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2 / 2)

不了,我庆什么,你们去庆吧。林汶背对着他挥挥手,好好玩。

那你自己当心。周之潭接着说。

林汶想拿了手机准备喊刘辰来接他,刚拿出手机,有人就从背后一把抱住他。

??林汶吓一跳,差点喊出了声。

是我。白凡放开他,拉着他手到他面前,你老公。

你怎么来了?林汶从惊吓立马切换成惊喜。

看看你。白凡也没再说什么,把他的手握得紧紧的。

林汶心道白凡估计也是知道他又没得奖,丢了工作特地来接他的。心里甜蜜早已冲破苦涩难过和失落,高高兴兴拉着他手,跟被从幼儿园接回家的大班儿童似的。

回了家,林汶跑到沙发上坐着舒了口气,率先把领带给松了。白凡给他倒了橙汁,一杯子放在他的面前,林汶捧着喝完了,舔舔嘴放在茶几上,抬眼看白凡。

我又没得奖。林汶说,都习惯了。

白凡蹲下来,在他面前拉着他的手,自下而上看他:不高兴吗?老公抱你。

林汶抬手抱了抱他,又抬手乱抓一顿头发:

嗷嗷嗷嗷嗷好了,我说谎了!说习惯了是假的,尤其是看见周之潭的时候,我承认我就是个柠檬精,我酸死了!林汶看着白凡开始喋喋不休,他们可真好啊,才二十岁,人生刚刚开始已经比我们很多人的起点要高了,但我又特别开心,他们好努力,他们是应得的。

你努力啦,小柠檬精。白凡抬头吻了吻他,按下他乱动的小爪子,谁都没有我知道你有多努力。

没觉得林汶轻声说,我一直觉得,只要你没达到那个高度,就是你不够努力。

白凡坐到沙发上,一只长腿翘起:其实今年的奖项争议很大,对于很多人来说,得奖的那几位的综合实力,还有他们的音乐都不比当年。十首金曲之中,不少的传唱度也大大下降粉丝热衷刷榜,现在只要有人民币,能全民公投的地方,根本没有什么公正可言估摸着明年金歌曲奖的很多规则会做改善,今年争议大,流量明星多,你既然不走这路线,你也别太放心上。

林汶认真听完,点了点头,半晌又摇了摇头:我不觉得。

不觉得什么?白凡问。

音乐没有高低贵贱的,口水歌和正统音乐都有自己的受众群体林汶叹了口气,谁都一样,自怨自艾的时候先看看自己有没有努力。

努力?白凡侧了侧头。

我既然不如人,没有达到我所要的高度,绝不是什么我的作品因为别人刷榜所以看不见这样。林汶说,我就是没努力,但凡我的东西好一点,我也不用我粉丝费力吆喝。刷榜的粉丝不努力吗,他们用钱和精力做点毫无回报的事情,我这种技不如人的为什么自怨自艾的。

林汶靠在白凡怀里:你说我三观不正也好,反正我知道我还没到这个高度,是因为我懒惰和懈怠。和别人无关。

白凡沉默半晌,把他圈起来搂住:我真的好喜欢你,怎么有你这么可爱的柠檬精。

林汶沉默着不说话,白凡搂了他一会,也看不见他表情,刚想抱他换个姿势的时候,忽然感觉到手臂上一滴水渍。

白凡愣了一下,鼻子里轻哼出声。把人的脸翻转过来压怀里,手轻轻抚摸背脊:其实还是不甘心是不是?

废话。林汶脸埋在白凡胸口,眼泪止不住,我都快陪跑五年了!!!再拖下去!我直接领终身成就奖吧!气死我了!

徐老师拿自己第一个歌王的时候是二十七岁,你看,你明年才二十七岁呢。白凡手指插/入他软软的发间,二十七岁了,怎么最近反而越来越爱哭了,是不是越活越小。

没得奖哭还不让了!林汶闷声道,没王法。

好了,松开我宝宝。白凡拍拍他的背部,起来。

林汶慢吞吞起来,白凡就抽着餐巾纸给他擦眼泪:外面受委屈了回来和老公撒娇,值得表扬。

林汶又笑起来,滚。

先看完这个,再说让我滚吧。白凡给林汶擦完站起来,走进了里屋,林汶靠在沙发背上看了会手机里的微信,每年一样千篇一律的祝福:祝明年你拿到歌王!再接再厉!

好啦,再接再厉。

林汶想。

大不了拿终身成就奖。

过了一会,白凡从里屋出来。林汶抬眼一看,愣住了。

他拿着一个小花瓶,花瓶长得像极了金歌曲奖的奖杯,三角锥形,但是个形态和色泽极美的粉金,上面插着几朵暗红色的玫瑰干花。

锥形花瓶之上,毅然是白凡用块小白板条黏住的一块,上面写着白凡那还挺干练漂亮的字。

最佳男歌手(白先生的)林汶。

选了挺久,永生花颜色和这花瓶一配特别艳俗,鲜花又容易枯萎,我干脆自己风干做了干花。脆弱是脆弱了些,但自然界给的色泽特别漂亮也能坚持小半年了。白凡做的整个花瓶,虽然是干花,颜色在风干之后也接近暗红,但又高级又有种肆意奔放的美,林汶觉得他身上真的有莫名的艺术家特质,浪漫多情的人大多如此吧。

白凡清了清嗓子:最佳男歌手,林汶?领个奖?

这是什么奖。林汶哽咽道,我这是得了什么奖啊?

白先生最爱的最佳男歌手,一辈子就颁一次。白凡递给他,喜欢吗?

林汶把花瓶小心翼翼放在了桌上,抬手搂住白凡的脖子,白凡也把他整个人圈在怀中。

获奖感言呢。白凡在他耳边轻声说。

我一辈子爱白先生。林汶哭着喊道,我爱你,我真的太爱你了。

我也是。白凡蹭着他的耳朵,我会一辈子爱你,谢谢你一直这么努力。你都不知道,我有多爱你

白凡怀里的人,和八年前那个一不小心撞进他怀里的人仿佛在某一瞬间重叠在了一起。

高了,又健壮了些。抬起头来看他的时候,眉宇间褪去了稚嫩青涩,留下了自信和英俊。但此刻的他,又好像那个柔软的十八岁小孩,带着一腔赤诚的热情,用尽全力在抓着绳索向上攀爬。

这曾经流浪着的脏兔子,现在也有漂亮迷人的毛发。

哪里来的风吹动玫瑰,干燥的花瓣喷擦出了砂纸般的动静。

他们在夜里放肆接吻,好像所有一切熄灭得只留下柔软的两个器官确认彼此。

手指间有着碎钻的对戒摩擦碰撞,发出细碎的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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