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可能是剑神 !
“夫人,药王镇到了。”
小丫鬟清脆地叫了一声,掀开马车的车帘,一张白皙美艳的面庞从中探出来,身段婀娜。
道路两旁是鳞次栉比的二层小楼,样式古朴而素净。房屋后面基本都带着一片药田,有些种着奇形怪状难以认出的植物,有些空着。
一位身材颀长、容貌清雅的中年男子,带着两个童子站在车驾前,拱手迎道:“药王镇修习弟子,郎羽官,见过九夫人。”
“郎先生的名头,我是听过的。”
那位九夫人纹香伸出一只手,由小丫鬟搀着她走下车驾,落地时又是心头一颤。
而后继续说道:“神医长春叟的大弟子,也是天底下数一数二的医生了。我的病啊,还得是叫你们这些好大夫瞧才放心。”
郎羽官上下打量了一下纹香,目光隐动,道:“眼下药王镇中人手紧缺,先由在下帮夫人诊视一番,若果真是棘手的病症,再由我师尊出手,不知可否?”
“郎先生替我瞧病,我倒也放心。”纹香带着人,身姿袅袅地随着郎羽官走向前方医舍,“只是我怀疑我中了好隐晦的毒药,郎先生还要瞧仔细些才是。”
“在下定然不敢怠慢。”郎羽官忙道。
行进医舍中,来到小桌前,又道:“还请九夫人将手腕伸出,容许在下诊脉。”
闻言,纹香瞥了郎羽官一眼,便乖乖伸出一只素白的手腕,供他拿捏。
郎羽官双指搭脉,凝神片刻。
眉头稍微有些皱起,又仔细看了看纹香的眼睛,目光有些疑惑。
“郎先生,看得如何?”
纹香毫不避讳地与他对视,温声问道。
“九夫人你这……”郎羽官似乎有些惊疑不定,“没毒啊。”
纹香脸色一变,身后小丫鬟也一噘嘴:“郎先生你说什么呢!我家夫人虽然出身风尘,但她可是个好姑娘!”
纹香一把拽住她:“倒也不用强调这个……”
“郎某的意思是,九夫人你气血绵长、体状健康,好像……并没有中毒的迹象啊。”郎羽官忙解释道。
“郎先生,你看得可认真仔细?”纹香目光流转,以手抚胸,“我这心口可确实是难受得紧,要是误诊了,那我的小命可就不保了。不如还是请长春叟老神医出来,与我瞧一瞧吧?”
“九夫人稍安勿躁,等师尊有空,自然会来替您问诊。”郎羽官似乎有些为难,他想了想道:“不如这样,我先给夫人开一些强心安神的药物,夫人服下之后,不适或许会减轻一些。”
“好啊,那我就在这里等着,反正王爷也不急着让我回去。”纹香也不催逼,收回手腕,道:“什么时候老神医亲口说我没事,什么时候我再走。”
“也好……”
郎羽官点点头,站起身,对着身旁童子道:“送九夫人去馆舍休息。”
小童子便领着纹香一行人出门,药王镇上安置病人的馆舍众多,规格有高有低。寒王府的夫人,自然住的是最高规格的阁楼。
出门的时候,纹香似是有意无意地朝左右看去。平日里热闹的药王镇,此时好似十分冷清。病人稀少不常出来走动也就算了,居然连医生都不多。
一路由童子送到阁楼,纹香才摸了摸小童子的脑袋,“多谢你啦。”,又转头对丫鬟一抬手,“赏。”
丫鬟立刻掏出一锭银,递到小童子手里。
“多谢九夫人,但这钱我不能收。”童子稚声稚气道:“我来这里是追随师傅学医的,带路打杂都是顺便为之。若是收了夫人这赏钱,我就真成了仆役了。”
“小娃娃真棒。”纹香又拧了一把童子的脸蛋,这才放他脸红红的离去。
童子离开之后,丫鬟左右看看,才小心地闭上了门。
“怎么样,夫人?可找到了接头人?”
关紧门扉,丫鬟赶紧凑上前来,小声问道。
纹香缓缓摇头,一改方才懒散的面容,蹙眉道:“两欢铃并没有传来异动,说明接头人还未进入这药王镇内。”
“如今药王镇每天放行的人不多,接头人不会今日进不来吧?”丫鬟似乎有些担忧。
“应该不会,山上对这种事抓得很严,按理说接头人不论如何,都会按时来的才对。”纹香缓缓道。
“那我们现在应该做什么?”丫鬟又问。
“不知道。”纹香一笑,“那边的消息只是告诉我要想办法来到药王镇,调查一些事情。具体的任务,自会有接头人进来告知与我。另外,就是要注意长春叟的动向。”
“方才看那郎先生的一番表现,我觉得……长春叟若不是出了什么意外,那就是八成不在药王镇。只是不知道……他们为何要隐瞒此事。”
她想了想,又抬起头:“芳芳,你怎么看?”
小丫鬟认真地蹙眉思索了半晌,而后答道:“夫人,此事必有蹊跷!”
……
药王镇外,王龙七正在众人注视之下,高昂头颅,靠着一手活不过七天而睥睨群雄。
门墙之上,那药王镇弟子一番思虑,而后道:“既然这位病人难逢敌手,那今日进入药王镇这最后一个名额就归属于他了。”
说罢,他又一拱手:“诸位,今日药王镇便不再接引病人,十分抱歉,还请……”
“慢着!”
正当此时,忽听得众人身后传来一声暴喝。
接着,一队身穿白色劲装的魁梧汉子排开众人,大踏步挤上前来。当先一人,剑眉环眼,看过去相当有威严。
看着这些人的装束,两旁就有病人悄声道:“好像是北地的燕赵门啊?”
“没错,定是燕赵门,这白衣我太熟悉了。而且当先那人,似乎就是燕赵门中极有地位的……”
“就是他!”
“燕赵门大弟子,镇关西!”
“我前些年在朝歌的仙门科举见过他,当时他年纪尚轻、初出茅庐,就已夺得高位。其悍勇的姿态,给很多人留下了印象。”
“……”
这伙人来势汹汹,门墙上那药王镇弟子显然也是感受到了压力。
“我,镇关西。”
那当头的白衣青年面无表情,沉声说道:“今日这最后一个名额,我要了。”
周边众人噤若寒蝉,没有敢出声反驳者。毕竟,就算他破坏了规矩,但有所损失的也不是他们。
除了最前面的王龙七。
他一昂首挺胸,怒道:“你是那座山上哪棵葱,敢插我的队?”
镇关西横眼看过来,没有出声,但身旁已经有喽啰站出来呛声:“别不知死活,我们可是燕赵门的!我家大师兄插你的队,是你的荣幸。”
“哼!”王龙七冷笑一声,“燕赵门了不起?想插谁就插谁?”
“怎样?”
“别人我不管,但是在我这里肯定不行!”王龙七道:“你们就算不讲先来后到,也要守药王镇的规矩。找出一个比我惨的,那我自然把名额让给你们。”
这是,沉默不语的镇关西忽然开口道:“药王镇有药王镇的规矩,但我燕赵门有燕赵门的规矩……”
“嗯?”王龙七看向他。
“我燕赵门的规矩就是这个……”镇关西举起一枚拳头,目光阴鸷,“和我争,你有这个实力吗?”
“哦?”
听了他这话,王龙七一缩脖子,没有出声。但是他身后,却又走出一位身着道袍的靓仔。
没错。
正是杜兰客。
老杜伸手拦住二人,笑道:“大家都是江湖中人,出门在外没必要总是打打杀杀的。这位七少的毒确实是十万火急,必须进入药王镇不可。若是关西哥你确实有急事,就再与药王镇的看守们商议嘛。大家给我杜某人一个面子,就不要争执了。”
镇关西闻言一瞪眼:“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