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吸我,我不甜{穿书}》TXT全集下载_24(2 / 2)

gu903();“我会治好戮古刀的伤,不日开启空间门,带领众神离开。我们走后,此世就交给你了——不管是修复大地,还是看管收容深重戾气的戮刀,所有重任都交给你了。”

亚神平静地说了许多,青龙的脸色一直苍白,始终不发一词。直到亚神转身离开,他才开了口:“你就这么确定……你和众神能安全地进入异世?”

万一当初仲魔说得是真的呢?万一所谓的开创新世新路真的就是天道用来屠杀多余的强大诸神的骗局呢?退一步讲,即便仲魔所说不是真的,打开空间门这样的事史无前例,其中多少危险谁也不知道。亚神盲目地带领诸神前去,把希望寄托在受过诸神迫害的路刀身上,他们真的敢踏上这征途?

青龙哑声问了最艰难的问题:“我怎么确定路刀的安全?!”

亚神沉默了一会,侧身看向他:“我不知道。”

“在这个世界的天道面前,我仍旧是弱者,我只能将理想交给天道安排。至于生死成败,那该我尽完所有气力才能下定论。但这条未知的伟大征途我必走无疑。”

“除此之外我什么也不确定。”

青龙要从水中挣扎起来,亚神屈指造阵法锁住了他的动作。

“等你足够强大到成为某个世界的天道,再也不需要追问相似的问题,具备改写这个空间中的故事的时候——”

他轻轻笑了起来。

“你就不必站在我此时的角度,接受任何人的拷问。以及从一开始,就放弃两全其美。”

温浓猛然睁开眼睛,怔怔地望着周围的实景。忽然感到一阵窒息,他扭头看去,发现自己此刻是一尾巨大的白龙,把小小的池子挤得水泄不通,多余的漱神水全给挤出了池子。而让龙产生窒息感的罪魁祸首正趴在他的肚子上,抱着他轻轻地打呼噜。

路刀的手背上泛着灵脉纹路,本源灵一直在输给他。

温浓看了他老半天,千年里的无数记忆纷至沓来,他低低地嗡了一声,把脑袋伸过去贴紧了路刀。

呼噜声停下,路刀睁开眼睛,一抬头就被一条白龙舔了满脸。

这刀莫名红了耳朵,抬手紧紧抱住了他,脑门冒出了个流口水的颜表情,语气则一本正经:“再来一个。”

温浓拿脑袋蹭了蹭他,下一秒变回了人形,两个人哗啦啦地掉进了池子里。

路刀“嘶”了好大一声,温浓连忙捞着他出池子,记起了他碰不得漱神水。

他顺了顺路刀的后背,脑海中反复回荡着那句两全其美,一时忽略了他识海里的东西,只轻声在他耳边哄:“疼么?”

路刀更用力地抱紧他,也凑到他耳边轻声:“一点也不。”

温浓点了头,又觉得有点不对劲:“那你怎么好像在发抖?”

识海里钻进来他的声音:“因为……你没穿衣服呀。”

第69章“回来了”

“后来……你真的打开了空间的门,从虚空之中回来了,而诸神应该是成功去了异世。”

不知为何,路刀想不起作为戮古刀、钥匙的那些惊心动魄的过往,温浓便披着衣服将这星星点点想起的遥远记忆说给他听,一些个人看法便不讲。

两个人自镜中出来,一个化出了本源刀不久,一个取回了龙角不久,透支了不少去修阵镇魔,如今便相倚着,轻轻地说,静静地听。

路刀边听边思索,听到异界时手一顿,指尖白了些许。

温浓看着自己手背上慢慢隐没的龙鳞,也沉默了。

亚这个神,很有点伪君子的味道,但在其他的方面着实突出,无畏到让人很难去评断。他走得很果断,断了伏羲琴上最后的一根琴弦,带着诸神头也不回地去了虚空。相应的是诸神也都愿意跟着他一起踏上这生死未知的极端冒险,只有几个伤的病的没走。

白虎在大战中伤了神魂,有一魂剥离在外,伤势深重挪不了,朱雀因此也留了下来。还有一个偃师,他在昆吾山里是个打造机械兼打杂的小人物,战斗力靠后,修为在众神里排不上号,又因为东昆剑折断,他更不愿走。

神明原本拥挤的世间,一瞬之间空荡荡。

他们走之前,青龙因先前挣扎,伤势有趋重的危险苗头,被亚神困在漱神水里,化出了原形以沉睡的休眠模式泡着。他不知大殿外时日几何,诸神如何,直到玄武来告别。

“问,我要走了。”玄武坐在池子边上以灵识对他说话,那时青龙本源重创,整条龙陷在沉睡里,眼睛睁不开,但能隐约听见他干巴巴的声音。

“你这些伤非同小可,恐怕得修养千年。代我们走后,此世安稳,你定要好好养着。不过你原本也就是条爱宅的龙,以后的岁月说不定正合你心意。”

他在识海里轻轻地笑开:“我初见你时,你便揣着袖子在海上仰躺着,风浪再大也纹丝不动。我当时以为你睡着了,后来才知道你不过是在晒太阳。问,我喜欢你那舒服恣意的样子。”

“其实我很希望你能和我一起走,或者……”他又不说后面的话了,伸出了手小心翼翼地抚了一下青龙的脑袋。

“问,玄武走了,你一定保重。”

他走时没有声音,让人错觉他好像一直还在。青龙意识陷在黑暗里,微弱地叫过了这位曾经的同僚以及友人,不知道他是否听见。

等到他再醒来时,风云已经都过去了。

他慢慢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个黑漆漆的影子。还没认清,那影子就进了漱神水里,触电似的抖了一阵。

青龙视线慢慢清晰,看清了眼前垂着的脑袋。

颓唐的少年小声地问:“我……还能抱你么?”

青龙抬起爪子揉揉眼睛,慢慢向后靠在池壁上,低低嗡了一声。

“自己过来。”

水里的少年僵了好一会,才涉着水一步一步向他走近,颤抖着伸出手环住青龙的身躯。

“真的顺利地送走他们了?”

“嗯。”

“虚空之中是什么模样的?”

“一片漆黑。”

“你怎么打开门的?”

“用本源的刀。我的刀……有你的龙脉。”

青龙嗯了一声,顿了顿,又问:“亚神清走你的烙印没有?”

他点头:“都清干净了。”

青龙安静了好一会,龙爪子搭上他后背抱住,喋喋不休地问了最后一句:“回来了?”

路刀抱紧大龙形态的他,喘息了好一会,开口时声音含着哭腔:“回来了。”

回忆到这里时,温浓忍不住抬头对如今的路刀说:“你以前就很爱哭来着。”

“嗯?”一无所知的少主诧异地张大了嘴,凑过来反问:“你看清楚了,我这么霸气的人,怎么会和那个字眼联系在一起?”

温浓哈了一声,刚想举几例子,随即就被折了起来。

路刀俯下来,獠牙轻轻埋他脖子上,克制着轻磨:“让我看看,是谁爱哭?”

“……”

等两人回到地面上时,留守獙獙龅牙小同志已经无聊到睡着了。

路刀拉温浓过去,挑起他长发往龅牙鼻子搔。没一会,小正太就龇着门牙打了个惊天动地的喷嚏,直接把大尾巴憋了出来。路刀搂着温浓笑,龅牙揉揉眼睛爬起来,拽住他的衣服吱哇乱叫。

温浓捂着腰子看他们俩斗嘴,唇角刚扬起,识海里忽然涌现了许多关于一家三口的记忆片段,心一下子缩了起来。他起身借口要去厨房看看有没有什么屯粮,俩大小捣蛋鬼要跟着,被他喝止了。

他一进厨房就忍不住了,腾了另一只手捂住眼睛,眼泪不受控制,无声无息地淌过指缝。

当年的青龙、路刀还有后来出了海渊的长易,曾经就是这样热热闹闹的日常。

直到戾气卷土重来。

他瘫滑到地上,脑子里因那些解开尘封的记忆几乎要炸开。千年漫长,今夕非彼夕,他一点一点抽丝剥茧,似乎每想起一点就难受一点。

脑海中时而回响着灵吾山中那个假幻影,时而回想到代替他成为阵眼的长易……无数的谜团成为阴影,联同深重的愧疚泰山压顶,压得人透不过气。

温浓缓了许久才重新站起来,去厨房里翻屯粮。幸好当时有保鲜阵罩着,口粮还是充裕的,他试着运灵,很快折腾出了一锅粮。

洗手时温浓看见自己倒映在水面上的脸,静默了半晌。如今修为今非昔比,用在庖厨上看着奇怪,却让他最真实地体会到了不同。

他取回了龙角,游走的记忆也在慢慢回来,起初能深刻感受到的灵脉凝滞感已经在消失,此时的灵脉里是前所未有的充盈。

那些恍惚和迷茫在浅浅的水波里消失,飘忽的思绪定了下来。

谜团就是用来解的,难关就是用来破的,这一生,遑论几辈子,他就是认定了。

温浓是我,青龙也是我,零零一还是我。

老子就是老子,路刀就是路刀。

他深吸了一口,端起大锅往外走,大喊了一声开饭,正要昂首挺胸脚下生风,结果腰上的酸麻感就深刻地让人体会到什么叫装叉的代价。

大殿里互相揪着耳朵、犄角的俩人见他出来马上停下智障模式,摇着尾巴应了一声好。

路刀拍自己大腿推销:“温哥哥来坐这!这是独一无二的限量版垫子。”

温浓假咳,努力板起脸:“去去去,闪一边去。”

哈喇子直掉的龅牙跳起来去接他的锅,温浓随即被路刀拉进怀里固定住,还被追问产品效果:“这垫子难道不舒服吗?”

“……手放哪呢?做什么呢?”

“这是按摩功能。”路刀环着他腰身笑,“你还可以嘴动调档。”

温浓没辙了:“龅牙面前收着点,这太辣眼睛了,会影响崽的食欲的。”

他扭头一看,只见龅牙已经呼哧呼哧干完了一大碗獙獙粮,顿时语塞。

红毛正太见他们看过来,便利落地舀起两大碗哐当摆在他们面前:“爹,一起吃吼。”说完他自己在那一个劲地狼吞虎咽,那架势好像要连锅带碗都嚼进肚子里去似的。

温浓看楞了,一时又好笑又心酸。路刀低头靠在了他肩膀上,也安安静静不作妖了。

龅牙呼哧了好一会才发现没声响,抬头发现俩爹都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忽然有些不好意思了:“你们、你们怎么不吃啊?这么香的嗦?”

温浓把面前的大碗也推过去,轻声:“看你津津有味的模样就饱了。”他动动肩,问旁边的大块头,“对吧?”

路刀点头,也把另一个大碗弹过去:“少聒噪多做事,快吃,吃够了还能长个。”

龅牙耳朵冒出来,舔舔门牙朝他们笑开,随即开始秋风扫落叶。

温浓安静看着,也靠在路刀脑袋上,扣住了他的大手。两人套娃似的处在一块,一边端详错过了一年的龅牙,一边默不作声地运转着灵脉,无声地修复封阵的损耗。

时间在这里放缓,即便大殿里一片凌乱,也没有影响到谁的满足。

龅牙吃了老半天,把锅底刮得铮亮。吃饱喝足后他腆着肚子在大殿里晃悠,还扇着翅膀在半空中“散步”消食,落了不少火红獙獙毛。

夫夫俩看着空中盘旋的憨憨,温浓接了一根飘下来的獙獙羽毛,侧首去搔身旁人的额头。

路刀冲他弹舌,凑过来要啃他,温浓捏着獙獙毛改道往他鼻尖扫,痒得慌的少主猝不及防,连忙偏过脸阿丘阿丘地打了一连串喷嚏。温浓没忍住,得逞地笑起来,心情一扫阴霾。

路刀将他团住:“高兴了?”

温浓被焐得发热:“高兴得很,快收点力气,跟个人形暖宝宝似的。”

路刀的呼吸贴在他耳畔,獠牙不自觉地磨着:“暖宝宝听起来是个便利东西。”

温浓好笑:“你想试用么?简单得很,我也能手动给你示范一个。”

路刀摇摇头,微微松了手,小声问他:“那异界,也不止这一点便利吧?”

温浓刚想实诚地介绍一大通,忽然听见了在他识海里隐藏的浮沉念头——

“异界,那可是众神所在,极乐之地啊。”

“如果不是我失控伤了他,也许他现在早已是异界的创神之一,什么委屈也不用受。”

诸如此类的自责念头雨后春笋,路刀潜意识里把异界想成了个桃花源,把这里看成蛮荒,认定是他断了温浓的路,一时玻璃心上线,负罪感浓重。

温浓扳过他的脸,抚过他的眉,再自然不过地答:“又瞎想什么?谁说异界是个好地方了?即便异界千倍万倍好,或者我有离开的能力,我也没有离开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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