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从天而降的魔修砸中之后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8(2 / 2)

张岩的心情有一点复杂。

“出发吧,楼下司机已经在等我们了。”贺兰玦整理好一切,对还在凌乱的张岩说道。

拍摄基地在离琛海约300公里的广潼,开车也就是四五个小时的事情,于是他们直接坐车从琛海出发。

张岩坐在贺兰玦和冰魄的中间,仿佛汉堡夹心一般,司机大叔还一直透过后视镜瞄他们。

这也难怪,司机看不到冰魄,在他眼里,只有两个大男人放着后排那么宽敞的位置不坐非要挤在一起。

张岩完全不能理解冰魄的脑回路,明明可以上天入地,偏偏要学人坐车,该死的还晕车!

此时此刻,虚弱的冰魄正软绵绵地靠在他身上,少年眉眼青涩而柔和,不说话的时候简直就是软萌可爱的小天使。张岩默默调整了一下姿势,让他靠得更舒服一点。

细细软软的散发着微光的银发散落在身上,张岩没忍住摸了摸,手感居然好到令人咋舌,他刚想再次下手,一抬头就看见司机大叔正透过后视镜在看他。

大概在大叔的眼中他已经快要晋升为神经病了吧。

为了避免和大叔再次尴尬的对视,张岩只有收回手,装作若无其事地掏出手机刷起微博来。

贺兰玦的剧照已经陆续放出了一些,张岩顺着话题刷下去,被一张照片吸引了目光,照片里的他目光冷峻,神情淡漠,虽然是正面照,目光焦点却像是落在镜头后面的某处。

下面一排迷妹称赞着方谦的演技,毕竟原先的方谦在镜头前可以说是一个傻白甜,但只有张岩才知道,这就是贺兰玦最平常的状态。

尽管朝夕相处,贺兰玦对张岩而言,仍然是一个彻彻底底的谜题。他从不主动提及自己的过去、除了严卿是他的道侣,并且已经死去上千年外没有透露过任何相关信息,刚出现在琛海的时候,面瘫比现在还严重得多。

但张岩越是喜欢贺兰玦,就越是想要知道究竟在他们之间发生过什么。

可他唯一的途径,却是飘忽无影的梦境。

胡思乱想间,车子到达拍摄基地,场务通知他们布景还未完成,要等明天才能正式开拍,于是贺兰玦和方谦就先行回到镇上的酒店入住。

大概是为了弥补之前的艰苦,剧组这回把他们安排在了四星级酒店,张岩泡在浴缸里,望着天花板的顶灯,一想到接下来也是吃香的喝辣的好日子(才怪),幸福感便油然而生。

他愉快地端过一边放着的大麦茶,觉得有点烫,便试探这对着空气说,“冰魄,你在吧?”

水汽氤氲的虚空中慢慢现出冰魄的轮廓,少年脸上一点也没有偷窥别人的心虚感,冷着脸,显然还在郁闷自己靠在张岩身上睡着的事情。

“叫我干嘛?”

张岩冲他晃了晃杯子,道:“你不是最喜欢制冷了嘛?正好物尽其用,来点冰块吧”

“哼,术法怎能作这种低等的用途。”冰魄抱着双臂,扭开头去。

“别瞧不起制冷好吗?!劳动群众的事业也是伟大的事业!”张岩反驳道,“再说了,贺兰玦不是让你尊重我吗?一点小忙也不肯帮?”

贺兰玦这三个字好像对他产生了一点威慑力,冰魄心不甘情不愿地拿过玻璃杯,张岩还没来得及高兴呢,他的大麦茶就被冻成了一杯冰。

“给你,你的冰。”冰魄把玻璃杯递回给张岩。

张岩瞪着玻璃杯,拒绝接受这种结果。

冰魄见他不接,把杯子啪地往浴缸边上一放,也不再隐去形体,就这么大马金刀地走出了浴室。

必须给这孩子好好上堂尊重他人隐私的课了,张岩暗暗想,还好是个男孩子,这要是个女孩子可怎么办呢。

冰魄出去了,贺兰玦却走了进来。

第23章

他一看浴缸边上的茶杯,就知道冰魄和张岩已经又交锋了一轮,便默默拿起杯子,温在手心。

“冰魄惹你生气了?”他一边问,一边把温度适中的茶递给张岩。

“那倒没有,”张岩摇摇头,接过大麦茶喝了一大口,“虽然我很想打他,不过我是好歹是一个心智健全的成年人,还不至于和一个孩子较劲。”

贺兰玦的嘴角微不可见地**了一下,决定不告诉他冰魄已经将近千岁的事实。

“诶对了,贺兰玦,你到底是什么属性的?”冰魄是显而易见的冰系。他一度从贺兰玦能令草木生发推测他是木系,但看他对温度的控制,又怀疑他是火系,阅尽无数起点修真小黄文的张岩终于按捺不住涌动的好奇心。

“你是说灵根?”

“啊,对。就那玩意。”

“我似乎天生没有特定的灵根。”贺兰玦答道。

“五灵根?”

“不是。硬要说的话,大概是没有灵根吧。”

“没有灵根?”张岩命令自己认真彻底地重新审视贺兰玦,没有灵根还能修行这得是多么厉害!难度明显远超*丝逆袭人生赢家。

贺兰玦见他这讶异的神情,微微笑道:“现在你可能无法理解,等你修行小成后,我再告诉你。”

张岩点点头:“好。”反正贺兰玦的大腿他是抱定了。

“你先洗吧,我出去等你。”贺兰玦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又飞速移开,从刚才起似乎就在刻意压抑着什么。说罢,就背过身去,准备走出浴室。

张岩后知后觉地看了一下自己,这才发现他们竟然在自己全裸的情况下讨论如此正经的修真话题。其纯洁程度不亚于盖着棉被纯聊天和怀抱美女讲冷笑话。

他是这样纯洁的人吗?

开玩笑,当然不是了。

“贺兰玦?”张岩从浴缸里站了起来。

贺兰玦回过头来,眼神晦暗:“张岩,你知道现在叫我意味着什么吗?”

“知道,人生的大和谐嘛,”张岩大大咧咧地张开怀抱,“来吧,美人儿,快来我的怀里。”

贺兰玦嘴角不自觉翘起,一双桃花眼里溢出笑意,流连在张岩身体上的目光有些灵动的狡黠,漆黑中又带着情热的色彩。

与此同时,微不可见的蓝芒从手指与门把接触的地方蔓延开去,瞬间布满了整个房间,又消失无踪。

他坦然地沐浴在张岩的目光中,脱了衣服,长腿迈入浴缸打开花洒,开始往身上浇水。

这还是张岩第一次看到贺兰玦一丝不挂的样子,美好的身体看得他两眼发直。真不愧是让无数人疯狂的著名小鲜肉。

水珠顺着他长长的睫毛一滴滴落下来,贺兰玦眨了眨眼睛,甩了甩头发,一把将刘海抹到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

张岩在如此之近下注视着贺兰玦的笑意盈盈的脸,心跳都漏了一拍。

大概是情人眼里出西施的缘故,每次看贺兰玦都会觉得他比之前好看了一个度。

“所以……”贺兰玦慢慢地说,一手揽住张岩的腰,手指轻轻抚摸着张岩的腰眼,“我们是要这样对视到天荒地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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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尖微微发烫,他疑惑地把手举到眼前,只见指尖一点微不可察的红芒,张岩顿时吓了一跳,难道和贺兰玦**会吃紫外线?怎么手还变荧光棒了?!

“贺兰玦,你快看,我这手指怎么了?”

相比张岩的一脸震惊,贺兰玦却十分淡定,眼光一扫张岩的之间,似乎一切意料之中。

他并不急于解答,而是一手按在张岩的小腹上,问道:“是不是感到这里有一股暖流?”

“是啊。”

“闭上眼睛,专注凝神,用意念把暖流往你的手掌引。”

什么叫意念!我看上去像是会意念的那种人吗?张岩瞪着贺兰玦,满脸的“你是不是在玩我”。

“相信我。”贺兰玦耐心道,“跟着我的手掌。”

张岩翻了翻白眼,闭上眼睛,调整呼吸,贺兰玦的手轻轻上移,从胸口,到肩膀,再缓缓划过手臂,身体里的那股暖流果然如同有了意识般,一路跟着贺兰玦的手掌走。

突然间,张岩手心一烫,疼得他睁开眼来,眼前景象登时叫他目瞪口呆——他的手掌中心竟然漂浮着一团燃烧的火焰!

这到底是什么鬼!张岩大一吃惊,气就散了,火焰抖了一抖,噗地熄了。

“这这这……这怎么回事?”什么时候他也会变魔术了,还玩火。

“这就是你的能力,”贺兰玦道,目光仍逗留在张岩空着的掌心上,“你曾是火系天灵根,万中无一的资质。”

张岩盯着自己的手掌:“什么?火系天灵根?那我不做个火影岂不是可惜了?”

贺兰玦当然没有看过火影忍者:“火影?”

“啊,没什么,就是一个村长。”张岩解释说,又问:“我为什么突然能变出火来?这也太危险了吧?要是我睡着睡着把被子烧了怎么办?那不是完蛋。”

“不会的。”贺兰玦道,拉过他的手,“你能操纵火,是因为你身上的禁制彻底解除了,但动用火精,需要你的意志。”

身上的禁制解除了?张岩回过神来:“你是说跟你**就能解除禁制?你怎么不早说?”

贺兰玦沉默片刻,双睫低垂,道:“我希望你与我一起,不是为了修行。”

明明当初是贺兰玦提出双修可以作为修仙的捷径,内心却希望张岩是真的爱他而不是为了修行。

在那一刹那,张岩似乎窥见了贺兰玦内心某个脆弱的角落,一下子对他生出一股怜爱的感觉。

他反握住贺兰玦的手,放在胸口,“我和你一起,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我喜欢你,跟什么修仙修魔妖精神仙一点关系都没有。我就一普通人,没那么多追求。你看我手上还系着你的红线呢,我们可是天生一对啊!”

“嗯。”贺兰玦双眼弯成好看的弧度,虔诚地亲吻张岩左手的无名指。

与此同时,房间外。

坐在床上百无聊赖地看着电视节目的冰魄忽然感觉到身体一阵异样。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眉头轻蹙,身上的淡淡光辉顿时散了,躯体迅速变幻,片刻之后,他的元身露了出来,原来少年丰盈俊俏的脸庞竟有一半是森然的骷髅!

再仔细看去,何止是脸庞,他的半边身体都是白骨,半肉身半白骨,看过去倒比全是骨架还惊心。

少年有血肉的半边脸上露出了诧异的表情,他所盯着的那只手,原来只有白骨,而现在手掌的中心,血肉正在缓缓生成。

近千年来,他潜心修炼,服下无数仙葩异草、灵丹妙药,始终不能使元身完整,可今日……他的目光转向浴室的方向,神色复杂起来。

第24章

两人一起从浴室出来,张岩一想起来房间里还有个熊孩子,老脸就有些挂不住了。

但冰魄似乎对两个人毫不在意,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电视里在放的《海贼王》,要多专心有多专心。

毕竟只是个孩子啊,张岩松了一口气。

他也累了,早早上了床,搂着贺兰玦,很快就陷入了沉眠。

梦境不期而至。

张岩一睁眼,便是漫天黄沙,连绵不绝。

贺兰严卿双膝一软,跪倒在滚烫的黄沙之上。

看来自己又做梦了,这回一定要好好看看。张岩

于是透过贺兰严卿的眼睛一瞧,只见一头小山般的巨兽伏尸在他面前不远的地方,这巨兽身长数丈,又像是山猪,獠牙森森,又像是蜥蜴,鳞片遍体,五颜六色,说不出的面目可憎,身上数道深可见骨的伤口,碧绿的血液流了一地,浸染了身下一大片的沙丘,显然已是死绝了。

他听到贺兰严卿剧烈喘息着,肺部如同破旧的风箱般作响,四肢百骸竟无一处不痛,显然已是力竭。

这是在干什么?猎杀怪兽?张岩心有余悸地想,还好这怪兽已经死了。贺兰严卿这个修士,怎么跟奥特曼似的,还要打小怪兽。

他还没理清看到的一切,一个人形却忽然出现在贺兰严卿面前。一袭青袍,瞧着也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身量高挑,面目英俊,只是说起话来有些阴阳怪气。

他站在半跪的贺兰严卿面前,居高临下地说:“想不到你竟能通过异兽试炼,只是我这一关,却没有这般轻易了。”

看来这是个和贺兰严卿有过节的。张岩心里不由得纳闷:贺兰严卿难道招黑体质吗?怎么到处树敌?

他话音刚落,二人所立之处忽然青光闪烁,以二人为中心,约三四米的地面浮现张岩无法辨认的繁复的符号,像是什么阵法,围绕着二人飞速转到,顷刻间,周围的景象开始变幻。

一种诧异又愤怒的情绪冲上贺兰严卿的心口:“青溪师兄,你这是做什么?为何不等我回去向天尊复命,就擅自启动试炼?”

原来这个少年就是上回贺兰严卿口中的青溪。他们到底结了什么仇,为什么他处处为难贺兰严卿?

青溪轻蔑地哼了一声:“反正你也通不过,何必向天尊复命?你若是乖乖认输,也可以少吃些苦头。”

贺兰严卿一咬牙,明明是晃晃悠悠,随时要倒下的样子,硬是拄着长剑站起来,看着青溪,怒道:“就是死,我也不会向你认输。”

张岩作为现代人完全不能理解他的逻辑,天底下哪有什么比命更重要?

贺兰严卿一看就是虚脱的样子,怎么可能再和毫发无损的青溪打一场?

不好,他不会就是这样死的吧?

转眼之间,他们已在一座荒岛之上,两人站在这座荒岛至高之处,远眺水天一色,目光所及之处,全然望不见陆地。

张岩也是第一次在梦里看到术法,心里啧啧称奇:会法术就是任性,弄个阵法就能来荒岛单挑,都不用去后山小树林。

他惊讶的情绪还没平复,青溪就已经攻了过来,贺兰严卿强行压下错乱的气息,提剑迎战。

这修真者打架,就是和普通人不一样,只见剑光闪烁,所到之处便是一阵山崩地裂,没一会这荒岛上的小山丘竟然给两人削平了。

青溪攻势一下比一下凌厉,哪里是试炼,分明是要取他性命!这贺兰严卿也是,分明已经穷途末路,偏偏就是不肯认输。

二人你来我去,转眼过了数十招,青溪当头一剑,如有千钧之力,贺兰严卿急忙拿剑格挡,却被逼的寸寸后退,牙关咬的咯咯作响,看得张岩都万分紧张。

忽然他猛然发力,将青溪震开,自己也连连后退,半跪在地,再抬头时,已有血痕自嘴角滑落。

青溪那一剑顺势砍在地上,地面登时裂开一条大缝,直蜿蜒到贺兰严卿面前。

在他身体里的张岩不禁捏了一把冷汗,默默向上帝佛祖胡大祈祷起来,虽然这只是一场梦,但是死在梦里也是够吓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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