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缉妖传》TXT全集下载_15(2 / 2)

大唐缉妖传 乔御蓦歌 4822 字 2023-09-06

尚书府中,徐庆在正堂中来回踱步,府中的下人护卫都胡乱的忙着手里的活,整个徐府都突然陷入了戒备之中。

看着徐庆风声鹤唳的样子,他的副手不禁劝解道:“大人,依卑职来看您不必太惊慌,狄仁杰不在,量他大理寺闹不出什么幺蛾子来。”

“你知道什么?前些日子陛下刚召了缉妖司的人进宫,据说那两个人前脚刚出宫,国师温寒后脚就被革职了。”徐庆道

“国师是被缉妖司的人拉下水的?这缉妖司是什么来头啊?”

“不过就是狄仁杰的几个部下,可谁知道他们使的是什么法子,连温寒这样深受天后宠信的人都被卸职了。”

“大人,卑职觉得,您或许应该和温寒联手啊,如今他才和咱们是一条船上的人啊。”

徐庆停住脚步道:“有理,去派人准备一下,本官今晚要去通云观上香。”

入了夜,前往通云观的路上也多了两伙人马,徐庆先一步到了观中,见到温寒后道:“国师,近来可好啊?”

这阁室中空旷异常,温寒坐于席中更增加了无数萧肃之意,他微微抬眼看了一下徐庆道:“我已不是国师,尚书大人言重了。”

“国师只不过是一时受奸人暗害,昭雪之日可期,又何必自谦呢?”

“徐尚书踏夜前来,是有什么事要说与温某么?”

“既然国师如此说,那鄙人就开门见山了,八年前那场水患,国师与我,可是一路中人啊。”

阁中烛火微动,温寒看向他道:“徐大人所言,温某从未知情。”

徐庆眉头一皱道:“国师这话,就是不认了?”

温寒轻拨了一下面前的卦盘道:“徐尚书想要托人下水,恐怕找错人了。”

徐庆听后顿时拍案道:“温寒!我给你几分面子,你别给脸不要脸!当年的事你别想撇干净,我就算死也得拉上你这个垫背的。”

温寒在徐庆眼里不过就是一个孱弱体虚的术士,而徐庆在温寒眼里却更是一个色厉内荏的草包,温寒被莫不晚三言两语就除了他国师之位后本就压抑已久,如今徐庆还偏要跑过来送死。

随着阁中的烛火全灭,温寒整个人已经瞬移到了徐庆身前,徐庆惊慌之下看着温寒这张苍白的脸已经变得更加可怖,徐庆被温寒两手中散出的冷白妖力所控,整个人结语不言。

温寒用妖力扼住了徐庆的咽喉,将他缓缓提起道:“当年放出河妖之事是我做的又怎么样?轮得到你这个卑贱之人来质疑我?”

徐庆一边奋力挣扎,一边从嗓子里挤出微弱的声音道:“你不能杀我...我是...朝廷命官...”

温寒讥笑几声道:“大理寺大肆散步河灵未除,我杀了你大可以推到那妖灵身上、推到缉妖司身上,这点功力本座难道还没有么?”

说着温寒双手运力,就在徐庆的脖子将断之时,大门突然被一道灵力破开,沉吟和边泽川紧接着便闯了进来。

“放了他!”沉吟执扇厉声道

温寒哼笑了几声,将半死的徐庆从半空中丢到地上道:“你们还敢过来?”

“温寒,方才的话我们在门外都听见了,看你还如何狡辩?”沉吟道

“听到了又怎么样?你能耐本座何?”

温寒说着便已向沉吟出手,边泽川瞬间御剑形成一道护盾挡在了沉吟身前,两边转眼间便厮杀在了一起。

温寒的身法已和越州时大不一样,无论是法力还是战术都变得凶狠异常,沉吟向来是以战法诡谲、攻速之快而见长,但眼下温寒的速度竟全然能与沉吟相抗。

几阵金光剑影之下仍未分胜负,好在有边泽川侧应,沉吟只需全力进攻无需担心守势,而很快温寒也发现了这个对他不利的局面,他表面放松攻势,实则一手却云起了另外一道力量,形如针芒刺破了护盾的一角。

边泽川感到灵力有异,对沉吟喊道:“吟儿左边!”

沉吟敏捷侧身,持扇格挡时那股针尖般的妖力却撬断了她的无名指指甲,沉吟吃痛蹙了下眉,可这一刺却让她几近爆发。

边泽川早就预判了战况,两人素来的默契让他们猝然间转变了战斗模式,边泽川幻出觅寒,看准时机抚出一阵荡魂音,这琴声与月影天逼现猫妖时已大不相同,此时便如犹如数道利刃般向温寒呼啸而去。

而琴音之气将温寒推翻在地之时,沉吟分毫不差的挥扇攻去,这一击的灵力高出先前所有攻势的数倍,温寒霎时间便被制服在地、无法动身。

收了灵力后,沉吟左手执扇挡在温寒颈处,又抬起右手看了看,甩了一下指尖不断流下的血珠道:“我缉妖数年未受过伤,温寒,你算是赚了。”

温寒抬头瞥向她,语带轻蔑道:“打得过我又怎样?陈璆鸣不许,你敢杀我么?”

通云观中冷冽的风席卷而来,一白衣身影迈进,抖了一下白袍上的细雨,面若冠玉、声如金石道

“许。”

第39章当朝之乱

“璆鸣,你怎么来了?”边泽川看着走进来的陈璆鸣与他身后的莫不晚和肃卿道

陈璆鸣一双狭长的冷目只看着地上的温寒,肃卿回道:“璆鸣派我暗中去盯着徐府,见徐庆走后,我便觉得事情有异,随后不晚推断他可能是来了通云观,我们便过来了。”

“你们擅自行动的事,我们晚些再说。”陈璆鸣面无表情的道了句,便向温寒走去,来到他身边,两人相视了一下,温寒已然是知道了陈璆鸣的心意,苦笑一声道

“要杀便杀吧。”

陈璆鸣语气毫无情义、冰冷缓慢道:“事到如今,我是已经不想再问什么了,你怎么死、怎么活,我皆不在乎,或许你从未拿我当过朋友。”

“那你对我呢?既然越州时将我杀了,而后再立那衣冠冢又有何用?陈璆鸣,我自认不会害你,可你为什么不听我的?”温寒第一次这样急言厉声道

陈璆鸣再也没了那些个妄自伤情,正言道:“听你的,继续祸国殃民吗!”

温寒被他倾倒的气势猝然一震,陈璆鸣继续问道:“祸斗与你是什么关系?你们到底还有什么目的!”

“陈璆鸣,你觉得我会说么?就算是到了武曌面前,她将我五马分尸、挫骨扬灰我也一样不会说。”温寒瞥向陈璆鸣道

温寒说出这样的话显然是为了给陈璆鸣心口刺伤一剑,或是想让陈璆鸣永生愧疚,或是想让陈璆鸣生出恻隐之心,可陈璆鸣显然没有落入他的设计中,又恢复方才的默然道:“肃卿,捆了他,明日带他面圣。”

温寒听后彻底瘫坐在了地上,肃卿绑了温寒后,莫不晚看着一旁昏死过去的徐庆道:“他怎么办?”

“今夜通云观一战这观中道士皆是人证,你去问问那随徐庆前来的侍郎愿不愿意说点什么,若不愿意,那就与和温寒暗通款曲之罪一并处置了吧。”陈璆鸣看着这墙檐尽破的阁室道

那侍郎本就是一个趋炎附势的小人,见徐庆大势已去,马上就将自己所知道的事吐的一干二净。八年前他们如何请灵的事这个侍郎自然不知,可这么多年徐庆贪赃枉法、巧取豪夺的事他都无一不晓,再加上他知道徐庆存放不义之财的密室,带陈璆鸣他们去搜后,果然发现了与当年之事参与者的往来书信,想来留着这些是为了防止来日事发,对方将责任推脱的一干二净。

陈璆鸣扫了一眼那些书信道:“果然都是些两面三刀的小人,表面上一团和气,背地里互相胁迫互相压制。”

莫不晚将手中的密函丢回到桌子上道:“这些东西是他为了要挟别人留下的,没想到却成了他自己的催命符。”

“那个侍郎呢?参与了多少?”陈璆鸣道

“大理寺的人去查了。”莫不晚道

沉吟房中,边泽川看着她折了大半的指甲,小心替她包扎起来道:“等你伤口好了,我再帮你想办法。”

沉吟浅笑一下道:“慢慢就长出来了。”

边泽川因为擅抚琴,所以也极注重指甲,平日里也都是修剪精细的,以己度人,他看着自己手中沉吟的纤纤玉指,道:“要留到多久才能像其他几根手指这样?我想办法替你补上就是了。”

随着陈璆鸣的一纸奏折呈上,李治已是勃然大怒,临朝时便速召了陈璆鸣和莫不晚带着在徐府搜到的密函书信觐见。

两人此番自是有备而来,正殿之上文武百官立于两侧,陈璆鸣和莫不晚上前施礼后,李治忙道:“陈卿,你奏折上所言可否属实啊?”

“回禀陛下,臣所言句句属实。”陈璆鸣道

“那物证你可带了?”李治道

陈璆鸣将密函等物交由太监总管,再交到李治手上,片刻后李治拍案震怒道:“大胆奸臣!竟敢如此忤逆于朕!当朕是死了么!”

众臣闻之皆跪道:“陛下息怒!”

李治身旁的武后拿起那些信函,看了看后道:“陈璆鸣,这信中说有当年请灵的符咒,你可发现了?”

“启禀天后,就是你手边的那一纸金符。”陈璆鸣道

武则天拿起陈璆鸣所说的那张符咒,前后翻看了一下,道:“如何证明?”

“天后请将符咒交于臣手,方能为陛下天后证明。”陈璆鸣道

武则天命人将符咒带了下去,陈璆鸣拿回符咒,两指在灵符上画出了一个极为复杂的秘箓,而后向上抛出燃尽于空中之际时,这朝堂之上便骤然出现了一个妖身半透的妖灵。

文武百官见此奇诡之物瞬间向两旁退散,武则天倒是俯身向前,道:“此为何物?”

“回天后,臣方才使出的是唤灵咒,所唤的就是曾被召出的妖灵,这河妖先前已经被缉妖司在太液池伏诛,所以能唤回的就只有这样将现未现的妖魄。”陈璆鸣道

“陈卿,速收了它。”李治道

陈璆鸣收了灵符后,李治已经对缉妖司所查出的事实再也疑虑,道:“徐庆枉为人臣,既然已经供认不讳,按律问斩即可,至于温寒。”

李治说到此处之时,陈璆鸣紧言道:“陛下,温寒自越州役以来,所犯的桩桩件件皆不利于陛下和天后,其心可诛,且此人乃精鬼之算,又加上妖力附体必不能再留。”

莫不晚仿佛是看到了从前的陈璆鸣,行事果决、当断则断,没有一丝拖泥带水。

“好,便依陈卿所言,一并处死吧,不必择日,刑部御史台给朕立即执行!还有当年的那些同党,全都给朕一并查处!”李治道

“是。”刑部尚书和御史大夫都连连出来道

退朝后,武则天向李治进言道:“陛下,那缉妖司眼看是立了大功,可那徐庆温寒也都曾是肱股之臣,连这些大臣都能如此包藏祸心,难道陛下就没想过缉妖司也会异心突起么?”

“媚娘,此番幸而是缉妖司拔除了这些祸根,你怎的还如此说?”李治头风又犯,靠在软榻上道

“陛下,臣妾并无不相信缉妖司,只是防人之心不可无,陛下若想一保江山千秋万代,便不能再轻信于人了。”武则天进而道

“那你想怎么办?”李治微蹙眉头,闭目养神道

武则天眼神明厉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臣妾派人去暗查一番,自然可知缉妖司是否居心叵测。”

陈璆鸣和莫不晚没有骑马,只是这样牵着马一路走着,莫不晚忍不住看了看一直未作声的陈璆鸣道:“你心里...真的希望温寒死么?”

“你是问于公,还是于私?”陈璆鸣淡然道

“嗯...都有。”

“于公,他作恶多端、按律当诛,于私”陈璆鸣看了一下莫不晚道:“于私,你我之间总是因为他起龃龉,这下便可了了。”

莫不晚听后怔了一下,心中俨然起了一丝温软道:“璆鸣,等这案子全然结了,找个时间我们好好聊聊,行么?”

“你有话想问我?”陈璆鸣问道

“嗯,现在不知该怎么问...”莫不晚眼带愁绪道

陈璆鸣叹了下,转过身面向莫不晚道:“那我先问吧。”

“嗯?”莫不晚也停住脚步面向他道

“你还生气么?”

莫不晚摇了摇头道:“不了。”

陈璆鸣逼近了一步道:“我还生气呢。”

莫不晚不解的看着他道:“你...气什么?”

“登月楼上那女子送你的梅花帕子呢?”陈璆鸣冷言道

莫不晚摸了摸怀里,那丝帕从那天让他随手塞进内侧口袋里就忘了这回事了,陈璆鸣的气势压的他有些慌乱,他也不知该不该拿出来,刚刚拽出一个边儿,陈璆鸣便速然将那丝帕抽了出来,随后便向后丢到了大街上。

莫不晚一个措手不及道:“诶别丢了啊!怪可惜...”

看着陈璆鸣冰冷的眼神,莫不晚渐渐收住声音,改口道:“算了,丢就丢了吧。”

陈璆鸣听后这才满意的继续迈开了步子,莫不晚笑了一下跟上去故意玩闹道:“璆鸣,那以后要是有女子送给我东西,我可不可以要呀?”

“不许。”陈璆鸣冷漠道

“那跟我说话呢?”

“不许。”

“看我?”

“不许。”

“那我穿带梅花的衣服呢?”

“不许!”

河妖案在几天后告落尾声,大伙也准备翌日便启程回长安,前一夜里,几个人吃过晚饭便在园中聊天,洛都和长安不同,帝后在此处理朝政,因此什么战报到得都比在长安快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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