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住男男》TXT全集下载_1(2 / 2)

合住男男 江涵秋 4827 字 2023-09-06

gu903();“晚安。”

阮廷心满意足的挂了电话,然后开始在手机上找酒店,从七星级往下筛选,曾经在他眼里不值一提的数字逐渐变得面目可憎起来。

“哥,你快看新闻,女神孙妍伊的新电影要上了!还和她的男友参加了慈善晚宴,可惜了,没那孙子的正脸!”

便利店里,正搬货物的青壮年大熊累得满头大汗,得空偷懒休息的他一下子发现个大新闻。

一旁正往货架上摆东西的青年看都没看他一眼,青年穿着一身飒飒的黑,身形高瘦强健,露出线条流畅的小臂,只是敦促道:“快点干活儿。”

突然,一阵玻璃破碎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哗啦一片,青年稍一侧脸,看着瞪大眼睛茫然无措的大熊,放下手里的木箱跑了出去。

他在外面摆的几箱酒全倒了,满地玻璃碎片,酒香四溢,横贯附近所有大街小巷。

这才叫大新闻。

混乱的人群中,他一眼认出了那个始作俑者——冥冥之中阮廷似乎也已认定青年是这些酒的主人,朝他看了过来。

“我说——”

“赔钱。”

还没等阮廷说完,青年打断了他。

这大概是阮廷年轻而又璀璨的人生中第一次发言被人打断,他哼笑了一声,再次重申:“我说——”

“一万。”

猝不及防的,又被打断。

圆滚滚的大熊从人群中艰难钻出来,站到青年一侧,顺势骂了起来:“我说什么我说,走路不长眼睛啊,这么大两箱酒说撞就撞,钱多的不知道怎么花?”

“我是钱多的不知道怎么花。”阮廷欣然承认,他走路时正在看手机找酒店,的确没注意到路两旁的两箱酒,一不小心撞了上去。

“嘿!”大熊撸起了袖子,对着青年说:“他说他钱多的不知道怎么花,哥,我们是先打一顿再报警还是直接报警?”

一听报警两个字,阮廷心中警铃大作,如果阮耀知道他意气风发出走的第一天就被人送进警局,毁了莱康的名声,怕是能直接从遗嘱上划了他的名字。

“等一下。”阮廷打断,“不就是两箱破酒吗?我赔。多少钱来着?”

“一万。”青年的声音沉沉的。

“啊,才一万。”阮廷摸了摸脖子,两箱酒,一万块,他收藏的单瓶酒的价格都比这贵。

“少废话,拿钱!”大熊喊道。

阮廷伸手在他衣兜里摸了摸,忽然发现自己现在好像并不是阮总?

他现在距离身无分文好像也就一步之遥?

“那个”,阮廷再次看向青年,他发现大熊这个死胖子尽管嘴炮打的叭叭响,却一直看着青年的脸色,由此看出眼前冷酷的年轻男人才是谈判的关键,“商量一下,打个欠条?”

大熊又冒了出来:“你是不是没钱?”

阮廷回怼:“闭嘴,我有钱,有你想象不到的钱。”

大熊立刻打开自己的支付宝收钱二维码:“那感情好,一万,打钱。”

阮廷丝毫不理会他,转向青年:“打个欠条,三个月后还你,利息按当前的最高利率double。”

大熊疑惑:“利息和大宝有什么关系?”

阮廷在崩溃边缘走了一圈,再次回怼:“你,闭嘴。”

青年的目光紧紧咬着阮廷,这个不知什么来头,仿佛从墙缝儿里蹦出来的男人眼里发亮,站姿既端庄,又慵懒,神情傲气,一张脸长得是没的说,青年在社会底层摸爬滚打多年,形形色色的人见了不少,但长得这么“人模狗样”的可不多。

他把手伸进裤兜,摸出了一盒烟,问阮廷:“你是做什么的?”

阮廷想了想说:“我们家是经商的。”

提到经商,大熊的第一反应是那些穿着西装,打着领带,穿的正儿八经却走上前去忽悠人家买自己东西的推销骗子。

大熊在青年耳边提醒:“怕是个骗子。”

“你来这里干什么?”青年掏出了烟。

阮廷一时语塞,后来抿了抿唇:“和家里人闹矛盾了,恰巧路过。”

大熊总是能抓到重点:“这么大了,离家出走?”

“闭嘴,谢谢。”阮廷心力交瘁的强调。

青年不动声色地从上到下扫视了来人一遍,一边随意翻转着手里的烟一边开口:“我凭什么相信你三个月后有能力还我钱?”

阮廷盯着他手里的烟皱了皱眉头:“第一,公共场所禁止吸烟,第二,一直有能力而不是三个月后有能力,我只是暂时资金流断裂。第三——”

阮廷的话截然而止,眼珠子先绕着一马平川的城乡结合部转了个圈,然后停在身后巍巍伫立的莱康大厦上。

莱康大厦位于市中心最繁华的地带,斥巨资耗数年打造而成,是当地最高最漂亮的建筑物之一,不仅整体辉煌雄伟,连每一块瓷砖都彰显了尊贵的质感,在这个城市的任何角落,任何时间,抬头永远能看见它,俨然成了这里地标式的风景。

“第三,”阮廷凑近他俩低声说,“那座大厦,我家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大熊捧腹大笑,抬眼看了一眼神色正儿八经的阮廷后,再次弯腰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青年的嘴角扯了一下,脸上的表情很值得玩味,那根烟一直在他手里被把玩着,没重新放回烟盒,但也没见他抽。

阮廷见状,朝青年走近几步:“你知道我一个小时的工资是多少吗?”

他也没等青年回答,自己说出了答案:“四位数。”

随后,阮廷撩起自己的袖子,继续说:“你知道这块儿表吗?来自非常有名的一个牌子,是我十八岁那年收到的生日礼物,上面的钻石和金针用的是世界上顶好的材料。”

阮廷又脱下自己的外套给他们展示:“看,这件衣服,光布匹就花了10万,袖口刺着我的名字,这是法国的手工师傅加班加点完成的高级定制,全世界独一无二,只此一件。”

大熊悄悄向青年靠近,一边端详着阮廷一边神秘兮兮地说:“你看他的衣服,连个牌子都没有,指不定是在哪个小商场买的。还有那个表,上面的钻石这么大,这么闪,生怕别人看不见似的,这么浮夸,一定是假的,人家真的都是走的低调奢华风。”

最后,大熊得出一个结论:这人绝对是个骗子,表面上穿西装,戴好表,整的斯斯文文,其实就是个穷鬼。

他就像个骗子,伪装成有钱的、让自己看上去十分完美的诈骗犯!

青年眯起了眼看阮廷,起初阮廷身上的着装和气质让他觉得这个人和他周围的人不一样,像那种银行卡里有好几颗零的人,但是他的钱包又和自己家一样干净。经过好友大熊一阵猛如虎的分析,他脑海里似乎终于艰难的建立起一条逻辑线。

阮廷清晰地听见了他们讲的所有小话,他无奈之下掏出了自己的身份证给青年看:“看,我的名字,阮廷。”

青年低下头扫了一眼后抬起头来,两个人距离很近,互相盯着对方的脸看,阮廷忽然发现眼前的人长得还不错,甚至可以说很不错,经得住细看,他平时见惯了俊男靓女,但那些人大多有装饰过分的嫌疑,眼前人的巴掌小脸,脸型很正,嘴唇很薄,鼻子很挺,眼睛透亮,眉宇间隐隐藏着硬朗的英气,就像那种浑然天成的好看。

大熊也要凑上来看时,阮廷收回了自己的身份证,他突然问青年:“你呢,你的名字是什么?”

青年似乎并不想说,大熊抢答:“他叫温峋。”

阮廷在心里把这名字默念了一遍,继续说正事儿,他看见了旁边停着的白色货车,话锋一转:“我的藏车也有很多,比如——”

“我也有!我开过玛莎拉蒂、卡蜜诺、保时捷、麦拉伦、法拉利、兰博基尼等等等等!”大熊喊。

阮廷:“?”

“要吹牛就吹个大的,反正吹就完事了。”大熊说。

阮廷伸手拍了拍温峋的白色货车,“我的意思是,我不是开这种车的人,我和你们不一样。”

阮廷的话还没有说完,只见大熊用像看神经病一样的眼神看着他:“你他妈给我把手从我哥车上移开,拍坏了把你卖了都赔不起。”

阮廷:“……”

四周随着大熊的一声怒喝而安静下来,一轮上弦月清清冷冷的挂在空中,从老旧的六层小楼后面探出头来,看着喧闹的人间。

温峋拍了拍大熊的肩膀让他冷静,这场闹剧也该结束了,他重新认真注视着阮廷:“我现在给你三个选项,你要么现在赔钱,要么先和我回家,让你的亲戚朋友拿钱过来换人,要么,我们现在去警局。你选。”

阮廷:“所以你也认为我是诈骗犯?”

温峋:“那你现在兜里到底是有钱还是没钱?”

阮廷:“我没钱。”

温峋:“那你?”

阮廷顿了顿,最终吐出四个字:“和你回家。”

莱康外墙的灯光忽然换了颜色,蓝色的海洋从上往下缓慢消逝,变成间接性闪着光点的星空,星星熠熠生辉,夜空深邃辽阔。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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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温峋和大熊一前一后的把阮廷夹在中间,压着他往温峋家走去。

阮廷迈着虚浮的步子,随他们走到一个挤窄的小巷,小巷的路坑坑洼洼,年久失修的沥青老路路面泛了白,街头的电线杆上贴着密密麻麻白纸黑字的房屋出租广告,几张色情广告杂在其间浑水摸鱼。

路边的路灯发出的灯光昏黄黯淡,时明时暗,像是接触不良,三个人被光线拉长的影子映在崎岖不平的小路上,格外萧索。

这条小巷里的房子都是小户型,汽车站贴在城边儿,小单元楼不高,只有六层,历经风吹雨淋的洗礼,墙上的漆不仅被晒成了纸黄色,掉的也都快差不多了

阮廷慢腾腾的走,在不适合人类行走的路上不断挑着好走的地儿,偶尔打量一眼眼前人的行头,只能说,和他两边的街景很搭。

非要形容,可能是廉价的味道。

小巷的尽头是死路,墙角没一块儿是好的,走到尽头的单元楼前,温峋家也到了。温峋把阮廷领到自己家门口,把货车钥匙扔给大熊,“你帮我把车开回来,停我们家门口就行。”

“好嘞,放心吧哥。”大熊接过钥匙,瞪了一眼阮廷,朝着相反的方向一路小跑。

阮廷被他瞪了一眼,身体下意识后仰,一个没站稳被温峋扶住,“到了。”

阮廷眨了眨眼睛,看着温峋掏出钥匙开了门,给他让了路。

里面漆黑一片,阮廷在门口犹疑,后来被温峋一脚踹了进去。

片刻的黑暗后,只听一声响,温峋家客厅里的灯啪叽一下亮了起来,被铁锈侵蚀的防盗窗包围的窗户里即刻有了生气。

阮廷睁大了眼睛。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老旧的天花板,继而是两个里只亮了一个的白炽灯,然后是紧窄的房间,泛黄的四壁和简单的家具,处处是斑驳岁月留下的痕迹。

阮廷回过头:“这是你家?”

温峋没搭理他,直接进了厨房去烧热水。

阮廷认真地把这屋子又看了一遍,屋子里除了彰显着一个大写的“穷”字,还格外有一种冷清孤独的气氛,仿佛外国电影里乡下放杂物的小木屋一样。

他意识到自己进了一个标准穷鬼的家里。

阮廷不由的扣紧了自己衣服的扣子。

温峋从厨房里出来后脱下了外套,对欠自己钱的人他的眼神向来锐利不怎么友善,他问阮廷:“怎么不坐?”

阮廷走到沙发旁,认真仔细的把沙发盯了半天,甚至上手摸了摸,还好这沙发只是看着破旧寒酸,但还算干净整洁。

阮廷解释:“我是有洁癖的。”

温峋忍不住克制地瞪了他一眼。

阮廷肢体僵硬地坐下来,只有半个屁股触到了沙发,他往沙发上一靠,硬邦邦的木头让他几乎是瞬间又坐直了身体,像弹簧一样弹了回去。

这正襟危坐的样子在阮总娇纵的人生中也算绝无仅有了。

“看你挺年轻的,怎么不见叔叔阿姨爷爷奶奶弟弟妹妹呢?”他像机器人一样转了转脖子,朝向温峋的方向。

“我一个人住。”温峋说。

“一个人住?”阮廷问。

“一个人住。”温峋把手肘架在了窗台上,“怎么,一个人住有什么问题吗?”

“当然没有。”阮廷挺直了身子,“那你父母呢?”

温峋背对着光,脸上是一片暗影,他眸光一晃,片刻后眼里温沉下来。

毕竟也是经常social的人,在生意场上指点过江山,卖弄过嘴皮,擅长摸人心理,阮廷发现了对方情绪的波动,立刻换了一个话题,“你家好像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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