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塔玛拉不明白他的话。
就是你背后这扇门。
我背后不是岩壁吗?
西尔:
塔玛拉常年被关在黑暗中,又被锁链缚着,并不知道自己身后的景象,大约她被关在这儿的时候,这里还是一面岩壁。
而这里也并不是纳撒尼尔的火山。
西尔猜测,塔玛拉或许在黑暗降临以后,天旋地转的那段时间被变换了位置。
只是不知道是谁干的,甚至连火山底下的岩浆河都一并挪过来了,距离还如此之远。
西尔看着大门上繁复的符文和锁链上流动的魔法元素,只觉得脑瓜隐隐作痛,最后决定先回去找兰斯洛特,他应该知道怎么解除。
哦对了。西尔忽然想起来那你知道兰斯洛特先生吗?
兰斯洛特同样是被格瑞泽尔杀害,丢弃在宫殿中而后复活的,对抗圣光教廷的战争他应该也有参与其中。
兰斯洛特?塔玛拉却左右转动头骨没听说过。
你不认识他?西尔觉得有点奇怪。
不认识。塔玛拉仔细回忆了一遍,仍然是否定的答案当时魔王大人麾下的随从我都知道,没听说过有这么一号人,况且王宫里本来就没有人叫这个名字。
他原来是一只银雪狐,后来变成了西尔实在无法形容出兰斯洛特现在是什么样的存在,只好描述总之他经常穿白衬衣和黑色燕尾服,大概这么高他的冰系魔法非常强大,实力达到法神的程度。
塔玛拉还是不认识。
据我所知,猎人进山时,只有一只银雪狐躲在我们的山洞里逃过一劫,可那是只雌狐狸,不叫这个名字,之后被格瑞泽尔当作实验品复活的狐狸也没有一只成功。
好吧。西尔其实自己都没太弄明白,也不知道怎么和塔玛拉解释管家先生的存在,只好放弃了我回去找他过来帮忙,你见到他或许就能认出来了。
用飓风送西尔再度穿越岩浆河后,塔玛拉看着那团渐行渐远的白光,仍觉得恍惚,像是经历了一场梦境。
她能回忆起的,强大且身材修长的男人只有魔王一个,但根本没有人知道他的名讳。
魔王不穿白衬衣和黑色燕尾服,况且他不止会用冰系魔法。魔王大人什么魔法都会,近战也不输任何人。
在洛斯拉,恐怕只有王子殿下的剑术能赢得过他。
第44章
西尔原路折返,估摸自己已经走到刚才与骷髅卫兵战斗的地点,举着裁决之剑四下照一圈,却没看见散落在地的骷髅头和骨架。
难道他们已经复活了?
他正奇怪,忽听见前方传来脚步声,不疾不徐。
西尔抬眸,看见晃动的煤油灯光晕和自己的光焰交融在一起,牵扯出两条长长的黑影。
兰斯洛特先生,你怎么来了?
光晕模糊了兰斯洛特的脸,使他的表情看上去晦暗不明。
我怕殿下出事,过来看看。兰斯洛特这样回答着,漆黑的眼睛向四下打量一圈,目光投向遥远的黑暗深处,瞳底暗彩涌动,蕴含某种意义不明的威慑。
西尔觉得管家先生有些奇怪,又说不上是哪里不对劲。
他踮起脚尖凑上去想看看清楚,倒被兰斯洛特半弯下腰,偏着脸亲了一口。
西尔:
确认了,这是他的管家先生。
有煤油灯照明,西尔便收起裁决之剑,腾出手来牵住兰斯洛特,沿着脚下的路往回走。
管家先生,我见到南希的妈妈了。
哦?兰斯洛特微微挑眉她还活着?
西尔摇摇头,她现在是一头骨龙,被格瑞泽尔用铁链捆在一扇大门上,铁链上附着光链术,门上好像也有魔法符文,我解不开。
兰斯洛特听完只微微点头,不置可否,西尔又问,管家先生,你认识那位魔王吗?听说当年,是他放出了被格瑞泽尔复活的不死族。
认识。兰斯洛特的语气很淡。
可我问过塔玛拉,她说从没见过你
我从前和现在大不一样。兰斯洛特说我的意识刚刚复苏时,模样非常可怕,是一团模糊的,由残念形成的混沌体,身体里充斥着混乱且邪恶的念头,对格瑞泽尔的恨意占据全部理智,直到我消灭大部分残念,逐渐掌控这具躯体的主导权,才使它初具人类形态。
那时我也还没有名字。
原来是这样。西尔自然不会怀疑兰斯洛特的话。
况且他说的原本就是事实。
路在岩浆河前消失,西尔抬手指向对岸,就在那里,但这头的索桥断了
喀喀一道正好能容两人通过的冰面向前方铺开,一路延伸至对岸。
似乎是嫌这光滑的冰桥太简陋,桥面两端攀升起错落的冰棱,仿佛有一把无形的刻刀在其上雕镂,晶莹的冰屑齑粉般落入岩浆,显露出被雕琢成螺旋镂花状的冰柱、拱梁,串连成整座大桥。
这一切是在瞬息间发生的,暗蓝的冰魔法元素萤光浮动,搭建成这座堪称壮丽的冰桥只用去不到半分钟。
兰斯洛特先一步踏上去,回身向西尔递出一只手,牵着他走上冰桥。
岩浆河上原本漆黑一片,冰桥通体萦绕着暗蓝光点,倒隐约照亮了底部蒸腾而上的热气。
西尔借着微弱的光探头去看,不免担心这冰铸的美丽建筑物会被岩浆融化。
一路走到冰桥尽头,他才停下往回望,整座桥没有一处角落出现滴水的迹象,看来兰斯洛特的冰元素纯度极高,岩浆的温度并不会对它产生影响。
他转回头,稳稳踩上河岸这头的地面。刚走出两步,就听身后传来巨大的动静。
冰桥塌了。
西尔:
它并不是从某一点开始慢慢融化,而是整段垮掉,坠入岩浆河里。
像是完全阻断了西尔的后路。
他莫名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再回头时,看见兰斯洛特已经站在塔玛拉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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