过这个博主了,就是个打着教古典舞名头的江湖骗子,肯定是受人指使的。”
何秋水觉得纳闷极了,“我……得罪人了?碍人眼了?”
黄玥玥嗤了声,“姑奶奶,你招人恨也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了,才知道啊?”
顿了顿,她又道:“算了算了,我跟张老师说说,你那边注意一点啊,想想有没有可能得罪谁。”
说完也不等何秋水反应过来,就挂了电话。
何秋水把手机放下来,抓抓头发,心说我能得罪谁呀,顶多就是跟人家不来往罢了,都过了这么久,要报复的早报复了,至于等到现在么?
更何况她也不会回歌舞团去了,跟舞台更是无缘,按理来讲跟他们已经没有利益关系了,帮忙转发的人里还有几个是舞团的同事呢。
会是谁呢?她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到。
严星河这边却已经炸开了锅,难得准时下班,刚到地库,还没开车呢,杨艺就打电话过来了,兜头就一句质问:“你女朋友怎么回事?小小年纪就不学好,抄袭人家的东西这是品德问题,你怎么能和这样的人在一起?”
“……到底又怎么了?”严星河什么都不知道,一脸懵,又累又无语,“您能不能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明白了,再发火?”
杨艺啊哟一声,“网上都闹开了你还什么都不知道啊?那别人戳你脊梁骨你听到没有?你自己去看,看完了立刻给我分手!”
说完立刻撂了电话,严星河皱着眉头,不知道怎么的,觉得杨艺好似没有她说的那么生气,反而很得意。
好像有什么事终于如愿以偿了似的。
难道她笃定自己会跟何秋水分手?严星河眉头一挑,依言打开了微博客户端,轻车熟路的在搜索栏打入“糖水铺的小舞娘”这几个字,立刻就看到相关搜索——“糖水铺的小舞娘抄袭”。
他的心头一跳,本能觉得不相信,因为他自觉看人从未走眼,何秋水不是能做出抄袭这种事的人。
待他看完博主的微博,更觉得此事可能另有隐情,现在关键问题是,这个博主是什么人,跟何秋水什么关系,为什么会发这么一条微博,怎么确定这件事的真实性?
他不知道,只能去电话问何秋水。
问题是,“我也不知道啊!不认识她啊我!”
何秋水还是没想明白自己到底得罪谁了,“玥玥跟我说她扒过这个博主了,是个挂羊头卖狗肉教古典舞的。”
“意思是被人指使的?”严星河问道。
何秋水嗯了声,他又问:“那他说你抄袭的事……”
“假的!我没有抄,那就是我编的舞!”何秋水显然是气急了,语气又快又冲,声音也提高了起来,“他们都冤枉我!欺负我不能解释!”
严星河愣了愣,“……为什么不能解释?”
“因为……”何秋水有话像要脱口而出,可是才说了两个字就又急刹车打住,沉默片刻,然后道,“我还不能告诉你,要问问老师,因为是跟她有关系的。”
事涉她的长辈恩师,三缄其口也是正常,严星河便没再追问,只道:“你跟老师商量一下怎么回应这件事,我先找师兄帮忙查查这个博主。”
何秋水哦了声,然后听见他叫了一声自己的名字,“秋水。”
“……嗯?”她愣了一下,“还有别的事么?”
严星河说了声没有,然后道:“有些事我觉得……还是说清楚比较好,就像皮肤上的脓肿,只有切开排脓了,才会好得彻底。”
何秋水在这边挠挠头,“……我晓得啊,可是老师……她心里头有个坎过不去的……我、我跟她说说罢。”
她的声音听起来很苦恼,嘟嘟囔囔的,严星河像听见一个小孩子的抱怨,“都是好久以前的事了……烦死个人……”
他一时失笑,“不是你的问题就好,都能说清的,去跟老师商量一下,嗯?我这边有结果了再给你打电话。”
何秋水忙哦哦两声,挂了电话,严星河将这条爆料微博保存链接,发给了一个师兄,“师兄,麻烦帮我查一下这个ID的信息?”
“沈:哦,我听阿罗说这是你小女朋友的视频,叫帮忙关注来着,现在怎么回事?”
“星河:不清楚,好像说跟老师有关系,我想先查查发帖的是什么人。”
“沈:精确到详细姓名地址?”
“星河:最好是这样。”
“沈:给点时间,我刚回到家,你稍等。”
把这件事托付给师兄以后,严星河发动车子驶出地库,想想还是不放心,直接就去了糖水铺。
他一进门就问老何:“何叔,秋水呢?”
“是不是出什么事了?”老何伸手指指楼上,“我看她跟张老师打电话脸色不太好。”
严星河点点头,“您别担心,不是什么大事。”
老何平时不上网,还不知道何秋水被怀疑抄袭的事,对张从真被牵涉其中更是一无所知,听严星河说没事,也就不管了。
严星河匆匆上楼,在楼梯口就听见何秋水在说话,“不行不行,那样……那样赵先生会生气的,不是他不叫提的么,好处我不拿都拿了,现在咱们说出去多不好呀?”
他闻言一愣,脚步顿在原地,进去也不是,往回退也不是。
正当他左右为难间,何秋水已经转身看见他了,似乎有些错愕,然后伸手朝他招了招,他抿唇一笑,轻轻走了过去。
走近后就听见何秋水说:“那行罢,您觉得可以我当然支持了,不过怎么澄清啊……”
她说到这里抬头望向了在一旁沙发落座的严星河,目光里有着询问的意思,“拍视频,还是发长微博?”
张从真沉默了一下,“……我来写微博罢,这件事你不要沾手,原本就与你无关。”
何秋水看严星河的目光收回来,垂着眼,又嘟囔起来,“怎么跟我无关呢?我才进舞团一年就当了首席,您跟我说是因为我表现好,其实……是赵先生帮腔的罢?”
严星河一直静静听着,闻言不由得一愣,难道她当上首席这件事,也别有缘由?
他还来不及细想,就收到了师兄的回复,一个文档,他点开来大略扫了一眼,那个ID皮下到底是什么牛鬼蛇神跟谁有关系全都列出了表格。
“谢了。”他眉头一抬,回了两个字,对方没有回复他,可能去喂他家狗狗了罢。
这边何秋水已经挂了电话,严星河招手让她坐过来,然后和她一起仔细看起调查来的信息,一行行字看下去,俩人的目光忽然在一个名字上停住了。
何秋水戳着他的手机屏幕,气得眼睛冒烟,“居然跟秦曼莉是好朋友?我说呢……”
她呼的站起来,在严星河面前转了两个圈,“我说怎么好端端针对我呢,那个事早八百年就没人提了,怎么我一出来就有人冒出来讲古,原来是她,我到底怎么她了我!?”
“我怎么就得罪……”她说到这里,忽然扭头盯着严星河看了片刻,恍然大悟的哦了声,“哦——我知道了,肯定是因为你对不对?她喜欢你,以为我跟你是……是那啥,所以想把我弄走,故意叫姐妹来泼脏水,这样你跟你家里人就会误会,会不喜欢我,然后她趁机上位!”
“我偏不走!就要气死她!”她气呼呼的,说完之后都插起腰来了,像个喷气的小茶壶。
严星河本来还因为秦曼莉的捣鬼感到愤怒,此刻却被她都笑了,大着胆子拉了一下她的手,“好好好,不走不走,先坐下说话,你转得我眼晕。”
说着又不动声色把她往身边拉了拉,等她坐下后又松开手。
他一边平复自己的心跳,一边若无其事的问道:“你跟你老师到底什么打算,能跟我讲讲么?”
何秋水这时扭头看他一眼,然后抬起手,托着下巴撑在膝盖上,大大的唉了声,“这个故事有点长,还有点狗血哟~”
作者有话要说:阿水:看来有人想搞我。
严医生:我已经拜托师兄……
阿水:你放着,我寄几来!
严医生:……哦。
碎碎念:
我已经在疯狂cue即将下半年出场的老沈了,你们快去收藏一下他!感谢在2020-04-2119:00:52~2020-04-2217:42:2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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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已经是六月的梅雨时节,还未出梅,常有连绵的阴雨光临这座城。窗外的气压也低,吹进来的风湿润闷热,扑在皮肤上有种烦人的黏腻。
屋子紧紧关着窗户,除湿机发出细微的嗡嗡声,空调也呼呼的吹着凉风。
何秋水觉得坐得有些不舒服,又换个姿势,盘起腿坐在沙发上,照旧托着腮,叹了口气。
严星河低头看一眼她不自觉翘起来的脚拇指,白白净净,秀秀气气的,雪白圆润。
他的目光有些流连,语气却很平静,“到底什么故事,你跟我细讲讲?”
何秋水没有注意到他的目光,秀气的眉头蹙起来,沉吟半晌才开口:“其实……张老师不是一开始就不想结婚的……”
怎么突然就说到了这里?严星河有些惊讶,张从真他是百度过的,网上的消息都很简单,无非说她醉心于舞蹈,不愿意生孩子,索性不结婚。
要知道生育对一个舞蹈演员来说,可能意味着她要靠增肥孕育胎儿,身体的变形对舞蹈演员来讲是致命的——要不然为什么杨艺看见何秋水的视频,第一句就是嫌她胖。
“我以为她是因为……”他忍不住开口,有几分错愕的望着何秋水。
“你还没听我说呢!”何秋水放下一边手,毫不见外的拍了他一下,不轻不重的。
严星河眼睛微微一弯,顺理成章的抓了一下她的手掌,柔软温暖,带着一股淡淡的花果香,“好,我听你说。”
何秋水被他握了一下手,愣了愣,随即连忙把手缩回来,脸腾一下就红了,目光游弋着别开脸,又忍不住回头看他一眼,露出嗔怪的表情来。
“你……”严星河被她瞪得心尖一颤,刚要说话,就听见她清清嗓子,“张老师年轻的时候有个男朋友,姓赵,是个官宦人家子弟……”
似乎是为了打破尴尬,她说得有些着急,边说边往另一边挪了挪,与严星河之间的距离顿时便拉开了。
严星河看着已经躲到沙发另一头的小姑娘,眉峰微微一动,又恢复平静,“也是容城人士?”
其实沙发并不大,何秋水再怎么躲,和他也不过隔了比一臂略宽些的距离罢了,她甚至还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洗手液的味道。
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其他,总之她很清楚的辨认出了一附院用的那款洗手液的味道——瓶子是粉红色的,说是花香,其实有些冲鼻。
“……啊?是。”听见严星河的问题,她猛地回过神来,忙点点头,“那个时候距今也有三十多年了罢。”
张从真已经年过五旬,所有的故事都要从很久远的岁月里找出来,那是何秋水无法辨清真伪的过去,“我听老师说过,她跟赵先生是在一次宴会上认识的,那时候赵先生还是容城的市长……”
年轻有为的官员新近丧偶,遇到了正值人生最美年华的舞蹈家,恍然间看到人生第二个春天猝不及防的来临。
他为她身上的优雅和古典气息倾倒,她亦为他的儒雅风趣折服,彼此迅速坠入爱河。
如果故事像电视里演的那样,最终他们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就好了,可惜,“赵先生的妈妈嫌弃老师是小门小户出来的,她爸爸妈妈只是小县城的老师而已,而且她还是个跳舞的,于是不同意赵先生娶她,赵先生还有个四岁大的女儿,又怕老师当后妈会对小孩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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