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妻归》TXT全集下载_18(1 / 2)

盼妻归 静月流云 3908 字 2023-09-06

“你还说!”男人真是毫无底线,别管他多么衣冠楚楚,私底下不定怎么为所欲为呢。

“你别笑了,我和你说正事!”

“不笑了,娘子请说。”

话虽如此,他还在憋笑,她翻了个白眼,不再看他,说:“我说正经的,外头真的乱了套,你究竟怎么想的?”

“这事不急,大鱼就快上钩了。”

尽是敷衍之言,她有些不满。

“夜深了,进屋吧。”他却只是将她抱起,安慰道:“再耐心等几天,便有好戏看。”

***

他还真是料事如神,不出三天,库尔达果然派人来说约见谈判。断市以来,西狄物价暴涨,财政濒临崩溃,强撑了这一个月,实在是撑不下去了。

这一次无论如何,顾珩都没允许江妙云跟着,毕竟深入虎穴实在太危险了,他带着布达瓦与五十名精兵便前去赴约。

同样的,库尔达也带了五十名护卫,双方约定在边境的十里亭相见。

西风烈,黄沙漫天,自有一股壮士断腕的悲壮气息。不过整个谈判过程还算顺畅,并未剑拔弩张。

就在最后关头,库尔达的手下急匆匆的上来,近身耳语几句,库尔达立刻变了脸色,恶狠狠的看着他,“你们敢耍我,给我拿下!”

短兵相接,现场一片混乱,库尔达武功了得,眼疾手快的控制住了顾珩做要挟。

原来太后仗着顾珩不在朝中,便开始作妖,好大喜功的她不管顾珩的计谋,一意孤行的发了兵,并任命江妙云的父亲江高义为帅,钦点胞弟赵深为督军,此刻军队已出了京畿。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大结局

祝姐妹们节日快乐!

第48章

经过一场厮杀之后的十里亭一片狼藉,有几人侥幸从浴血奋战中死里逃生,赶忙回去报信。

江妙云乍听这个消息,差点站不稳晕过去,难怪她左眼皮一直跳个不停,心绪不宁,居然真的出事了。但她知道自己此刻不能悲悲戚戚,她要想办法把顾珩救出来。

她情绪激动,想立刻提起宝剑救夫君,然而理智告诉她,越是这个时候越该冷静,仔细谋划。她招来他的谋士幕僚,正在这时,下人来报收到一封飞鸽传书,她赶紧展开看,是她爹的,说是太后发兵了。

太后居然在这个节骨眼上发兵了,众人议论纷纷,这打乱了顾珩所有的计划,难怪今日十里亭才会起这般风波。

事到如今,唯有想办法将他营救出来,其他的只能再做打算。众人紧急商议了一番,决定先派探子去打探消息。

江妙云如坐针毡,望穿秋水,从白天等到晚上,探子总算回来了。库尔达还未回王庭,驻扎在一个离凉州十多里地的高地,顾珩就被关在那里,同时也弄清楚了驻守的兵力。

直接派兵攻打自是行不通,顾珩还在他们手里,商议来商议去,最后还是决定由江妙云打先锋去救人,而后与接应的汇合,掩护撤退。

柔弱的女人不容易引起对方警觉,江妙云化妆成了一个逃荒的妇人,浑身破破烂烂,甚至有些衣不蔽体,趁着月黑风高,挎着一只破竹篮跌跌撞撞装作误入军中。

“什么人!”

她刚走到门口,两个卫兵的长矛就怼了上来。

她装作害怕的立刻举起了双手,噗通一声跪了下来,用西狄语瑟瑟发抖的说:“官爷饶命,民妇逃荒至此,看见灯火就过来,不知道这是军营,官爷饶命。”她一边喊着饶命,一边咚咚磕着头。

卫兵仔细打量着她,见她一副西狄打扮,衣服破破烂烂,头发蓬乱沾着草屑,面有菜色,浑身瘦不拉几的,柔弱不堪确实像难民。

见那两个卫兵没有进一步的举动,她便大着胆子说:“官爷,奴已经一天没喝水了,求官爷行行好给口水喝。”

其中一个瘦子立刻喝道:“大胆刁妇,你当这是什么地方?”

说着抬起一角就要踹上去,另一个胖子拉住了他,挤眉弄眼小声说:“姿色不错。”

瘦子这才注意到,她破烂的衣裳下,露出些许白嫩的肌肤,脸蛋若是梳洗一下应该也是个美人胚子。他们行军多日连个女人都看不到,更别说这样的上等姿色,瞬间起了色心。

两人交换了个眼神,那胖子上去扶她,顺势摸了把她的脸,那手感甚是柔滑,登时淫/笑着说:“爷带你去喝水,水多的是。”

“多谢官爷,多谢官爷!”江妙云强忍着内心的恶心,装作什么都不懂的模样,傻乎乎的跟着两人往里走。

终于入了大门,她一点也不敢松懈,等走到一处昏暗地,乘其不意,她悄悄手捏淬毒的银针飞速的朝两人的死穴刺去,那两个护卫连发声的机会都没有,就无声无息的死了。

江妙云一点也没停留,跨过两人的尸体,循着探子提供的路线一路左躲右闪寻去,她身手敏捷,幸运而巧妙的躲避了巡逻的侍卫,利用黑夜的优势,顺利摸到了关押顾珩的营帐。

她强忍着心中的激动,躲在暗处喘了口气,她的夫君就在前方,只是门口有四个侍卫把守,皆是魁梧壮汉。若真打起来,她恐怕寡不敌众。但是她一心要救夫,心中充满了勇气,驱使她勇往直前。

她躲在暗中观察了好一会儿,瞅准时机,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子,朝帐前抛去。

听到动静,侍卫们立刻警觉起来,拔出剑四下张望,就在这个当口她一个轻功飞了出去,在他们没看清来人之时,已捏起一排毒针朝他们飞刺过去,顷刻之间四个壮汉齐刷刷倒地。

这一刻,她无比感谢神医把飞针刺穴的本事传给了她,若非有此术,她就是武力值再高也敌不过他们四个,甚至在打斗时还会引来其他侍卫。

江妙云来不及多想,蹑手蹑脚闯了进去,大帐内一目了然没什么陈设,一眼就看见顾珩被绑在一张凳子上。来之前她脑补过许多他被虐待的惨不忍睹的样子,以至于乍见他衣冠整齐,神情淡定时,她竟有些发愣。

“妙云?”他诧异,眼中还有几分担忧。

“嘘——”江妙云快步走上前,为他松了绑,“此地不宜久留,快跟我走。”

她知道情况紧急,此刻不是腻歪诉衷肠的时刻,能跑出去最要紧。她现在带着不会武功的顾珩,要比进来更加困难,一切都要加倍小心。

她护着他,全身警备,两人猫着腰快步往外走,不想这个时候营帐被人撩了开来。说时迟那时快,她刷的从腰带间抽出一柄柳条似的软剑,直抵对方的胸口,这才看清来人是布达瓦。

对方只身一人,还算淡定,甚至夸赞了一句:“夫人好身手。”

江妙云潜意识的把顾珩护在身后,一手紧紧握着剑,“放我们走,否则你也别想活命!”

“我可以放你们走。”布达瓦看向后面的顾珩,“希望顾相爷记得您的承诺。”

“放心。”顾珩拱手。

江妙云有些傻眼,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但此刻不是说话的时刻。在布达瓦的掩护下,两人顺利出了军营,与埋伏着接应的死士汇合上了马。

回到凉州,江妙云才得知,原来顾珩早就想到了自救的办法,他先前就策反过布达瓦,劝他干掉兄长,自立为王,便可避免一场两败俱伤的战争。

布达瓦崇尚中原文化,并不好战,一直有交好的意愿,顾珩又给他找了老可汗暴毙是被库尔达所害,这样名正言顺的政变理由,甚至答应他可以出兵襄助他夺取政权。这才一拍即合放了他,否则江妙云不可能凭一己之力,躲过重重护卫将他救出去。

她总算是领略到这个男人是多么的老谋深算,莫怪他年纪轻轻就能登上相位。原来他早已运筹帷幄,一切皆在他掌控之中,害她白担心一场。

她气的直打他,“你太坏了,害我白担心一场!”

他将她拥在怀中,轻吻了下她的额头,大手摸摸她的头,“娘子,为夫很感动,你竟拼了命来救我。”

她仰头,见他目光深情,似能将人溺毙在这一腔柔情之中。

她微微瞥过眼,哼了一声,“别以为说几句好话我就会原谅你。”说着又照着他的手臂掐下去。

他痛的龇牙咧嘴,还不忘让她打骂个过瘾,天知道这锦衣之下,被她掐了多少淤青,这事若是传出去,他惧内的名头是跑不掉的。

这些自是让人愉悦的夫妻小情趣,不过眼下无论如何也绕不开棘手的烂摊子,他要如何力挽狂澜避免这场战争。

***

太后自顾珩离朝之后,瞬间扬眉吐气,皇帝近乎傀儡。她自信五万精兵,打他个小小西狄绰绰有余,他日得胜归朝之日,就是她重回巅峰之时。

只是太后这好大喜功的举动犹如牵一发而动全身,立刻引得民间人心惶惶,百姓开始囤积粮食物资,短短时日,京畿物价翻了数倍,偷盗抢夺事件也明显增加。深宫之中的太后对这些动荡充耳不闻,一心只想控制整个朝廷。

而皇帝本就性情懦弱,常年活在太后的控制之下,如今更是自暴自弃,成天纵情声色饮酒作乐,身体一天不如一天。

这一日方医官像往常一样去给皇帝请平安脉,只是偷偷换了个随从,那人便是孟义。

他的失忆症已被神医孙仲离治好,从前的所有事情他全部记了起来。方医官不知是良心发现,还是怕将来东窗事发罪责更重,借着请脉的机会,两人将清露殿丽妃之事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皇帝大为震惊,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兹事体大,他不会仅凭两人三言两语便轻信。他不是没脑子,他不动声色的经过多方暗中调查,终于确认自己是丽妃之子,太后杀母夺子,可谓罪大恶极。

皇帝捏紧了双拳,从来没有这样怒火中烧过。

他从小到大一直活在太后的控制下,她专治跋扈,所有的一切都要干涉,大到国家大事,小到他穿衣吃饭,无所不管。他念在是自己母亲的份上,孝顺有加,一直对她隐忍,事事如她愿意。

可到头来他却是孝敬了一个杀母仇人!

若非知晓了真相,他还敬她爱她容忍她,甚至生出了她若想称帝也便随了她心的想法。

多么可笑!

若非知晓了真相,百年之后他又有何颜面去见他那素昧谋面却枉死的亲娘!

此仇若不报,他就不配为人。窝囊了半辈子,也该血性一回了!

***

凤仪殿,太后刚起身,正坐在妆台前梳妆打扮,为她梳头的宫女小心翼翼的,生怕扯下一根头发就被处罚。饶是她手法轻柔有加,太后还是“嘶”的皱了皱眉头,宫女立刻跪了下去,连连磕头。

太后起床气颇大,抓起那把象牙梳狠狠的朝着那宫女砸下去,宫女连吭都不敢吭一声,其他人也都低垂着头。

正在这时,有宫人进来通报说皇上来了。太后这才收敛了下气性,低斥:“下去。”

皇帝走进来,迎面见到那个被砸的额头流血的宫女,心里对太后的恨意更添了几分,一点小事就把宫人弄得头破血流,实在没人性。

他敛了敛神色,进到太后面前已神色如常。

“儿臣参见母后,长乐无极!”

太后站了起来,笑着说:“皇上有心了,这么早就来给哀家请安。”

皇帝上前去让她搭着自己的手臂,陪着笑:“儿臣是想着再过俩月就是母后的寿诞,朕想亲自给母后操持以尽孝心,不知母后意下如何?”

太后听他这么说自然开心的合不拢嘴,轻拍他的手,说:“皇上有心,这是再好不过了。”

两人闲闲的说了一会儿话,宫人端着参汤上来,皇帝说:“让朕来吧。”

太后看着如此孝顺的皇帝自然心情舒畅,笑着说:“皇上是有什么事要说吗?”

皇帝搅动着手中的参汤,故作为难的笑了笑,“是有桩事要求母后开尊口。”

“说吧,你我母子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皇帝听着母子这两字,心中如针扎,强忍着不适,嘿嘿笑着说:“朕看母后身边梳头的宫女挺机灵的,想着……不知母后愿不愿意割爱。”

太后愣了一下,调侃道:“皇上怪会怜香惜玉的,既然都开了口,哀家哪有不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