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这时赤阎在莫不晚手中突然发出了阵阵红光,莫不晚低头看去道:“赤阎...看来魔首就在附近。”
话音落后,一阵狂风卷着沙砾从西北荒原吹起,众人下意识的拂手遮挡,风止时已经都做好了战斗姿态,那巨大的蝠龙仿佛从夜空中铺天盖地而来,两只巨翼似乎能包下整个焉耆城,它挥动着翅膀停留在半空之中,猩红的双眼盯着莫不晚和他手中的赤阎,张开尖牙横利的嘴道:“赤阎刀,终于见到了。”
“赤阎与你有何干系?你也配提赤阎?”莫不晚冷声道
“这刀是我魔界至宝,人族和天族,千年轮回不过才能有一人可驱使赤阎,你们人族的玄机天师便是,也是他,生祭了赤阎,将千年一轮回的诅咒也降到了魔族。”
“何故告诉我们这些?”陈璆鸣道
“你们以为拿到了链魂韘就能降服本尊?人族小儿,本尊自盘古初开便化炼,纵横千万年难道会怕一个人族的法器?”蝠龙狂妄道
“它已经被链魂韘伤了,别跟他废话,直接杀了它。”肃卿道
几人立刻飞身而上,谁知那蝠龙并不做太多攻势,只自保不被击中要害,陈璆鸣明白与之缠斗他们占不了上风,急迫道:“赤阎链魂都在我们手里,大家一起上!”
众人纷纷运起灵力准备将其一击而杀,陈璆鸣莫不晚分立于蝠龙面前,边泽川在它身侧御剑掀起一层巨浪般的灵力环在几个人身边,肃卿戴链魂韘持妖筋在其侧翼,沉吟绕到它身后准备突袭,霎时间一道闪电将这寒夜劈开,雷光作响之际,几人灵力全开,一声压过一声道
“金声玉振,烁然...”
“烈焰焚原”
“风卷残云”
“牵风引浪”
肃卿祭起链魂韘,法器的灵光光耀无边时,蝠龙却突然对陈璆鸣率先袭来的那道剑气迎面而上,石破惊天处,这剑光直刺入它的左翼,而一声灼心的低吼却在陈璆鸣身后响起。
“不晚!”边泽川、沉吟和肃卿一同惊道
陈璆鸣被蝠龙重重的挥到了地上,他爬起来后直接跑过去抱起莫不晚,看着他被穿透的左肩以及浑身上下的血痕,颤抖不止道:“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除了陈璆鸣的剑气以外,沉吟和肃卿见势不对都收住了释放出的大部分灵力,边泽川则瞬间转势以四海令全力护住的莫不晚,但莫不晚却仍然被诸多灵力以及他自己的大招反噬,顿时陷入昏迷、人事不省。
蝠龙自然也被众人御灵所伤,但相比之莫不晚,它的点点伤势都不如链魂韘先前对它的威震,蝠龙口中的鲜血已将它的牙齿全部染红,它透着那诡异的笑容,语气悲悯戏谑道
“你们以为本尊是怎么复生的?事到如今,你们竟然还不知道他就是万魔引?哈哈哈哈哈。”
蝠龙那像是从无尽地狱中传来的笑声回荡在这荒漠之上,众人惊诧不止,边泽川半跪在莫不晚身前,握着他手腕替他把脉的手却颤动了起来。
“若不是我魔族人,又何当御我魔族刀?”蝠龙的血瞳刹那间盯向陈璆鸣道:“人魔两族已开战,你大可以杀了他,动手杀了他!本尊便飞灰湮灭!但若你动不了手,本尊给你时间,交出赤阎,交出人族!”
“你妄想...”陈璆鸣抱着莫不晚第一次说的这样没有底气,他冷目而视道:“蝠龙,人族既然能灭的了你一次,就能有第二次。”
“人是惯会困兽犹斗的,九婴的诅咒你忘了么?这一切竟像是冥冥天意一般,它诅咒的竟然就是万魔引,呵呵呵,陈璆鸣,回去好好想想吧,本尊不妨再告诉你,即便是本尊死了人族也一样会沦为地狱,你兄长贪图的是你们人族的皇位,你杀的了本尊,又该如何去杀你的兄长呢?”蝠龙轻蔑的笑声又起,而后一挥双翼,声音渐远道:“人族于我已是囊中之物,缉妖司,本尊便看你们如何自救!”
随着蝠龙消失在这无边黑暗之中后,陈璆鸣眼神游离道:“为什么会这样?不晚为什么会是万魔引?”
边泽川黯然道:“我与不晚同回蓬莱之时,曾看到过古书上有言,可此事当时并未能证实,不晚又望我替他保守秘密,故而我们从未提起过。”
“不晚养伤要紧,我们先回去。”沉吟道
沿途的这些天,莫不晚一直都没有醒,想来是被灵力反射伤了心脉,需要时间修复,一路上直至回到长安,几人都是心绪万千,尤其是陈璆鸣,一夜之间便消瘦了大半,原本就匀称的身形也变得比边泽川还要清削,惆怅至此,也便说不出什么了。
陈璆鸣将莫不晚安置在房中后,出门对大家道:“陛下和天后已经回宫,我需得觐见,留一个人照看不晚,其余的随我一同去吧。”
“面圣还不急,咱们怎么也要想好该怎么说才是。”沉吟道
陈璆鸣喉结不由得动了动,的确,该不该如实说,这么多天陈璆鸣也没有想的两全之法,边泽川看了看他道:“走吧,我们先去商量一下。”
几个人来到暖阁,深秋的夜晚已经有些凉风侵骨了,紫竹早就生了一些薄碳,可大约是几人心寒,便也无意于什么饱暖。
边泽川见陈璆鸣不语,便道:“若对陛下言明不晚是万魔引,为了江山万民,陛下一定会选择牺牲不晚。”
“所以一定不能讲。”肃卿沉言道
陈璆鸣在薄唇轻启,声音暗哑道:“即便陛下不会下旨除掉不晚,只要我们对蝠龙动手,就等于对不晚动手。”
沉吟摇了摇头道:“我不相信没有办法,镇压呢?我们合力将它镇于一处,待来日寻得法门再将它斩除。”
“那不晚也会从此陷入长眠。”陈璆鸣面目无光道,这些办法他都不是没有想过,但除非想办法斩断他与蝠龙的联系,否则一切都是枉然,且不说有没有这样的法术,即便是有,等他们找到后人界也早已被魔族祸乱、生灵涂炭了。
“那咱们现在就拖,尽可能的拖到狄大人与掌司他们回来,那样即便是陛下有什么决断也总可有人一谏。”肃卿道
“狄大人他们还在西北么?”边泽川问道
“西北闹妖,朝中又有小人参了狄大人一本,想来也正在往回赶吧。”沉吟道
“不然就先说妖族觊觎皇位之事,只是这样说的话...陛下即便不会因为陈润之一人而迁怒陈家,陈润之也一定会成为天下人得而诛之的妖首。”边泽川看向陈璆鸣道
“那又如何,我对他早就恨如仇雠,他又何尝将我当过至亲?早晚都是要杀他的,便先这么说吧。”陈璆鸣道
边泽川点了下头道:“至于不晚,我想星夜兼程回蓬莱聚集四大仙门,看看有无办法能断开不晚身为万魔引和蝠龙的联系,一旦能做到,那我们斩杀蝠龙便不会连累到不晚,最重要的是...陛下和天下人,亦不会想以牺牲不晚一人而自保。”
陈璆鸣无力道:“总之我不会让不晚死的...”
正当此时,缉妖司大门突然被破开,一行身着官服之人将缉妖司包围,为首之人与陈璆鸣他们在廊下相对峙,还未等陈璆鸣开口,那人便道:“哪位是突厥部的世子,跟我走一趟吧。”
大家没想到竟是冲着肃卿来的,肃卿眉头一蹙道:“你说走便走?该是何由!”
那人从怀中掏出一道密旨道:“突厥部叛乱,阿史那氏纵部下暗伏长安,欲引火爆燃于宫城谋害圣驾,现已人赃俱获,陛下着下令力捕阿史那言,违令者斩!”
第80章泰山崩顶
“叛乱?突厥部已然归顺怎会骤然叛乱?”肃卿怒吼道
“这些话便留着在狱中说吧。”那人抬手示意将肃卿带走道
肃卿一心记挂部族,欲想抗旨之时被陈璆鸣一把握住道:“肃卿,一定是朝中有奸人作祟,我即刻面圣为你澄清,你当下不可抗旨,否则更是坐实了罪名。”
肃卿干咽了一下道:“可是部落那边...”
“你放心,我以性命保你,如果陛下仍听信谗言,魔族大敌当前我也定让陛下先放你出来!”陈璆鸣道
“好...”肃卿神思慌乱之中扯下他脖子上一直贴身戴着的一块玉牌递给陈璆鸣道:“少主,这是可汗信物,突厥部无人不识,你拿着它,若保不了我也千万不要连累你们!突厥部还请少主务必帮我照看!”
“肃卿我答应你,一定让你安然无恙出来。”陈璆鸣还想嘱咐些让他安心的话,可肃卿却已经被人拖走了。
眼看着肃卿被他们带走,沉吟有些恍惚道:“怎么会是肃卿?”
“圣旨中所言证据确凿,想来一定是早就有人布局,我们一直没能查到的皇室内眷,一定是这其中有人作乱,沉吟泽川随我进宫。”陈璆鸣道
“好,咱们现在就去。”沉吟道
陈璆鸣几人未等到召见便来到了皇宫,两人疾行于宫城内,来到李治的寝殿后,领班的太监道:“呦,几位大人这么匆匆而来,所谓何事啊?”
“还请公公通报一声,我等有要事需得面圣。”陈璆鸣道
“陈少主有所不知,陛下为战事烦忧,此时是不见人的。”
陈璆鸣无意与他多废话,与泽川和沉吟一同跪在殿外,喊道:“陛下!臣陈璆鸣有要事启禀!事关大唐江山还请陛下允见!”
见李治不予回应,陈璆鸣便接连喊话,终于李治拿他没办法,只得命人叫他们进殿,两人上殿后见李治扶坐在那处面色不佳,陈璆鸣等人跪道:“臣,参见陛下。”
李治瞥着他们道:“缉妖司越发无法无天了,朕不见你,你便如此来逼朕么?”
“臣不敢,只是事发突然,臣不得不如此。”陈璆鸣道
“你是为了突厥的那个逆臣来的?”李治质问道
“陛下还未听臣一言,现在便说是逆臣恐为时尚早。”陈璆鸣道
李治冷哼一声道:“阿史那言的亲信已经被朕的人扣押,沿着永宁、崇仁、长乐的所有火线炸药皆被挖掘,人赃俱获还有什么话可说,从去年年下之前你敢说突厥无人入京?所有栈道关卡朕都已着人去探,难道还会冤了你们不成?”
陈璆鸣立即申辩道:“陛下,年后京中曾发生过一次爆炸,这案子还是缉妖司查办,已证实了是魔族与朝中余党作祟!至于突厥部,去年年节前突厥部确实有两人入长安,不过那是臣亲笔手书邀请旧友入京过年而已,陛下若不信臣自有书信证明!”
“即便如此,那你又如何能证明他们不是借此来长安行谋逆之举?”李治继续质问道
“陛下既然说人赃俱获,那何不让膺西世子前来与之对质!只听信奸佞小人的一面之词岂不是有失陛下皇威!”陈璆鸣分毫不让道
这话不禁使李治有些哑言,一旁的边泽川和沉吟更是替陈璆鸣捏了一把冷汗,眼下肃卿已然奉旨入狱,陈璆鸣故意提及膺西之号虽是为了让陛下想起肃卿昔日之功,但大也有让人觉得李治枉杀功臣之意,陈璆鸣为了挚友当真是以命相搏了。
李治紧绷的神经却渐渐松懈了下来,冷笑一声道:“朕若不允呢?你又当如何?”
陈璆鸣抬手拘礼,冷言道:“臣等此番前来还有一要事相告,便是安西魔首已出,不日将挥军而至,如若陛下执意听信谗言、罔顾忠臣良将”陈璆鸣说到此处抬眼向上,眼神与李治四目相对,道:“他日长安失陷之时,臣等,拒以抗妖!”
“璆鸣!”边泽川暗声道
“你!你!”李治全身如血脉倒涌,猝然起身后却又跌回到了椅子上,指着陈璆鸣不住颤抖道:“你居然敢要挟朕!以天下苍生来要挟朕!”
“臣正是为了天下苍生!亦是为了陛下盛名!如若陛下因一念之差杀了膺西世子那岂不是毁了我大唐与突厥部来之不易的契好,更是枉杀了一个百世一人的良才,陛下乃是贤明之君,当真要为妖人之谏而悔恨余生、一抹万世之功么?留下这样一个污点他日史书工笔又当如何记载陛下?臣等并非不忠不义之徒,只望陛下明鉴,莫要受小人唆使寒了忠臣之心!”
这一番旁人听似大逆不道的话,李治听后反倒渐渐冷静了下来,他看着陈璆鸣,额上的青筋却仍然未消,沉寂良久道:“魏相逝后,太宗皇帝曾言‘以人为镜,可以知得失’,朕临朝半世,敢如此直言进谏之人,却到今时才出现。”李治摇了摇头,嗟叹道:“罢了,传朕执意,宣阿史那言与缉拿在案的异徒上殿。”
陈璆鸣、沉吟和边泽川听后立刻拜谢道:“臣,谢过陛下恩旨。”
“陈璆鸣,此番若对质不成,你的项上人头,朕要一并摘去”
时间分秒而过,肃卿终于被带到了殿上,陈璆鸣对他稍稍颔首,他也略作回应,而后跪道:“臣拜见陛下。”
“阿史那言,你面前的这两个人,你可否认得?”李治问道
肃卿抬头看着那两个蓬头垢面,显然已是受过刑的胡人道:“回禀陛下,臣不认得。”
“世子,您怎么能说不认识我们呢?我们受您的命令做这些事,如今事败却又想要推卸给我们么?”其中一个胡人故意道
肃卿刚想与之理论,陈璆鸣却暗中拉住了他,看着那个受妖人指使的胡人,步步逼近道:“你确定,他是你们的世子么?”
那胡人顿时一怔,支吾了几声道:“自...自然是。”
“好。”陈璆鸣从腰间解下佩玉,两指掐住玉绳,将玉持于手心,向他展开道:“那你认识此物么?”
那两个胡人面面相觑了一下,其中一人硬着头皮道:“当然...认得。”
“此物是我突厥天可汗的信物。”陈璆鸣问道
“是...正是...”那胡人没有底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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