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2 / 2)

gu903();白泽飞上去用爪子把盖子一掀,朝里望了两眼,翅膀一抖,身子一颤,猛冲到清竹旁边,一人一鸟吐得十分整齐。

莫无往仙君旁边走了两步,道:对上了。

顿了顿,叹道:从不同尸体上收集肢体用来炼丹,这么恶心的法术是怎么想出来的。

我见过更恶心的。仙君神色平静,比较起来,小巫见大巫罢了。

莫无看他片刻,不知想了些什么。顿了顿,转开目光,道:就我所知,凡人求助于法术无非两种,要么是后宅妇人扎小人,要么便是年纪大了求长生,孙家老太爷当属于后一种,但我可没听说过哪种丹药要用这么恶心的法子,还能臭成这样。

仙君道:什么打算?

清竹冲过来,怒气冲冲道:自然是埋伏起来等!绝不能放过那个姓陶的!

莫无眯了眯眼,脚下一动已经走了出去,去见见孙家老太爷。

孙家老太爷?清竹一愣,朝着莫无背影喊:那这个姓陶的呢?!

莫无两条长腿已经走出去老远,头也没回,道:放心,跑不了。

·

孙府。

陶务和孙修文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孙家的大门,孙修文走在后面,一双眼睛始终盯着陶务的背影,神色警醒。他刚刚被陶务撕了一魄出去,整个人乏的很,却不敢掉以轻心。

陶务这个人,神色奸佞,以孙修文商场打拼多年识人无数的经验来看,断不是什么好人,可却颇受孙家老太爷的重视。孙修文同他爹孙继德的矛盾形成多年,其中陶务也是其中十分重要的原因之一。此时陶务来到孙家,孙修文就仿佛是家里进了个阎王,一颗心被跟头发丝悬着,随时担心出什么岔子。

陶务倒是十分自然,拖着条跛腿一瘸一拐的走进孙家,宛如主人回了家。

已过晌午,孙星阑做完了功课正由着侍女带着在院子里玩耍,看见孙修文从外面走回来,瞬间眼睛一亮,小短腿一倒腾,便朝着孙修文的方向而来,跑到几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一拱手,学着大人的模样毕恭毕敬道:父亲回来了。

却不想孙修文在看见他的瞬间突然变了脸色,厉声喝道:为什么在这?怎么不去看书?!

我孙星阑被他爹这一声吼吓得瞬间一哆嗦,小脸煞白,瑟缩道:我、我今日功课做完了

不求上进!孙修文疾言厉色,朝着一边垂首的侍女道:带他回去!

是。那侍女吓得够呛,赶紧上前,拉着被吓的有些呆的孙星阑往后走。

陶务饶有兴趣的看着孙星阑的背影,转过头来笑道:孙大老爷这又是何必?气大伤身,更何况这么大的孩子可是不能明白长辈的良苦用心的。

他这一笑,平庸的眉眼挤出一个弧,带着一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邪气,午后阳光充足,他这一笑却让人心里莫名的发毛。孙修文声音很冷,不劳陶先生费心。既然陶先生要找我父亲,那便请快些去吧。

陶务又笑了一下,好像对孙修文的敌意半点也不在乎。他转过身,双手一背,十分悠闲的朝着孙府的后院而去。

早有仆从报告了孙家老太爷,即便如此,老太爷的那屋门也没有打开,只是在陶务在门口站定的时候,孙老太爷苍老垂暮的声音传了出来,带着一丝惊喜,陶先生怎么来了?老朽不能出门迎接,还望陶先生勿怪。赵朴,快将座位搬来!

是。守在门边的老仆赵朴转身走了,不多时便指挥着两个家丁搬来了把精致典雅的雕花木椅,还在那木椅旁打了个简单的小棚。

陶务也没同孙老天爷客气,往那椅子上一坐,回头看了一眼。

孙修文立在后面,脸色很不好看。陶务笑了笑,转过头道:孙老太爷,我来恭喜你,今天的药丸做成,这便是最后一颗了。

孙修文脸色一变。

最后一颗?屋子里的声音带着满满的惊喜,陶先生,此话当真?

嗯。陶务接着道:到时候,孙老太爷便能如愿以偿。

片刻后,屋子里传来隐隐的呜咽。老人低声哭了一会,抬起头来看向墙上那幅画像,只见一位美人持扇而立,正在看窗外的一株铃兰,神色清冷,仿佛对这世界漠不关心,夏日艳阳也化不开她周身的三尺冰霜。

老人喏喏道:芸芸,我们的约定快到了,我要来赴你的约了

到时候,门外,陶务的声音接着道,孙老爷要付出的代价,我便也要取走了。

好。孙太老爷擦擦眼泪,只要此时能成,一切都好说。

院子后面站着的孙修文嘲讽的一哼,脸色黑的比锅底没好多少。

明日寅时,陶务道:天珩山石台,我在那恭候孙老爷。

屋中老人十分期待,好!老朽定会准时到达!

陶务站起身朝外走去,走到一半忽而回过头来,诡异一笑,孙大老爷不如也当同去。哦,还有孙家那小独孙,如此重要的时刻,也应该见识一番。

孙修文眉头紧紧皱着,不劳陶先生费心。

混账!屋里孙老太爷一声吼,一切听陶先生的安排!

孙修文却没妥协,轻哼一声,爹,您还是想想您自己吧。

你屋里老人一声吼后气力不济,似是无力再争,却又不甘心任凭摆布,一时有些可怜。

陶务倒是没说什么,朝着孙修文轻笑一声,神色不屑,仿佛一只看着被捏在手里又徒劳挣扎的老鼠。孙修文被他这一眼看的心里发毛,强压着神色如常,袍袖一挥:陶先生请。

陶务双手一背,一瘸一拐的缓缓朝着来路走去。

屋顶之上,清竹牙齿咬得咯咯响,拎着桃木剑便想冲下去。莫无手一抬按住他,怎么,一天都等不了?

清竹咬牙,你怎么知道他不会跑了?

事情还没做完,人自然不会跑。

可是

莫无稳坐屋顶,望着走出孙府的陶务的背影,面无表情,不知在想些什么。

就在清竹以为他要发表什么高论之时,莫无忽而抬手打了个呵欠,眼角挤出两滴眼泪,自言自语道,这倒霉催的,几天没睡个好觉了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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