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张岩叹了口气:“现在还不是时候啊,我的大影帝。”他一把抱住方谦,“我跟你保证,等过了这一阵,我就再也不管这些事了,就我俩好好在一块,行吗?”
他不是贺兰严卿,他只是一个凡人,凡人不会奢求天长地久,海枯石烂,只要跟心爱的人有一刻的心意相通就够了。
方谦还想说些什么,但青年温暖的身体环抱着他,胸膛贲张,心跳有力,他于是把所有想说的话都咽了下去,默默地将手覆上青年宽阔的后背。
易寒被朋友放了鸽子,在原地站了一会,最后决定回家,大好的休息日,他宁可在床上赖一整天。
车子半路上吃了一个红灯,易寒停下车子,就在这时,一个电话突然打了进来。
易寒瞟了一眼号码,立刻皱起眉头,把电话给掐了,可是对方却不依不饶地继续打着,一个接一个。
易寒把车子停到路边,冷着脸接起电话:“你到底想要怎样?我说过了,你要的东西我绝对不会给你。”
对方低笑了两声:“话不要说得这么绝对。你就没想过为什么方谦突然和你分手吗?”
易寒的语气更冷:“分手也不关你的事,不要再来纠缠我了。”
“先别急着挂,他跟你拍拖的时候就已经背着你劈腿,现在已经跟那个人在一起大半年了,你不想知道对象是谁?”
易寒抓着手机的手指紧了紧。
不想。他想说,可是嘴唇颤了颤,这句话却没能出口。
“在哪里?”
对方飞快地报了个地址,然后主动挂了电话。
别再去想了,一切都过去了。他启动车子,一再对自己说,可是却不由自主地朝那个地址所在的方向开去。
想办法混进居民楼,走到了7层,是701没错吧?他数着看着门牌,按下了门铃。
里面许久没有回音。也许是不在家吧,大概那个记者是要作弄自己,而自己就真的被他这样作弄。
他摇了摇头,笑自己可笑的执着,正要转身离开,防盗门却开了一条小缝,一个乱糟糟的脑袋露了出来。
青年睡眼惺忪地看向他,旋即瞪大了眼睛:“易寒?”
易寒的笑容还挂在脸上,神色却迅速地变僵:“张岩哥,好久不见。”
青年脸上掠过几分讶异,又迅速恢复如常:“你怎么来了。”
在娱乐圈不过混了一年多,他已经学会面不改色地撒谎:“我听朋友说了你的地址……又刚好经过附近,想着我们好久没见了……”
“这样啊。”张岩似乎是舒了口气。
易寒当然发觉了他神色里的异样,立刻抵住门,笑道:“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刚刚木吾告诉他,方谦一开始就劈了腿,若是之前,他绝对不可能怀疑到张岩的身上,但是张岩异常的表现令他起了疑心。
“啊……”张岩支支吾吾了几句,最后还是把门打开:“家里有点乱,我没想到你会来,呵呵……”他揽紧了自己的睡袍,却还是没挡住脖子上深红的吻痕。
易寒的心脏一点点变凉。
“张岩,谁来了?”卧室里传出他无比熟悉的声音,虚掩的门被打开,高挑削瘦的身影出现在视线里。
方谦穿着一条不太合身的灰色睡裤,上半身套件T恤,衣服太大,白色的布料松松垮垮地挂在他身上,上面还印刷着可笑的“MaytheForceBewithYou”。
看得出来这两件衣服都不是他的,他穿的张岩的衣服。
易寒的目光一时落在方谦的身上,一时又回到张岩那里,脸色煞白,半天才抖着嘴唇吐出了两个字:“你们……”
曾经的朋友和曾经的情人,他不敢相信,却都是真的。
张岩之前竟然还告诉他他并不认识方谦。
全他妈都是谎言!
张岩脸上现出焦急和慌张,结结巴巴地企图解释:“易寒,不是、不是你想得那样。”
方谦却按住了张岩,然后才一脸漠然地看向易寒:“就是你看到的这样。”
易寒红了眼圈:“你跟我说,对男人没有感觉,却跟他上床?”
这么久了,与方谦的过往依旧是扎在心头的一根刺,一经挑拨,就剧痛无比。
方谦皱起眉头,脸上的冷峻融化了一些,“是我做的不对,但我们之前的事情的确是个错误。”
易寒咬住下唇,恨恨地盯着两个人:“我到底哪点不如他?”
论外貌,论性格,论才华,张岩这种五大三粗的工科宅男又有哪点能跟他比?
“你哪里都很好。只是我从头到尾喜欢的只有张岩一个,这件事情,就连我自己都是后来弄明白的。”他说着,将张岩的手握得更紧了一些。
“哼,劈腿就劈腿,装什么深情?”易寒冷笑了一声,清秀的脸因为愤怒和嫉恨而扭曲,“看我一个人自取其辱很好笑吧?”
方谦不为所动:“不管你怎么想,张岩跟这件事情没有关系。”
“好……好极了!”易寒看着他们两个,怒极反笑,一个转身出了大门,公寓的大门砰地一声巨响,长长地回荡,没多久就传来隔壁邻居的咒骂。
“方谦——”张岩有些不安,“你不该那么跟易寒说话。”
“怎么,我说得不对吗?”方谦长眉一轩,那双桃花眼此刻看来却十分无情。
张岩一时说不出话来。
虽然都是事实。但如果他是易寒,也绝对无法接受这种事情。
两个人赌气似的对视了许久,最后张岩长叹了一声,伸手揽住方谦:“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方谦修长的手指从背后紧紧扣住他:“想那么多做什么?重要的是我们在一起了。”
张岩无声地叹了口气,就算背负骂名,就算不为世人所容,眼前的这个人,他怎么都舍不得放开。
两个人在沉闷的气氛中吃完早饭,没过多久甄文就打电话把方谦叫走了。
车子还在半路上,方谦就接到了张岩的电话。
“怎么啦?”他将身体转向一边,捂紧了手机,像藏起什么宝贝似的,“这么快就想我了吗?”
对面的张岩本来想否认,但想了想,却没说出口,反而顺着方谦的话往下说:“是啊。”
方谦脸上的笑意于是不断扩大,原本就十分好看的脸此刻更是放着光似的:“晚上我就回来了。”
这回对面却沉默了。
“怎么啦?”方谦敏锐地意识到了异常。
第80章
张岩的声音里有些歉意:“方谦,瀛洲那边有点事,我得离开琛海几天。”
“怎么又要走?”方谦的声音顿时提高了三分,一下子引起了甄文的瞩目,他压低声音,急促道:“你不是说不管那些破事了吗?”
“我向你保证,方谦,只要过了这阵子,我一定把那边的事情全放下。”
“你!”方谦又气又急,那边却已经兀自挂了电话。他瞪着手机的荧幕,愤怒的眼神像是要把那金属机身烧出两个洞来似的。
一边的甄文用胳膊肘推了推他:“方谦,新对象啊?”
方谦原本也没想把这件事瞒着经纪人,于是点点头。
甄文一看他这态度,心里便有了数:“栽了?”
方谦皱着眉抿着嘴,闷闷不乐地点了点头。
“你给哥说说,只要不影响你的工作,哥给你出主意啊。”
青年摇了摇头,眉间笼上愁云,却一脸认命的神情:“他决定的事情,我改变不了的。”
另一边张岩挂了电话,脸上有些怅然。
一旁的尹安看他这幅样子,忍不住问道:“张岩哥,你真的要去吗?”
“当然要去了。”张岩咧开嘴笑了笑,“干大事怎么能少了我呢。”
“方谦哥那边?”
“他没事的。”张岩下意识地握住了胸前的玉珏,“我们都会没事的。”
“走吧?”
“嗯!”尹安重重地点了点头。
那个道门叛徒的名字早就被从所有的文字记载里抹去,尹安不得不追着蛛丝马迹一点点摸索,他翻遍了所有的正史野史,竟然真的找到了那人最后的葬身之所。
一确定大概的位置,张岩和尹安就偷偷地坐上了去西北的火车。
第二天晚上,两个人在一个名叫秦县的地方下了车。
秦县坐落在山脚下,说是县,其实只是一个人口不到一万的小镇子。
这里位处秦岭的余脉,被重重山峦包裹着,以前铁路没通的时候,这边人出去得翻过十来座大山才能到最近的城镇。但也因此一直免遭战火的摧残,许多古老的建筑得以完整保留。
要不怎么说,要想富先修路呢。自从通了火车,秦县的领导们就搞起了文化旅行,这个古老而封闭的镇子一下充满了慕名前来的旅客们。镇民们一个个做起了旅馆饭店生意。
两个人随便找了家客栈投宿。吃完晚饭,张岩掏出附近的地图研究了起来。
这周围山峦起伏,大山一座接着一座,到底哪里才埋着他们想找的东西呢?
他看了半天也没研究出个所以然来,捅了捅身边的少年“尹安,你懂风水吗?”
尹安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那什么,师父讲的时候没好好听就……”
张岩忽然有些后悔跟他两个人出来了,看这样子怎么也得再捎上三四五个人吧。
“要不我联系一下吴沁?”
尹安连忙拉住了他:“别啊,要是让师兄知道这件事,我们的计划准黄!”
“那怎么办?”
尹安嘿嘿一笑:“像这样的高手的陵墓,周围不可能不设阵,到时候问问老乡,哪座山上不太平,死的人多,不就知道他的墓在哪了么。”
张岩趁着闲聊的工夫设法从老乡口里套出了话,两人运气不错,第三天就在山上发现了阵法的痕迹。
张岩挖出半埋在地里的陶像,递给尹安:“你看看这个?”
这是一个身高不到一尺的陶制小人,身上穿的织物已经腐烂大半了,五官倒还是很清晰,笑眯眯的,只是看着看着后背就一阵发凉。
尹安接了过来,露出肯定的神色:“有咒术的痕迹,幸亏已经失效了,不然我俩这会已经是两具尸体了。”
“真的假的?”张岩目瞪口呆地看着这具小小的雕塑。真够狠的,连“擅入者死”警告都不写,整个一无差别屠杀啊。
“这是用来镇墓和防盗的陶像,如果我没弄错的话,那个人的陵墓应该就在方圆十里之内。”
他放下陶像,在包里一阵翻找,把符咒和地图都掏了出来。
张岩不由问道:“拿这些干嘛?”
尹安递给他一张护身符:“这是我师父画的护身符,很灵的,你带一张在身上,万一碰到咒术,可以保护你的。”
张岩赶紧收了,又看尹安在地图上画了一个大圈,喃喃自语道:“方圆十里的范围还是太大了,得再找到几个镇墓陶俑,再配合风水术,才好确定陵墓的位置。”
“行。”张岩一拍胸脯,“找东西我最在行了。”
虽然道术和野外生存都不是张岩的长处,但是这次他的运气却意外地好,两个人又在山上转悠了一阵,很快找到了另外三具陶俑。
尹安将这些陶俑的位置连在一起,终于确定了方位。他在地图的中央点了点:“是这里。”
再强的阵法和咒术,都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失效。要不然以张岩和尹安的力量,无论如何也靠近不了这座陵墓。
张岩精神一振:“那还不快走?”
“哎!”尹安背起书包追了上去。
或许是因为对阵法充满了自信,陵墓的入口并不难找。挖开洞口后,一块石碑露了出来。
两个人拂开石碑上的尘泥,原来这上面刻的是墓主的生平。“沈玄微,号广灵子……”尹安一字一句地念出了墓主的名号,张岩却对这些一点兴趣也没有,起身飞快地踏进了墓道里。
这座墓依托天然的洞穴而建,并没有多余的浮饰,倒是墓道两侧绘有不少壁画。
尹安拿着荧光棒在壁画上照来照去:“张岩哥,这上面的,真的不是你吗?”
张岩一记暴栗敲在他脑袋上:“别胡说,我不是好好地站在你面前么!”
尹安捂住头:“可是真的好像啊……你看呀。”
张岩定睛一瞧,还真是,这壁画上的人跟他长得七八成像,只不过穿着一身古人的衣服,还留着胡须。
“这……”张岩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
尹安两个眼睛探照灯似的转过来,嘀咕道:“不会你就是广灵子的转世吧?”
“喂!”张岩立刻反驳,“这只是一个跟我长得很像的大叔好吧?再说了这个大叔一身正气,怎么看都是好人好吧,倒是这个,”他指了指旁边的黑袍男人,“一脸妖里妖气的,一看就是坏蛋。”
“有可能有可能。”尹安连连点头,“可能黑袍男才是沈玄微。那么这个大叔应该就是德元真人了,不过他在墓里画对手干什么……”
“鬼知道为什么!”张岩懒得和他继续扯淡,举起手电筒,转身向墓室深处走去。
身后的尹安忽然一拍脑袋:“我知道了,德玄是连着的字辈,沈玄微是德元真人的弟子啊。”
张岩不耐烦的一回头:“有这闲功夫,干嘛不用来找书……诶?人呢?”
壁画消失了,尹安也消失了。他一个人走在漆黑的墓道里。
不好,着了道了!
张岩拔腿就往洞口跑,但这条墓道像是无穷无尽似的,根本就没有头。
不知道在黑暗中跑了多久,张岩终于放弃了寻找出口的努力。
这会他也回过味来了,从他和尹安分开寻找陶俑的那一刻,甚至更早,在他接触到陶俑的那个时候,他就已经中了墓主人的阵法。
他掏出手机一看,果然一格信号都没有,万能的现代科技在这里毫无用处,阵法之内,不仅手机没有信号,甚至连传讯术也失灵了。
要不开个灵视看看。这么一想,他立刻用灵力冲击百会,眼前的景象很快发生了变化。黑暗的山洞不见了,可是周围依然灰茫茫的一片,根本无法判断自己身处何处。
瞎了瞎了,这下怎么办?张岩蹲在地上抱头哀嚎,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连尹安都不知道在哪里,他要怎么从这里出去?
胸口的玉珏忽然发出微弱的光芒,张岩握住玉珏,心里稍微镇定了一些。
尹安说,那个陶俑会杀死所有闯入的人,既然阵法和咒术没有失效,那为什么毫无防护的他碰了却没有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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